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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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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总是对他盲目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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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乐简他自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此时站出来,更是想要逼一逼宋煊表态,带着兄弟们去干。 就算你不干。 我吕乐简也想要带头去干! 上一次成功后的好处,旁人不清楚。 但是吕乐简与他那个副宰相的堂哥吕夷简信件往来,自是知道。 毕竟此事一晚上就在书院传的沸沸扬扬。 吕乐简来了书院之后就急忙吃瓜,然后他就一个劲的腹诽。 直娘贼! 这种事如何又能让宋煊独美于前? 自己必须要狠狠的掺和一脚。 吕家也需要有人扬名! 明明大家都一起坐牢了,只不过窦臭针对的是宋煊。 那随着窦臭之死,传扬的名字只有宋煊一人。 至于其余人皆是被那个“等”字给包含了。 谁不羡慕宋煊? 至少通过窦臭,让朝中“那些人”知晓了一个叫“宋煊”的普通学子。 甚至都传到了陛下的耳朵当中。 将来殿试的时候,天子会不会留意这个叫宋煊的? 这便是多少人,想要渴望都渴望不到的机遇啊。 吕乐简从不怀疑宋煊走不到殿试那一步。 如今再次遇到了,吕乐简自是也想要分一杯羹! 此时显得过于急切了! “哦?” 宋煊瞧着吕乐简询问: “吕兄且说一说,此事如何就是我的谋划了?” “当年你便是如此对付那窦臭的,如今再用此法,岂不是信手拈来?” “哈哈哈。” 宋煊自是优先发动大笑技能。 笑得吕乐简心里发毛,同时也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方才宋煊一个劲的宣扬不是他的主意,更是连忙后退。 吕乐简知道宋煊不是一个蠢笨之人,只是没想到宋煊为何是这种表态。 要是他做的,他应该当众认下的! “当年是当年,如今是如今,吕兄且仔细想一想,当年那窦臭仗势欺人,如今朝廷是仗势欺人了吗?” 吕乐简一下子就被怼的哑口无言。 谁敢说朝廷,仗势欺人? 大家如此读书,想要金榜题名,自是要为朝廷效力的! “可是,可是我等相对于以前的学子,朝廷的处置就是不公平。” “对,不公平。” “不公平?”宋煊点点头: “那大宋的科举比大唐的科举公平吗?” “诸位大多数出身平民家庭,有几个是出身门阀世家的?” “纵然你才华比得过李白,在大唐有机会中进士吗?” 面对宋煊的反问,吕乐简斟酌道: “那自是今时不同往日。” “听听,诸位也都知道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宋煊有着一定的谈话技巧,并没有特指吕乐简: “如今大宋的进士以及荫官不知道有多少人,可是天下的官位却是少的很,哪有那么多位置给你我去当官啊?” “依我之见,科举考试今后只会越来越难,新规兴许会层出不穷的。” “什么?” “啊,这!” 众人都被宋煊的猜测惊住了。 若真是如他所言。 岂不是闹了也没有用? 自从大宋开国以来,自是定下了要以文人为宰相。 这么多年过去,中进士的人那也是极多的。 更不用说自从澶渊之盟后,大宋就再也没有多少战事。 天下承平已久,自是许多人都走到了科举这条路上。 别的路也难有出头之日。 就算曹玮能力强,可也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战事,也就没有展现自我价值的地方。 反倒是被丁谓给随意拿捏,甚至想要弄死他。 如今的落榜生自是比中进士为官的人,多多了。 “官位不多?” “当然了,除非依照太祖太宗的遗志,收复燕云十六州,才能安置越来也多的读书人去当官,否则科举考试只会越来越难!” 宋煊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 “朝中的相爷们改革科举考试,也是无奈之举啊!” 王尧臣一向以状元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可是此时听了宋煊的话,一时间有些迷茫。 其实这种现象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大家都从来没有去想过。 但是身为夫子的王洙却是切身体会到了宋煊讲的话。 毕竟他被委派的官位,他不是很满意。 王洙只是从九品的一个县尉,然后被晏殊举荐来书院教学了。 但这个官职也是正常科举考试出身者起点职位之一,许多文人考中进士后都会被任命为县尉,维护地方治安,抓捕盗贼,审理案件。 虽然品级低级,但是在地方治理当中具有重要作用,从而让文官积累基层经验。 