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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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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小子, 今儿就让你尝尝林教头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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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 “你知不知道,是谁来了?” 刘从德的狗腿子直接推开齐乐成,呵斥一顿。 齐乐成招呼的衙役举着棍子堵在门口,丝毫不让。 虽说宋煊没有拿他们当死士养,但是宋煊画出的大饼,他们也是愿意吃的。 都是打工的,谁不想遇到一个好上官? 更不用说他们这几日跟着宋煊那叫一个痛快。 况且此时,有齐乐成出头。 哪个不知道他是宋大官人眼里的红人。 就是因为先入了宋煊的眼。 有了齐乐成这个榜样。 开封县衙哪一个人,不想成为第二个吃螃蟹的? 如今齐乐成在县衙的地位,就算是县丞周德绒见了他,那也得客气的寒暄几句。 一改往日县衙最底层的地位。 所以此时齐乐成招呼几个衙役过来,守着门。 呼啦啦一大群人都围了过来,争先恐后的堵在门口。 无他。 就是如今齐哥发达了,也带带兄弟们。 齐乐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当然知道这帮人心里想什么。 即使来者不善,但他面对找上衙门的人,更是丝毫不惧,他高声道: “你们敢聚私兵袭击开封县衙,我看谁有胆子敢往前再迈一步!” 听到这话。 刘家的狗腿子自然不敢再猖狂。 他们主子可以猖狂。 但是真遇到官府给你扣帽子,他们不敢。 要是以往,刘从德直接去皇宫找皇太后讨要手谕就把这件事给办了。 如今没有去,反倒是他亲自来,就足以说明许多问题了。 反正刘从德身边,从不缺狗腿子。 你被官府抓捕。 自然有大把愿意顶替你那个生态位的人,来伺候刘从德的。 他们能脱颖而出,围在刘从德身边还是有点脑子的。 此时也就是咋呼个声音高,绝不敢轻易先动手。 面对阻拦,刘从德虽然生气,但是也明白自己来主动见宋煊。 从气势上低了人家一头的。 他不想把这件事闹大。 待到平稳一段时间后,他有的是法子弄宋煊这个不识好歹的。 什么状元。 在刘从德眼里就是狗屁。 就算是皇帝,那也得往后排。 更不用说一个小小的状元了。 要不是刘娥给了他一巴掌。 刘从德绝对不会听吕公绰的建议,来主动见宋煊的。 他更没有想到吕公绰的险恶用心。 刘从德也知道宋煊抓了他的人,用了什么手段。 此时若是再上当,那就更让姑母那里难做了。 于是刘从德站在他的随从最前面: “我来见宋煊。” “你是何人,胆敢直呼我家大官人的名讳?” 听着齐乐成如此不客气的言语,刘从德伸手指着他: “本官乃是位州知州刘从德,见到本官,你胆敢不行礼?” “找死。”狗腿子适当的攥起拳头。 一听是刘从德来了,诸多衙役皆是神色紧张。 “正主来了,谁惹得起?” 这可不是他们当街抓捕刘从德的那帮狗腿子能够比拟的。 相比于其余人惊恐,齐乐成却是内心大喜。 旁人恐惧,我贪婪。 “正主来了,那可太好了!” “危彬他不过是“钓鱼执法”搞了个刘楼的掌柜的,就被大官人一顿夸奖,看我今日搞他刘从德!” 这些衙役刚想行礼,就听到齐乐成高声道: “你一无鱼袋、二未着官服,三无告身等凭证。” “我等如何知道你是真是假?” “就算你是真的,况且天圣元年便规定,官员微服时可免庶民行礼。” 刘从德都被气笑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小小的衙役给拦住了。 而且还有条理性,这是一个普通的小衙役? 其余衙役也是目瞪口呆,瞧着齐乐成这番做派。 你小子不要命了? 放眼整个天下,谁敢冒充皇亲国戚啊! 眼前这个年轻人定是皇太后的侄儿。 齐乐成在县衙当看门狗这么多年,一双眼睛早就练出来了。 他知道刘从德自爆身份,就明白眼前这个是真的刘从德。 但齐乐成丝毫不惧怕,反倒是内心越发充满了期待。 