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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朱由检,请大明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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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棋局纷纷,谁人执黑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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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辽东牛庄。 辽河的水面在风中泛起层层涟漪,浑浊的河水拍打着岸边的枯草,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 黄台吉立于高岗之上,身披轻薄的貂裘,目光锐利如鹰,遥望着远处平静的河面。 身后,一众满洲将领垂手而立。 “他们当时,竟敢驶入到如此深的地方?”黄台吉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镶白旗旗主,贝勒岳托上前一步,躬身道:“回大汗,正是。当时明军四艘战船,小船三,大船一,顺河而入,抵进牛庄窥探。” 黄台吉的眉头深深皱起,形成一个川字。 “宁远、宁锦两战后,明人胆气竟如此大了?”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岳托等人皆沉默不语,他们同样有些震惊。 “我们当时搭乘小船,由驻边大臣董希裸、法笃、岱达、噶尔达、塔尔巴希五人带队,分两路合围,将那四艘船尽数俘获了。”岳托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黄台吉转过身,紧盯着他:“明人反抗激烈吗?” 岳托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登船之后,稍作搏斗,带头的便跪地请降了,唯有一名把总奋战到底,被当场格杀。” 听到这话,黄台吉紧锁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他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原来还是一群外强中干的废物。 “以利交者,利穷则散。”黄台吉冷笑一声,“明人的官儿不行,兵也就不行,看着人多势众,实则一盘散沙,不堪一击。”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就算是懦夫也要杀,将他们全部就地处斩,一个不留!” 说罢看向众将,认真地说道。 “我等挟势而击,唯一的办法就是杀尽明人血勇。” 他咬着牙,死死地盯着众将。 “一定要把他们杀到不敢反抗,杀到看见我们就溃退!否则我们以一族凌一国,终究国力难持!” “大汗英明!”众将齐声应和,声音在萧瑟的秋风中传出很远。 ----------------- 附图,以方便大家理解这件事发生在哪里。 同一时刻,福建海边。 南方的八月天,天气仍有些炎热,但那股挥之不去的湿气却消退许多,海风吹袭,十分宜人。 远处,一座卫所正在熊熊燃烧,黑色的浓烟直冲云霄,像是一道丑陋的伤疤,刻在碧海蓝天之间。 郑芝龙站在巨大的福船船头,海风鼓动着他身上那件西式短衫,露出了里面的丝绸衬衣。 他蓄着长发,但胸前却挂着一枚十字架。 “哈哈哈!大哥你看!那些明狗官兵,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汉子大笑着走了过来,他正是郑芝龙的弟弟,郑芝豹。 “一官,咱们这船队在海上,想打哪里就打哪里,这些狗官,真要被我们遛成狗了!”郑芝豹兴奋地说道。 周围的海盗们闻言,都发出一阵哄笑。 郑芝龙闻言冷冷地看过来。 直到群盗渐渐失了声音,他方才开口。 “我说过,以后不要再唤一官这个名字,我是郑芝龙,你是郑芝豹!” 海风微凉,郑芝豹却在郑芝龙的逼视下出了一身冷汗。 “是,芝龙哥哥,后续俺不敢再犯了。” 郑芝龙这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们打,本质还是为了求财,为了更好的做生意。”他的声音很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许心素最近和东印度公司勾勾搭搭,我心中有些不安。” “必须要尽快和明廷搭上关系,否则南海之大,却难有我等立身之地。” “一定要记住,打不是真打,降不是真降,一切不过生意而已。” 郑之豹点头表示明白,旋即又突然兴奋起来。 “那我们不如去打南京,顺江而入,到城池下转一圈就行,狗官们一定吓得要死哈哈哈。到时候那小皇帝怕是什么官位都愿意给出来。” 郑芝龙眉头一皱,心中对这个脑子里长肌肉的弟弟很无奈。 他索性转过身去,看着大海,淡淡说道:“打卫所,明廷会和我们谈,打南京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利之中取大,害之中取小,这是墨子的老话,很有道理。我们的关键,还是要逼着明廷,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价钱。” 郑芝豹闻言,脸上的兴奋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愤愤不平。 “好,就听哥哥的,把这圈卫所都打一遍!打到他们再也不敢招惹我们。” “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连天下有多大都不知道,居然还敢要一官哥哥和他行跪拜之礼,简直是疯了!” “要我说……” “回去吧。”郑芝龙懒得再听这弱智之言,直接把话截断,淡淡道,“回岛上休整三天,然后……再去广东逛逛。” 他将手按在船舷上,眼神看向大明方向,心中却想着别处的事情。 “……许心素,现在就看谁更快了。” ----------------- 附图,感受一下福建沿海密密麻麻的卫所和巡检司。 还是同一时刻,京城,苏州会馆中。 张溥与张采二人正在在对弈。 张溥手执白子,落子沉稳,神情温和。 而对面的张采却显得心浮气躁,几次拿起棋子,又都放了回去。 突然,张采猛地一挥手,将棋盘上的棋子尽数扫落在地。 “不下了!心烦!心烦!”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脸上满是忧色。 “乾度,你说信王殿下如今在宫中,万一那魏忠贤狗急跳墙,行废立之事,可如何是好!” 张溥缓缓将散落的棋子一一捡起,放回棋盒,这才抬起头。 “受先实在关心则乱。” “既然连你我这等远道而来的外地举子都知道了此事,想必这消息早已传遍京城。 “区区阉货无根之人,又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听到这话,张采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他重新坐下,但眉宇间的忧虑并未完全散去。 “但愿如此。”他长叹一口气,随即眼中又燃起一团火,“西铭,我若今科得中,定要上书陛下,痛陈阉党之祸,扫清朝堂,重振我东林风骨!” “好!”张溥闻言,也是精神一振,“届时,我必与受先一同联名上书!” 两人越说越是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奸佞被除,朝政清明的那一天。 “治国譬如栽树,本根不摇,则枝叶茂荣。”张采激动地说道,“只要我等能辅佐圣君,清除魏阉,再将朝中那些阿附阉党的奸邪之辈尽数罢黜,换上我辈贤能之士,天下何愁不定!” 张溥深以为然地点头,两人干脆以茶代酒,开始品评起贤能人物来。 “依我之见,天暗星青面兽房可壮,老成谋国,可堪大用!”张采举杯。 张溥点点头,眼中笑意几乎要憋不住,但仍然点头应和。 “受先所言甚是,但我若出天微星九纹龙韩爌,你又将如何应对呢?” 两人对看一眼,忽然忍不住一起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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