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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时代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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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连串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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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最终还是想起了有什么事没做。 梦中忽然惊醒。 妈的,信一封没写呢! 怎么办! 遇事不决写情诗! 顺便回到一个月之前写封信! “ 曼舒: 展信时,许是凤阳的晚风正拂过窗栏。 我刚从晒谷场回来,裤脚沾着麦粒,手上还留着麦子的清甜。想起分别那日你在车站踮脚塞我的小本子,扉页三朵兰花草在灯下泛着软光,你说“三封信,少一封罚十斤红薯干”,我便不敢耽搁,此刻就着灶间余温,给你写第一封。 上海的日子像场热闹的梦,可回到许家屯才知,梦里最亮的光,是你送我时那件黑白布拉吉。你总说我懂《无锡景》里的婉转,却不知你站在站台上的模样,才是最该被写进诗里的景致—— 方领收得恰到好处,A字裙摆扫过台阶时,连风都慢了半拍。我总怕记忆会淡,便把那帧画面藏在笔记本里,和你画的兰花草挨在一起,翻到便觉得日子暖了许多。 白日在地里帮到处奔走,热风裹着尘土扑脸。你瞧,这村里的日子藏着多少鲜活——三丫追着铁环跑过田野;憨子婶蒸的红薯在灶膛里冒香,我想起你说“上海的糖不及家里的甜”。 这些细碎的日常,我都想一一讲给你听,仿佛你就坐在田野旁,和我一起数麦堆上的云影。 昨夜改《撕不碎的红绸》到深夜,写完古大强和黄思源的爱情,又想起了你——听《无锡景》时的沉醉,聊诗时的雀跃,连嗔怪我“管得宽”时,眼底都闪着星光。每次和你说话,我都像在捡拾散落的星光,攒得多了,连笔下的人物都有了温度。 本子里还塞着给你写诗的草稿,烛火晃了晃。 “对宇宙来说你是粒微尘,可于某个人,你是她全部宇宙”,曼舒,你可知这句话让我辗转半宿?我曾以为文学是我的宇宙,直到遇见你才懂,真正的宇宙,是有人会把你的诗折成纸船,放进心里的河;是有人会惦记你家乡的麦子,盼着听你讲田间的故事。 下月我便回上海,到那时,我再讲给你听,春夜里麦浪如何拍打着田野,像不像我们没说完的话,在风里轻轻荡着。 纸短情长,灶上的粥该沸了。 愿你案头的文献不扰清梦, 愿你窗前的月光常伴温柔。 待我归时, 再与你细说, 这一路的星光与麦香。 成军 七月廿九夜于许家屯 ” 写完他自己都觉得腻。 但! 问题不大~ 你说七月的信怎么九月才到,农村寄信有延迟嘛! 许成军还觉得不放心,再加把劲! 又往里塞了三首三行诗。 要说三行诗真是个好东西。 随便写十几二十个字,别人会说:嚯,真美、真浪漫! “ 《风物》 春樱秋桂冬霜雪 岁岁风物都热烈 不及你在我身边” “ 《情意》 星移斗转, 寒来暑往, 我们情深意长。” “ 《清辉》 你不是天空的点缀, 你是黑夜的统帅, 漫天清辉,皆因你而在。” “成军,写什么呢!” 许成军正在煤油灯下沉浸着写三行诗,一下子被身后的声吓一跳。 一看是梁小斌这人起夜。 “改改稿子,心里有事睡不着。” 话说的敷衍,却不想稿子被窗外的风正吹到梁小斌的面前。 他楞了楞,读出声:“漫天星辉?” “不是,你那里还得写情诗的么?” 说着,他连酒都醒了三分:“好家伙,我说你小子怎么不睡,半夜在这写情诗是吧!” “有情况?跟哥哥说说?” “说个蛋!” “庸俗!什么叫写情诗!” “这叫生命的礼赞!” —— 第二天一早,梁小斌起床看着许成军已经在那收拾稿件。 贼眉鼠眼的跑到许成军旁边:“成军,我记得你昨晚在那写情诗?给哪个姑娘写的?” “哥哥是过来人,帮你分析分析!” “写啥情诗,你喝多了吧!” 许成军脸不红心不跳,拿出《致敬》递给梁小斌。 “写的这诗,写了一宿,有感于对Y自卫反击战里面英雄的事迹,实在是情难自已啊~” “真假的?” 