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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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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拉拢与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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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煊的话让赵祯一时间有些恍惚。 大宋的士卒已经如此不堪大用了吗? 赵祯本想着挑选亲卫就是一个噱头,并没有打算真的大操大办。 但是听到宋煊的话,他心里又有了几分的抉择。 “十二哥,我若是真的如期挑选亲卫,大娘娘会不会认为我会培养军中心腹去夺权?” 面对赵祯的询问,宋煊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道: “六哥儿是想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是真话。” “大娘娘可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纵然官家亲自挑选八百亲卫,大娘娘也无所谓,她会把这八百人中的大部分人变成自己人。” 宋煊的话,让赵祯产生了一些挫败感。 如今什么事都掌握在大娘娘手中,赵祯也没法子。 太后与幼帝之间的矛盾是不可避免的。 宋朝又不是汉朝那种皇后也参与政治的二元治理。 寻常人家的孩子在十七岁的时候也会经历叛逆期,出现顶撞父母的现象,更不用说皇帝了。 但是赵祯硬生生的忍住了,什么委屈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吞。 自从得知大娘娘不是自己亲生母亲后,赵祯就已经泰然处之被大娘娘针对,只是在夜里梦醒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委屈。 宋哲宗亲政后直接把高滔滔用的那批臣子扔到岭南去品尝刚摘下来的新鲜荔枝,赵祯对于刘娥重用的臣子还只是照例给贬谪,并没有追究到底。 “我们要钱没有钱,要根基没有根基,培养点心腹,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宋煊此言一出口,又让赵祯十分的难受: “反正官家也不打算效仿大唐的玄武门之变。” 赵祯猛的看向宋煊,险些坐不稳,要出溜下去。 他是畅想过兵变的事,但是一想到李世民杀兄逼父,继承皇位,导致大唐后面的皇帝继位,纷纷效仿。 赵祯又默默拒绝了这个方案,他做不出来这种事。 恭俭仁恕,出于天性,当真不是白评价的。 宋煊瞧赵祯这副反应,就知道他干不出来这种事,真干得出来,也不会是宋仁宗了。 “方才不过相戏尔,六哥儿何故惊诧?” 赵祯叹了口气: “十二哥,这并不好笑。” “那就别抱怨了,现在六哥儿有什么想法也得憋着,不如好好锻炼身体,争取活的时间长一点,将来方能执政时间更长,一展胸中~报复。” 听了宋煊的话,赵祯心里是有些委屈的。 他又干不出唐太宗李世民的那种事,又没有被逼到那个份上去。 所以对于宋煊说的话,又没法子反驳。 这个决断,他下不了。 宋煊也不再纠结这件事,看来皇帝是受刺激受的还不够严重呢。 兴许将来刘娥的行动会进一步破坏掉赵祯的安全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继续忍下去。 宋煊站起身来,溜达了两圈: “姓林的若是来了,回头六哥儿你还要去屏风后面回避一下。” “好的。” 赵祯索性不想那些事,也是埋头在案牍之中。 林夫人确实是收到了刘从德的传话,那就是林坤不能全须全尾的出来。 她对此也没有什么反驳的话。 若是能让林坤吃点苦头,自己到了大娘娘那里用点苦肉计,兴许还能挽回一些印象分。 因为林夫人觉得自己现在在大娘娘那里的地位不保。 她险些都要竞争不过那几个不男不女的死太监了。 那几个死太监联合起来在大娘娘面前给她上眼药。 