你们这帮爬不上去的人好好瞧瞧,我是如何能入大官人的眼的。 齐乐成甚至为了刘从德能够暴揍自己一顿,直接下了台阶,非常欠揍的把脸伸过去,请刘从德拿出凭证来。 他好去告知大官人。 无他。 就是齐乐成知道。 只要自己被刘从德打了,宋大官人那里就有许多说辞可以讲。 危彬那里便是明证。 现在谁靠上来,大官人就要杀鸡儆猴。 抢功是最重要的。 况且这种功劳也不常见呐! “打我,你快打我噻。” 齐乐成内心止不住的欢呼雀跃。 早就听闻过刘从德的恶名,他定然不会忍受这种“屈辱”。 不仅是众多衙役不理解齐乐成这番做派,连刘从德都上下打量了一下如此勇猛的“衙役”。 一个宋煊手下的衙役。 他都敢如此藐视于我? 刘从德的巴掌下意识的都要扬起来了。 但是一瞧见眼前这个衙役眼里露出的兴奋之色。 根本就不害怕,而是等着自己巴掌落在他脸上。 刘从德脑海里犹如闪电划过。 不对劲。 宋煊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如何会没有后手准备? 定然是宋煊算到我要来,专门派一个小喽啰在这挑衅,好惹怒我的。 险些上了他的当。 于是刘从德的巴掌,直接甩在了自己狗腿子的后脖子上。 “哎呦。” 狗腿子满脸纳闷之色,更是无比惊诧的瞧着刘从德。 “少爷,打我做甚?” 刘从德没有理会,但是他从齐乐成眼里看到了迷茫与不解。 刘从德就知道自己想对了! 定然是宋煊他故意下的套,想要引诱自己出手打人。 最后再去找王曾交差。 继续在我姑母面前参我一通。 这些事,再一再二不再三。 几件事夹在一起,刘从德也害怕姑母真的生气。 “他们这群读书人,心可真是太脏了!” “幸亏小爷我明智,识破了宋煊的计谋。” 刘从德咳嗽了两声: “还不快把本官当鱼袋拿出来,交给他。” 被打了的随从,顺从的掏出刘从德的鱼袋,极为恭敬的放在齐乐成的手上。 齐乐成眼里露出异色,你怎么回事? 不是说刘家嚣张跋扈的很吗? 自己都主动上去讨打了,这个刘从德怎么能忍得住的? 刘从德瞧着齐乐成这幅算计落空的模样,不由得心中更是得意。 “现在本官要见宋煊,你还敢阻拦?” 齐乐成接过鱼袋,随即转身跑去通知宋煊。 没道理的。 他没想明白。 “大官人,那刘从德拿着鱼符来了,说是要见您。” 齐乐成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他知道宋煊是在与表弟说话。 宋煊还在与赵祯分享心得,听到这里,他眉头一挑: “未曾想来的这么快。” 赵祯左右看看: “十二哥,那我与张茂则去屏风后面坐着。” 刘从德是认识张茂则的,于是宋煊点点头: “可以。” “小齐兄弟,帮我把他给引进来。” “是。” 齐乐成这才飞快的跑回去,把鱼符还给他: “刘知州,我家大官人有请,随我来。” 刘从德哼了一声,直接奔着县衙进去。 周遭不少人都来瞧热闹。 毕竟刘从德这个最为嚣张跋扈的人都来了,不知道大官人如何应对? 齐乐成站在门口高喊道: “大官人,刘知州来了。” 刘从德瞥了一眼门口站岗的人,倒是个个彪悍的很。 看样子是曹利用从禁军当中抽调的精锐给宋煊当保镖。 刘从德见宋煊没有出门迎接,很是不爽,但是他一想到宋煊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他又露出得意的笑容。 “小爷不上你的当。” 宋煊瞥了一眼迈进来的刘从德,手里捏着茶壶: “不知刘知州来寻我所为何事?” 刘从德是见过宋煊的。 此时再一瞧他,宋煊的身条把官服撑起来,便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是个大宋人样子。 他在一瞧自己的胳膊,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长肉。 但是刘从德瞧着宋煊给自己倒茶,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他便快速走上前,直接坐在方才赵祯做的椅子上。 “有事来问。” “公事私事?” “公事如何,私事又如何?” 宋煊端起茶杯道: “若是公事那就开门见山的说。” “若是私事嘛,本官正在办公,没时间招待你。” “哈哈哈。” 刘从德靠在椅子上指了指宋煊: “宋煊,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如何针对我?” “刘知州,咱们两个并不熟悉,不要直呼本官的名字。” “我就是叫了,那又如何?” 