梁小斌狐疑的拿起《致敬》,仔细的读了半天。 “爱国抒情诗?” “我怎么记得有“满天星辉”这样的句子呢?” “一开始有啊,后来不是有了别的想法么,删掉了啊!” “真不是情诗?” “真不是!” “我多爱国一人,用情写给国家的诗,怎么不算情诗?” 许成军一脸无辜,两手一摊。 “靠!这么玩啊!” “那你真得跟顾成那小子学学,他写情诗谈恋爱可有一手啊!哥也不是说你,复旦大学里面好看的姑娘肯定不少,别太心高气傲,差不多就行!先谈谈!” 梁小斌一阵挤眉弄眼。 “哥,跟你说有些事谈谈才知道啊~” 熟了! 还是太熟了! 许成军一脸无语的看着他,这人本来一开始文质彬彬,待人接物都很是不错。 但是,喝点酒也没个正行。 学顾成? 学他刀劈爱妻再上吊? 今天研讨会是最后一天,研讨主题是诗歌。 顾成、梁小斌这些诗人们沉寂了四天,在今天迎来了爆发式的发言。 为什么沉寂? 因为诗歌和之间有个看不见的壁垒。 写的认为写诗的就那么几行字,能有什么作为。 写诗的认为写的靠着大量文字传情达意不过关,你懂什么叫“大河之水天上来”的魅力嘛! 大体有点像拍电影的和唱歌的。 像许成军这种,地位就是有些超然的,跨界嘛,我哪都能沾点嘛~ 1979年的诗歌界说来其实也简单,正处于改革开放初期思想解放运动的浪潮之中,是从文艺桎梏中突围、开启当代诗歌“新时期”的关键一年。 1月14日,由《诗刊》社召集的全国诗歌创作座谈会在首都举行,这是1966年以后的首次诗人聚会。 规格很高, 徐持在会上强调“诗是倚天长剑,诗是火把”,呼吁“让我们新诗人把想象的翅膀展开,并且拍击起来,为四个现代化歌唱而且战斗,为四个现代化燃烧而且飞翔吧”。 这场座谈会就打开了全国诗歌创作的浪潮。 当前诗歌界呈现出“归来诗人”与“朦胧诗派”的双峰并峙的格局。 诗歌既承载着对历史的反思,也充满了对个体价值的觉醒和对未来的憧憬。 前者是被打压、此时恢复创作的老诗人,后者是年轻人, 而刚好当前的安徽文学界都有这两派的代表诗人。 都是许成军的熟人。 公刘以及梁小斌和顾成。 这仨人也算渊源不浅,6月份公刘公开发表《新的课题——从顾成同志的几首诗谈起》,拉开了朦胧诗论争的序幕。 研讨会论述的主题还是朦胧诗,严震和公刘做了报告。 严震在报告里提到朦胧诗的时候,把梁小斌和许成军作为安徽“朦胧诗”代表诗人。 公刘提出了异议:“我认为,许成军的创作风格很难用朦胧诗来概括,他的创作风格不悲怆,充满着对生活的积极和探索,更应该属于自然抒情诗一类。” 于是,会议专门用了半个小时,讨论了许成军属于哪一派。 结果不祥。 梁小斌发言时,拿出了许成军创作的《致敬》。 一说是许成军昨天晚上临时创作的,再次把研讨会推上了高潮。 主持人严震邀请了许成军上台讲解《致敬》的创作思路,并对诗歌题材的未来发展做了探讨。 在场的诗人对于《致敬》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友好的结束了关于诗歌的讨论。 不高不行啊,他们可是知道这大喷子多能喷~ 关键是喷子背后还有战队的,那公刘话里话外支持许成军当俺们看不出来嘛~—— 研讨会结束后,许成军在合肥多逗留了两天。 一个是《谷仓》即将发表,复旦那边事情不算急。 另一个是在陈邓科的协调下,省文联为许成军提供了大量的关于战争题材、三线建设、打猴子的相关案例。 让他有充分的依据对存疑内容做了论证和修改。 最让许成军惊讶的是,省文联还为他找了三个像许建军一样参加了对y自卫反击战的退役或者返乡士兵。 省文联一间办公室里,许成军与三位老兵面对面而坐。 他将中存疑的内容整理了出来,准备用“德尔菲法”向三位老兵开展专家访谈。 拄着拐杖的老兵叫赵卫红,裤管空荡荡的,用粗布带绑在膝盖上,坐下时动作慢得很,却特意把假肢往椅子内侧收了收,怕许成军看着不自在。 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一个叫李大勇,胳膊上留着炮弹擦伤的疤痕。 另一个叫王根生,说话带着点皖北口音。 “成军同志,我们听说你是大作家,要写我们的故事,” 赵卫红开口时,声音有点沙哑。 “昨天陈主席跟我们说的时候,我连夜把压箱底的军功章翻出来擦了擦。” “不是想显摆,是觉得咱安徽子弟在南边打的仗,总得有人记下来。” “能理解,我哥也是跟您一样。” 许成军赶紧给三人倒上茶,热水冲进搪瓷杯,氤氲的热气里,赵卫红的目光落在桌角的《撕不碎的红绸》初稿上。 “赵叔,李哥,王哥,我这稿子还没改完,今天找你们来,就是想问问真实的战场到底啥样?” “比如穿插任务时,你们真的会带着战友的东西行军吗?” 李大勇先开了口,他无意识地摸着胳膊上的疤痕:“咋不带?我跟俺们班长是同乡,他牺牲那天,把他的钢笔塞给我,说“大勇,要是能回去,给俺娘捎句话”。” “后来我揣着那钢笔走了半个月,笔帽都磨掉漆了,也没敢丢。那不是钢笔,是班长的念想。”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就像你说你稿子里写的那个黄思源,藏着半截木梳, 俺们战场上,谁没藏过点战友的东西?可能是个笔记本,可能是块手帕,想着打完仗能还给人家,结果好多都没机会。” 许成军又拿出了几个段落,读给了面前的这三位。 他们目光沉凝。 面上带着回忆和欷吁。 “三位同志,你们觉得这些写的合理么?” 王根生这时把搪瓷缸往桌上一放,发出“当”的一声轻响:“成军同志,别的不说,你写的“踩着碎玻璃走出来”,俺觉得没问题!” “俺们连在谅山的时候,阵地被炮弹炸成了焦土,到处都是碎弹片,俺们光着脚冲上去,脚底板扎得全是血,也没人喊疼。” 他忽然笑了笑,眼里却有点红,“不过你别写得太苦,俺们也有乐子。” “过年的时候,俺们用罐头盒煮饺子,饺子皮破了,汤里全是肉馅,俺们还抢着喝呢!” 许成军拿着笔飞快地记。 他又问赵卫红:“赵大哥,三线建设的时候,真的会扛着钢钎爬悬崖吗?” 赵卫红比许建军晚一批参加三线建设,不过不是在三线建设期间参军。 这也是省文联费了不少功夫找来的。 赵卫红放下茶杯:“那时候修铁路,没机器,全靠手挖肩扛,一个班十二个人,踩着崖壁上的石缝往上爬,钢钎磨得手心出血,也没人敢松劲。” “说好听的,是想着早一天把铁路修通,山里的孩子就能早一天看见外面的世界。” “说难听的,我们也是想着早点干完,早点回家看看。” “想家啊,真想家!” 他看着许成军,眼神里满是郑重,“成军同志,你要写,就写俺们安徽人的“轴”——打仗不怕死,建设不怕苦,心里装着家,就啥都能扛过去。”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从战场的冷枪写到三线的月光,从战友的嘱托写到家乡的麦浪。 许成军听着,感觉手上的文字越发有了重量。 黄思源藏木梳的手,许建军爬悬崖的背影,古大强单腿拄拐杖的模样. 代表的不是他们三个原型,而是无数在战争、在建设中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们。 文联办公室里,赵卫红粗制的假肢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李大勇的疤痕在光下泛着浅红,王根生的搪瓷缸闪着微光。 最好的文字就是把这些滚烫的故事,一笔一划地刻进纸里。 让后来人都知道,曾有一群子弟兵,用热血和骨头,撑起了山河。 “赵叔,李哥,王哥,” 许成军合上笔记本,用力地跟三人握手,“谢谢你们。我一定把你们的故事写好,让更多人知道,你们不管在三线还是在战场,都是好样的!” 赵卫红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沉:“好!俺们等着看!到时候发表了,俺们拄着拐杖也去买一本,给牺牲的战友念念。” 送走三位老兵,许成军忽然想给苏曼舒写第二封信。 日期就写8月15吧~ 他要告诉她,今天他遇见了最可爱的人,他们的故事,比任何浪漫的诗都动人。 因为那是用生命写就的,关于家国与坚守的情书。 —— 8月27日。 在《谷仓》发表前,一个意料之外的好消息的到了。 本月,《诗刊》发表了许成军《山坡上的狗尾巴草》《日常切片》《看吧》《臆想》这四首诗。 诗刊是月刊,这一期是第八期,与许成军的诗同台竞技的还有舒亭的《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与《这也是一切》。 许成军觉得挺意外的,这四首诗质量算不得顶格的高。 但是居然全部被采纳了。 可能跟名气有一定的影响。 毕竟,《试衣镜》这段时间在文学圈实在是太火了。 蹭热度不是21世纪才有的惯例。 自古有之。 由于诗刊发行时间为8月16日,虽已发行,但暂时没有这四首诗发表后产生的后续。 投稿时,许成军将信件地址留的东风县家中,却不想这么迟才收到用稿通知。 