若是表现的好,直接提拔为县令,州府官员,甚至提拔进入中央。 总之上限很高。 此时发布新规是朝廷无奈之举,宋煊三言两语一下子就把话题转移到了领土过少,以至于官位不足上去了。 他们并不知道宋煊直接来了一个矛盾转移大法。 那顺理成章的,就有人开始反思了。 习惯使然嘛! “竟是如此缘故?” 王洙其实只是觉得此番科举改革,是因为报考的学子太多,要控制一下数量。 他着实没有想到藏在变革后的这套深层逻辑。 如此被宋煊点破,当真是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豁然开朗起来。 愿不得宋煊的策论总是那么一阵见血。 此子的洞察力当真不俗。 “此事有人假借我的名义搞事,更是其心可诛!”宋煊趁热打铁道:“真以为幕后之人是单单算计我宋煊一个人?” “他是把你们全都算计进去了。” “啊?” “这不能吧。” 吕乐简是真的想要扬名,好为将来为官做准备。 “诸位同窗若是聚集起来去闹事,到时候谁去,谁便被抓起来!” “你错过了考试前的临阵磨枪,也错过了发解试。” “许多人都空出来本该是你考中的解额,便被操纵此事的幕后之人给夺走了,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宋煊指了指吕乐简: “你也不想本来自己有实力通过发解试高中,结果被人用阴谋诡计给算计了,从此与红榜无缘吧?” 此时他如此“危言耸听”的话一出,自是让众人变得惊诧起来。 “当年我反对窦臭的权势压人,可是躲在幕后偷偷怂恿诸位站在我前头去的?” 宋煊指了指自己道: “我宋煊自是站在第一个!” “至于今日躲在幕后怂恿大家去送死的恶心事,我宋煊自是不屑为之!” 别看宋煊年岁不大,但隐隐有了书院学子领头人的姿态。 毕竟他早就名声在外了。 此时听着宋煊的分析,涉及到了更能威胁自身利益的事,吕乐简等人自是不在头脑发热,想要搏一搏名声的事了。 这里面真有坑啊! 依照他们对宋煊的了解,明白宋煊也不是一个喜欢吃独食之人。 他向来善于自己吃肉,也让身边那帮兄弟们一起吃肉。 否则如何能有及时雨的称呼? 班主任王洙也接过话茬: “诸位同学,十二郎所言不虚。” “你们仔细想一想宋十二的为人,此事若真是他鼓动的,他会自己躲在幕后,不站在大家的最前面吗?” “尔等莫要被有心人利用,当了刀子,反倒害了自己的前途。” 宋煊冲着夫子王洙行了个礼,随即又冲着诸多同窗行了个礼: “多谢诸位能够信任我,但此事绝不是我宋十二所为,苍天可鉴!” “罢了。” 王洙见宋煊回去了,又吩咐大家先自己读一会书,好好想一想,事情的始末。 是否真的能按照大家先前所想的闹一闹,朝廷就会取消新规? 万一招致雷霆手段,自己是否能够接受? 宋煊坐在座位上,瞥了祝玉一眼: “不舒服?” “倒是有些不舒服。” 祝玉轻微颔首,随即又摇头: “没什么事的。” “有事记得找我,别拖到最后。” “好,多谢。” 宋煊也就不在追问,谁都有自己的心思,这很正常。 王洙巡逻了一圈,便出去了,把教室交给他们进行讨论。 正所谓理越辩越明。 方才宋煊那番话,王洙相信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听得明白。 王尧臣见夫子出去后,立马站起身来询问: “十二郎,你方才说的都是你自己猜测的吗?” “王兄指的是我方才所说的哪处?” “自是大宋的官位越来越少。” 宋煊同样站起身来: “当然如此,大宋十八路三京的官职,总量是不变的。” “王兄,你觉得是三年考中进士的人多,还是三年当官死在任上的人多?” “当然是考中进士的人多啊!” 王尧臣的话脱口而出,随即他的心却是在下沉。 无论如何官位都是固定的! 想要当官且有实力当官的的人,却是一年比一年多。 而且从真宗朝开始,每次殿试取中的进士,都比太祖太宗两朝多。 真宗皇帝自是夺得许多读书人的拥护。 如今他去世。 新的天子据闻也是性格极好。 那自是会广开科举之路,进士也会越来越多。 可是大宋的官职真的有那么多吗? “难不成只能待到收复燕云十六州,才能如此让冗官现象少一些嘛?” 王尧臣颓然的坐下。 毕竟与辽国签订兄弟之盟。 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会破坏的。 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到时候私自开战,自是要成为千古罪人的! 尤其是大宋针对辽国,那也是胜少败多。 否则也不会被人打到澶州来,威胁首都开封。 “当然也有其余的法子。” “什么法子?” 王尧臣等人自是看向宋煊。 无论如何大家都是一体的。 将来争夺同一个官位的人只多不少,那何时才能当上“宰辅”? 在座的谁没有过宰辅梦呢? “西北建功。” “西北建功?” “对。”宋煊环顾众人道:“我听闻西贼总是来寇边,况且自古以来那里便是我们中原王朝地盘,夺回河西走廊,不仅能让百姓富起来,还可以增添许多官位。” “那里的地盘也并不全都是沙漠,听闻绿洲颇多,尤其是域外女子,长相不同于中原,可以试一试。” “哈哈哈。” 宋煊最后收尾的话,倒是让众人一阵大笑起来。 至于西北之地。 怕是有些难熬! 大家去陕西当官,众人都心里犯嘀咕。 