林夫人自顾不暇,被刘娥敲打后,当真是没有多少心思去对付宋煊了。 否则自己一旦在大娘娘那里失了宠,怕是百万贯家财都保不住的。 毕竟林夫人先前与刘从德、张耆三人是有利益纠葛,但是赚钱的事被刘从德给发现了。 那这份情谊就算是断了差不多,只能维持表面上的体面。 刘从德不在大娘娘面前告状,林夫人就算是谢谢他的照拂了。 她方能沉下心来再与那些太监们争宠。 如今林夫人环顾四周,身边也没有了盟友。 于是得了刘从德的传话后,她便马不停蹄的直接前往开封县衙。 就算今日在宋煊这里吃了亏,咱们来日方长,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把场子找回来了呢。 在下马车之前,林夫人特意照了照镜子,让自己的面容收敛一些,尽量不要让宋煊看出来自己的不满,免得被他故意针对。 齐乐成连忙汇报,说是林家来人了。 宋煊让他把人给请进来。 顺便让赵祯去屏风后面待着。 林夫人穿金戴玉,意气风发的走在县衙内部路上。 虽然在大娘娘面前是个仆人,在宫里叫她一声林娘子她不挑你的理。 可是在外人面前,你该叫她什么? 人家才是“娘娘”。 此时林夫人的气场自是不输其余人。 在县衙忙碌的吏员之后,瞧着这位富贵夫人,不知道是谁家的? 林夫人跟在齐乐成后面走,其实她心里是有些不满意的。 自己都这样低头了,宋煊还不主动出门迎接。 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待到走进了门口,林夫人瞧见坐在椅子上查看账目的宋煊,见他抬头笑道: “林夫人来了,坐。” 林夫人见宋煊如此一笑,心下一紧。 不得不承认,在年轻俊俏的少年郎面前,她也是失了神。 但林夫人很快就屏住心神,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宋状元,樊楼之事一直都是我夫君林坤掌控,我日夜陪在大娘娘身边,根本就无暇顾及这些事,还望宋状元能够行个方便。” “行个方便?” 宋煊倒是也没有咄咄逼人,而是伸手倒了杯凉茶推到林容面前: “林夫人,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宋十二也并非喜欢争斗之人,林坤他确实是犯了罪。” 林夫人接过凉茶,放在自己身边,并没有喝一口。 “林坤认罪,但我希望能够用罚铜来代替,还望宋状元能够不要让他远离东京城。” “不远离东京城。” 宋煊轻微颔首:“想必林夫人也是提前找人了解过偷税的罪过,毕竟是要徒刑的。” “为了表示诚意,我林家不仅补足所欠的税钱,也愿意缴纳罚款,还望宋状元看在我如此有诚意的份上,能够不要那么重判。” 林夫人不愿意在宫外待待时间太久,就想着速战速决,处理好事情之后,立即返回皇宫内。 要不然那几个死太监,不知道要怎么安排呢。 宋煊虽然不清楚林夫人为什么如此着急想要个结果,但估摸她必定是遇到难处了。 既然皇帝都没有那个决心要搞爱你老妈,玄武门见的意图,宋煊也不会拼了命的得罪林夫人。 毕竟自己目前又弄不死她。 可是她买凶杀人这件事,宋煊可不觉得能够轻轻略过。 “林夫人,你觉得我们两个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听到宋煊如此询问,林容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很快就摇摇头: “没有。” “既然没有,那我也没有要故意针对林家的意思。” 宋煊靠在椅子上: “林夫人,我针对的是樊楼不交税的公事,所以你方才说的那些话,让我很难赞同。” “若是林坤早早的配合官府,把事情给办了,何至于到今天这步呢?” “那欠缴的税钱,对于樊楼而言九牛一毛,可偏偏就是要强撑到底。” “林坤走到今日这步,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是。” 林夫人面对宋煊的质问,只能不断的点头。 其实摆在双方面前,谁都知道她说的是假话。 但是只要这层窗户纸不捅破了,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赵祯思考着林夫人如此痛快的认罪,想要快速解决这件事,应该是大娘娘那里发了话。 让她不敢再继续强硬下去。 果然,还是大娘娘会收买人心。 十二哥说的没错。 