刘从德也想要试探他一下。 宋煊放下手中的茶杯: “信不信我叫你出不了这个门?” “呵呵呵,我不信。” 刘从德端起茶杯,毫不在意的瞧着宋煊。 就算此时房门关闭,所有人都在外面。 他也相信宋煊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你个不学无术的玩意,是真的没听过林冲误入白虎堂的故事。” 听着宋煊的话,刘从德先是愤怒以及不解。 紧接着更是愤怒。 因为他真的没有听说过宋煊说的这个故事。 所以刘从德心里没由来的对宋煊更是一团火,你读书多了不起啊? 屏风后的赵祯,却是知道白虎堂这个地点。 白虎堂是军事重地,任何人不经允许,不得携带武器进入。 但是林冲这个人,赵祯当真没有听说过。 何人有胆子敢闯那地方? 还是十二哥他觉得此处是军事重地,外人不得轻易进来? 赵祯内心十分不解。 “没听过又待怎样?” “你书读的多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刘从德哼了两声: “我八岁就吃上皇粮了,你八岁不过在外面讨饭吃呢。” “纵然你现在连中三元又如何?”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见了本官依旧得先行礼!” 听着刘从德如此言论,宋煊只是想要发笑。 进了我的地盘,让你也享受享受林教头的遭遇。 毕竟冤枉你的人。 可比你知道你有多冤枉。 顺便让赵祯这个皇帝瞧瞧刘从德的真实面目,免得他将来心不够狠。 还想着“仁慈”一点,有些亏他这个当皇帝吃了就吃了。 宋煊摆弄着手中的茶杯: “打扰一下,你就是单纯来炫耀的?” “哼。” 刘从德脸上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我来就是告诉你,传大娘娘口谕,让你把我刘家的人给放了,并且赔偿刘楼的损失,不多,也就是一百两黄金。” “若是你求求我的话,钱的事好说。” 屏风后到赵祯听见刘从德说这话,更是眉头一皱。 大娘娘太照顾刘从德了。 这种事,都要让十二哥低头认错。 将来东京城百姓该如何看他,还有没有威严了? 那今后就更加收不上税来了。 赵祯通过宋煊方才的讲解,已经明白,他们拿走的都是朕的钱。 他们拿百万贯,朕才拿百贯! 怨不得朕的内库都要没钱了。 从太祖皇帝传下来的封桩库如今也没有什么钱。 钱全都让他们给拿走了。 大娘娘他当真是糊涂啊! 赵祯也只是敢在心中腹诽,明面上是绝对不敢说的。 但赵祯也是有着极大的进步。 在他没有得知自己身世之前,是断然不会在心中这般评价刘娥的。 “大娘娘的口谕?” 宋煊瞥了刘从德一眼: “是哪位宦官传达的大娘娘口谕,请他到本官面前来说。” “宋煊,你不要不识好歹。” 刘从德立马就捶了下桌子: “别给脸不要脸,真以为我动不了你?” “哼。” 宋煊依旧捏着自己的杯子,嘴角挂笑。 如此蔑视的神态,更是让刘从德大为恼火: “你好大的胆子。” “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连大娘娘的话,都敢不听了。” “我看你是想要谋反。” 刘从德气急败坏,语无伦次的攻击着宋煊。 但是他这番破防的语气,却是让宋煊试探出来了。 刘从德根本就没有去找刘娥要什么口谕,单纯的过来扯谎想要把人捞走。 况且大朝会上刘娥已经给他擦了不止一次屁股,这黄河工程不知道什么时候爆雷。 如今再有抗税执法之事。 刘从德目前还没胆子说什么虱子多了不咬的话。 因为他没什么能耐,全凭这刘娥的“宠爱”。 若是这份宠爱持续减少,刘从德明白以后会遇到什么麻烦。 宋煊试探出来了,啧啧两声: “人人都说你刘从德胆大包天,如今又没有宫中太监作为辅证。” “本官认为是你小子假传大娘娘口谕!” “咱们前往皇宫去找大娘娘问一问,便知真假。” 刘从德一瞬间就懵了。 糟糕。 早知道就找一个宦官来帮自己演戏了。 这下大意了! 但是刘从德还是强硬道: “宋煊,你休得胡言!” “你不信我,好啊。” “那咱们就立马进宫找大娘娘询问。” “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敢如此质疑大娘娘的口谕,最终收到责问的会是你。” 刘从德冷笑一声: “你敢不敢?” 宋煊站起身来,负手而立: “走啊。” 两个字终结了刘从德的长篇大论。 