信件是钱明带来的,这小子顺利实现了他的理想,考上了北外。 去许成军家看望许志国和陆秀兰时,听说有许成军的信,就主动请缨去首都报道顺路帮许成军送了《诗刊》的信件。 许成军摸信的时候就知道大概投稿成功了。 这个年代投稿,用或不用基本都能收到回信,信分两种,收到厚厚的一封,那肯定是退稿信。 如果是薄薄的一封,基本可以肯定是用稿通知了。 退稿信有铅印的、油印的、也有手写的,大多是油印的。 而用稿通知可能会较为简单地告知作者稿件已被录用以及大致的发表安排等信息。 但是诗歌不能以常理计之,信厚是好事。 由于许成军投信较晚且诗歌质量不错。 用稿通知是连带着样刊一起寄来的,所以厚度上比预期厚了不少。 诗刊的编辑王严生给了许成军回复: “成军同志: 展信佳。 您此前寄至《诗刊》的诗作《山坡上的狗尾巴草》《日常切片》《看吧》《臆想》已由编辑部审阅完毕。拜读之际,我们颇感欣喜。 您的文字带着泥土的质朴与生活的温热,《山坡上的狗尾巴草》以寻常草木为喻,写出了藏在烟火里的韧性;《日常切片》捕捉细碎生活场景,却见出不寻常的观察视角;后两首诗则在思绪的铺陈里藏着真诚的叩问,这份对生活、对内心的敏感与热忱,正是当下诗歌创作中动人的力量。 经编辑部讨论,决定将这四首诗予以采用,拟安排在本年度第八期发表。由于刊发时间提前,随用稿通知寄送样刊两册,并随样刊附上稿酬,望您留意查收。 若您对诗作尚有修改想法,可于收到此信后半月内函复我社;若无需调整,我们将按现有版本进行编校。 期待今后能读到您更多扎根生活、饱含心意的作品,顺祝笔健! 《诗刊》编辑部王严生 1979年8月11日” 国内诗歌圈顶流杂志上怒发四首诗。 许成军对着空气比了个大拇指~ 在这个年代,大小能算个诗人了吧? 为了好好犒劳一路陪跑的钱明,许成军干脆组了个局,把翟影、老陈、马胜利这几位老伙计都喊来,主打一个“胜利共享,快乐翻倍”。 地点选在了聚红盛,这地儿可不是普通馆子。 往前数能追到清光绪年间的“聚红元”,1956年赶时髦搞公私合营,1964年变身国营单位,特殊年代还短暂叫过“立新饭店”,直到1979年才把“聚红盛”的招牌捡回来。 专卖寿州菜,徽菜里的名门正派。 一进门就瞅见翟影,还是老样子敢穿敢扮。 还是熟悉的喇叭裤。 刚坐下就开始调笑:“好你个钱明、许成军!俩人大事不声张,偷偷摸摸都混进大学了?这是要当“文化人”内卷我们啊!” 老陈看见他俩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必须庆祝!今儿这顿我包了,谁跟我抢我跟谁急!” “那你感情是得请客~” 旁边马胜利眯着眼笑:“许哥,最近你这儿好事扎堆,我这儿还有个隐藏款呢!” “马胜利!” “表哥,我许哥又不是外人,怕啥的~” 许成军瞅着马胜利那“不怀好意”的样儿,又扫了眼坐得莫名亲近的翟影和老陈。 突然浑身一激灵,嘴张成个“O”型:“他俩?难道……有情况?” 妈的,老早就看他俩不对劲! 一个明骚,一个闷骚倒是般配~ 钱明在旁边一脸懵,挠着头讷讷道:“啥他俩?我咋没看明白?” 马胜利这下可憋不住了:“还能有谁?表哥和翟姐呗!表哥本来还让我保密,可许哥你这儿办了大事,这不赶紧把好消息拿出来凑个双份热闹!” 老陈耳根子红了,却还是梗着脖子大大方方承认。 “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挺好,不是我们有个孩子就行~! 翟影看他那娇羞样,干脆接过话头自曝:“上次吃完饭我逗他,说“你都多大岁数了,还不找个人过日子”,结果他没禁住逗,直接跟我表了白。我寻思着磨磨唧唧没意思,就直接问了句“能娶么?”” “事儿就这么成了!” 许成军听完,当即又给翟影比了个大拇指。 还是姐姐你有花活! “那我们还算个红娘?” “那得算啊~” 仨人围着老陈和翟影调侃了半天,把老陈逗得脸更红,才总算放过这对。 没等歇会儿,马胜利突然话锋一转:“许哥,你那篇《谷仓》啥时候发表啊?我还等着拜读呢!” 许成军轻描淡写吐出俩字:“明天。” “明天?!” 马胜利眼睛都瞪圆了。 这b装的。 8月28日,许成军的《谷仓》头条发表在《安徽文学》第四期,诗歌《时间》一同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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