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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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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你也配姓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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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佑背对着宋煊,不想一开始就暴露自己。 听着宋煊的话,他眉头一挑。 因为李君佑特别想要宋煊,拿出大宋律法来怼赵允迪。 你有本事怼一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看看。 不好意思。 大宋律法。 当真姓赵! 眼前这个人便是王子王孙。 他也姓赵! 李君佑被宋煊拿话怼,他不敢反驳。 毕竟东京城的水很深。 一旦说了什么话,兴许就传到你的对手耳朵当中去了,为自家父亲以及祖父招惹不快。 但是有些话从宗室子嘴里说出来。 那可就太合适了。 我看你小子怎么反驳? 赵允迪听了宋煊的询问,冷哼一声: “你说:你是哪家的纨绔子弟,你娘没告诉你吗?” 宋煊摊手笑道: “我说的这句话,大家都听到了?” “不错,全都听到了。” 赵允迪冷笑着看向眼前这个敢于同自己辩驳之人。 一瞧就是乡下来的野小子。 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烦请你解释解释这句话,我这话是怎么侮辱你的母妃了?” 宋煊真诚的发问,让赵允迪愣了一下。 这话确实从字面意思上,听不出什么侮辱他母妃的意思来。 可赵允迪可以肯定。 眼前这个读书人就是在骂自己。 偏偏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如今宋煊让他自证,赵允迪还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他本就是不擅长此道。 往常谁听他说是八大王的子嗣,不会直接滚蛋? 甚至是毫无颜面的来讨好他! 太宗仅存正常儿子的含金量可不是吹的。 再加上八大王生了十几个儿子,但是只有四个人活到了成年。 可就算是如此,赵元俨对于四个儿子也是颇为严苛的教育。 但父辈一个想法,子辈一个想法。 赵允迪脸色微寒。 冷冷盯着这个敢于反抗自己的下等人。 这读书人的心思。 真他娘的脏! 张源从听到宗室子吓得魂不附体,再到宋煊三言两语问住了宗室子,心态大起大落,着实是被刺激的不轻。 毕竟辱骂宗室,不说被发配,连科举考试都参加不了的。 哪还有什么名利可言? 加上人家是太宗皇帝的亲孙子,血脉可是与当今官家近的狠呢。 张源仔细回想,宋煊所说的话,哪里是骂他母妃来着? 根本就毫无破绽! “不错。”张源登时大喜。 “你虽为宗室子,莫要以势压人,就算是到了开封府,请陈父母为我等做主。” 胡瑗也是出声相帮。 宋十二骂人的话,很是高级。 咬文嚼字。 也绝不会有问题。 不愧是名动三京的宋十二,连骂人都如此的~高级! 胡瑗表示学到了。 赵允迪看向一旁的李君佑,示意他开口言语。 人家一伙的人。 全都帮忙了。 你方才说不给他们钱,直接让他们滚。 如今把我架起来了! 君佑。 你说话呀。 李君佑见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自然不肯做出息事宁人的姿态来。 “衙内,你让他这个狂徒报上名来,就算是去开封府,找陈父母谁会输,还不一定呢。” “若是此事轻易了了,东京城的人该怎么看八大王?” “况且他是谁啊,凭什么要您来自证?” 赵允迪听完他低声说的话,倒是也认同。 人争一口气。 佛争一炷香。 咱堂堂宗室子孙,还能被一个乡下来的野小子给逼走? 此事传出去。 我赵允迪还有脸在东京城内行走吗? 想到这里,赵允迪再次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好你个巧舌如簧的贼子,公然侮辱我母妃还敢不承认!” “有本事报上名来,咱们一起去开封府找陈父母说道说道,让他来辩忠奸。” 