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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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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凭你也配叫镇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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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是一件非常功利性的事情。 大宋的政策也鼓励功利性的政策。 只要你考上进士,就算你今日全家一贫如洗,明日也能飞上枝头,有个富贵生活。 当然了。 大前提是你不在东京城买房子! 毕竟东京的房子。 就算是许多宰相咬咬牙跺跺脚,他也买不起。 大多都得靠着官家赏赐的宅子! 成功的人尚且如此。 那落第学子更是多了去了。 比孙复还惨的人也有。 但诸如孙复这样还没有对科举失望的,大有人在。 前面还有柳三变兄弟以及石延年等人。 孙复他才落榜三次。 在落榜生这里是排不上号的! 尽管落榜之人这么多,但是在大宋到底是孕育不出来黄巢那样的落第学子来。 至少从宋太祖开国以来,平民宰相出身的当真不少,尤其是不少进士当官的富贵生活,也激发了越来越多的人去卷这条路。 造反? 完全没必要,也没有什么共鸣! 至少要造反,你连个能让人共鸣且支持的口号都没有。 就算你想要靠着柴家,可人家柴家真有“特赦令”啊! 甚至赵大还专门派人给柴氏一族编家谱,待遇可谓空前绝后。 当然了,也是方便赵大通过家谱按图索骥,免得有漏网之鱼跑掉,最终被“有心人”所利用。 就算到了仁宗朝中期,只要柴氏家族想要进行家庭聚集,那也是被贬官打击的下场。 待到宋徽宗时期,柴家已经完全落寞。 赵大给的特权以及特赦令,朝廷几乎不认了。 故而在大宋目前是养不成什么落第学子造反的事。 顶多出一个张元远走他国,辅佐李元昊的例子。 孙复瞧着旁边有一个少年人撂地摆摊。 他拿着长枪与短棍,像是要卖艺挣钱的。 没过一会。 王珪开始耍枪,自是聚集了一批围观叫好的人。 曲泽与宋煊、张方平三人也在围观群当中。 曲泽今日假扮一个闲汉,带着宋煊出门逛街。 他借着人群的掩护,给宋煊指了指己方卧底杀手,以及另外一个真正的杀手,习惯性戴着斗笠。 开封府那种敏感城市,许多人是不允许带着一些刀剑上街的,除非你是官府或者军队的人。 包括“甲、弩、矛、矟、具装等”,这些全是禁止的。 但是在他处,扛着朴刀招摇过市的人,大有人在。 况且在大宋境内,你带了武器就表明你是个武夫,是要被旁人看不起的。 人人都羡慕穿学子衣服的人,那才是大宋的“未来”! 所以此时宋煊与张方平二人,就被谦让到了王珪耍枪的前头观看。 宋煊从杀手面前收回目光,随即瞥向耍枪的少年人。 “底子真不错。” 张方平知道宋煊也耍枪,能被他评价底子不错,显然身手是真的好。 曲泽倒是余光盯着那个杀手,他很奇怪。 这个杀手连去宋煊铺子或者书院踩点都没去,也不知道他与顾子墨交流了什么,让他直接奔着这里安静下来。 箭悬而不发时才是最有威胁的。 待到王珪表演结束,到了该要钱的时候,众人都是散去,就留下宋煊等几个人。 另外几个是泼皮,全都把头扭过去。 曲泽作为一名闲汉,也是把头扭过去,主要是瞧着那个杀手。 王珪拿着锣到了宋煊面前,宋煊从衣袖里掏出一贯钱,放在铜锣里: “这位小兄弟枪耍的真不错。” 王珪瞧着铜锣里那一串铜钱有些发懵。 他街头卖艺也不是头一次,但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大额的打赏。 王珪再次抬头瞥了一眼宋煊,见他器宇轩昂,又是个读书人。 他一丁点都不鄙视武夫吗?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多谢。” 王珪直接拿着锣,准备收摊。 一贯钱够他花了。 人群散去,孙复面前的木凳走做了一个泼皮,孙复小声询问: “这位客官,是否要代写书信?” “写你娘的头!” 孙复一下子就有些绷不住了,他咬着牙: “你有辱斯文,如何能骂我娘!” “快走,快走。” “我不做你生意。” “嘿,你个老不死的。” 