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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田里种出百万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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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一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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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石头的肩膀,张显笑着问道:“县衙的衙役们都还听话?” 赵石落后半个身位,点头回道:“还算听话,几个阳奉阴违的也被我赶了出去。” “不过主公,这些衙役毕竟都是之前县衙留下来的,我在想,是不是往民间在招募一些良家子,好中和一下。” 张显步履往前走着,听到赵石的请求,他思量片刻点了点头。 “成,是该给衙役队伍补充些新鲜血液,都是帮老油子,现在还能坚持演一下,但往后肯定还是会原形毕露。” “石头,某给你三十个衙役的名额,你自行往民间招募吧。” 赵石欢喜,他忙是抱拳一礼:“多谢主公!” 张显摆了摆手笑骂一声:“好了,你这小子难怪这般殷勤,原来就是为了这个,行吧,你自去吧。” “嘿嘿,诶!” 赵石嘿嘿一笑,一个转身便往县衙外去了。 回到县衙正堂,张显继续起了公文的处理。 虑虒在他的铁腕治理下盗匪几乎匿迹,违法之事也少了许多,颇有几分安居乐业之象。 “乡野把控力度还得需要加强,底层的声音必须要能听到,不能全都交与三老跟里亭长。” “宗族势力的下一步就是豪强,每村每庄只要传承时间够久,那宗族的形成便是定然的。” 放下一片有关乡野的公文事务,张显低声呢喃。 宗族的私刑是个不怎么好的苗头,长期以往,宗族族老的声音自是就会比县衙的声音更大。 里,亭制度为乡野的稳定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但无形间也给宗族势力的形成提供了帮助。 里长说白了其实就是村长,掌一里(约50-100户)人口登记,以及矛盾调停。 以东汉主流方式,以往里长的人选基本都是乡野宗族自选上报而后通过的。 这一点不好改,虽然常说黔首为社会底层,但若是形成了宗族势力的黔首,那其代表的就那一支宗族。 贸然更改选拔方式,势必会引起骚乱。 张显捏着下巴凝神,好一会后他拿出一张纸写下:“倒是可以尝试一些轮转制。” 里长任命方式不做更改,但任命地点可以动一动。 比如张村的里长调往韩村任命,韩村的里长往黄村去,黄村的里长到张村来。 虽然说这种调动会让里长的作用大幅度减少,本来里长能调停矛盾登记人口靠的就是宗族带给他的权利与威望。 离开了宗族势力范围,其自身身份带来的作用大幅度降低,但这样做的好处也能防止宗族与同姓里长沆瀣一气。 至于说里长本该施为的工作不好开展. 张显又捏了捏下巴,提笔补充。 亭长制度不做更改,但在亭长制度下再设“求盗”三人,直接归游辑管辖。 作用嘛.明面上是做缉拿盗匪用的,但根本上却是用来给调任里长撑腰的。 这样一来,不仅斩断了宗族势力跟同姓里长间可能有的猫腻,而且因为额外人手的支援,也能让里长心里明白县衙的作用。 “可以试试,好处是基层官员的任命权可以参把手,自己的声音可以直接下到最底层、” “有问题就等问题出现了再做调整。” 张显拿定了主意,当即便起拟了一份公文,然后加盖官印,身份印。 “来人!” “县公。” 一名小吏从正堂外走入。 “拿去黑水渡交与韩县丞。”张显将灰白纸装进一封纸袋递了过去。 小吏双手接过,躬身退走。 一封封的木牍被处理,时间也到了午时了。 “县公,先用餐吧。” 张氏提着食盒来了县衙,张显租的宅邸就在县衙隔壁,所以每顿餐食都是直接从家里送过来的,她本来是给韩暨送的,没想到来了县衙后韩暨没看到,却看到回来了的张显。 “哦,辛苦嫂嫂,你放着就是,某待会就吃。” 伏案的张显抬了抬眼眸说道。 张氏“诶”了一声,将食盒放在了桌案一角。 见张显头上还包着葛布,她试探的问道:“县公是洗了发?” “嗯,早间困顿,便洗了,怎的了嫂嫂?”