宋煊哼笑一声。 自是认出了一直背对着自己之人,便是早上那个骑马被自己坑了的人。 活该。 如今又在背后拱火是吧! “就是,穿的这么脏,还在这碍人眼。”李君佑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嘴。 胡瑗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尽管宋十二给了钱。 可是就这么几天冷天熬过去就行了,没必要买新棉衣。 他身上的衣服确实有些残破以及脏了。 宋煊不紧不慢的道: “我只记得大宋律法,有诬告反坐的罪行,宗室犯罪与常人同法。” “哈哈哈,当真是笑话!” 赵允迪丝毫没有明白宋煊埋下的小陷阱: “你怕了。” 宋煊却是不理会他说的话: “你是说我的宗室犯罪与常人同法,是笑话吗?” 赵允迪听着宋煊如此提问。 他觉得此子当真是书生意气。 可笑至极。 这种话骗骗乡下来的小子就行了。 谁真相信。 谁是那个! 哪一个不知宗室在大宋律法上是想有特权的。 就算宗室子真的犯了罪,那也是宗正寺处理。 而不是地方官府或者刑部大理寺之类的。 就算被宗正寺处理,那也是从轻发落。 “当然是笑话,也就是你这种蠢笨如猪之人才会相信。” “大宋律法姓赵,你姓赵吗?” 赵允迪向来跋扈。 他对于这几个举子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方才李君佑说的对。 自证个屁? 以权压人才是最好的做派。 在东京城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胡姬阿依莎看向全场最英俊的那个男人。 纵然是皇帝的孙子身份,也没有让他眼睛露出惧怕的神色。 她对于宋煊感到很奇怪。 这要是在回鹘。 根本就没有人敢跟大汗的孙子如此说话。 张源再次熄火。 说破大天去。 人家也是高高在上的宗室子。 谁让人家投胎投的好呢。 哪像咱们如今连个进士都不是。 任人揉捏的底层渣子。 若是咱们在地方上有俩钱,又是乡里乡亲的。 大家相互给个台阶,此事就算了了。 可是这里他妈的是东京城! 权贵满地走的地方。 万一因为一口意气之争,导致倒霉了,无法参加科举考试。 那才是最大的麻烦。 这辈子都完蛋了。 “十二郎,算了。”张源摇摇头: “我们走吧。” 因为张源觉得那个人说的对。 大宋律法当真是姓赵的。 李君佑很是得意,等的就是这句话。 看你如何反驳。 宋煊从那蛀虫嘴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也不理会张源,直接走了两步,单脚踩在赵允迪他们二人的矮桌上。 赵允迪瞧着宋煊如此俯身盯着自己,难免有些心虚。 这小子看着是读书人的装扮。 可是距离近了,怎么一副亡命徒的气息? 动不动就要搏命的架势呢! 哪里来的强人? 李君佑也没想到宋煊会如此对太宗皇帝的孙子。 如此不敬。 可是他浑身散发的是杀意? 李君佑不是没见过那些在上阵杀过敌的武夫,他们身上就有一股子煞气。 可是眼前这个身着华服的读书人,怎么也是一股子这种气息? 李君佑想不明白,但并不妨碍他屁股稍微远离了现场。 毕竟此子是冲着宗室子来的,苍天可见,就算是事情闹到了陈父母那里,自己什么可一句话都没说! 张源目瞪口呆。 他着实没有料想宋煊不仅没有选择息事宁人,而是直接冲上去。 一副要把宗室子孙给踩在脚下的意思。 胡瑗亡魂大冒。 “这不对吧!” 众人皆是惊骇不已。 你宋十二还要不要参加科举考试了? 宋煊瞥了一眼李君佑,嘴角带笑。 笑的李君佑不敢与他对视。 宋煊随即看向赵允迪: “直娘贼,你身为宗室子,竟然如此公然践踏大宋律法!” 赵允迪也是被宋煊的话,惊的不知所措: “你想做什么?” 宋煊高声呵斥道: “你他妈的,也配姓赵!” 宋煊此言一出口。 不仅李君佑惊了。 与宋煊同来的张源等人也都惊了。 李君佑着实是没有料到眼前这个举子,竟然还能有这种说辞。 完美的回怼了大宋律法姓赵的说辞。 大宋律法是姓赵。 但是,你这个宗室子不配姓赵! “你你你你。” 赵允迪被激的一下子就破防了,他后退两步: “你好胆!” “我好胆?”宋煊哼笑一声: “当年开封府尹许王遭到御史中丞弹劾,他愤愤不平的向太宗皇帝告御状,臣天子儿,以犯中丞被鞫,愿赐宽宥。” “太宗皇帝说了什么?” 宋煊伸出手指着赵允迪道:“国家典宪,我不敢私!” 