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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时代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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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许成军真是写了一篇雄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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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册。 这3000册耗尽了许成军和浪潮全体社员的心思。 中文系主任章培横亲自出面,将《浪潮》定为“系级重点学生项目”,校团委审核时直接“绿色通道”。 无需反复修改内容,仅需报备“印数、用途”,避免因审核延误印。 朱冬润等教授还在刊物上署名“顾问”,让《浪潮》从学生自办刊升级为有学术背书的系级刊物。 印3000册也不会被质疑铺张浪费。 北大的《未名湖》上个月刚发了双月刊,他们名声由来已久。 但他们发了多少? 1200册! 《未名湖》纯靠社员众筹,无刊物、作协资金支持,纸张、油墨需省着用,肯定不敢不敢多印。此外,《未名湖》内容侧重“校园生活记录”,少涉及外部文学争议,传播需求也相对更低。 所以,《浪潮》作为季刊,首次刊印3000册,已经是复旦院系支持+外部文学资源+许成军个人IP的联动效果。 校园同人刊难。 真难。 因为他是免费的。 这年代的校园同人刊物,从诞生起就带着“非盈利、纯交流”的基因——《浪潮》即便印3000册,也绝无收费可能。 许成军不是没有想着扩大规模。 用一些后世的手段? 自费或者通过刊登广告的方式? 但是根本不可能。 自费不可能自费的,一次可能可以,但是不能长久。 至于通过打广告。 那就更不可能了! 1979年的中国,虽已推开改革开放的闸门,但计划经济仍主导社会经济运转,商业广告尚处“萌芽初现”的极早期阶段。 从政策限制、商业环境、校园刊物属性到企业意愿,多重因素迭加下,许成军想通过给公司打广告为《浪潮》筹印刷经费,几乎没有可能。 这种模式远超当时的时代承载力,甚至可能触碰政策红线与刊物纯粹性。 仅从看刊物纯粹性,就有可能否定许成军所有的努力。 当时商业广告仅集中在极少数渠道。 最出名的就是《鸭先知》。 1979年1月上海电视台才播出中国第一条电视商业广告(参桂补酒)。 而报纸广告也多是国营企业的“产品通知”,如“上海缝纫机二厂蝴蝶牌缝纫机到货”。 最关键的是,以浪潮的名气。 也没有企业愿意投资。 所以考虑到浪潮文学社争取到的两台印刷机器,以及各方面支持的经费限制和传播需求。 最后定为了3000册。 这3000册通过不同渠道正在发放向不同的人群。 而其中的大头是复旦校园。 中文系78级的林晓棠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拽出了《文心雕龙》。 “晓棠!快去仙舟馆!《浪潮》印出来了,朱东润先生和贾植芳先生都写了序,连巴琻先生都题了字!” “谁?” 这几个名还能放在一起? 室友举着本油印刊跑过来,封面红墨水写的“浪潮”二字被风吹得微微发颤。 像一道红色的巨浪迎面而来。 很独特的设计,在当下的期刊封面上堪称大胆! 但是又让林晓棠觉得很前卫! 不愧是许成军! 没错,她也是许粉! “朱先生和贾先生都写了序!” “啊?” 她挤到室友中间一把抢过。 扉页上“序一朱东润”“序二贾植芳”的字迹刚劲有力。 最让他吃惊的是底下的一行小字! “巴琻题”! “这……这怎么可能?” 林晓棠室友吴金秋也懵:“巴琻先生多久没为校园刊题字了?上次还是三十年前的《文学丛刊》吧!” “这《浪潮》的面子也太大了吧!” “什么了《浪潮》的面子!” “这是复旦和许成军的面子!” 巴琻写的什么? 只见“以笔为刃,以真为潮”八个大字映入眼帘! 这八字题字刻在扉页最下方,墨色沉厚,笔锋带着晚年巴琻特有的苍劲。 “以笔为刃”直接呼应他早年做一个战士的呐喊。 1937年他在《烽火》刊物中以笔为武器投身救亡。 1979年仍期望青年学生以文字为刃,刺破思想迷雾。 “以真为潮”则紧扣《浪潮》的办刊底色,暗合他对青年作家说真话、写真情的期许。 这是巴老听闻许成军创办《浪潮》,前些日子主动委托李晓琳送来的八个大字,还邀请许成军在结束当前的事物后与他见面一叙。 一方面有李晓琳做顺水人情的意思。 另一方面是《红绸》的持续发酵,已经隐隐让许成军有了35岁以下青年作家第一人的趋势。 在复旦校方和许成军个人ip的双重加持下。 巴琻题字成了《浪潮》最好的注脚。 此外。 题字右侧以小字补注:“青年立言,当守本心、观时代——巴琻一九七九秋” 更显郑重。 周围的学生越聚越多,历史系的男生突然喊出声:“许成军!两篇散文!三首诗!《未启的窗》《纯粹的我》……还有创刊词!” 这话让人群瞬间沸腾。 “许成军回应关于他的评论啦!” 林晓棠挤到石桌前,颤抖着翻开创刊词,开篇“开放的真谛,是丢了自己去谄媚他人吗?”直接撞进眼底。 她顺着文字往下读。 “议文当守本土根脉” “议经需护民生底线” “议政要担时代责任”。 