赵祯心里暗暗想着,若是林夫人真的悬赏五百两黄金来刺杀十二哥,此事被大娘娘发现并制止,十二哥如何不会对大娘娘心生好感? 大娘娘连心向皇帝的臣子都要收买,怪不得十二哥说就算组建亲卫士卒,也会大部分都被大娘娘给收买了。 “若是宋状元不满意,还是请打他几十大板,留他一条性命为好。” 林夫人说完之后,就开始暗暗垂泪。 希望能够影响到宋煊。 宋煊却是不吃这一套:“既然林夫人想要从轻处罚,还是快些把欠税以及罚款送来,再说其他。” “钱带来了。” 林夫人指了指外面: “马车以及牛车都拉了许多铜钱和银铤,刘张两家会把钱送来,若是不够,我们明日再来送,樊楼已经不归我林家所有了。” 这些钱是他们两家买的份子钱。 “我宋煊也不是不讲道理,不喜欢给人改过自新机会之人,那请林夫人先回去吧,待到我们清点完钱财,会对林坤从轻判罚的。” “既然如此,多谢宋状元了。” 林夫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宋煊让王保去通知于高,带着人让马车以及牛车都赶进来清点钱款入库。 于高颇为懵逼的瞧着一牛车的钱,他感觉在开封县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如此富裕的账目。 开封县哪一年的赋税提前收全过? 一个个狗大户,要么就拖着不交,要么就想法子避税。 但自从宋知县来了,开封县的天就变了。 这帮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变得好说话,不仅补齐三年内的欠款,一个个对上他们县衙的人,也变得有礼貌。 宋煊正在与赵祯说着话,绝不能放过姓林的。 像这种女人,如今的伏低做小不过是为了将来的报复。 “最毒妇人心。” “十二哥说的对。” 赵祯通过对郭皇后的观察,是真的觉得先贤总结的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没错。 “林夫人如此快的低头认错,定然是大娘娘那里发话了。” 宋煊站起身来溜达了两圈:“看来东京城的消息,大娘娘也是有眼睛和耳朵,及时告诉她的。” 争斗? 目前没有丝毫胜算,首先是赵祯没有李二的心气。 在一个人家手握兵权,这就成了。 那还争斗个屁啊,想法子暗中积蓄属于自己的力量,才是最为关键的。 赵祯是清楚自己身边有大娘娘的耳目,而且还不止一个。 郭皇后设置耳目的手段,在大娘娘面前,那也太小儿科了。 正在宋煊思索的时候,齐乐成又快速的走了过来: “大官人,有一个自称叫杨怀敏的想要见您,我看他像是宫里来的。” “杨怀敏,老熟人了,请他进来。” “是。” 宋煊让赵祯回到屏风后,不要出声。 大娘娘身边的宦官来了,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杨怀敏身着便服,今日没有很猖狂的骑着带甲的战马出门装逼。 他进了院子,瞧着一帮吏员在那里数钱,也不知道手脚干净不干净,宋煊就这么的放心? 杨怀敏却是早就认识宋煊,当年窦臭死在南京城的时候,他也跟着去查案子了。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宋煊这个小子与众不同,若是进宫,那指定是个好苗子。 毕竟进宫当公公,对于许多人而言,也不失是一条富贵的路子。 未曾想人家被当朝翰林学士算计后,根本就不知道害怕怎么写,如今连中三元,那更是前途无量啊! “杨太监,今日如何得空来我这里了?” 杨怀敏见宋煊站在门口迎接,心中有些喜悦。 “今日出宫办差,正好路过,向宋状元讨杯茶喝喝。” “来来来。” 宋煊指了指一旁林夫人的茶杯:“刚倒的凉茶。” “哈哈哈,宋状元有心了。” 杨怀敏坐下一饮而尽,又让宋煊给他添上。 宋煊能够闻到很明显的香味,怕是用来遮住尿骚味的。 毕竟在皇太后面前当差,有些事还是要注意的。 “外面数钱是?” “林坤被我抓了,林夫人前来缴纳欠款。” “哦?” 杨怀敏故作不知道的询问:“还望宋状元给我讲一讲这林夫人的丈夫是怎么被抓的。” 宋煊倒是也没有隐瞒,直接就说了樊楼欠税,开封县衙几次三番发布布告讨要,他们都置之不理,还敢造假账本。 “一年十万贯的流水?” 杨怀敏尖鸭嗓子冷哼道: “整个东京城,谁不知道樊楼一年流水超过百万贯,真是拿宋状元当那三岁幼童哄骗,必须办他!” “对,办他。” 宋煊附和了一声。 “不知道宋状元想要怎么办那林坤?” 杨怀敏面露期待之色。 “怎么办?”