李君佑惊骇的望着宋煊。 这种陈年旧事。 他是怎么知道的? 赵允迪有些发蒙。 他根本就不知道宋煊说的是真是假。 “太宗皇帝还说:朕若有过,臣下尚加纠擿。汝为开封尹,可不奉法邪?” “遂罚了许王,你如今为宗室子,可比得过许王的职位?” 赵允迪咽了下口水,被板凳绊倒跌坐在地,下意识的拽下遮挡的帘子。 终于让外面的看客看清楚了里面的闹剧。 “哦,瞧你这幅模样,怕是不知道。” 如此多的人围观,宋煊这才收回脚,负手而立: “大中祥符八年,你爹,也就是八贤王的住所发生火灾,救援不及时,以致于延烧殿庭,被真宗皇帝降为瑞王之事,你应该清楚了吧?” 赵允迪被宋煊的气势所欺,跌坐在地都不敢动身。 李君佑也有些坐不住。 他万万没想到此子遇到跋扈的宗室子不仅他的姓名没爆出来。 反倒三言两语说的宗室子赵允迪毫无招架之力。 此人到底是谁? 宋煊却是对着看客道:“你身为太宗皇帝亲孙,八贤王亲儿,他们都恪守且维护大宋律法。” “反倒你这个后来人公然践踏大宋律法,如此不忠不孝的子孙,我问你,你配姓赵吗?” 赵允迪惊骇不已。 他虽然混蛋,可是大宋对宗室控制的极为严格。 特别是宗室成员必须要遵守以“忠孝”为核心的道德规范,努力塑造贤明君子的理想模样。 宋煊说的诛心之言,让他极为惊骇。 赵允迪想不明白,就是想要用强权清场,独享那胡姬,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了! 议论的人群方才虽然看不清楚,可是一字一句倒是听的清楚。 如今总算是看清楚了正主的脸。 更是有人认出来了那个被逼问的公子哥,便是八大王的第三子三哥儿赵允迪! 宋煊自是听到了人群议论的名字,他瞥了一眼: “赵允迪,咱们同去皇宫大门敲登闻鼓。” 登闻鼓是允许百姓或者官员击鼓鸣冤,或者上报紧急事务,从而绕过常规行政层级直接上达天庭。 特别是宋太宗他虽然在军事上不强,但是在律法上还是极为重视的,对于登闻鼓也是十分看重。 就算是有人因为家奴丢失一头猪而去敲鼓。 宋太宗虽然觉得琐碎,但是还是给予了赔偿,以此彰显“无冤民”的政治理念。 毕竟百姓能想到皇帝为他处理,也是一种进步,但是后续强调了只是冤假错案,并不是这种小事,让地方官员宣贯到位。 “敲登闻鼓做甚?” 赵允迪见如此多的人望过来,慌不迭的站起身来: “你,你别猖狂。” “既然方才你说地方官府管不到你,那我就请陛下来决断你的过错!” 听了宋煊的话。 赵允迪当即有些脚底发软,双眼有无数飞虫飞过。 他被手急眼快的仆人扶助。 事情闹大了,对自己没好处! 宋朝对于宗室控制的极为严格,他们平日里都不被允许出东京城。 两宋三百年世袭的爵位也不过五个。 如今一个世袭的王爵也未曾出现呢。 大宋皇室成员,即使祖先显赫,可是到了后来也会成为普通人。 宋孝宗他爹就是个县城几把手,宋理宗他爹就是个平民。 太宗皇帝继位后,对于宗室更是制定了好几个律法,他也害怕皇位会传到他大哥那一脉去。 “胡说,我可没说这话。” 赵允迪脸上都急出汗来,他当真愿望,根本就没说那种话。 他冤枉我! 听着外面的议论声,赵允迪知道事情不能如此继续发展下去。 “别,千万别,有话好说。” “兄弟,咱们当真是有话好说啊!” 赵允迪连忙上前拉着宋煊的臂膀: “方才不过戏言而已。” “戏言!” “不就是一个胡姬嘛,没什么大不了,咱们来的都是朋友,一起看,一起看。” 他说完还小心翼翼的看着宋煊的脸色。 丝毫不见方才的猖狂跋扈模样。 李君佑也连忙上前: “是兄弟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子,还望公子勿怪。” 他们二人当然明白事情闹大了对他们俩没好处。 一旦敲了登闻鼓,后果不堪设想。 在东京城,就算哪家衙内失了面子,下次找补回来就行。 没有去敲登闻鼓的。 宋煊如此一搞,让赵允迪当真是下不来台。 尤其是宋煊可不是头一次说要去敲登闻鼓。 他在晏殊、曹利用面前都说过这种话。 大家也是劝阻为主,让宋煊他选择息事宁人。 地方官府定然会给你个交代,没必要直接上访的! 宋煊甩开他的手臂: “那你说,我羞辱你母妃了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赵允迪一副对天发誓的模样: “全都是误会啊,兄弟!” “误会。” “对对对。”李君佑也连忙劝阻。 赵允迪连忙拉着宋煊手,生怕他跑路去敲登闻鼓: “咱们都是哥们,正巧天色晚了,樊楼咱们去一趟。” “对对对,我请。” 