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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摊开饭馆,她惊动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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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福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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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谈妥了,两人约定年后交货。 临走时,异邦商人还送了江茉好几面镜子和短刀作为礼物。 镜子边边雕刻着弯弯曲曲的花纹,有种富贵之感,短刀上镶嵌着大大小小的宝石,都是他这批货里面的好东西。 江茉目送他离开,又拿出两人签下的那张契书看了看,落款是一个中原名字,叫齐绍安。 江茉没有去想这人具体是从哪个地方来的,反正这个朝代和自己先前学过的历史也不一样,民族风情也不一样。 管他哪里来的,只要有好吃的,那就是好地方。 没想到过年之前还能有这样意外之喜,她轻轻弹了弹契书,美滋滋地收进怀里。 年后可有的忙了。 脚边的大橘朝她身后喵喵叫起来,似乎有人来了。 江茉动作一顿,转头去看,只见沈正泽立于台阶之下。 他身形颀长,一袭墨色长袍裁得利落,衣料垂坠如泼墨,外罩的披风亦是同色,边缘滚着圈暗纹银线,隐约可见内里衣襟上绣着的暗纹云鹤,低调中透着久居上位的矜贵。 他未戴冠,只以一根墨玉簪束着长发,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衬得眉眼愈发深邃。 那双眸子像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望过来时仿佛能看透人心底的事,又在目光落定的瞬间,敛去了锋芒,只剩沉静如古水的平和。 站在料峭寒风里,他周身似有层无形的气场,不怒自威。 身边还跟着韩悠。 韩悠乍一看见江茉,高兴地跟她挥手:“江老板!” 好些日子没来找江老板了,不知道江老板有没有想他? 都怪沈大人,最近总是派他出外勤,他在江州的时间都越来越少了。 害他与美食分割两地,实在痛心! “沈大人,韩公子。”江茉轻轻跟他们二人打招呼。 韩悠迎上来,十分热情:“刚才我看江老板和一个穿得奇奇怪怪的人说话,我和大人就没有打扰。” 江茉回答:“那是新合作的生意伙伴。” 韩悠恍然大悟:“是什么生意呀?” 心中蠢蠢欲动,莫非是又有了新的好吃的美食? 定然是了,和江老板的饭馆合作,若非跟吃的有关,还能是什么呢? 这个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激动的小心脏怦怦直跳。 “江老板,是不是又有好吃的了?”他忍不住追问道。 “确实得了一个好东西。”江茉笑着点头。 沈正泽朝韩悠望了一眼,自己这个下属怎么满脑子都是吃。 太好了! 韩悠一下高兴起来:“是什么吃的?现在有吗?先给我来三人份的量!” “现在没有,要等年后了。”江茉温柔地泼了他一盆冷水,“不过你可以尝尝其他的,你最近没来桃源居,也上了很多好吃的糕点和羊蝎子。” 她说起糕点,韩悠就反应过来了。 “对!我们大人今日就是来买糕点的!我也要买!” 他还没吃过江老板的糕点盒子呢。 韩悠二话不说直接道:“我要三十盒!是不是还有糖果?糖果也要!” 他早就听衙门里的同僚说了,这两日桃源居的糕点盒子和糖果都卖疯了,好多人都是几盒十几盒地买。 “沈大人和韩公子也是买来送人吗?”江茉询问。 “对!”韩悠抢着说,“我和沈大人要回家了,买些糕点回去给亲戚们当手信。” 家里年礼什么的自然是轮不到他这个小辈准备,但自己兄弟姐妹也不少,这三十盒自己留下几盒,剩下的给他们分一分还不知够不够呢。 “沈大人要几盒?” 韩悠唰地扭头问:“大人,您要几盒?” 