张显写完木牍上的最后一个字,将木牍放到了一边拿过了食盒。 “就这么包着也不好,眼下这天气若是着凉了可就不好。” 张氏近前几步,帮张显取下了葛布头巾,包了快一上午了,现在他这头发还是有些湿润。 张氏拿起葛布帮着张显擦拭,一边擦拭,她还一边说道:“县公该是要找几个丫鬟贴身伺候着了,要不这种小事都没人搭把手。” “诶,行。”他打开了食盒,将里面的饭菜端了出来。 一边吃饭,一手拿着木牍观看,身后张氏帮他擦拭头发,各不耽误。 随着头发水分逐渐被擦干,虽然还有一丝丝的湿润感,但也比一开始要好太多。 张氏顺手帮他束了个簪,正好,他这里的饭食也吃了个干净。 张氏上前收拾,张显道了声谢:“多谢嫂嫂了。” “小妇应该的,县公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拎起食盒,张氏便离了县衙。 —— 阳曲县。 四百骑分散而动,将整个阳曲的商贸往来都搅了个天翻地覆。 牧马坡那边的运粮也被他们打下了。 又是三四十车往王氏那边送的粮草。 午时刚过,黄忠等人便在约定地点集结。 “差不多了,够阳曲县的豪强们提心吊胆一段时日了。” “嗯,走时再烧几家豪强的庄子更加保险。”戏忠补充道。 “好。”黄忠点头认可。 一日半了,他们一路过来劫掠了三县一关,而过了阳曲,便是进了晋阳郊。 黄忠此刻算是有些明白胡骑南下劫掠时为何会如此顺利了。 慢。 县兵的响应太慢。 阳曲县还算好的,在劫掠刚起后,只用了两个时辰就看到了县城烽燧点起,那代表着县兵被调动了。 只不过两个时辰都够他们打劫四五支商队了。 也是自己这些人并非真胡骑,若不然现在这太原郡乡野早已经是尸横遍野民不聊生了。 “回去之后得加强一下巡逻防线以及烽燧数量才行。” 黄忠心里想着,口中说道:“走,进晋阳!” “诺!” 路上,黄忠戏忠两骑并行。 左侧,黄忠问询:“进了晋阳后如何?依旧劫掠商队?” 戏忠摇头:“劫掠商队是次要的,主要是找寻各仓,这一日多我等将往王氏去的粮车都劫掠了一遍,新粮不进,若是我等在烧旧粮,想来是够他们好一阵头疼了。” “不过此地毕竟是郡治所在,郡兵还是要注意。” “某心中有数。”黄忠颔首。 阳曲跟晋阳相交处。 四百骑停了下来,找寻了一隐蔽之地。 既然是烧仓,那现在就还没到动手的时候,一日半,这四百骑就睡了两三个小时,眼下也需要好好休整一会。 将众人安顿,黄忠这才跟戏志才两人安歇。 “如果是烧仓,那最大的仓当属晋阳城里的了,我等要入城去吗?” 黄忠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在地面勾勒一阵,绘制出了晋阳城的轮廓。 “四道城门,粮仓所在应是这儿,西城门。” 戏忠看着地上的晋阳城轮廓,脑海中开始反复推演。 好一会他才开口:“入城,不过不能进去太多,太多了跑不出来。” “那某亲自去,带上虎娃他们几个,有把握出来。” “县尉当真有把握?这可不是玩笑活。” “能!”黄忠眼里满是自信。 戏忠凝神片许,指向北城门。 “那我在这设谋.” 两人低声交谈,商讨着扰乱晋阳城的点点滴滴补全所有遗漏之处。 藏身地里鼾声一阵。 所有人都在抓紧时间酣睡。 酉时正(下午五点),晋阳西市。 暮色沉沉,西市粮仓外,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守仓的郡兵瞥了他们一眼,嗤笑一声:“滚远点,这儿不是你们讨饭的地方!” 其中一人佝偻着背,连连点头哈腰:“军爷行行好,给口吃的……” 郡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再不走,打断你们的腿!” “流民”们悻悻退开,却在转身的瞬间,袖中却是滑出几团浸了油的麻絮,悄无声息地扔到了粮仓附近。 他们各自对视着,几人利用着守仓卒巡视的空挡,有条不紊的抛洒麻絮以及油脂。 一直到酉时中(六点)。 “走水了!走水了!” 忽的,西市粮仓骤然腾起冲天火光,火舌舔舐着堆积如山的粟米,黑烟滚滚,直冲夜空。 守仓的郡兵慌乱奔走,提桶泼水,却见火势越烧越旺,根本扑不灭。 “快去禀报郡守!” 整个西市陡然乱成一锅粥,将整个晋阳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 而那几个难民却是借着骚乱离开了西市,也不在乎西市粮草的火会不会被扑灭。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要抓紧时间。 