李君佑也是帮忙说着软话: “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没必要闹的太僵了。” 张源等人目瞪口呆。 方才他们两个还嚣张跋扈,结果大家都想要跪,或者逃跑。 唯有宋十二他一个箭步上前,痛骂宗室子赵允迪他不配姓赵。 结果不但屁事没有,反倒让宗室子开始求饶。 事情如此发展,当真是让他们没料到。 不光是外面的围观群众,连带着酒坊的掌柜的,也未曾想到会这样。 他都准备好了龙虎斗之后,胜利者才能在此地观看胡姬的表演。 可哪有什么龙虎斗啊? 完全是大宋皇室子孙被吊锤。 那个衣着华丽的少年郎,连他的仆人都身着华服,不知道什么来头? 竟然比王子王孙派头还要足! 不可能是皇子。 因为当今的大宋皇帝,年纪兴许与这个少年郎差不多大。 可若他真是皇帝,那宗室子岂能不认识他! 胡姬阿依莎也搞不懂,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宋煊暗送秋波。 奈何宋煊如今的注意力完全都不在她的身上。 “道歉。”宋煊指了指一旁的胡瑗:“方才谁说他碍眼的?” 李君佑当即给胡瑗道歉,又给众人道歉,不该嘴臭之类的。 胡瑗大为感动,当真没想到宋煊还记着这件小事。 “改日吧,今天没心情,回家了。” 宋煊瞥了赵允迪一眼: “你好自为之,今日的事,瞒不住的。” 闻听此言的赵允迪险些栽倒,正好被李君佑给扶住。 谁承想今日在东京城内行走,竟然惹出了这等麻烦。 宋煊让王保付钱,谁知李君佑连忙站出来谄媚的笑道: “我们付钱,我们付钱。” 宋煊也不在坚持,对着掌柜的笑道: “你这里的胡姬不错,我等改日备足了银钱再来。” 掌柜的连忙道谢,恭送宋煊出门。 而人群见招惹了宗室子的这群举子竟然能过全身而退,更是啧啧称奇。 东京城人口超过百万,每日都有看不完的热闹。 可是今天这个热闹,当真是难得一见啊! 谁会招惹那些宗室子? 偏偏有人招惹了,还能让宗室子主动说软话,求饶。 这就不常见了。 宋煊说的也不是假话。 有些事起了头,便不是你想要停,就能顺遂你的意停下来的。 东京城里想要往上爬的人太多了,靠着卖新鲜消息的闲汉更始数不胜数。 今日这两个爆炸性的消息,在有心人的传播下,定然能过传遍东京的大街小巷。 宋煊带着张源等人走出人群后,他止住脚步对着几人道歉: “未曾想今日会发生这种事,看胡姬的好好心情被搅了性子。” “哈哈哈。”张源忍不住大笑了一阵: “痛快,方才实在痛快!” “你们有所不知,当我晓得他是太宗皇帝亲孙的时候,几乎两股颤颤,想跑都没力气了。” 听着张源的自曝,胡瑗等人也是差不多的心情。 毕竟大家都是来参加科举考试的。 若是得罪了这些宗室子,他们在东京城有的是实力以及法子可以弄你一个举目无亲的举子的。 “未曾想十二郎会如此胆大妄为。” 阮逸更是一副起死回生的痛快。 方才他在转瞬之间都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未曾想几句话,就被宋煊给搬回了局面。 他是太宗亲孙,宋煊直接拿着太宗皇帝来压他。 更始要去当今官家面前讨个公道,更是谁都没有料到的操作。 “十二郎此举,当真是让我极为钦佩。” 胡昊也是拱手致意。 方才大家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他也是被吓到六神无主,甚至都想好了一旦无法参加科举被治罪,直接润到辽国去的想法。 反正那里也有科举考试。 “总归是他嚣张跋扈在前,若是给钱还好好与咱们商量,如何会发生这种事?” 宋煊嘿嘿笑了两声: “都是那胡姬长的太带劲了,掌柜的在外面总是宣传攒劲的节目。” “哈哈哈。” 方才的忧愁与惧怕的情绪,被宋煊三言两语给吹散了。 “待到我为官后,定要去西北建功,为兄弟们多搞来几个胡姬。” “哎。”宋煊连忙制止张源的话: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是为了经营丝绸之路,为大宋带来更多的商税,顺便搞点土特产,比如葡萄之类的。” “十二郎说的葡萄是哪种葡萄?”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宋十二当真是风趣啊。 “我记得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皇后耶律平,便是回鹘人。” 