刘从德瞧着身形高大,犹如泰山压顶站在自己面前的宋煊,他一时间有些发蒙。 不是。 我可是皇太后的侄儿。 甭管是不是亲的。 这套话术一甩出来。 谁敢与自己去姑母那里对峙啊? 或者说整个大宋,就没有人让刘从德吃过瘪! 因为连皇帝都得吃他的瘪,更不用说其余大臣了。 现在宋煊不仅让自己吃了瘪,还是一日吃两次。 刘从德当真是日了狗的心情。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宋煊: “宋煊,我警告你,你不要做的太过分了!” “过分?” 宋煊依旧捏着手中的瓷杯: “刘知州,我这不是听你的话了,这也叫过分?” 刘从德被宋煊说的脸色通红,总之就是不爽。 方才我跟你说的你不听,你有选择的听? 你宋煊这个读书人可真是坏。 “他坏透了!” 刘从德在这里腹诽。 可是屏风后的赵祯回过味来来。 原来刘从德根本就没有去找大娘娘求情。 他只是在假传口谕! 赵祯脸上怒色一下子就出来了。 “岂有此理!” 方才听着别人描述刘从德做的恶事,赵祯内心就算是生气,但不至于过于愤怒。 此时听着刘从德胆大包天,都敢假传口谕,万一他将来假传旨意也未可知! 尤其是十二哥说大娘娘她有吕武之才,以前赵祯还觉得是在夸奖大娘娘。 但是直到现在赵祯才回过味来,原来十二哥他是在阴阳怪气。 这就是再说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一样的顶级阴阳。 吕后诛杀功臣,人彘戚夫人; 武则天篡唐建周,诛戮总是,更是牝鸡司晨。 再加上刘娥喜欢穿龙袍,偏偏也有个受宠的侄儿。 知道真相的赵祯内心也在怀疑,大娘娘是否真的有吕武之心! 毕竟,彼时彼刻。 恰如此时此刻。 太像了! 宋煊瞧着刘从德不言语,随口道: “走啊,如何不走?” “本官做什么事,用不着你来教导。” 刘从德怒目而视,他真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过如此憋屈的时刻。 “宋煊,你真是太过分了。” 刘从德站起身来指着宋煊道:“咱俩没完。” “等等。” “我让你走了吗?” 听着宋煊如此不客气的话,刘从德当即伸手指了过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砰。 圆桌直接被宋煊给掀翻了,茶具散落一地摔个稀碎。 刘从德一脸懵逼的看向宋煊,就听到: “刘从德,我艹你妈。” “你他妈的一个靠着裤裆关系混上位的狗杂碎,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尔这蛀国硕鼠、沐猴衣冠的孽障!” “真当本县是那等畏权惧势的脓包官儿不成?” 刘从德被宋煊抓住脖领子,吐沫星子都喷到他脸上了。 刘从德大惊失色,根本就挣扎不脱。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大宋天圣五年的状元,是天子的门生!” “你假传皇太后口谕不成,竟然还敢掀了本官的桌子,强逼我同意放人?” “我去你妈的!” “今日莫说是你,便是大娘娘在此,本官也要问一问。” “这大宋江山,究竟是赵官家的社稷,还是你刘家的钱柜,想拿就拿,想贪就贪!” 刘从德手足无措,大叫着:“来人。” “快来人啊。” “杀人了,杀人了!” 赵祯站起身来,想要出去,但是被张茂则给挡住了。 他也没想到刘从德会选择掀桌子。 十二哥他脾气太火爆了。 方才说的话,可都是一句一句的说到了朕的心坎里了。 哐当。 门被推开,几个狗腿子连忙进来。 王保许显纯也是护在左右,连皇帝的暗卫都闯进来了。 一瞧宋煊抓着刘从德,大家都愣了。 “救命,救我。” 刘从德挣脱不开,连忙呼喊自己的狗腿子救他。 他被宋煊抓着双脚离地了。 宋煊却是不管不顾的怒吼道: “我告诉你,你他妈的不把吞进去的税款吐干净喽,老子他妈的把你的肠子拽出来当绦虫踩!” 砰。 刘从德被宋煊甩出去了,砸在那几个狗腿子身上。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扶起刘从德。 刘从德当真是被吓坏了,他六神无主的瞧着宋煊。 堂堂大宋状元,竟然如此口出狂言! 关键骂人的话,让不学无术的刘从德都接受不了。 攻击性拉满。 从出身到生理上的全方位羞辱。 再加上宋煊的暴力加持,他的双腿竟然有些站不稳了。 “哎呀,大官人,这可是怎么回事?” 