宋煊端起茶杯:“不知道杨太监有什么想法?” “哈哈哈。”杨怀敏依旧尖着嗓子大笑,兰花指指了指宋煊: “宋状元当真会说笑,我不过是个宦官,如何敢干涉朝政?” 对这种屁话,宋煊根本就不信,他们这群围在刘娥身边的宦官,可是深入的参与了大宋的政治。 作为皇太后的代言人,可没少跟大宋臣子接触。 “主要是林坤的夫人是大娘娘的身边人。”宋煊喝了口茶水,轻轻摇晃一下: “我这也不好过于让大娘娘觉得没面子。” “宋状元安心,大娘娘一向秉公执法。” 杨怀敏脸上带着笑意: “当初宋状元秉公执法在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开封府尹陈尧佐骂吐血晕了过去,大娘娘对宋状元一直都欣赏的很。” 对于杨怀敏说的话,宋煊是一句都不相信。 刘娥才不会按照大宋律法办事呢。 她都能把自己颁布的条例,直接无视,当成废纸用。 说什么赞同自己秉公执法,当真是笑话。 “哦,竟然是这样?” “便是这样。” 宋煊放下手中的茶杯,身子微微向前: “杨太监,我本想着把林坤判罚徒两千里的。” 杨怀敏眼睛一亮,这个惩罚好啊。 “但是林夫人方才在这里向我求情,说大娘娘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要穷追不舍,总是要留些面子的。” 听了宋煊的话,杨怀敏微微眯着眼睛,判断这话的真假。 他觉得不像是大娘娘说的,倒是林容那个老女人狐假虎威,与宋状元说的。 “宋状元,勿要轻信呐。” 杨怀敏一脸凝重的道:“只要不是宋状元亲口听到大娘娘这般言语,就不要轻信。” “实不相瞒,我对林容也是有所了解的。” “他们家里人仗着她在大娘娘身边侍奉,可谓是嚣张跋扈,直接把樊楼的经营从别人哪里抢来的。” “原来是这样!”宋煊语气有些加重的道:“那可就别怪我了。” 杨怀敏抑制住自己想笑的心思,毕竟宋煊可太嫉恶如仇了,说不好听点就是冲动。 大宋律法维护的就是权贵,为那些百姓伸张正义有什么用呢? 久在皇宫,杨怀敏早就悟出来一个道理。 那就是自己只需要对权力的来源负责,至于下面的人是死是活,关自己屁事。 “我不打算判林坤徒两千里了。” 宋煊如此言语,让杨怀敏眼前一亮,最好能给他弄个死刑,这样方便拉林容那个贱女人下来。 “不知道宋状元是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判决林坤在本地劳作。” “什么意思?”杨怀敏不明白。 “那便是当苦役,也要去清理淤泥。” 宋煊站起身来溜达了几步: “林夫人毕竟在大娘娘身边侍奉,我纵然把林坤判决两千里,用不着两千里,出了东京城,他身上的枷锁就得卸下来。” “兴许也到不了两千里远,在陈留县或者某个地方停下,这种事也未尝不能发生啊?” “宋状元所言极是。” 杨怀敏也是赞同,这种事不是不可能发生,兴许大娘娘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我决定就这么判林坤,既满足了林夫人轻判的请求,还能让林坤在我眼皮子底下服苦役,一举两得。” “宋状元可太会做人做事了。” 杨怀敏脸上大喜,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不过是为了警示众人,也不好让大娘娘脸上无光。” 宋煊又重新坐下:“杨太监觉得我这个判决可否合理?” “合理,太合理了。” 杨怀敏连连赞叹道:“像宋状元这样的人才,将来必定会在朝堂当中大放异彩。” “不过是为官家效命,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宋煊指了指自己:“要不然我这个状元不是白考了吗?” 杨怀敏连连点头,他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只想要听一听对林坤的判罚,若是能够影响一二宋煊的判罚那就更好了。 现在用不着自己影响,宋煊就做到了自己满意的判罚。 宋煊则是确信,皇太后身边的人开始内讧争宠了。 杨怀敏的目的就在这里。 可是让宋煊再次错愕话又传过来: “不知道宋状元可否有纳妾的心思?” “纳妾?” 宋煊的手指微微敲着桌面,等着杨怀敏的下句。 “实不相瞒,我有个远房侄女,如今刚满十三岁,不说长得花容月貌,可是为宋状元端个洗脚水,还是够用的。” “十三岁的远方亲戚?” 