胡瑗的记忆很好,他是看过有关辽国的事。 “此女手腕强硬的都断了。” 宋煊也是晓得的。 这第一位辽国太后直接摆了鸿门宴,杀掉其余七部首领,帮助阿保机建立大辽。 待到阿保机身死,她为了执行自己的换储计策,强行让跟随阿保机的数百名文臣武将殉葬。 再被汉臣激将时候,她直接砍断自己的右手,并且代为殉葬。 比曹老板割掉自己的头发还要狠辣。 自此以后辽国文臣武将无不惧怕她,直到因为政斗失败被囚禁。 此后她的家族被赐姓萧,辽国历代皇后都是她的直系后代。 宋辽两国都皇后,都会时不时的掌权。 这一点也被曾经的小弟西夏学了去。 而辽国后族更是直接与皇帝分润权利。 胡瑗等人听不懂宋煊的冷笑话,但是又都觉得回鹘女子若是都如断腕太后一般,那可就不好对付了。 “十二郎,此事不会有什么意外了吧?”阮逸下定决心道: “若是有事,诸位尽管推到我的头上,要不是诸位的帮助,我阮逸兴许前几日就死在了东京。” 不仅张源等人愣了,连宋煊都愣了。 他的思维好像一直都没有很好的融入这个社会,许多人得罪了权贵,只有死路一条! “别动不动就想死了,大好前途呢,稳稳当当的考中进士,今后那些看不起咱们的人,都得躬身下拜。” 宋煊拍了拍胡瑗的肩膀: “有的人穿的很干净华丽,可是人是脏的,有的人穿的很脏,但是人很干净,寻常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比。” 胡瑗有些哽咽,在东京这两年,他已经遭到太多的白眼了。 “若不是你舍了自己的面皮去药铺赊药,也不会遇到我们,像阮逸如此优秀的举子,怕是死在这个料峭的春天了。” 阮逸眼里含泪,瞧着自己的好友胡瑗。 张源愣愣的看向宋煊,他发现自己确实到不了宋十二这种境界。 毕竟。 罢了,许多事都用不着明说。 “天色不早了,你们就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宋煊主动提出告辞。 张源等人也是拱手致意。 今日跟着宋煊一同出去,太有收获了。 若是没有他在,遇到这种事,大家只能狼狈逃窜,许多委屈全都憋在心中。 长此以往,那心中也不会太痛快,兴许就会抑郁。 张源等人看着宋煊离去,忍不住感慨道: “十二郎,真丈夫也!” “是啊。” 胡瑗等人附和了一声,便转身奔着住处而去。 赵允迪以及李君佑还在商议怎么办。 “那人姓甚名谁,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李君佑随即压低声音道: “正好趁此机会去瞧一瞧,免得到时候不好同八大王交代。” 无论如何都要把事情都影响降到最低。 “对对对,咱们悄悄跟着。” 赵允迪以及李君佑从人群当中走出来,倒是没有人敢拦着。 但是他们二人不知道的是,宋煊的行踪是要报给天子的。 别说近在咫尺的东京了,就算是老家南京,那也有天子赵祯专门派过去的眼线。 今日之事,那皇城司的人,如何能够会替赵允迪隐瞒? 简直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宋煊慢悠悠的溜达,每次在东京溜达,人都会越来越多。 但是要到了枢密使张耆家里的街道,人流登时减少。 “十二哥儿,方才之事,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王保开始觉得宗室子孙嚣张跋扈,定然会惹出极大的麻烦。 他都做好了要弄死赵允迪自己赔命的准备。 反正活了这么久,都不如跟着宋煊享受的这段富贵生活。 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宋煊没想培养死士,可是他自己吃肉穿华服,让跟随他的人也吃肉穿华服。 任谁想,都认为他是在培养死士。 “你该不会是想要宰了他吧?” 听着宋煊的询问,王保嘿嘿笑了两声: “我听三国演义说,主辱臣死。” “哈哈哈。”宋煊随即止住脚步,认真的看着王保的眼睛: “别听话本里动不动就死的,人只有活着才能有无限可能。” “嘿嘿。” 王保确实不理会宋煊这话茬。 二人溜溜哒哒的走着,赵允迪的仆人装作采买的回家仆人,慢悠悠的跟着。 直到看见他们进了枢密使张耆的房子,才立即回去禀报。 “什么?” 李君佑脸上有些难以置信。 虽说张耆对待几个儿子都极为严苛,但大家也是打过照面的。 那个人绝对不是张耆的儿子。 张耆是谁啊? 那可是当今皇太后最宠信的人。 连刘太后的前夫刘美都得排在他后面。 