周县丞连忙闯了进来,他方才就听到宋煊在破口大骂,还攻击了大娘娘。 “宋煊,你敢对大娘娘不敬,我定要去大娘娘那里告你。” “好啊!” 宋煊摘下自己的官帽: “刘从德,我艹你妈,瞧瞧你他娘的干的这些腌臜事。” “本官正是要上奏弹劾你,还敢在这里假传大娘娘口谕,我呸。” “你的阴谋手段被本官猜透后,还妄想拿钱收买本官。” “行啊,老子现在就把你脑浆子打出来,看看里头是不是也藏着天圣通宝。” “来人,护着我。” 刘从德连忙钻到人群后面。 那几个狗腿子,面对发怒的宋煊,也是不敢上前,只是护着他往外走。 许显纯瞧着宋煊的眼色,询问他是否要阻拦? 宋煊却是不动窝: “刘从德,你他妈的跑什么?” “咱们现在一起去见大娘娘。” “他妈的,敢在我面前耍流氓。” “老子今天就是要看看,是你们的刀快,还是老子的王法硬!” “宋煊,你胆敢冤枉我,咱俩没完。” “我冤枉你?” 宋煊怒气反笑: “你他妈的也配我冤枉你!” “整个东京城谁不知道你刘从德做的恶事?” “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还需要我冤枉你!” “咱俩就去大娘娘那里对峙,你敢不敢?” “你给我等着!” 听着宋煊的话,刘从德几乎是落荒而逃,并且放了句常见的狠话。 他根本就不敢多停留。 方才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他不明白宋煊为何会突然发难。 而且还冤枉自己。 他说的话,当真是冤死我了。 刘从德又不知道如何反驳,更是不敢停留下来,被宋煊给抓走去找大娘娘对峙。 因为他真的心虚。 宋煊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瞧着刘从德远去。 说实在的他也是不敢去找刘娥当庭对峙。 因为宋煊觉得刘娥必定会回护刘从德,也会认下这个口谕。 反倒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现在自己友情出演,帮他演了一出“林教头误入白虎堂”。 宋煊希望刘从德今后能够有个正确的认知,不要随便进入别人的地盘。 希望他好好记住这个故事。 毕竟是他亲身经历的,将来遇到事是否有那么一丝的明悟,全靠他自己的造化了。 刘从德气势汹汹的来县衙这件事,自然是许多人都看见了。 尤其是今日宋煊查封了刘楼,大家都会猜到刘从德定然会报复。 自从得了消息,许多人都聚在县衙门口呢。 王羽丰忍不住开口道: “哥哥,这道坎宋大官人能否过去?” 李君佑忙于为宋煊打探消息,他也需要王羽丰的帮助。 谁都知道国舅爷的儿子也不是好惹的。 大宋最受宠的两个臣子。 一个是张耆,另一个就是刘美。 如今刘从德顶替了刘美的生态位,连他亲弟弟都无法代替刘从德。 两兄弟当中,刘娥最看重的也是刘从德。 听着王羽丰的询问,李君佑也是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爷爷说的没错。 宋煊果然是年少轻狂。 他还做不到和光同尘,也不屑的去做。 兴许遇到一些挫折才明白许多道理之所以成为道理,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前人传授的经验教训,后来人都不信邪,非要自己碰一碰,才明白南墙有多难撞。 “我虽然看好表弟,但是这次他真的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是啊。” 王羽丰回想着自己姐夫那无法无天的劲头。 一时间竟然有些同情宋煊。 还没有来得及扬名的立地太岁,今日就要陨落在我姐夫的脚下喽。 今后大宋状元郎,可就不是什么佩服的称呼,而是揶揄。 王羽丰虽然想要跳下船,但是也不敢轻易泄漏刘家的秘密。 要不然倒霉的只能是自己,人家刘家啥事都没有。 不仅是他们二人这样想,周遭人早就议论开了。 尤其是七十二家正店派来打探消息,以及一帮子闲汉。 “不用想,纵然宋状元强硬,一会他也得把刘楼的人乖乖送出来。” “说不准还要当街赔罪。” “是啊,大好的前途,非要搞这种事。” “年轻人,不年轻气盛能叫年轻人嘛。” “有宋状元吃亏的时候啊。” “哎,当真是可惜了宋状元。” 众人议论纷纷,话里说着对宋煊十分的惋惜,可是语气里满满的幸灾乐祸。 谁让宋煊想要从他们手里拿钱呢? 要是宋煊搞几个背景实力不强的,大家也不会说什么。 