宋煊很快就恢复神情: “杨太监,实不相瞒,像这个岁数的女子兴许连葵水都没有来过呢。” “而且一旦过早嫁人,寿数减少,同时生育子女也十分危险,一尸两命实在是常有的事。” “哦,竟是这样?” 杨怀敏不是怀疑宋煊,是他真的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毕竟眼前这位可是大宋立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人家读过的书可是比你吃过的盐还要多。 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在大宋哪个阶层都是有“滤镜”的。 人家知道点你不知道的东西,那可太正常了。 杨怀敏当然是希望能与宋煊搞好关系,联姻这是首要选择。 那些文臣武将不愿意自己的女儿侄女之类的给宋煊当小妾。 可杨怀敏愿意啊! 自己什么身份,能把侄女送到宋煊床上,那就算事自己有本事。 “倒是可惜,不知道我这侄女还要养到什么岁数?” “如今大宋百姓生活大部分能安稳生活,只要不遇到天灾人祸,一般十七八岁就差不多了。” 如今官方规定成亲,一般都是十三四岁,要不然杨怀敏也不会提。 有了宋煊的回答,杨怀敏又开口道: “宋状元与夫人当真是恩爱,至今都没有想过要纳妾的事。” “杨太监所言极是,此事倒是也不着急。” 宋煊给自己倒杯茶: “毕竟将来我兴许要去外地当官,拖家带口那么多人,我这个身体受得住,她们也遭不住的。” “而且我岳父也说了,纳妾的事他其实不管的。” “最主要还是等我夫人生下嫡子之后,再说其他。” 大宋官员一般都是带着家小去各地为官的。 夫妻两地分居的例子非常少。 就算是苏轼这种屡次遭到贬谪之人,那也是带着家小一起去当官的。 “宋状元当真是会心疼人的。” 杨怀敏觉得自己侄女跟着宋煊也不会吃亏。 妾的地位十分的卑微,面临非人待遇实属正常。 若是妾生育子女可转为婢,七年后婢可恢复自由身。 在大宋很少会出现奴隶,因为大家都是雇佣关系。 就算是小妾,那也是合同制的。 “哎,大家都是出身平民。” 宋煊一句话,便拉近了杨怀敏与他的距离。 平民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把孩子送进宫当阉人呢? 就算大宋有低保制度“厢军”,但是也有没法子吃低保的人。 杨怀敏感动之余,又露个消息: “宋状元,我听说了一件事,不是我想要挑拨离间。” 宋煊点点头,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要挑拨离间。 “东京城传出花费五百两黄金要您命的事,幕后真凶兴许不是陈氏兄弟,而是林夫人,宋状元今后不可不小心做事啊。” “啊?” 宋煊装作不知道,站起身来: “竟然如此歹毒!” “最毒妇人心啊,宋状元。” “方才她还在我这里哭的梨花带雨,说无冤无仇呢,未曾想竟然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来。” 宋煊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此事定然不能如此善罢甘休。” “宋状元息怒,此事还需要好好查一查证据。” 杨怀敏也咬牙切齿的道: “只要宋状元找到证据,小人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把证据递到大娘娘面前。” “好。” 宋煊也是一脸配合的道: “此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杨怀敏报了一个地方,若是有消息可以差人去这里联络,他兄弟一家住在这里。 “慢走。” 宋煊站在门口,目送杨怀敏远去。 赵祯从屏风里走出来,他确信大娘娘身边的人都不是一条心,相互算计。 不过这也正常,若是身边人都一条心,那该睡不着是刘娥了。 “十二哥,他来这里是什么目的?” “挑拨离间外加联络关系。” 宋煊直接给出了答案,赵祯点点头。 果然,他们都看出来十二哥精明能干,纷纷想要搭上关系。 “这个杨怀敏也不是个良善之辈!” 宋煊负手而立: “六哥儿,这些宦官被去了势,心里扭曲的不在少数,你今后还是要小心防范。” “心理扭曲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正常的意思,不要拿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他们的意图。” 