那个举子竟然住在张耆的家中,这层关系让赵允迪也是一阵颤抖。 自家老爹虽是八大王,可是为了躲避刘太后的报复,也是闭门不出,对外宣传自己有神经病! 平日里躲着刘太后的势力都来不及呢。 谁承想自己竟然惹到了刘太后的人! “这可如何是好啊?” 赵允迪急的在原地转圈圈,头上的热汗都冒了白气。 谁承想因为一个胡姬,会惹出如此大的麻烦。 “别慌,先差人打探一二。” 李君佑让赵允迪莫要过于忧虑,兴许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好。” 皇城司的人当即把消息传到了官家赵祯面前。 相比于在南京,宋煊在东京的举动,皇城司汇报的效率比以前快多了。 但是赵祯并没有着急看上午整理成册的消息。 他要先干正事,又是要学着处理朝政,又是要跟着老师学习儒家知识。 赵祯是想要当一个明君,一个好皇帝的。 可是好皇帝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在结束了劳累学习的一天后,赵祯终于有了自己独处的时间。 他打开皇城司送来的册子,打开之后仔细看了起来。 宋煊早上的事,让他感到极为惊喜。 赵祯也是听说过东京城内许多衙内都是横行霸道的。 就算是撞了百姓,许多人也都是连怒都不敢怒。 他连忙让贴身宦官去一旁把大宋律法拿过来,翻到杂律那块,仔细对照。 然后赵祯发现宋煊说的话,跟大宋律法里不一样! “哈哈哈。” 赵祯大笑起来:“十二哥儿当真是机智啊!” 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如今大宋士卒缺马,这些权贵子弟依旧能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 十二哥出声制止,想必今后定然会让他们有所收敛。 贴身宦官张茂则七岁就跟在赵祯身边侍奉,如今已经七年了。 张茂则知道官家对于宋煊十分关注,但是并没有多言。 在宫中,尤其是在皇帝身边伺候,嘴严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 赵祯看见皇城司的标注,那骑马的赔钱之人,是尚书左丞李仕衡的亲孙子。 李仕衡这个人赵祯也是知道的,善于理财,能过及时应付朝廷所需。 父皇他大肆搞天书运动,花费了不少钱财,有李仕衡给找补,倒是没有多少亏空。 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但是喜欢贪污。 赵祯对于朝中的一些老臣,都是有些了解的。 对于他孙子如此奢侈,赵祯也懒得计较。 他又是曹利用的岳父,只是几个儿子的官职算不得高。 赵祯继续往下看,便瞧见了宋煊与赵允迪之间的冲突,详细的记载了下来。 看完之后,赵祯脸上有些怒气。 “虽然宗室,可废国法乎?” 赵允迪身为太宗亲孙,竟然会如此公然践踏大宋律法。 他姓赵。 大宋律法就管不到他吗? “十二哥儿说的对,他也配姓赵!” 再加上当年父皇病逝,八大王赵元俨在宫中不想回去,野心昭然若告。 尽管他这几年足不出户,对外宣称神经病。 可是谁不知道他是在装病! 如今赵允迪说出这种话来,全都是他这个当爹的没有教育好! 更何况当年父皇因为他犯律之事也惩罚过他,谁承想不知悔改,连儿子都不懂的教育。 赵祯本想着过两年为了宽宏,让他不至于每年都不出门,想要赐赵元俨剑履上殿的。 但是今日这件事一出,别说剑履上殿的恩赐没有了,训斥他一顿教子无方那也是轻的。 赵祯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吩咐张茂则: “你看一眼他们都下值了没,把这件事的消息送到御史那里去。” “是。” 张茂则谨慎的接过,仔细的瞧了瞧,确保自己记在心中。 他默默的退下,今日在公房里值班的是程戡。 程戡见官家的贴身宦官来了,还以为是官家召见,连忙起身。 张茂则按照赵祯的意思,告诉程戡今日东京城发生了不法之事。 你这个御史理应去探查一二,明天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程戡尽管内心有些发蒙,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他连忙应下。 第二日。 上朝之时,作为御史中丞的程戡当即上奏,要弹劾宗室子赵允迪,如今的耀州观察使。 毕竟这是刚被调回京师的程戡第一次弹劾。 