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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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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蝼蚁草芥,一朝运转,也可登得‘将相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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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 当脑海里突兀浮现出一本薄薄的,封面记录了两个古朴篆字"命书"的事物,并且缓缓翻开第一页的序章时... 看着上面的字迹,季渊心中一凛,顿时暗骂一声。 这就是他到来此世,唯一的倚仗。 也是他能从那诡异灾劫之中生还的关键。 若无此物"趋吉避凶",以季渊一介普通人的身份,恐怕早已步了那些护卫季年的季府族裔后尘了。 虽然略显晦气,但这名为命书,与自己伴生而来之物,却真真实实救了自己数次性命。 其上的警示,自己不得不看。 想到这里,季渊循着眸光往下细看,只见一行行墨色小字,还在不断浮现着: 【十数日前,华山有"大修行者"身堕五浊,化作人魔,致使劫染一县。】 【作为季府家仆的我,几经生死,终与渭南季氏嫡子,衣冠正朔季年,跟随难民潮涌,逃至"业都"之前...】 【然而随着暮色降临,难民堆中却有"人魔"潜伏,突兀暴起,大肆屠戮...】 【于溪边吞服半块麸饼的我,折返之后,才刚进入梦乡,便于此劫之中身陷魔潮,一命呜呼,"修行"大业一朝成空...】 【全书完。】 ... 人魔?潜伏? 季渊喉咙滚动,深吸一口气,眉头紧皱之下,当机立断。 必须赶紧将季年那二世祖带出来,养了他这么久,好不容易到头了,可不能叫他死在黎明之前,断了自己修行的唯一希望! 念及至此,季渊刚欲迈动脚步,下一刻———— 命书之上墨色篆字,骤然改变! 取而代之的则是... 【难民堆中,人魔劫前,我秋风未动蝉先觉,提前有了警兆,故此带着季氏嫡脉季年离去,避开一劫。】 【待到业都"玄甲"前来荡平人魔之灾时,季年猛得窜出,喜出望外,高举半块刻录季字之"玉符",声称自己乃渭南季氏衣冠少主,业都万年侯府之婿!】 【见此情形,就在我以为修行之机,近在眼前之时...】 【得到大业玄甲信任的季年,却转首指控于我,声称我通晓人魔作乱之机,定然与此次暴动逃脱不了干系!】 【来不及解释的我,顿时便被周遭玄甲一枪捅穿胸口,满脸愕然,骤然倒下!】 【全书完。】 啥? 季渊脚步顿时止住。 这瘪犊子... 他的眸色逐渐冷了下来。 自己节衣缩食的去供奉着他,到了苦尽甘来之前,这孙子竟然想着"狡兔死,走狗烹"? 虽然对于【命书】之上记录的内容,季渊从不尽信,但成大事者必惜身也。 若真有人魔暴起,以他这小身板,必定玩完。 自己,赌不起。 可一介草芥流民之身,若是季年没了,这大业国都,岂是他说进便能进的? 巍巍国都,天上之京,衮衮诸公...可看不见他这等升斗小民,更不会叫此等地界,有着"流民"存在! 能给口稀粥、麸饼,叫你另觅他处郡县求生,便算是慈悲了。 季渊紧握着拳头,抿着唇角,来回徘徊,左思右想着对策。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着。 直到他脑海灵光一闪,一个大胆到石破天惊的计划... 骤然浮现。 黄昏落下,暮色渐黯。 季渊昂头,看向那座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大业国都... 野心与渴望的火苗,自黝黑双眸一闪而逝。 “你既"狡兔死,走狗烹",那便别怪我赌上一赌,行"李代桃僵"之计了...” “若这命书所载俱为事实。” “那么...” “汝妻子,吾养之!” ... 