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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鄢懋卿真的冒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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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我们掌握了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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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不待俺答开口,立刻便有一名部族首领面露疑色,发出一声疑问。 是的! 听到这声报喝的时候,这名部族首领的第一个反应是疑惑,而并非惊惧。 如果是大明边境的边塞卫所收到鞑靼人骑兵南下的报告,便绝对不会是这个的反应,只怕当场就进入了应激状态。 “数百辆马车……预估有多少明军?” 俺答也只是被打断了一下,随后面不改色的对那名刚冲进来的传令兵问道。 在他的心里,马车的数量已经限制了明军的人数,就算是大几百辆马车,最多也就坐下小几千人罢了,又能有多大气候? 唯一令他不解的便是,为什么会是马车? 就算明军要发动一场奇袭,来的也应该是更加迅捷的骑兵不是,为何来的会是坐在马车上的明军? 而且鞑靼与明朝开展石炭贸易在即,明朝皇帝显然也对这项贸易很感兴趣,还特意派来了一个国公督办此事,又怎会贸然与鞑靼开战? 难道明朝皇帝就不怕因此彻底破坏了石炭贸易么? “据前面的探子报告,大约也就四五百辆马车,所载明军应该不超过两千人!” 传令兵单膝跪地,将自己所知的信息如实相告。 “……” 俺答与王庭内一众首领面面相觑。 不超过两千人马,还不是在大草原上与鞑靼勉强有那么点反抗之力的骑兵,就这么乘坐着马车来……送了? “你如何确定这些人是明军?” 俺答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潜台词是,这些该不会是叛逃大明的白莲教教众,或某个率领部众投降鞑靼的边将吧? 俺答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合理解释这支来的莫名其妙的人马,否则他们还能是前来攻击王庭的不成,确定不是老寿星上吊? “这……属下无法确定。” 传令兵闻言也是怔了一下,连声音都少了一些底气。 在现场所有人的认知当中,都不敢笃定这是一支前来攻打鞑靼王庭的人马,只会觉得这支人马莫名其妙。 “传令下去,去五百骑兵正面拦截他们,询问清楚他们的身份与目的,回来报告本汗,再决定是否放行!” 俺答略作沉吟,终于给出了自己的决定。 一众首领也并不觉得这个决定有什么问题,甚至连讨论的兴趣都欠奉。 只是这点人马的话,且不说这些人是不是明军,就算真是前来奇袭王庭的明军,俺答一个人的部族骑兵就已经足以轻而易举的解决,根本用不着他们紧急召集自己的部族联合迎击。 “遵命!” 传令兵听罢立刻应了下来,正要退出王庭出去传令。 却听外面立刻又传来一声报喝,另外一名刚回来的传令兵奔入帐内: “报——!” “探子最新传信回来,此次沿路径直向王庭而来的是一个自称鄢懋卿的人率领的人马。” “咱们的探子命其停止前进,等待汗王命令,他非但不听命行事,还使用鸟铳开火将咱们的探子驱离,继续率领人马逼近王庭。” “他还让探子给汗王带话,扬言石炭贸易之事由他一人主导,明日便是汗王信箭中定下的最后期限,他即可成事,亦可坏事,要求汗王尽快诚心出价!”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此前那名鞑靼首领总算不仅仅只是面露疑色,脸上浮现出了震惊之色,声音说不出的震怒。 “???!!!” 俺答与其余鞑靼首领亦是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鄢懋卿是谁,他们大多都还有印象。 毕竟鄢懋卿上一回来丰州滩,已经给他们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 那还是第一个来到王庭之后态度极其嚣张,公然向俺答索贿的明朝使者,如此独树一帜的奇人,他们怎么可能忘记? 而上一回,他也是用“既可成事,亦可坏事”相挟,向俺答索贿了四十万两白银,还让俺答放还了十余万明朝军民,斩杀了十余名叛逃的边将,甚至给明朝送去了一个质子。 而这一回,他居然又打算以相同的套路再来一遍? 这叫什么? 这叫一鱼两吃,还带这么玩的么,是不是多少有点无耻了? 要知道,当初鄢懋卿走了之后,俺答与一众鞑靼首领议论起这个年轻后生。 还曾断言明朝任由这样的贪官污吏在朝中兴风作浪,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明朝的朝纲一定已经败坏到了极致,恐怕已是行将就木。 然而他们却万万不曾想到。 