朝官都不明所以。 毕竟民间流传的声音,他们这些高官,谁会去倾听啊? 刘娥登时来了精神。 当年八大王赵元严想要谋夺皇位的事,刘娥可是极为担忧。 幸亏李迪机智,那老八才逃回自己的宫殿。 刘娥本以为赵元俨自称有神经病,闭门不出当缩头乌龟,她也就抓不住他的错漏了。 谁承想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程戡,此事当真?” “回大娘娘的话,千真万确。” 程戡得了天子的吩咐,亲自去打探消息了。 只是谁也不知道怒怼赵允迪这个宗室子不配姓赵的举子,是谁? 官家没说。 程戡也就没追问。 他觉得应该是一个较为优秀的学子。 还没有考中进士,就对大宋律法如此推崇,将来定然是个好官。 朝臣有议论的,但是都没有出声。 毕竟如今赵宋宗室目前只有三支,分别是太祖、太宗以及魏王后代。 如今繁衍到了三四代。这些人在宗正寺的户籍在千人规模以上。 就算生的多,可是死的也多,早夭的更是不在少数。 他们并不是由宗室成员管理,寺正一般都是由德高望重的官员担任,后期范仲淹也兼职过寺正的职位。 “回大娘娘,官家,此事应该交由鲁寺正查清楚。” 枢密副使张仕逊提了意见。 鲁宗道与张士逊、吕夷简关系不错,而且也是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鲁宗道从人群当中站起来表示此事他一定查清楚。 毕竟事发突然,御史弹劾,那也的查。 程戡初到京师任职,第一次弹劾,定然不是空穴来风。 刘娥却是不打算轻轻略过: “老身方才看了程戡的奏疏,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有什么可仔细查探的?” “回大娘娘的话,就算程御史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作为宗正寺寺正也要查清楚,而不是只听信一面之词,免得冤枉一个好人呢,也避免放过一个坏人。” “宗室子嗣,绝非常人,自是要认真核对。” 宗正寺虽然在九寺当中,排在最后一位,但是它的优势便是通过影响皇室贵族增强在中央机构的地位。 但是劣势也是极为明显,这些皇亲贵戚,一般都很难打交道的。 而且他们都和皇帝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说到底还是一家人。 所以一旦处置不好,极有可能被罢官免职。 刘娥对于鲁宗道如此倔脾气,也是没辙。 大家都称呼他鱼头参政,犹如如鲠在喉一般,让他人非常难受。 刘娥没了脾气,她明白朝中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的。 这些臣子吃的是大宋的饭! 刘娥想要效仿武则天,那也是没有什么机会的。 赵祯对于鲁宗道如此言语也是放心的,有他在,宗室子弟定然不敢扎刺。 “好。” 赵祯作为皇帝当即允挪鲁道宗的意见。 宗室子在东京城内闹事,已经许久不曾有过了。 八大王自从称病后,也极少外出。 这赵允迪他突然搞出事情来,背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八大王的事。 “老身听闻外界有人唤八大王为八贤王?” 刘娥瞧着刚想退下的鲁宗道:“鲁参政,也查一查此事是否为真。” 这句更是诛心之言了。 他八大王成了八贤王,到底是哪里贤了? 鲁宗道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刘娥,又嘴里称诺,退回到人群当中。 作为皇帝的赵祯,却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十二哥为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故意喊八贤王了。 那不是低头吹捧认怂。 而是早就埋下了陷阱! 就如同十二哥反问我是如何侮辱你母妃一样,高明的让人挑不出错漏来。 赵祯强忍着自己不要去看母后的脸色,他心中却是十分高兴。 十二哥尚未为官便有如此心智。 将来到了官场上定然能过成为朕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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