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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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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他还得谢谢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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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煊等人在灵台寺的大殿里学习到深夜,并没有遭到和尚的驱赶。 至少人家还是要保持表面风名声的。 况且夜宿寺庙的香客也有。 宋煊收起书本,瞧着这帮人学个痛快。 “都什么时辰了,俺也该回家睡觉了,明日还得上课呢。” 像他们这种学子,几乎是十天才能休息一天,或者是节日放假。 待到春耕与秋收,家里忙不过来,书院也会适当的给一些学子假期。 若是有需求就回家,没有就继续学习。 书院的教学一贯是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否则投入这么大的精力以及金钱,最终无法考取功名,那一切都是白费了。 读书人,只有中进士当官才算是好男儿。 否则你光读书却没有功名,无论是旁人的议论,还是你自己内心,都极为挣扎。 范详等人也是抬起头:“不知什么时辰了。” 但总归是天气有些凉了,甚至坐在大殿里都感觉到冷了。 “十二哥说的对,方才听到院子里敲钟,大概过了亥时。” 张方平回了一句,众人也都起身。 “再晚寺庙也该关门了。” 几人把笔墨纸砚全都塞进自己的书包里,从门外走出去。 倒是遇到了还没睡的迎门僧。 他听了小徒弟在饭堂的话,一直都在留意他们六人,故而此时上来搭话。 “敢问几位学子可是应天书院的?” “不错。” 王泰自是要摆出自己的身份。 行走在外,你不说话,人家怎么知道你背景深厚? 迎客僧一听这话连连颔首,果然是书院的学子。 “不知本寺的斋饭可还合口?” “灵台寺的斋饭,名不虚传。”王泰哈哈笑了两声:“也不知道那酸萝卜是怎么腌制的,实在是好吃。” “诸位小施主喜欢就好。”迎客僧看向人群里的宋煊: “这位小施主姓名能否告知您的姓名?” 宋煊指了指自己道:“为何?” 迎客僧也是没料到宋煊会如此警惕,遂笑着解释道: “我徒儿说小施主在饭堂给香客诊脉,便是香客不便打扰几位学习,故而想要委托贫僧问一问,到时候再次见面也不至于无礼。” 宋煊这才报了自己的姓名。 迎客僧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之色,这位的大名可是响彻整个宋城,甚至还在辐射四方传播。 毕竟一个普通学子不畏强权,“逼死”当朝翰林学士。 这事,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不寻常。 “多谢小施主。”迎客僧闪过身子让出道路:“若是小施主觉得本寺的斋饭不错,可以常来。” “好好好,有法师这句话,俺心里就有底了,到时候带着俺的许多同窗多来捧场。” 迎客僧本想着客气一句,未曾想宋煊竟然是顺竿爬,他纵然迎来送往如此多人,可也没有遇到宋煊这样的人。 毕竟来的人都是礼佛的,对于他们这些人也是有着天然的尊敬。 但从宋煊的话语当中,迎客僧可以感觉出来,他是一丁点礼佛的想法都没有,反倒是想要来“占便宜”! 这种客套话,他说了无数次,但被宋煊给主动上台阶的还是头一回。 可寺庙能经营如此久,不是谁都能占便宜的。 宋煊在迎客僧的眼神当中,看出了他有那么几分不愿意,于是走上前在低声笑道: “法师不必如此不愿,我等来此一不打扰其他人礼佛,二来也能给寺庙一个好名声。” “三来嘛,今后我等若是高中,你说哪一个人不会跟友人说他自己当年在灵台寺夜里苦读之事?” 