更不用说比陕西还要远的地方。 那里不光只有西贼,还有其余各种蛮夷。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更加容易被贼子所害! 包拯在自己的班级里,听着众人议论,此事由宋十二出面挑头,定然能够大获成功之类的。 到时候惠及的便是天下学子,我等定要共襄盛举。 绝不能在这件事上退缩! 包拯越发觉得谣言的可怕,竟然会让如此多的人丧失理智! 他们对宋煊了解吗? 就如此的盲从,到底是谁想要害了十二郎! 正在包拯内心百般质问的时候,旁边的人却兴冲冲的道: “包兄,我素来知道你与十二郎相熟,可否代为引荐一二?” 包拯黝黑的面庞,并不想跟他们过多交流,但碍于同窗情面,他开口道: “据我所知,此事并不是十二郎所为,你们都是从那里听到的消息?” …… 晏殊接到范仲淹派人送来的消息。 希望他能够派出兵丁站在应天书院外,进行围堵。 避免有人把事情给闹大! 晏殊再次快速的瞧了瞧范仲淹送来的书信内容。 “不对劲。” “有人蓄意搞事。” “怎么了?” 晏殊把书信递给一旁的宋绶,让他也看看。 “要坏事。” 宋绶看完后,也是惊出一声冷汗。 “宋十二他当真是想要搞事不成?” “真以为朝廷里的相公们回容忍他一次,还会容忍他第二次?” 晏殊却是摆手:“此事绝非宋十二所为,莫要中计!” 宋绶自是明白晏殊对宋煊是何等的看重,就如同自己对张方平如何看重那般,所以宋绶还是小声道: “同叔,此事非同小可,纵然不是宋煊所为,可一旦众人把他架起来,你觉得他还会无动于衷吗?” 晏殊很是奇怪的瞥了宋绶一眼。 无论如何,晏殊都相信宋煊不会做出什么愚蠢之事。 这便是神童之间的共识。 一旦做出蠢事,岂不是被人疯狂耻笑! 晏殊明白宋绶可能不理解,随即又耐心的解试道: “无论如何,像这种蠢事,你都不要认为是宋十二主动做的。” “如此一来,你才不会有如此偏见。” 宋绶再一次被晏殊的话给搞得莫名其妙。 你对宋十二未免也过于高看了吧! “难道你不知宋城的泼皮都被他给打服了?” 宋绶瞥了一眼门口: “这是一个读书人该做的事?” “我记得宋十二是有马弓手这么一个帮助官府的名头,他去打压城中泼皮,不让他们去生乱子,全都老老实实挖大粪,运大粪,培养肥料,卖肥料,有什么不好的?” 毕竟接连出现恶劣事件,连宋城的县令都被换掉了。 就是为了整治这种环境。 晏殊作为应天府知府,面对朝廷的命令,他还是有些头疼的。 未曾想宋煊自己个就把这件事办了,而且还办的如此漂亮! “宋十二让一帮泼皮改邪归正,无论如何都是有功的,无论是官府还是百姓,谁不对他感激涕零!” 晏殊瞧着宋绶:“你不要总是把眼睛放在他的缺点上,而觉得他的手段拿不上台面来!” “那也是宋煊去亲自去斗殴,打出来的名头。” 晏殊对于宋煊的手段并不赞同,但是结果却是执行好了。 那那点手段就算不得什么了,只能夸一句宋煊充分发挥了自己勇武的优势。 “而且也并没有耽误他自己的功课,我听王洙说,宋煊就算是休息,也会阻止一次科举考试,然后找他去判卷,最后查漏补缺。” “你可以不理解他做的事,但不能认为他是一个蠢笨之徒,会把主动把自己放在油锅上炸。” 宋绶随即摆摆手:“你说的对,你说的对行了吧!” “如今出了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晏殊明白宋绶这是急了,遂哈哈大笑两声: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就依照范希文所说,带着兵丁前往书院,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场祸事,按压在书院里,只要不上街来闹事,朝廷还不许学子们发几句牢骚了?” “你还是没想到什么办法!” “我相信宋十二自是会有办法,能够解决眼前的困境,我们只需要给他搭好台子就可,避免事态扩大。” “哼。” 宋绶却是再次从鼻子里出了口气:“你总是这样对他盲目自信,小心容易把你给甩进沟子里去!” “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不看好他,也不相信他能做到!” 晏殊摸着胡须道:“当年我第一眼瞧见这小子,就知道他是个做官的好苗子。” “呵呵。” 宋绶并不想要在这个话题上讨论,因为他觉得依照宋煊的性子,迟早会闯出大祸来。 “待到他先通过发解试,高中解元再说这种话吧。” 宋绶指了指范仲淹那封信上的内容:“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能解决这件事。” “无论是哪个,都拭目以待吧。” 新的判官还没有来。 上上任判官伊俊被窦家咬出来收了好处,上任判官因为家中亲人去世,故而回家守孝。 晏殊随即招来张亢,让他带着兵丁随着自己前往应天书院,控制现场。 张亢一听晏殊的叙述,他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这种没脑子的事,能是宋十二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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