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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绝关系?我转身科举成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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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51章 这抑郁,装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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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徐耀祖兴奋地搓着手,两眼放光,像一头准备扑食的狼。 “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我这就去京兆府衙门,把那个王德发给你提过来!” 他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 苏云刚在“王德发”的名字上画下一个血红的叉,闻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像在看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没说话,只是把毛笔放回笔架上,端起旁边已经凉了的茶,慢悠悠地吹了吹。 “急什么?” “能不急吗!”徐耀祖的嗓门都高了八度,“这可是皇亲国戚!第一刀就砍他,整个京城都得抖三抖!这威,立得稳!” 苏云放下茶杯,嗤笑一声。 “你现在提着刀冲过去,是个人都知道我要拿盐务开刀了。这不叫立威,这叫打草惊蛇。” 他伸出手指在桌上沾了点茶水,画了一个圈。 “江南那帮老狐狸,盘根错节上百年,你以为他们是傻子?你这边刚亮刀,他们那边就能把所有线索都藏起来,把所有账本都烧干净。到时候,你砍谁去?” 徐耀祖愣住了,脸上的兴奋劲儿瞬间褪去大半。 “那……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苏云靠在椅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杀鸡,也要讲究个火候。这只鸡,得让他自己洗干净了,伸长脖子,送到咱们的刀口下来。” 他看着徐耀祖,意味深长地笑了。 “从明天起,本官病了。” “病了?”徐耀祖一头雾水。 “对,病了。”苏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那棵孤零零的桂花树,“心病,叫"郁症"。” 第二天,内阁首辅、新任两淮巡盐御史苏云,上了一道折子,告假半月。 理由很简单:西征归来,又逢大起大落,心力交瘁,旧疾复发,患上了郁症,需在家中静养。 消息一出,整个京城都炸了锅。 起初没人信,都觉得这是苏云的什么新计谋。 可几天过去,首辅府大门紧闭,谢绝一切访客。 渐渐地,各种流言蜚语开始在京城的街头巷尾疯传。 “听说了吗?苏大人完了,整天在府里喝酒,人跟傻了似的。” “可不是嘛!听说还写诗,写的都是什么"人生长恨水长东",丧气得不行!” “唉,到底还是太年轻,受了这么大个挫折,一下就垮了。可惜了,曾经的麒麟才子,现在成酒鬼了。” 一时间,朝堂上下,看笑话的,幸灾乐祸的,假意惋惜的,不一而足。 不少跟苏云有过节的政敌,更是派人往首辅府送东西。 送的不是什么名贵药材,而是一坛坛劣质的烧刀子,美其名曰“慰问”,实则就是往伤口上撒盐,看他笑话。 徐耀祖气得差点跟送酒的人打起来,却被苏云拦下了。 “收,照单全收。人家一番"好意",怎么能拒之门外呢?” 苏云看着满院子堆着的廉价酒坛,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传话出去,就说苏某感谢各位同僚的厚爱,为表谢意,三日后,在府中设下"品酒会",邀请京中名流,共品佳酿。” 三日后,首辅府。 宴无好宴,来的宾客大多是抱着看戏的心态。 他们看到的苏云,也确实没让他们“失望”。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旧袍子,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满身酒气,眼神都是涣散的。 宴席上,他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那些劣质酒水,醉态可掬。 酒过三巡,他忽然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庭院中央,指着天上的月亮,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哈哈哈……高处不胜寒啊……” 他一脚踢翻了身边的酒坛,酒水洒了一地。 然后,他像是彻底崩溃了,抱着柱子,嚎啕大哭,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一句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那悲戚的模样,闻者伤心,见者“窃喜”。 这一幕,很快就通过无数双眼睛,传到了京城各个角落。 皇宫,御书房。 李公公绘声绘色地描述完首辅府的“惨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女帝的脸色。 女帝批着奏折,头也没抬,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到底是年轻人,受不得挫折。这把刀,还没怎么用,就钝了。” 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轻蔑。 与此同时,首辅府,后院深处的书房。 苏云哪里有半分醉态。 他正悠闲地喝着上好的雨前龙井,神清气爽,眼神清明得可怕。 地上,徐耀祖正指挥着下人,将那些送来的“劣酒”,一坛一坛地倒进院子角落的下水道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沈策一身黑衣,如同影子般立在苏云身侧。 “大人,都信了。” “信了就好。”苏云放下茶杯,“他们以为我在第一层,琢磨着我怎么这么容易就垮了。其实我已经飞到第五层,在看他们什么时候摔死。” 他看着徐耀祖忙碌的背影,笑了笑。 “让他们笑吧。现在笑得越开心,将来哭得越有节奏。” 他换上一身不起眼的灰色布衣,戴上斗笠,压低了帽檐。 “走吧,戏看完了,该干点正事了。” “大人,我们去哪?”徐耀祖凑过来问。 “去个热闹地方。” 京城,东城黑市。 这里是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 苏云像个落魄书生,身边跟着一个身材高挑、同样戴着斗笠、扮作随从的“男人”。 那“男人”正是从北境秘密回京述职,尚未公开露面的皇太女,李沐雪。 他们没有目的,只是在拥挤的人群里慢慢走着,听着。 “官盐又涨价了!五百文一斤,还掺了沙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嘘!小声点!你想被抓走吗?去那边看看吧,黑市的私盐,三百文一斤,雪白雪白的,就是得偷偷摸摸买。”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正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跟一个鬼鬼祟祟的小贩交易,换来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盐。 李沐雪看着这一幕,斗笠下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一股压抑不住的杀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苏云察觉到了,伸出手,轻轻按在了她的手背上。 “别急。”他的声音很低,“现在动手,是打草惊蛇。咱们是来找路的,不是来杀人的。” 李沐雪深吸一口气,强行把怒火压了下去。 “这些人,太可恶了!” “可恶的人多了,杀不完的。”苏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正在数铜板的小贩身上,“我们要做的,是把他们的根,给刨出来。” 他带着李沐雪,不远不近地跟在那个小贩身后。 穿过几条肮脏的窄巷,小贩进了一家不起眼的杂货铺后院。 很快,他又推着一辆装满杂物的板车出来,朝着运河码头的方向走去。 在码头一个偏僻的角落,几个穿着短褂,膀大腰圆的汉子正在卸货。 那些汉子手臂上,都纹着一个相同的图案——一个在波浪上翻滚的龙头。 苏云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拉着李沐雪,退回到暗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找到了。” “这是什么人?”李沐雪问。 “京杭大运河上,靠水吃饭的一窝"水耗子"。”苏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他们有个名号,叫"漕帮"。” 他整了整头上的斗笠,转身离开码头。 “好了,鱼饵已经找到了。” “接下来,就该让咱们这位"抑郁症"患者,去运河上,吹吹风,散散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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