迎门僧眼里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虽然自己八面玲珑,可这么久了,难免会心思懈怠,产生惰性。 他下意识的想要因循守旧,什么都不愿意改变,也不愿意有不受控的事情发生。 有了宋煊的提醒,他这个入院考试考第三名的,身边的同窗能是读书不好的人吗? 那将来他们中进士的机会,是很大的啊! 迎客僧觉得宋煊这个“饼”画的还挺好吃的。 “倒是多谢小施主提醒。”迎客僧先是说了句佛号: “出家人自是不该如此计较,只是我职责所在,还望小施主勿要怪罪。” “不怪不怪,今后俺定是多有叨扰的。” “欢迎欢迎,其实本寺也有护院武僧,他们不会只吃素,他们的饭食也不错的。” “哦,到时候俺也尝一尝。” 宋煊等人出了寺门。 其实这一幕让王泰有些不知所措,他自以为见多识广。 可也没瞧见过宋煊这样白吃白喝白用的,人家反过头来还得谢谢你! 这不对劲呐! 宋煊他也不是什么混世小霸王,威胁也威胁不到人家灵台寺的头上。 况且灵台寺也是有护院武僧的! “你方才与那迎客僧说了什么,他反过头来还谢谢你?” 王泰实在是按耐不住心里的疑问。 “俺说你们几个将来都能考中进士,他便谢谢俺了。” 王泰微微一怔。 倒是也没想到宋煊会这么说。 全都考上? 这不是吹牛的话嘛? 王泰虽然有雄心壮志要考状元的,可是他并不觉得范详有机会考上啊。 倒数最后一名,就算是考试,那也是充数的。 纵然他们历尽磨难考入应天书院,可书院当中也有不少学子是无法中进士的。 “嘿嘿。” 范详闻言却是十分开心,反正他是全书院倒数第一,十二哥如此看重他,当即开口: “十二哥儿你当真信我能考上?” “对的。” “啊?” 范详更是大喜,连忙追问: “十二哥儿,你是从哪里瞧出来的,我自己个都没有自信能考中进士!” “因为俺在私塾读书的时候也是倒数最后一名的常客,俺都能考第三,不信你问方平。” 听了宋煊如此鼓舞范详的话,王泰、包拯三人皆是不相信宋煊是能倒数第一的常客。 “是的。” 张方平一直都晓得宋煊的实力,但他还是配合道: “在宋氏私塾读书时,我经常是第一,十二哥他是倒数第一。” 张方平的性子,他们几个也是知道的。 相比于宋煊,张方平嘴里的话还是令人相信的。 倒是没想到宋煊以前竟然会是这样的不爱学习! 范详越发感觉自己的前途有希望了。 包拯心想不对啊! 应天府推官张亢那时候想要辅佐宋煊在学识上更进一步。 可他看了看宋煊的策论,发现根本就用不着辅导,结果那股子气全都用在我身上了。 人家可是一门两进士啊,多大的含金量! 包拯眉头微微皱起,但是并没有往外说。 大家走夜路,倒也用不着火把。 东京城夜里灯火荧煌,如同白昼。 南京虽然比不上东京,但是重要街道也是有商户把灯笼挂起,以及街边商贩挂一个灯笼,用以招揽生意。 心情舒爽,再加上街上还有人流,范详忍不住感慨道: “有十二郎这个组长带着,我感觉今夜过的好爽,再也没有那种因为晚上没有蜡烛读书,夜里忧愁的睡不着觉的想法了。” 范详是个穷鬼,故而对宋煊发明的“白女票”法子大为赞赏。 着实是解决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而且也用不着欠人家钱。 寺庙那些灯油以及蜡烛,反正是整夜都不会熄灭的。 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若是将来书院学子能够考中进士,到时候寺庙也会受益,至少美名是传扬出去了。 兴许香火会更加鼎盛呢! 毕竟万一从这里学习的六个学子全都考上了进士,你看灵台寺他们会不会疯狂宣扬? 众人告别各自回家。 宋煊闪身进了门,想要去冲个澡,却是听着陶宏说曹帮主来了。 然后便让张方平先去洗漱,他上了二楼书房。 曹帮主此时穿的很是凉爽,直接光着膀子,露出后背的刺青。 “师傅,你大半夜的来寻俺,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曹帮主一瞧宋煊到了,松了口气: “我要死了,临死前来见见你,跟你说个秘密,免得将来有人来寻你,你不能说出来保命。” “嗯?” 