宋煊又回去躺下,今日可太忙碌了。 “十二哥,明天咱们什么时候去看那个智畅大和尚,三日之期就要到了。” “吃完午饭再说,饿的他时间长点。” 宋煊闭着眼睛躺了回去。 潘承仅召集五百人的兵马,让他们全都穿上铠甲,弓弦都挂上,随他出城。 部下询问,就说要奉命查无忧洞走私之事,咱们守株待兔。 待到天色渐黑。 潘承仅才带着这帮人缓慢行军,奔着没命社的老巢而去。 毕竟着甲走路,那可是有点累的。 到了目的地还要休息一会,他安排人在这里拦截,又不是所有人都有盔甲穿,这也能方便最后这群无甲的士卒进行追击。 林泉带着二百两黄金,如约到了没命社的地盘,深呼一口气,这件事就此打住。 若是林夫人变化如此之快,早知道自己多拖延几日,不把事情办的如此之快,也就不会节外生枝了。 可是事情已经办了,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你来了?” 无毛大虫马六瞧着林泉带着一个箱子。 天气太热了,林泉搬着三十多斤重的金子,也是累的够呛。 “我来了。” 林泉把箱子费力的抬起来,也不废话: “钱我带来了,希望无毛大虫能够讲信用,保守秘密,不要再出现这种事情没办完,就泄漏消息的事。” “哼,我的嘴比你的嘴要严。” 无毛大虫马六让人把黄金拿过来,他要挨个检查。 林泉只觉得这件事情了了,自己就能安心享受那藏起来的黄金。 如此挣钱的机会,当真是不多见呐。 这些个陡然而富的人家,对于钱财都看得很重,但在有些时候又不得不花大钱去平事。 即使这些大事出来之前,用点小钱就能平复,可偏偏就不愿意花小钱。 这一点,林泉也不理解。 待到无毛大虫马六检查过后,慢悠悠的道:“姓林的,下个月我还要二百两黄金。” “你。” 林泉刚想坐起来,又被没命社的人给按住: “你别不识好歹,要不然我宰了你。” 林泉立马就老实了。 他还有许多金子没有来得及花钱享受呢,绝不能死在这里。 无毛大虫马六本来也不想搞这样,可是他派出去打听的兄弟汇报。 林家已经退出对樊楼的经营,如今樊楼姓赵了。 而且林夫人还专门去开封县衙找宋煊求情,听说连钱都拉过去了,用于偿还欠款和罚款。 这说明什么? 说明林家认怂了,大娘娘都不为她撑腰。 这送上门来的稳赚不赔的门路,如何能不抓住喽? “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林泉颇有些气急败坏的问。 “出尔反尔?” 无毛大虫马六哼笑一声: “谁让你先违背约定在前,说好的两千两,如今到手只有一千二百两。” “是谁出尔反尔在前?” “谁让你们提前走漏了消息?” 林泉也觉得十分冤枉,他当即开口道:“是不是给你们两千两,就能继续杀宋煊啊?” “你又反悔了?”无毛大虫马六眼里露出异色。 这些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杀又不杀,不杀又要杀。 这不纯纯逗他们玩呢? “怎么,还是你们没命社从一开始就没想着接,故意走漏消息的?” “放屁!” 无毛大虫马六被猜中了心思,一下子就红温让他住嘴。 黑吃黑,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凭什么污蔑别人的清白? 林泉却是开口道: “我再给你八百两,你就说花费一万两杀了宋煊,兴许会有人相信。” “晚了。” 马六根本就不接这话茬:“咱们现在谈咱们之间的买卖,与宋煊无关。” “无关?” 就在他们二人房间内争执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出现了定点清除。 首先是放哨的被弓弩射杀,紧接着潘承仅大手一挥,让着甲的突破顶在前头。 没命社虽然也做了哨兵,但是在城外横贯了,谁敢轻易去惹他们。 所以面对官兵的突然袭击,根本就没太多的应对措施。 直到有人刚拉完屎,瞧见官兵闯进来了,下意识的大叫一声:“有官兵。” 然后迎接他的是一支弓弩。 随着他的叫嚷,终于惊动了房间内的没毛大虫马六,他慌忙把黄金扔进箱子里,直接跑路。 根本就不顾其他。 他是与军队有些勾结的,至少不会突然袭击他这里。 除非是林泉带来,想要杀人灭口的。 不对。 “连这个接头人都得被一起杀死,才能保守秘密。” 没毛大虫马六钻进地道往前走的时候,才灵光乍现。 最毒妇人心当真是没有说错。 