按计划抵达南门,几人迅速分散,往一间间的露天商户而去。 戌时正(晚上七点)天色早已彻底黑了,但晋阳城中西市那边依旧火焰熊熊,无数衙役郡兵前往,加入了救火的工作中。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轰隆隆——” 南门牲口行,忽的马鸣牛牟声如雷。 上百头牛马不知怎的被放了出来,它们尾后燃着火焰,身上也披着浸油燃烧的好几层麻袋。 牛马在火焰下惊恐的横冲直撞。 它们后面,四五人骑乘着无鞍马匹汇集一处,胡骑打扮,挥舞着长刀长鞭,刀光闪烁,马鞭狂抽,商贩们尖叫着四散奔逃,马匹受惊,挣脱缰绳,越来越多的牛马牲畜冲开了马厩牛棚,开始在街巷中横冲直撞。 “胡骑!胡骑来了!” 混乱中,有人大喊。 黑夜笼罩,大火灼烧,人们根本分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在纵乱。 西市混乱还在持续,眼下南市又乱,郡兵只能分兵赶来,却见这群“胡骑”并不恋战,撞倒几个挡路的商贩后,调转马头,呼啸而走。 “追!”郡兵校尉怒吼。 ——但他们刚追出百步,北门方向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锣声。 “北门遇袭!” 晋阳北门。 戏忠站在暗处,眯眼望着晋阳城里接二连三燃起的火光,他知道黄忠一行人得手了。 他伸手指向城墙上悬挂的灯笼火盆。 挥手下令:“射。” “嗖!嗖!嗖!” 数百支箭矢破空而出,精准射向城门楼上的灯火。 “啪!啪!啪!” 灯笼火盆接连坠地,火倾覆瞬间燃起一团,虽城墙上有光,但这烧在城墙道上的火却照不亮城下的漆黑。 守城的郡兵慌了:“怎么回事?!谁射的箭?!” 无人应答。 黑暗中,只听得马蹄声由远及近,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成百上千的马蹄声震颤,漆黑下守城卒根本分不清下面到底是怎的了,有胆大的往城下张望,看到的也是一团漆黑中隐隐有无数道人影马影。 “胡骑!胡骑攻城了!” “快去禀报郡守!点燃烽燧!” “好多胡人!好多!快去求援快啊!” 恐慌瞬间席卷了北门守城卒,恐惧犹如一道涟漪,从中心一点快速朝四面晕开。 有些守城卒实在受不了这番压力,丢下长矛就往城内跑去。 一个跑瞬间就带跑了无数人。 城下阴影处,戏志才嘴角勾勒,四百骑一人好几马,马背上捆有草人轮廓,造成了人多不胜数的假象。 虽是最简单的计策,但往往,最简单的就能引发出最大的效果! 整个晋阳城乱成了一锅粥。 城内黄忠等人还在散播恐惧。 “王氏勾结胡人,引狼入室!” “郡守已逃!晋阳不保!” 他们只管喊,一路只要有人听到了,那这消息就会不断扩散。 恐惧中的人是没有大脑的,晋阳城乱的太快,人们也根本来不及思考。 谣言四起,恐慌彻底爆发。 身后郡兵一路追赶,却是不断被烈火灼烧致死的牛马尸体阻拦。 而黄忠他们则是倒下一头牛马,便再收拢十几只,反正现在大街上失控的牲口数不胜数。 直到身上所有油脂全数用完,黄忠这才打了个短哨提醒众人。 街道转角郡兵们视野消失的刹那,黄忠几人便也消失在了马背上,只留下一群还在燃火冲撞的牲口。 北门。 黄忠几人一路杀上城墙。 逃离的守城卒很多,留下的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城楼下,听着城墙动静的几骑迅速朝上抛去挂绳铁钩。 黄忠,赵虎,赵牛,黑子,狗子五人便顺着这绳索滑下。 亥时前(晚上九点),汾河渡口。 戏忠勒马回望,晋阳城的方向仍能看到零星火光。 “这乱象,够王氏忙到开春了。”他轻笑。 “志才算无遗漏,将整个晋阳城玩弄股掌之间。”身侧,黄忠由衷而言。 这一条条的详细计划皆是出自戏忠之手,而他,只需要跟着这一条条的计策往下走,最终便达成了此番效果。 “有心算无心罢了,不过有了这么一次,以后再想用同样的招数,可就有些不起效了。” “一次便够了,以主公的本事,往后,堂而皇之地战他一场就是,并州迟早会是主公的大业之基!” 戏忠听着这明显的暗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莞尔一笑:“该去见见张公了。” 张公,某这第一策,希望你能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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