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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鄢懋卿真的冒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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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你说你惹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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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通!通通!通通!” 这番话掷地有声,陶仲文只感觉心脏被人一把狠狠攥住,捏的他胸口发闷,头昏脑涨。 虽然鄢懋卿依旧未能拿出什么真凭实据,但有些事绝对经不起如此剖析,更经不起皇上细想,否则他的死期便已经到了! 他甚至怀疑鄢懋卿是不是会读心之术。 如果不是会读心之术,鄢懋卿又怎能将这件事说的如此准确,几乎就是他所思所想? 尤其此刻看到方才一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黄锦和陆炳,此刻正悄然侧过头来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他感觉天都已经塌了! 这两人都已被鄢懋卿这番言论说动,皇上心中绝不可能没有任何波澜! 而哪怕是一丝的波澜,都足以将他席卷而死…… 不行! 老夫绝不能坐以待毙,这才是真正干系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老夫必须反击! “黄口孺子!万寿帝君当前,安敢胡言乱语,老夫……” “杂毛老道!当我猜不出你这次打算如何继续蛊惑君父么?!” 然而不待他将话说完,鄢懋卿便又立刻用更大的声音将他压了过去, “我甚至能用一首现编的诗文将你那些老掉牙的路数总结出来,你且仔细听着!” “无非四句而已,正是:” “练得身形似鹤形,不怕宫女勒脖颈。” “云在青天水在瓶,全赖奸臣鄢懋卿!” “是也不是,你还有何话可说?!” “……” 黄锦和陆炳彻底心服口服,二人一时竟产生了一丝此刻不只是在给皇上下跪、也是在给鄢懋卿下跪的错觉。 有才! 贴切! 不愧是馆试中拔得头筹的庶吉士,当真有才,真他娘的贴切! 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这步田地,鄢懋卿的攻击力居然还能进一步提升,而且还有余力玩出这样的花活儿,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毫无疑问,这首现编的诗文一出,登时便堵死了陶仲文继续申辩的余地。 除非他能说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可是他能么? 甚至仅凭这四句现编的诗文,便让他们不得不心生怀疑。 也就是鄢懋卿如今只是一个庶吉士,没有资格替皇上撰写青词,否则夏言和严嵩是否还有机会凭青词得到皇上青睐? “你你你、我我我……” 陶仲文顿时又感觉一只手猛然攥住了他的喉管,捏的他呼吸不畅,眼冒金星,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出口来。 鄢懋卿此刻也是有些上头,不经朱厚熜许可便站起身来,继续指着陶仲文的鼻子道: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欺你年老智昏,你方才不是欲在此设醮祈祷么?” “当下你便当着君父的面在此设醮祈祷,算一算你今日究竟是福还是祸!” “若算得够准,我便收回刚才的话,向你负荆请罪,如若算得不准……君父心中自有乾坤,我又何须多言?” “!!!” 黄锦和陆炳闻言已瞠目结舌,到了这一步这货居然还能继续给陶仲文上强度啊! 这是赤果果的阳谋! 无解! 绝杀! 陶仲文这场斋醮,唯一也只能给出的答案必须是“福”! 任谁都不会不明白,今日他究竟是福是祸,算出的结果究竟准不准,全凭皇上一人心意。 这何尝不是鄢懋卿递给皇上的一柄利刃? 皇上若是无心保他,只需一句“不准”,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给陶仲文安上一个欺君之罪,名正言顺的送他上路。 不需要任何实质性的证据,甚至不需要与这次皇上遇刺的事有所关联。 这算什么? 关系挑拨完了,刀也递上去了……皇上,微臣不知道你什么脾气? 当然,也不能排除皇上力保陶仲文的可能。 毕竟不管怎么说,陶仲文都是追随皇上多年,深得皇上宠信的道士。 但就算这样鄢懋卿也绝对不亏,因为他的赌注只是“负荆请罪”,陶仲文搞不好可就要命丧当场了,用命去换一个道歉,怎么算亏得都一定是陶仲文。 偏偏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陶仲文还不好不接受,否则如何洗清自己的嫌疑,如何证明自己的道行? 当然,陶仲文也不是不能要求鄢懋卿也押上性命对赌。 可如此一来。 鄢懋卿提出如此条件,好歹还给皇上留了台阶,皇上若不想陶仲文死,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不会有任何损失。 而陶仲文若是要求鄢懋卿也押上性命对赌,那就是撤了皇上的梯子,将皇上彻底架了起来,必须从两人之间选一个去死。 这可就是陶仲文的不对了,难保不会被皇上当做一种要挟,从而彻底偏向更加“懂事”的鄢懋卿。 陶仲文这回是真是难办了啊…… 陆炳心中甚至已经开始暗自庆幸,幸亏他有先见之明,提前化解了沈炼和鄢懋卿之间的“误会”。 否则若鄢懋卿睚眦必报,一心对付沈炼,他又怎能阻挡得住?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冒青烟,朕将你召进宫来是命你协助查案,不是召你来给朕添乱,本末倒置,不知所云!” 朱厚熜终于忍不住将鄢懋卿喝住,指着殿门冷声喝道, “朕不想再看见你,即刻给朕滚出宫去!” 鄢懋卿一怔,已经明白了朱厚熜的意思,麻溜儿见好就收,躬身告退: “微臣遵旨……” 朱厚熜显然是决定保陶仲文…… 看来朱厚熜和陶仲文之间的关系,绝不像史书上记载的那么简单。 又或者说,陶仲文对于朱厚熜来说还有其他的用处,具有特殊的统战价值,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不过不打紧,经此一遭,陶仲文就算保住了性命,今后也不可能还像史书中那么好过…… 因为戳了朱厚熜肺管子还能“滚出宫去”的他,显然要比陶仲文当下的境遇更好一些,这次“斗法”依旧是他略胜一筹,正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 待鄢懋卿离去之后。 朱厚熜又相继打发陆炳继续拷问逆贼,命黄锦暂时退下。 如此等到毓德宫中没有了其他人,朱厚熜才移步来到陶仲文近前。 此时此刻,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那柄此前怒骂鄢懋卿时、明明近在眼前却视而不见的染血短剑。 “……” 陶仲文的心脏此刻仿佛就在脑袋里跳动,一下一下的心跳顶得头皮紧绷,连忙将身子伏的更低。 “陶真人,你说你惹他作甚?” 朱厚熜似笑非笑的看着伏在脚下瑟瑟发抖的陶仲文……这个陶弘景第三十一代玄孙、天下道观公认上清派正统传人、总领京师三宫道教的老道士……开口问道, “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设斋醮给自己测算祸福了。” “朕只再问你最后一回,那“二龙不相见”,究竟是真是假?” “想仔细了再答不迟,你的答案便是一场斋醮,干系你今日之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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