那模样仿佛他和江茉才是一边的,沈正泽只是外人。 沈正泽:“……” “随便来几盒就好。”他言简意赅。 他没有什么人要送的,也就是娘亲和几个叔伯家的堂妹爱吃一些。 看到他,江茉忽然想起上回康婆子让自己帮忙讨一些梨子,便开口道:“沈大人,上次您送我一些梨子,可还有?” 沈正泽有些意外:“你还想吃?” 江茉腼腆一笑:“不是我想吃,是我这有一位刚生了宝宝的夫人,很馋梨子。上回炖了银耳雪梨羹给她喝,她就托人问我这梨子还有没有,想买一些回去。” 原来是别人想吃。 沈正泽收敛了神色:“庄子上还有一些,我回去叫人给你摘了送来。” “民女在此谢过沈大人了。” 沈正泽定定望着她:“你也可以吃一些,这些梨子,味道还不错。” 江茉眉眼弯弯:“确实味道不错。我在街市上很少见有卖梨子的,其他好吃的果子也没有几种。” 韩悠一听这话就来了劲。 “江老板喜欢吃果子?我家的庄子上也种了一片果园,待我回去给你摘一些来。” 不就是梨子吗? 他家也有,吃都吃不完。 江茉将两人迎进大堂,唤来鸢尾招待,自己去了后院。 韩悠大手一挥,咔咔咔点了一堆菜,将菜单递给鸢尾。 鸢尾把菜式报给厨房,拎着茶壶回来的时候,听见韩悠和沈正泽正在议论江茉。 “大人,您可见过江老板的真容了?” 韩悠一直挺好奇的,自己来桃源居这么多回,都没有见江茉将面纱摘下来过。 只听说江茉面上有残,不以示众,可这“残”也分很多种,若是先天的胎记,可能无法治愈。 若是一些疤痕,大可找一位专于此的大夫,抹好一些的药膏将疤痕去除。 “未曾。”沈正泽淡道。 韩悠正要说话,见鸢尾把茶壶递了过来,给他们上热茶,心里有了主意。 在鸢尾要走的时候,将人喊住:“等一下,你先别走。” 鸢尾转过身来,静静看着他。 “我有个事儿想跟你打听一下。” 鸢尾有预感他们要问江茉的事情,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她家姑娘岂是能让他们私底下悄悄议论的? “你是江老板的贴身丫头吧?我记得江老板在码头卖小馄饨的时候,就是你在身边帮忙。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打听一下,江老板的面容是否是可以治好的?” 鸢尾一愣,咋的? 难不成这俩人想帮自家姑娘把脸治好? 她略微思考了几秒,道:“我们家姑娘的脸上有一条伤疤,是小时候贪玩,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划破的。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消失,大概是好不了。” 这人就不要瞎操心了,她家姑娘好着呢。 韩悠也就问了这么一句,得知是一条伤疤,心里就有数了,让鸢尾继续去忙自己的。 转头兴致勃勃地对沈正泽说:“大人,属下想请您帮个忙。” 沈正泽喝了口茶:“说。” “我记得宫中有一位大夫很擅长治这种疤痕,大人能不能帮我去跟这位大夫讨一些药膏?就当我欠大人一个人情,我可以给银子。” 韩悠官职低微,韩家虽然在京中有些名望,也不足以随意进出宫门,想请动太医院还是有些难的。 沈正泽不一样,他可以随意进出皇宫,一支药膏,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沈正泽没答应也没有拒绝:“等我回去看看。” 韩悠非常高兴,大人这样说,基本就是十拿九稳了。 等他拿到祛疤的药膏献给江老板,江老板为了答谢他,一定会给他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他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哈哈哈。 江茉将后院存放的酒打开一坛,分别分装到不同颜色的小酒壶里。 酒壶是她找人特意烧出来的瓷壶,不过巴掌大小,看上去很是喜人,一坛子酒可以分十壶。 白酒放在瓷白的壶里,梅花酿放在浅粉的壶中,清梨酒的酒壶是鹅黄色,山楂酒则是桃红色,用以区分。每个酒壶壶底都印了桃花印记。 她把各种颜色的酒壶一样添了两壶,放进给沈正泽和韩悠的礼中。 等二人吃饱了,准备拿上糕点盒子走人时,看到这些酒壶,不由惊讶起来:“这是什么?” 