谁让你弱呢? 结果宋煊他不信邪,非要搞皇亲国戚刘从德,谁不来看热闹? 就在众人议论当中,刘从德惊慌失措,被众人拖着跑出来。 刘从德想不明白。 自己如何就被宋煊给冤枉了。 今日受了三次委屈,偏偏还都是同一个人造成的。 刘从德长这么大,这辈子就没受过委屈。 今日可是把他委屈坏了! 眼里已经起了雾。 刘从德根本就顾不得外面有什么人在瞧热闹。 “快回家,快回家!” 刘从德催促着手下驮着他跑快点: “我看那宋煊要开膛破肚弄死我。” “他要是弄死我,我先弄死你们!” 出了县衙大门,离远了宋煊,刘从德才堪堪恢复往日的一丝跋扈之气。 在知县的房间里。 他刘从德孤身一人,竟然被宋煊给霸凌了! 险些都要被剖开肚子,把肠子拽出来。 偏偏还被宋煊给倒打一耙。 上哪说理去? 刘从德自小在蜜水里长大,周遭人又无人敢反对他。 今日遇到“发疯”的宋煊,一下子就给他干宕机了。 刘从德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反击? 终于只剩下了人类最基本的本能:恐惧。 况且最让刘从德想不明白的,宋煊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怎么想都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读书人。 他怎么就一下子就把我给提在半空当中? 这种失重的感觉,以及小命不受到控制,当真是险些让刘从德吓尿了。 “额?” 人群当中的王羽丰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确信自己那嚣张跋扈的姐夫,被人拖着还要随从狂奔,生怕被宋煊给抓住弄死。 他有些不理解。 “哥哥,我是否眼睛出了问题?” “其实我也说不好。” 李君佑脸色十分的难看: “我宁愿我的眼睛瞎了,要不然别人跟我说,我指定不能相信眼前这一幕。” “确实。” 王羽丰无不庆幸自己没有把宋煊给得罪死喽: “不愧是立地太岁。” 他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这话引得李君佑也十分的赞同:“倒是我小觑他了,人果真没有叫错的绰号。” 不仅是他们两个人被惊到了。 连带着这帮打探消息,想要看宋煊乐子的人以及闲汉,集体沉默。 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快,太反常。 让他们都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事实。 谁不知道刘从德嚣张跋扈,是出了名的难搞。 连樊楼都得主动送上干股,期望得到他的庇护。 这些年,不少人给刘家上的“保护费”都有不少。 他们更是不知道,宋煊到底是怎么做的,能够让刘从德如此惧怕? 李君佑拍了拍王羽丰的臂膀:“走,去慰问慰问你姐夫。” “啊?” 王羽丰没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不是触霉头吗?” “你不懂。” 李君佑嘴角挂着笑: “你就不想知道你姐夫进门之前还嚣张跋扈,一副连官家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怎么出来后,就变成了这幅三魂丢了七魄的模样?” “是啊,立地太岁他到底做了什么?” 王羽丰也不理解。 但是经过李君佑的提醒,他也想要搞清楚这里面的谜团。 当然也有了那么一丝想要看笑话的心思,毕竟可真是没见过刘从德吃瘪。 “那咱们走?” 李君佑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带着自己的随从跟了上去,并且留下一人去县衙打探。 争取两手消息汇聚,方便他判断事情的始末。 否则光听信一面之词,是极为不妥当的,得出的结论也会有失偏颇。 其余看热闹打探消息的人,也是拔腿就跑。 争取早点把这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送出去,多换取些赏钱。 毕竟眼前的这个结果,实在是过于爆炸。 谁敢相信? 大家吹牛逼都不敢这么吹的,可事实就是真实的发生了。 房间内,宋煊淡然的开口: “你们先出去,本官要写一封弹劾的奏章,写完之后,你们再进来收拾。” “是。” 