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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她杀弟证道,扶弟魔她不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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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章 天生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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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你为什么哭?” “答应娘,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反抗,好吗?” “为什么?” “因为反抗……会死的。” 床榻上的人猛然睁眼,剧烈的疼痛瞬间刺穿四肢百骸,逼得她又一次合上眼帘。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死在剥骨之痛中,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 母亲曾说取骨不疼——都是骗人的。她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眼底却仿佛有业火在烧。 恨。蚀骨灼心的恨。 这份恨意,始于她第一次意识到父母并不爱她的那个瞬间——从那一天起,痛苦便如影随形。 “为什么弟弟可以去听长老授课?” “傻孩子,弟弟是男儿呀。你是个女儿家,将来嫁个修为高深的道侣,像娘这样相夫教子,不也很好么?” “那为什么别的师姐师妹都能去,唯独我不行?” 回应她的,只有漫长的沉默。 或者,是骤如雷霆的怒火,狠狠砸在她稚嫩的脸上。 在他们眼中,只有儿子的命才是命,而她这个女儿,生来就该是弟弟的陪衬,是随时可取用的血包。 当年苏希冉不惜损伤自身根基,强行催产让她先出生,只为让她做姐姐。 只因一句“姐姐要照顾弟弟”。 姐弟二人天赋卓绝,五岁时测出皆是上品灵根。 可秦昭阳天生体弱,不宜修炼,前来诊断的医师冷然断言:“这两个孩子,只能成其一。” “姐姐木灵根,弟弟火灵根,木生火,而火克木。” 轻飘飘一句话,便将秦昭雪打成了克亲的孽障。 她自然失去了修炼的资格,也理所当然地成了秦昭阳的血包。 每月一碗精血,滋养弟弟的身体。 年幼的她疼得直哭,苏希冉却抚着她的头安慰:“女子天生便是男子的附庸。你能辅助弟弟,该感到高兴才是。” 秦昭阳身负上品火灵根,没了体质拖累,修炼起来一日千里。 年纪轻轻便成了太一宗的亲传弟子,所有人都围着他道贺,似乎无人想起,他还有一个姐姐,秦昭雪。 她同样身负上品灵根,甚至拥有更为罕见的琉璃骨,天赋比秦昭阳只高不低。 但所有人都对此视而不见。 父母对她态度最好的时候,便是她给弟弟献血之时。那时他们会对她嘘寒问暖,眼神温柔得仿佛真的在乎她一般。 秦昭雪心里清楚,他们是怕她死了,秦昭阳也活不成。 可她依然固执地相信,父母也是爱她的,即便不如对弟弟那般深厚……但天下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这份天真,很快便被彻底粉碎。 秦昭阳十六岁生辰,需锻造本命剑。 秦海川与苏希冉耗尽财力为他搜集材料,独缺最后一样—— 琉璃骨。 “昭雪,你弟弟正值冲击金丹的关键时期,本命剑不可或缺。”秦海川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苏希冉也拉着她的手柔声劝道:“是啊,你是姐姐,要懂事。” 字字不提琉璃骨,句句不离琉璃骨。 他们无非是想让她主动献出琉璃骨,成全弟弟。 “可是我怕疼……而且,我也想修炼。” 十六岁的秦昭雪,破天荒地第一次拒绝了他们。 这么多年,她的修为始终停滞在练气中期,寸步难进。 她每日第一个到练武场,最后一个离开。论努力,无人能出其右。 可一切皆是徒劳。 她的修为纹丝不动,好不容易触及练气后期的门槛,眼看就要筑基,一次献血后,境界竟直接倒退。 她终于明白,弟弟吸食的不仅是她的精血,更是她的修为,她的血汗! 她的拒绝并未唤醒父母的良知,反而激怒了她们。 她再次被丢进太一宗禁地。 那里煞气弥漫,寻常弟子多待片刻便会经脉受损。 但她却是这里的常客。 趁她被煞气所伤、无力反抗之际,秦海川带人强行按住她,将她体内那泛着流光的骨头,一根,一根,生生拔出。 好痛…… 真的好痛啊…… 被强行剥骨后,她的修为彻底毁了,连凡人都不如,寿元所剩无几。 可他们呢? 对女儿没有半分怜惜,依旧每月取血。 最终,她枯竭而死,悄无声息地烂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小雪,还痛不痛?娘来看你了。” 一道温柔嗓音传入耳中,苏希冉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灵药。 秦昭雪别过脸,沉默以对。 苏希冉轻笑一声,只当女儿又在耍性子。 “还生气呢?若不是你忤逆你爹,他何至于动那么大的气。等你伤好了,去给他赔个不是,他会原谅你的。” “你这样,娘也很心痛,但这就是你的命。” 秦昭雪心中冷笑。 苏希冉怎能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般残忍的话? 他们可是活生生剥了她的骨头! 血连着肉,肉连着骨。 “姐!” 一个满面春风的少年大步走进,正是她的双生弟弟,秦昭阳。 “你看,我的本命剑铸好了,好看吗?” 他从芥子袋中取出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剑身隐约流转着五彩光华——那正是琉璃骨的光泽。 秦昭阳此举,意图再明显不过:他在炫耀,在示威。 苏希冉满眼骄傲地望着儿子,轻轻拍了拍他结实的臂膀。 “日后定要勤加修炼,莫要辜负你姐姐的一番心意。” “反正姐姐也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她的骨头能成就我的本命剑,旁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秦昭雪终于强撑着支起身子,冷冷看向他们。 “没事就出去,别扰我休息。” 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强硬的语气对弟弟说话。 秦昭阳顿时蹙眉,面露不悦。 只要他皱眉,自有人替他心急。 苏希冉反手便是一掌掴来。 她已是金丹后期修为,这一掌直接将秦昭雪从床上掀飞在地。 “有火冲我来!就知道欺负你弟弟,还有没有当姐姐的样子!” 早已油尽灯枯的秦昭雪,如何承受得住这一击? “噗——” 她一口鲜血喷出,浑身再无一丝力气,软软瘫倒在地。 苏希冉冷眼睨着她:“又来了,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我难得来看你,别不识好歹。” “阳阳,我们走。” 苏希冉拉着秦昭阳转身离去,行至门口,脚步却顿住了。 她未曾回头,只有冰冷的声音传来: “三日后是给阳阳献血的日子,别忘了。” “桌上的药,一滴都不许剩。若到时挤不出血来……” 她微微侧首,余光如刀锋般刮过秦昭雪惨白的脸。 “我饶不了你。” 脚步声渐远,屋内重归死寂。 秦昭雪在冰冷的地面上趴伏许久,才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支撑起剧痛的身体。 视野一片模糊,温热的液体混着铁锈味滑过脸颊——是血泪。 她抬手,怔怔抹去那抹刺目的红。 苏希冉……她的亲生母亲,是当真怕她死得不够快。 方才那一掌,若非顾忌旁人说她手刃亲生女儿,暗中卸去几分力道,此刻她已魂归地府。 也罢。 她扯出一个近乎破碎的冷笑。 他们向来如此,又不是第一日认识这家人了。 十六年的温顺与讨好,换不来半分怜惜,那便不换了。 从今往后,她依旧会戴上那副乖顺懦弱的面具,比以往更恭顺,更卑微。 但这一次,不再是为了祈求施舍。 而是为了——活下去。 像蛰伏在暗影中的毒蛇,收敛所有爪牙,静静等待咬穿敌人喉咙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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