这个虫豸竟根本不满足于只祸害大明,他连鞑靼都不放过,甚至到了一鱼两吃、敲骨吸髓的程度! 岂不闻“贪心不足蛇吞象,世事临头螂扑蝉”? 略微因震惊导致的沉默之后。 “此人找死!!!” 俺答的胸腔忽然像风箱一样鼓了起来,骤然发出一声爆喝, “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必阻拦,放他和他的人马进来,今日本汗定要给他一个最诚心的出价,问问他自己的性命够不够诚心!” 反正即使今日鄢懋卿不来,他也将迫于麾下各个部族的压力,挥师南下! 如果明朝不想再起兵祸,最好在他兵临城下之际,与他结成城下之盟,立刻开展石炭贸易。 不过如此开展石炭贸易,那么石炭的价格上明朝便必须“诚信出价”。 如此他亦可给麾下的各个部族首领一个交代,鸣金收兵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但是如果明朝不服从,那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届时他率军南下劫掠山西,威胁京辅地区,明朝若顶不住压力,最终不但遭受了抢掠之祸,这石炭贸易也依旧得开展,否则他的侵犯将更加频繁,直到明朝妥协为止! 所以。 不管这回他对鄢懋卿做了什么,哪怕是将他宰了,把他的头颅扔回大同边塞,也丝毫不影响大局。 …… 大同县衙。 “这个胆大包天的奸贼……这回他该不会真如密信所言,故意将庆儿送上阵前,让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严嵩在县衙内来回踱步,脸上尽是前所未有的焦虑。 他是万万没想到,鄢懋卿才在大同待了不到两天,忽然就趁夜色领着英雄营出关,直奔俺答位于丰州滩的王庭去了。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无论他如何苦口婆心的劝说,就差倒反天罡,直接给严世蕃跪下了。 这个逆子依旧像是个中了邪的痴呆一般,无论如何都坚持要跟随他这个便宜小姨夫一同出关。 甚至他命严年强行将这个逆子扣在县衙中不得外出,这个逆子竟还骗严年肚子疼,借机将其打昏了绑住,找了个梯子从墙上翻出去跑了。 这个逆子也不想想,就他那个体型竟还敢爬墙,若是不小心摔了可如何是好? 而等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严世蕃早已跟着英雄营出了关…… 都疯了! 都痴了! 都癫了! 这个世界咋就变成了如此疯癫的模样。 鄢懋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考中了进士,如今又如此年轻便升任三品部堂,而且还是教导太子的主官,今后前途怎可限量? 若换作是旁人,如此大好的前途怎会不大力把握,又怎舍得跑去关外冒性命之险? 而且这只是冒性命之险的事么? 就算他侥幸能够活着回来,难道他如此横挑巨衅,妨碍皇上心心念念的通贡之事,皇上能请饶得了他么? 他就不明白了! 为何沈坤和高拱那两个傻缺,一个也是前途无量的新科状元,一个则是同样大有机会的庶吉士,怎就也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不极力劝阻鄢懋卿胡闹,还跟着他一起玩火? 还有郭勋和周尚文! 小孩子不懂事,你们两个老东西也不懂事么,居然没有一个人出言劝阻? 这个世界难道就只剩下老夫一个人还保持着起码的清醒么? …… 另外一边。 “小姨夫,你紧张不?” 与鄢懋卿同乘一辆马车的严世蕃面色有些发白,羡慕的望着鄢懋卿身上那几乎武装到牙齿的暗甲,还有他挂在腰间的那把自生短铳,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因为他爹没有甲胄,而他还是偷跑出来的,临时也没有准备,只套了一件普通将士的棉甲。 此刻他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打的潮湿滑腻,声音中也带了一丝颤音。 毕竟这可是以区区两千兵马深入敌营……尽管他已经见过了血,在应县的时候还曾担任不良帅,指挥一群破皮无赖冲击县衙。 但任谁都清楚,这回与此前的小打小闹截然不同。 这是真正的战争,而敌人还是大部分明人只是听到,便忍不住心生担忧的鞑靼。 “紧张。” 鄢懋卿倒也并未装逼,点头承认下来, “不过不用害怕,因为这回策应我们的是人曾铣和马芳,有这两个人在,我至少有一半的把握。” 严世蕃咽了口口水: “只有一半么?” 他现在已经开始有点后悔了,其实“听爸爸的话,别让他受伤”也不是不行,何必呢? “剩下一半在咱们手里,我们掌握了真理。” 鄢懋卿拍了拍腰间的自生短铳,道, “一千多年前,大汉李陵只用五千步卒和强弩,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仍能硬接匈奴十余万大军,将其击退多次,射杀一万余人,最终只因箭矢耗尽才被俘投降。” “鞑靼如今还是匈奴那老一套,而我们这回可比李陵占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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