众人全都退出去。 周德绒更是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热汗,自己真不该想着要反抗。 连刘从德,大官人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不用说自己这个小屁屁了。 此事更是冲击了开封县衙的所有人。 一时间议论纷纷。 甚至连牢房里的开封府通判秦应也是目瞪口呆。 “合理,很是合理!” 秦应缓了好一会,才觉得宋煊做的合理。 他连刘从德都不放在眼里,更不用说本官这个小小的从六品了。 原来宋煊当真是对事不对人。 这小子还他娘的是个君子! 房门被关上,隔绝外面的一切声音。 宋煊越过屏风,走到办公桌前,开始磨墨。 此时赵祯确信所有人都走了,他攥着拳头道: “十二哥,那刘从德做的太过分了,朕日后一定不会轻饶了他的。” 方才宋煊故意设局陷害刘从德,赵祯坐在屏风后,也没看见事情的真相。 宋煊也不打算说。 哪有在皇帝面前当自爆卡车的? 尽管宋仁宗一个仁字贯穿一生。 可以说,造成今日这个局面,完全是刘从德昔日口碑。 “六哥儿还是无需生气,他狂妄也不是今日才形成的。” 宋煊铺开纸张: “不管大娘娘会不会处理刘从德,我都要上奏参他一本的。” 赵祯长叹一口气: “让十二哥受委屈了。” 贴身宦官张茂则可不觉得宋煊受了委屈。 就刘从德在状元郎面前跟个小鸡仔似的。 官家没瞧见。 他可瞧见宋煊把刘从德给提起来了,吓得刘从德哇哇乱叫。 再加上张茂则也知道宋煊是练武的,谁吃亏一目了然。 “我不委屈。” 宋煊一边写一边笑道: “方才骂了他一通,只觉得浑身舒爽。” “若是他敢反抗,我再趁势揍他一通,出出汗,那更是浑身上下每个汗毛都觉得爽了。” “额。” 赵祯着实是没想到宋煊会是如此的回答。 即使事发突然,方才宋煊的那一通辱骂,可是让赵祯印象深刻。 这也忒粗俗了些。 不过听起来确实觉得有些悦耳呢。 因为在骂人这方面,赵祯还停留在宋煊的顶级阴阳,说大娘娘有吕武之才这种较为柔和的骂人方式。 结果宋煊过于粗俗。 但听起来却是有些格外的悦耳呢! 赵祯身为皇帝,一言一行都是要被记录的,他没法子说出这种话的。 若是流出一个“改史”的名声,赵祯是万万不肯接受的。 “十二哥莫要总是开玩笑,此事朕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宋煊停下笔,瞧着赵祯,一字一顿的道: “官家不必给我交代,他欺负不到我的。” “因为刘从德祸害的是大宋子民,这些人更是您的子民。” “官家若是能够惩治刘从德,才算是是给受到过他欺辱的百姓一个交代。” 赵祯愣了一会,才点点头: “朕知道了。” “今日之事,我回去再想想办法,你且好好写。” “既然他假传圣旨,定然不敢进宫的。” “好,那我就不送官家了。” 赵祯点点头,让张茂则打开房门,带着自己人快速的从县衙走了。 宋煊写完了奏疏,等着笔迹晾干。 齐乐成站在门口:“大官人,小的有事禀报。” “小齐兄弟,快进来。” 宋煊笑了笑,示意他坐下。 齐乐成在门口,说了一下外面来打探消息的人,他能认出来一些。 许多人都等着看笑话呢。 “结果大官人吓得刘从德落荒而逃,您是没瞧见这帮人的脸上,仿佛全都死了一样,眼珠子都不带动弹一下的。” “哈哈哈。” 宋煊笑了笑:“刘从德外强中干,就是一个靠着幸进的小人,没什么本事。” “大官人说的在理。” 齐乐成也是嘿嘿笑了几声。 说实在的他也没想到宋煊会如此强硬。 这下子整个县衙内,没有人不会不服气他来。 而且收税这件事,也定然能够取得一定的成果。 要比背景硬,先瞧瞧刘家。 杀鸡儆猴,杀的就是最强硬的那只鸡。 剩下的看你们怎么办? 齐乐成又给宋煊说了自己在瞧见刘从德来的时候想法。 “好啊好啊。” 宋煊指了指对面坐着的齐乐成:“你小子可真是不怕惹祸上身。” “大官人都如此强硬,我岂能给大官人丢脸?” “下次不要这样了。” 宋煊极为诚恳的道: “他们不敢动我,但是动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欺软怕硬的道理,你也懂得。” “我纵然能给你报仇雪恨,但是更愿意让你活着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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