泼皮瞪了孙复一眼,当即站起来,踩着木凳,拍着破桌子: “你个老不死的狗东西,我在这坐会怎么了!” “你这老头这般不懂规矩,在这摆了几天,都不知道与你大爷我交钱!” “交什么钱,我没有。” “你娘的。” 泼皮直接抓住孙复的破衣服,瞪着牛眼: “也不打听打听文庙这片是谁的地盘,老子镇关南都不知道,兄弟们给我打。” “没钱交,那就办你这些东西都拿走,到时候你就有地方去借钱,孝敬爷爷我了。” 镇关南一拳就给孙复这个柔弱书生给杵个乌眼青。 桌子椅子都给掀了。 连笔墨纸砚也给扬了。 正在宋煊看过来的时候,镇关南一下子就拖着孙复过来,指着王珪道: “你这厮也不懂规矩,收了那么多钱,自是该孝敬你镇关南爷爷。” “要不然,你离不了这宋城!” 王珪眉头一挑,他不想惹麻烦,尤其是城内人多眼杂。 若是这个泼皮敢跟出城来,定要在他身上戳上几个窟窿,叫你瞧瞧你爷爷的枪法如何! 王珪晓得像这种泼皮在本地官府都是有关系的,要不然能轮得到他们在这里欺压百姓? 说不准他们拿来的钱,就得孝敬官府里的人。 故而王珪不愿意在城内与他们起冲突。 麻烦。 孙复苦苦哀求道: “好汉爷,绕了我吧。” 泼皮镇关南哼了一声,压根不理会,而是伸手跟王珪要钱。 方才他看见,那个读书人直接甩给了他一贯。 那可太让镇关南眼馋了! 至于站在一旁给钱的这个人,出手大方。 年纪轻轻,绝非寻常百姓。 镇关南这个泼皮,不敢轻易招惹本地士绅,到时候倒霉的自己。 可臭外地的来这要饭讨生活。 那他可就得狠狠的过一手了! “好汉爷,饶了我吧!” 孙复被打得头晕目眩,脸颊火辣辣地疼,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他蜷缩在地上,双手护住头,声音颤抖着哀求: “我真没钱了!” 孙复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混着汗水从脸上滑落: “我家里穷得连锅都揭不开,哪来的钱孝敬您啊!” 他艰难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绝望和哀求: “我还要养我的母亲,她年纪大了,身子骨弱。” “昨天就只吃了一顿饭……我、我实在没办法啊!” “我真的只想做个生意,卖几个字换个炊饼吃。” 孙复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成了喃喃自语: “我就靠着这点家当,给人写信、抄书,挣几个铜板糊口!” “您要是把这些都拿走了,我和我娘可怎么活啊?” 他说着,颤抖着手指向一旁破旧的桌案。 地上胡乱摆着几本泛黄的书册和一支磨得发亮的毛笔。 那是他唯一的生计工具,也是他和母亲活下去的希望。 宋煊刚想开口,就听得张方平上去就踹了镇关南腰眼子一脚: “直娘贼,放开他!” 张方平虽然瘦弱,可跟着宋煊这一年吃着肉蛋等充足食物,也养了许多力气。 这一脚踹的雄壮的镇关南一个踉跄。 “哈哈,打得好。” 宋煊大笑一声。 他着实没料到张方平竟然先忍不住了。 随即不等另外几个泼皮上来,宋煊又是紧接着一脚踹飞镇关南补刀。 镇关南才想放狠话是谁踹了自己,可紧接着又是一脚,给他踹的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曲泽自是捏起拳头防住宋煊侧翼。 而看到这一幕的王珪,也上前帮忙,把几个泼皮打倒在地。 宋煊踹倒颇为雄壮的泼皮镇关南后,又是一脚踢的他滚了一丈。 镇关南滚了几圈,只觉得喘不上起来。 宋煊这一脚看的王珪也有些惊讶。 眼前的读书人看着斯斯文文的。 怎么下脚这般狠辣? 宋煊走过去,一脚踩在镇关南的脸上: “你这狗贼,光天化日之,朗朗乾坤,胆敢如此欺辱弱小!” 镇关南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咳出一口血来。 方才看热闹的人又围上来了。 毕竟镇关南的恶名在这条街,他们都是晓得的。 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会遭了报应。 王从益、吕乐简、王泰三人今天相约逛一逛。 正好瞧见宋煊两脚把人给踢吐血了一幕。 “嘶。” 王泰开始回忆宋煊平日里的行事作风,绝对没有这么“暴力”的像一个武夫。 到底是谁欺凌弱小啊? 吕乐简目瞪口呆,宋十二他这么能打吗? 没见过他动手啊! 