外语系的周芸凑过来,指着“文化自信非民粹”这句,声音都带着干涩:“这……这也太大胆了!之前哪本校园刊敢说这些?” 吴金秋算是中文系有些见地的女生,讷讷地道:“这是解刊名之意,立办刊之魂,不得了不得了!” “捅破天了!” “好一篇《为浪潮立言:守望者的呐喊,破冰者的热望》!吾辈当如是,这些人小人行径,卖国求荣,好一个公知!” “什么是公知?” “许成军创刊词的内容!我理解就是以西方虚假事实忽悠中国百姓的知识分子!” “前一阵的务虚会,就有这种苗头出现!我们应该深刻警惕!” 一个外语系学生撇撇嘴,他已经决定这几年一定要走出国门,去享受国外自由的世界! “我不觉得吧!人家西方本来不就比咱强,说说咋了?” 吴金秋算是思维敏捷,立马反驳:“许成军说得是!要全面客观认知差距,力争上游,而不是刻意歪曲解读,瓦解民族自信!” 其实。 70年代末一批社会知名度很高、拥有大量公众读者的公共知识分子。 其实已经漏出了一些鸡脚~ 但是练习时间尚短,还没有后世那么成批次成批量! 这边的议论声不断。 那边的浪潮文学社社员忙的满头大汗。 这些新时代的青年学生充分发挥后世“牛马”们不具备的主观能动性。 十来人不断地把3000来册运往各处。 核心的是校内的1500册。 但难的要属于校外的渠道。 《浪潮》从立意来讲是非常高的,因此许成军和社员们的期待就是能够通过立足复旦辐射长三角各大高校。 通过复旦中文系、许成军与魔都作协的联系。 浪潮文学社与华师《夏雨》、同济《同济文艺》、南大《金陵风》等6所高校文学社建立互换机制。 每校交换100册,共600册。 对方负责将《浪潮》分发到其校内中文系、文学社。 《浪潮》也帮对方分发刊物,形成你帮我发、我帮你发的闭环。 《同济文艺》的主编同济中文系大三学生吴正群看着《浪潮》傻了眼。 你们这什么玩意? 巴琻题词?朱东润贾植芳做序? 许成军还搞了一篇创刊词,两篇散文,三篇诗歌? 后面又敬总理、又写科幻? 这特么是校园刊物? 你们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啊! 还有你们栏目搞、诗歌、散文、评论我就不说啥了! 他喵的“校际杂谈”是啥玩意! 还有华师那几个不要脸的真往那投稿子是吧!翻到最后看到最后一篇小诗《夏天》同济大学陆浩时。 他选择了闭麦。 形势比人强! 他老老实实地在同济食堂、图书馆贴出“《浪潮》创刊,欢迎自取”的手写海报。 还特意在公告栏标注“许成军主编,含与格拉斯对话实录”,吸引了很多学生来取,加快了分发速度。 复旦。 时任经济系政治经济学教研室主任、社会主义经济研究室主任的蒋樰模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无意间扫到桌角那本封面印着红墨“浪潮”二字的刊物。 是早上浪潮文学社学生送来的校园刊,说是请他“多提意见”。 蒋樰模随手拿起刊物,先翻到扉页。 当“序一朱东润”“序二贾植芳”的字迹映入眼帘时,他嘴角忍不住勾了勾,低声笑叹:“这文学社还怪能干的,竟请动了朱老和贾先生写序——现在的年轻人,倒有几分闯劲。” 他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校园同人刊,翻到下一页时,目光却骤然顿住。 扉页下方“巴琻题”四个字旁,“以笔为刃,以真为潮”八个苍劲大字格外醒目,右侧小字更是让他都吓一跳。 许成军嘛? 可以可以~ 蒋樰模坐直身子,眉头微挑,语气里满是惊奇:“巴老竟为校园刊题字了?” 带着这份好奇,他翻开创刊词,开篇“开放的真谛,是丢了自己去谄媚他人吗?” 一句话,瞬间让他原本放松的神情敛了几分。 他逐字往下读,当看到“议文当守本土根脉,议经需护民生底线,议政要担时代责任”时,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读到“文化自信非”,他忽然停下翻页的动作,目光落在窗外。 楼下的宣传栏里,还贴着上周理论务虚会的讨论摘要。 那些“否定历史、盲目崇西”的论调,竟与创刊词里批判的“谄媚他人”隐隐对应。 蒋樰模重新拿起刊物,眉头渐渐拧紧,神色愈发凝重。 他想起上个月赴京参加经济研讨会时,有人提出“全面模仿西方经济模式”的观点。 当时他虽反驳“中国经济需扎根本土实际”。 却总觉得少了些能戳中要害的表达。 而眼前这篇创刊词,竟用直白又尖锐的文字,把守正与创新的关系说得透彻。 “许成军这年轻人……” 蒋樰模低声呢喃,想起此前因为余源培推荐读过对方的《谷仓》,只觉其对农村改革的观察敏锐。 如今见这创刊词,才知其视野远不止于文学。 字里行间对政治经济形势的洞察,竟不亚于一些资深研究者。 他该来经济系的啊 他没再往后翻。 而是把《浪潮》摊在案头,拿起钢笔在空白处写下几行字:“1.开放非盲从,需立本土根脉;2.经济改革当护民生底线,忌照搬西方” 写完,他盯着这几行字沉思片刻,忽然起身从书柜里抽出一迭稿纸。 那是他正在撰写的《社会主义经济理论的本土探索》提纲。 此前总在“如何平衡开放与自主”的章节卡壳,此刻却有了清晰的思路。 他提笔在提纲上补充:“结合校园刊《浪潮》“守根不盲从”理念,分析农村改革、城市工业调整的本土逻辑中国经济需走自己的路。” 大纲虽阔。 但已经切中要害。 许成军真是写了一篇雄文啊! 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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