宋煊坐下屏息凝神给曹帮主搭脉,缓了一会才道: “身体依旧是以前那个样子,没什么问题啊,你起码还能娶个媳妇,在床上运动一二都死不了呢。” “不是这个。”曹帮主眼里露出焦急之色: “是东京城的皇城司来收我来了!” “你又不是叛出皇城司的,收你作甚?” “我看见有同行去勒马镇查你,定然是想要顺藤摸瓜。” “嗯?” 宋煊眼里再次露出不解之色,皇城司的人查自己作甚! 能调动这个组织的那就是皇家的人才行。 “太后刘娥?” 宋煊认为如今的宋仁宗他就是个傀儡,在朝中都没有话语权,更不用说调动什么人了。 “嘘,不可直呼。”曹帮主脸上闪过一丝惧怕之意: “她虽是一个歌姬,但能爬上太后之位,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师傅,你该不会卷入了什么换子风波这种皇家秘辛里了吧?” 曹帮主当即被宋煊的话,骇的瞪大双眼。 宋煊聪慧这事,他在年轻的时候就领教过了。 可聪慧到这种地步,着实是让曹帮主心惊胆战,他确信自己一直都守口如瓶,从来没有对外说过什么。 就算是他醉酒后也不会随便胡说的。 可宋煊他是怎么猜出来的? “看你这副神情,定是如此了。” 宋煊给他倒了杯热茶: “此事又不是什么秘辛,你不必如此惊慌,你个无名小卒,人家早就拿你当个屁放了。” 曹帮主依旧是心神不稳,他握着茶杯: “我的好徒儿哎,都火烧眉毛了,你还与我说笑。” “俺这是给你分析一通,不要自乱阵脚。” 宋煊哼笑一声: “师傅,既然皇城司的人是来查俺的,那想必与你也没什么关系。” “况且俺自从来了宋城之后,可一直都没有对外动武,他们如何能查到你的头上?” “只要你不故意跳脚去人家面前显摆,他们那帮人干嘛要给自己找事,去故意沾染你身上这么大的秘辛呢。” 涉及皇家秘辛那种事,谁沾惹都是惹祸上身。 曹帮主听到这话,眼前登时一亮。 “是这么个道理。” “可是那个太后她派人查你作甚?” “俺猜测嘛,有人还想利用窦臭之死这件事在朝中搞事,不知道说了什么,太后随口吩咐一句,下面的人就得跑断腿嘛。” 宋煊的话,让曹帮主陷入了沉思当中。 自己徒弟说的在理,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朝中怎么还能用死了的窦臭做事呢?” “师傅。” 宋煊这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其实有些时候,死人比活人管用的。” 曹帮主下意识的攥紧拳头,被宋煊的话给砸的不知所谓。 缓了好一会,他才询问: “如此说来,皇城司的人查你作甚?” “不清楚。” 宋煊稍微思考了一会。 总不能是太后刘娥查到了窦家想要对自己动手。 所以派皇城司的人前来暗中保护吧? 宋煊怎么想都觉得不正常。 “不过正巧窦家的人派了杀手想要杀俺,俺觉得一直都在家里等着他们上门有些被动,不如趁机做个局,让他们也掺和进来。” “哎。”曹帮主拉住宋煊的胳膊: “我的好徒儿,你可别惹皇城司,里面有很多不好相与的人,我是有了解的。” “你了解的那批人,都这个岁数了,估摸也不会轻易身临一线。” 宋煊饮了口茶,随即才开口道: “他们都能被你发觉,那就证明活干的挺糙的,兴许是新手,可以做个计划,把他们给卷进来。” “如此一来,才能合理利用官方的制裁,直接干掉千里之外的窦家,顺便再重重的踩上窦家一脚,让他们再也无法翻身,要不然我等想要对付陕西路的窦家,那才是鞭长莫及呢。” 说到这里,曹帮主才凝重的看了一下自己胆子极大的这个徒弟,最终也劝告的话咽了回去,随即轻声道: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但皇城司是真的不好惹,我把话放在这里了,你自己斟酌。” “哎。”宋煊笑嘻嘻的道: “师傅,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且让俺想想如何合理的把皇城司给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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