王从益也是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难不成窦翰的那条腿,是宋煊亲自打断的? 不对。 若是宋煊亲自动手,想必也用不着那么麻烦。 那镇关南的体型可不是瘦弱之人。 其余泼皮见自家老大都被打倒在地,于是一个个也躺在地上哀嚎摸鱼。 总之全都不肯起来再战。 “你这,你这厮,好大的胆!” 镇关南依旧是丢人不丢份: “老子是镇关南,方才不与你一般见识,可你敢如此欺辱我,可敢爆出你的名号?” “呵,就凭你也配叫镇关南?” “呸,狗贼!”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宋煊踩着镇关南的脸,双手行礼冲着四周人群报出自己的名号: “马弓手~宋煊!” 不管别人爽不爽,总之宋煊觉得自己爆出这个名号后,心中异常的得意。 “今日终于有机会可以发声了!” “哈哈哈。” “在外的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宋煊念完自己的名号后,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马弓手宋煊?” 镇关南没听过这号人呐。 尤其是马弓手是官府的人,官府的人他见过,绝没有这样的。 “啊?” 王从益是在地方上当过官,自是知道马弓手是在地方上维护治安的,主要巡夜禁、巡捕盗贼、监视基层民众动向等。 他宋十二什么时候有这个职务来了? 吕乐简从震惊当中开始发笑: “一个小小的马弓手,他宋十二有什么可得意的?” 王泰不知道要如何搭话。 他今日可算是颠覆了自己对宋煊的认知。 这小子深藏不露,是不是能一脚踢死人呐? 王珪确实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人,竟然是官府的马弓手,可观其衣着一丁点都不像呐。 再加上最先动手的那个读书人,也是没什么武艺身手,完全是王八拳。 估摸依仗的就是这个叫宋煊的。 一直求饶的孙复,也没想到眼前突然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颓然的坐在黄土地上,不知道自己的损失还能不能找回来。 要不然自己的老娘,还得饿肚子。 他真要乞讨为生了! “我在宋城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过你这个名号。” 镇关南再次咳出一口血来: “宋煊,你可知道冒充官府之人,是什么罪过吗?” 宋煊却是不理脚下踩着的镇关南这茬,而是对着一旁老头子道: “哎,老兄,今日出门在外,教你一个道理,是俺从小悟出来的。” “你以为自己说出自己可怜的话,跟他们求饶,这群渣子就不会欺辱你了吗?” “不,他们只会继续嘲笑你,并且肆无忌惮的继续欺辱你!” 孙复听着宋煊的话,一时间心痛如绞。 事实便是如此。 可自己又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十二哥,正好把这群泼皮全都押送到官府去。” 张方平依旧是怒不可遏的狠狠的踹了几脚镇关南。 他来了宋城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欺辱人的狗贼。 方才没打招呼,他就冲了出去。 张方平相信十二哥也定然会出手相助的。 “哼,到时候不知道是谁进县衙的大牢。” 镇关南依旧语气很硬: “你冒充官府的人,又肆意殴打我等良家子,待到进了监狱,有的是法子让你们全都改口。” 镇关南继续啐了一口血水: “宋煊,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货,出来混你以为能打就厉害了吗?” “最重要的是有势力!” “报官,我向来是不怕的。” 宋煊听着镇关南放的狠话。 自是清楚他能盘踞这么久,官府里没有人罩着他显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宋煊冲着一旁的孙复,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镇关南,笑呵呵的道: “老兄,你想不想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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