难民堆中,心中揣揣,死死捂住袖口的季年眼神阴晴不定,哪怕暮色来临,也是紧张不已,根本不敢入眠。 直到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转首一见,看到季渊,才终于放下心来,喜不自禁: “贤弟,你可算回来了。” “这些日子,没有你伴着,为兄是一刻都不敢入眠呐!” 季年咳了咳,眉眼苍白,随即紧紧握住季渊的手,心中如若大石落下。 这十数日里,日日都是季渊守夜,起初季年也怕他心生歹意,有些提防。 但当他后来发现,这往日里根本不被自己注意的仆从,只是面上表情淡了些,但还是极为尽职尽责后,便也放下了心来。 想来也是。 数遍这阎浮浩土,赤县神州,衣冠门阀、上宗大脉,地位尊崇早已便深入人心,更何况奴仆乎? 若非横遭劫数,家中联络手段尽皆失效,叫季年深知或许"渭南季氏"衣冠一族,如今可能仅剩自身一人... 像是这等连"武夫"都不算的粗鄙贱奴,他都不会抬眼看上一看! 可眼下,也只能虚与委蛇一番,许些蝇头小利,收买笼络一番,叫其莫生二心。 卸磨杀驴,时机未到。 不过,时候也差不多了。 待到翌日,自己登临侯府,与万年侯一脉搭上线,有了手段... 定将其神不知,鬼不觉的抹去! 不然自己氏族衣冠嫡脉,竟与流民乞丐为伍,传出去岂不是笑掉他人大牙? 他,便是自己存在的污点! 看到季渊仿若"毫不知情"的模样,心中冷然,面上热络的季年,很快便卸下防备,沉入梦乡... 在梦里。 他看到了自己踏入万年侯府,与那"皎皎天上月"般的侯府世女缔下姻缘,抱得美人归。 看到了自己凭借衣冠正朔硕果仅存的身份,拜入了号称儒脉第一,由当年女帝之师,"渊夫子"所立的镜湖书院,踏入修行。 看到了自己重振门楣,再扬渭南季氏之名,令其地位擢升,由县入郡,继而名震关中,宗祠香火绵延... 梦着梦着,原本紧紧捏着袖口物件的季年,朦朦胧胧间,好像有什么事物从袖中滑落。 不过... 他却毫无所觉。 紧接着。 旁边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传递而出,由近渐远。 他亦毫无所觉。 ... 直到月上中天,一阵喧闹,嘶吼,惶恐之声骤然炸响! 迷迷糊糊的季年这才缓缓醒来... 刚一睁眼,便见一身着流民乞服,白眼青肤之人魔正可怖的立于身前,顿时所有困意剔除殆尽,亡魂大冒: “贤弟,贤弟!?” 季年一刹那急出冷汗,第一时间喊出了声。 见到无人响应,他心中一个"咯噔",随即本能一捏袖口。 结果... 却什么物件都没碰触得到。 季年霎时愕然。 继而脸色青白,怒火中烧,顿时明白了一切: “贱奴,贱仆,竟敢背主,我定要...” 噗嗤! 话音未落,便被眼前人魔嘶吼一声,当场洞穿脏腑,双目瞪大,瘫倒于地。 而远处。 业都之中,察觉异动的"玄甲"戍卫,霎时尽起兵戈,杀伐而来! 不需片刻,一场暴动,尽数平息。 随后,夜尽天明。 ... 翌日。 当古朴的城门"隆隆"升腾,天上之京显露冰山一角... 披着晨曦微芒,一身脏乱布衣,手中死死捏着一枚刻录"季"字半块玉符的季渊... 鼻头嗅到了身后传来的淡淡血腥气,脚步微顿,眸子开阖。 片刻之后,再无一丝动摇。 随即一路向前,走至城门前,看着眼前驱赶动作明显的戍守玄甲士... 他没有多余动作。 只是效仿记忆之中,那些渭南季氏嫡系子的傲然姿容,高举那枚在耀阳之下,显得分外明亮,甚至泛着微光的"季"字玉符。 当下唇角轻动,掷地有声: “吾乃渭南季氏衣冠,当代嫡出少主,季年!” “此番华山祖宅遭遇劫数,我脉不幸遇难...” 他的面色,适时露出些许悲怆,随即眉头竖起,抬眼扫过一众闻听动静,聚集而来的兵甲: “故此,特来投奔缔结姻亲的万年侯府!” “诸位...” “还不让路!?” 语落,只是刹那。 季渊脑海那本"命书"... 骤然自序章,翻至第一页。 【命主自行改命,身份自"草芥流民"变更为"衣冠遗脉,万年侯婿"!】 【命书定契,认主成功!】 (ps:本书内签,可放心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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