鸢尾骄傲道:“这是我们老板亲自酿的酒,这些日子刚好可以拆封开始喝了,特意给二位每种都备了两壶,祝愿二位过年愉快。” “这么好!” 韩悠双眼放光,拿起一壶酒摸了摸,只觉得隔着封泥都能嗅到那一股淡淡的酒香,怎么看怎么好。 他还摸着爱不释手的时候,沈正泽已经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柜台上。 等鸢尾算好银钱,他非但没有收下找回来的钱,反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锦囊搁下。 鸢尾诧异:“沈大人,您这是?” 沈正泽举目四下望了一眼,没见江茉的影子,想来是在厨房忙碌,开口道:“给你们老板的福袋。” 鸢尾:“!!!” 这是什么神仙大人!吃饭还有福袋送? 她下意识说:“我去喊老板。” “不用了。”沈正泽唤住她,“你转交给他便是。” 韩悠看着有点眼馋。 “大人,属下也有福袋吗?” 江老板又不是给大人打工的,都有福袋可以拿,他兢兢业业在大人手底下干了这么久,应该也有福袋吧? 他一脸期待。 沈正泽淡笑不语:“走了。” 韩悠:“???” 什么意思? 有没有倒是说一声啊,有的话他就可以领了福袋,多买点好吃的了! 鸢尾捧着那个红绸锦囊走进后院时,江茉还在整理那些酒壶,旁边还有一只空空的小酒杯。 再看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粉。 夕阳斜斜扫过青砖地,把江茉半张蒙着面纱的脸映得柔和。 “姑娘,沈大人和韩公子走了。” 鸢尾把锦囊递过去,声音里还带着没压下去的惊奇,“沈大人留了这个,说是给您的福袋。” 她目光触及江茉的脸颊,有点担忧。 “您是不是喝酒了?” “没事,就是尝了一口梅花酿。” 江茉说着伸手过去,接过锦囊时只觉触手温热,绣线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针脚密得不见线头,一看便知是精心缝制的。 她捏了捏,里面是硬物相撞的轻响,倒不像装着银钱。 解开绳结倒出一看,竟是枚通透的暖玉,雕成了半开的桃花模样,玉质温润,贴在掌心暖暖的。 “这太贵重了。” 江茉把玉桃放回锦囊,指尖在绸面上摩挲片刻。 她与沈正泽不过是店家与食客的交情,偶尔托他办点琐事,哪当得起这样的礼? 鸢尾在旁笑道:“沈大人特意交代不用喊您,还说让您务必收下。再说他拿了您四壶酒呢,这玉桃花说不定是谢礼。” 江茉望着锦囊上绣的缠枝纹,脑海中是沈正泽方才立在台阶下的模样,墨色披风被风掀起一角,眼神落在她身上时总带着种说不清的沉静。 她轻叹了口气:“罢了,回头找个由头还回去便是。” 鸢尾应了声,见自家姑娘望着天边晚霞出神,嘴角悄悄勾着。 沈大人一表人才,可比那知府强了不知多少倍,若是自家姑娘和沈大人有缘,好似也不错? 沈正泽回到府中时,天已擦黑。 沈管家接过他的披风,目光落到后面仆从带回的一堆礼盒和酒壶上,不由多瞧了两眼。 “这是……又是桃源居的?”他咂咂嘴。 自家大人倒是舒服了,日日吃桃源居。 苦了他年底这些日子又是盘帐又是安排下人,都没空闲出门。 “先放着,明日直接装车启程。”沈正泽淡淡吩咐,将外衫也褪了下来,只穿中衣。 他今日破例没先处理公文,径直走到案前,拎出那一壶梅花酿。 酒壶巴掌大小,壶底的桃花印记在烛火下若隐隐现。 沈正泽撕开封口的瞬间,一股甜香便漫了出来,如寒夜里忽然绽开的一树梅,冷香混着蜜意,缠得人鼻尖发痒。 他取了只白瓷杯,斟酒时见酒液是淡淡的琥珀色,在灯下泛着微光,比陛下赏赐的几坛贡酒还要剔透。 抿了一口,初时只觉清冽,像含了片沾着雪的梅瓣,待酒液滑入喉咙,暖意漫开来,带着点微醺的甜,又被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意托着,一点不腻。 “这酒……” 沈正泽挑眉,又饮了一大口。 梅花的冷香仿佛浸在了酒里,咽下后唇齿间还留着淡淡的花香。 好酒! 放在京中,定然受文人雅士喜欢,在后宅说不准也有一席之地。 只是……他是觉得不够浓烈的,若是浓一些辛辣一些,也许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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