人家才不会受这种威胁。 “姓林的,你给我等着。” 没毛大虫拖着金子在地道里艰难的爬行。 林泉也被吓懵了,想要跟着逃跑,却被人一脚给踹翻倒地,疼的他起不来。 宋军直接闯进房间内,瞧见躲在桌子底下的林泉,直接给他拽出来,用刀质问,他们老大没命社跑哪里去了? 林泉指了指后堂,众人继续前进。 可是跟着把手后门的士卒碰上,都没有瞧见这帮人跑到哪里去了? 难道趁着夜色翻墙走了? 潘承仅抓住几个边角料以及在房间内的“主要案犯”。 能在没命社大本营单独待着的人能是什么小角色吗? 果然,这里也没有让潘承仅失望。 他从林泉身上搜出了林家的标记。 难不成这没命社是林家指使的? “给我搜,就算是飞天遁地,也得留下痕迹。” 随着潘承仅的命令,倒是搜到了不少金银珠宝,钱财地契之类的。 但是没命社的没毛大虫马六根本就没有什么踪影。 潘承仅相信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失踪,要么是藏哪里了,要么就是从哪里逃跑了。 本想着一次成全功,未曾想都谨慎到这个地步,还是让没命社的骨干跑了。 “好啊。” 潘承仅跳下地道口望向黑漆漆的洞: “这帮死耗子当真是够会挖洞的,把无忧洞的保命手段都学了去。” “将军,已经审问清楚了。” 潘承仅听着汇报,那个主要案犯叫林泉,他不是无命社的骨干成员。 其余几个被抓的人,也都指认了。 潘承仅心中有些疑惑,他来干什么了? “你既然不说是来做什么呢。” 潘承仅哼笑一声:“那便是林家与没命社相互勾结。” 林泉只是摇头,说自己不是林家人,他是被绑来的,要求交赎金。 结果没谈拢,要不然自己的身上也不会被踢了一脚,就疼的走不动路,在这里当替死鬼了。 潘承仅现在没空搭理他,只是听了这段话后,让人把他们全都捆起来。 待到明日一同送往开封县衙,宋状元那里正缺需要干活的人呢。 现在最主要的是打包这些金银珠宝,待到天亮之后,再进行封赏。 这点事还不能干完全了,警惕起来,避免没命社的人召集人马杀个回马枪。 潘承仅还是有着一定的治军能力的,要不然曹利用手底下都是草包,那也不像话啊。 “大哥,我们的院子全都被官军给占了,远远瞧着像是在把咱们的金银珠宝给搬出来了。” 其余两人都很着急。 没命社是不大的规模。 但是他们的身家性命以及老婆孩子可都在那里共同生活呢。 现在全都没了。 没毛大虫马六拍拍身边沉重的三十来斤箱子: “不必担忧,至少咱们短时间内衣食无忧,暂且改名换姓,仔细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 “只要咱们哥三个没死,没命社它就散不了。” 有了没毛大虫马六的鼓舞,另外两个人确实开始振奋起来了。 反正他们这种人,本就不适合安稳过日子的。 没毛大虫马六只能安慰自己,那些官兵没有发现自己的私藏宝藏阁,这样多年的积累,不至于毁于一旦。 他想不明白,官方为什么会突然进攻。 但是瞧着林泉那手足无措,也想要逃离的心思,给了没毛大虫马六一个新的思考方式。 “林家杀人灭口。” 马六很是干净思索的得到了这个思路: “我们不仅要隐藏好,还要把这件事给公之于众,想法子传到宋煊的耳朵当中去。” “大哥,可是咱们是贼,宋煊是官,咱们一露面,他们就把咱们抓起来怎么办?” 马六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 他身份的问题他是没法解决,想要借刀杀人也不是很好的机会。 “大哥,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多年的积蓄毁于一旦。” 虽然人是逃出来了,但是藏钱的地方不知道被官府搜出来没有,想要看又没那个胆子。 马六沉稳的瞧着两个跟他一起逃出来的兄弟: “现在回去只能死路一条,我们还有得救,绝不能退缩,心中那一口气没了,今后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 两兄弟经历人生大起大落虽然不是第一次,可依旧觉得不真实。 今日本来是一个长期的大买卖,结果走到了这一步,他们反倒是吃亏了。 “走,我们走。” 没毛大虫马六拎着金子,与两个手下没入黑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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