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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田里种出百万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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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游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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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大地,暗流汹涌。 在远离主战场的乡村野邑,混乱并未因官军主力聚焦几处大城而平息,反而在看不见的角落愈演愈烈。 卢植,皇甫嵩等名将能击溃黄巾主力,却无法瞬间抹平这场动乱撕裂的伤口,更无法解决那逼迫无数人走上绝路的根源。 小股的,失去了首领的黄巾溃兵,如同流窜的毒火,与那些被战火夺去家园田地同样活不下去的流民汇合。 他们不再有明确的目标,不再喊苍天已死的口号,只剩下赤裸裸的生存欲望。 如同蝗虫过境,冲击着那些尚未被战火波及,或防守薄弱的坞堡,乡邑。 “开门!给粮!不然烧了你们庄子!”衣衫褴褛、手持简陋农具甚至木棍的乱民,围住一个地主豪强的坞堡,疯狂地拍打着包铁的大门,眼中是绝望的疯狂。 堡墙上,家丁护院紧张地张弓搭箭。 堡主脸色铁青,对着下面怒骂:“滚开!再敢靠近,乱箭射死!” 回应他的是更加猛烈的撞击和嘶吼。 官府的威信在这乡野之地荡然无存,豪强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坞堡和私兵苦苦支撑。 但同时,还有一批人秘密在冀州各地奔走,他们引导着流民往井径口方向去,告诉他们往那边走就有活路。 在战火与饥饿之中,没有多少人去质疑这条消息的真假,他们只能是为那仅存的活路而迈步。 一人带动另一人,一伙带动另一伙。 坞堡久攻不下,自己的弟兄却是倒下一个又一个。 冲击坞堡的头领咬紧了牙关,正要挥手再次强攻时,身边的人拉住了他。 “大哥!别在这儿耗了!官军说不定就在附近!听说了吗,往西!走井陉口!过了太行山就是并州!那边有张使君开仓放粮,授田分地!去了就能活命!真给饭吃!” 刀疤脸正杀红了眼,闻言猛地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说话的人:“并州?当真?!” “千真万确!”另一个身影也挤过来,口音稍显厚重。 “俺表兄上月就过去了,托人捎信回来,说那边真有活路!不骗人!比在这儿跟铁门死磕强!这破堡子里能有几粒粮?抢下来也喂不饱咱这些人!” 乱军头领看着摇摇欲坠却依旧坚固的堡门,再看看身边因饥饿和伤亡而士气迅速低落的手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被求生的欲望取代。 他猛地举起柴刀,却不是冲向堡门,而是对着混乱的人群嘶吼。 “弟兄们!咱们不在这耗了!西边有活路!并州张使君开仓放粮,分田分地!跟我走!去并州!” “去并州!” 失去家园的流民,溃散的乱兵,被饥饿驱赶的妇孺…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从四面八方,朝着太行山脉井陉口汇聚。 蜿蜒崎岖的山道上,一支望不到头的队伍在缓慢蠕动。 老人拄着木棍,孩子趴在母亲背上,汉子们推着吱呀作响的独轮车,上面堆着仅存的一点家当,或者躺着走不动的亲人。 空气中弥漫着汗臭,脚臭,和伤口化脓的腥气,还有低沉的哭泣,痛苦的呻吟。 “娘…饿…”一个瘦小的女孩拽着母亲的衣角,声音细若游丝。 “乖,再忍忍…翻过这座山…就有粥喝了…”那母亲的声音沙哑,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 她怀里还抱着一个更小的婴儿,气息微弱。 一个断了腿的汉子,被两个同伴用树枝做的简陋担架抬着,每一次颠簸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他却咬紧牙关不吭一声,只是死死盯着西边的天空。 那里,是活下去的唯一方向。 在队伍相对有序的地段,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着与流民无异的精壮汉子在前后奔走,低声传递着消息,维持着基本的秩序,避免大规模的踩踏和混乱。 他们是张显派出的密使,艰难地维系着这条通往生路的脆弱蚁流。 靠近井陉口的土门关下,气氛更为复杂。 这里由卢植麾下一名军司马带兵驻守。 关墙上,北军士兵沉默地看着关外这如同迁徙兽群般的庞大流民队伍,眼神复杂。 有警惕,有怜悯,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 庆幸这些绝望的人没有冲击关卡。 “头儿,就这么放他们过去?”一个年轻士兵忍不住问军司马。 军司马望着关外滚滚烟尘,叹了口气:“不放怎么办?杀光?大将军和卢帅没这个命令!再说了…” 他压低声音:“咱营里的粮,有相当一部分,是并州那位张使君卖给卢帅的!用这些乱民…呃,流民身上的破烂玩意儿换的!睁只眼闭只眼吧!只要他们不冲击关门,随他们去!” 卢植已经放弃了朝堂准时拨粮的妄想了。 军饷什么时候能到全看宦官心情。 没办法,他只能是再次向张显开口。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求粮,而是买粮。 以剿灭的小股黄巾军获得的财货,俘虏买粮。 同时也对冀州之民西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面对他的这份购粮的要求,荀彧自然是不会拒绝,在问询过张显的意思后,数以几十万石的粮草从晋阳送往苇泽关。 人口,金银财货也从冀州不断涌入。 并州西河郡界域。 两千甲虒军驻扎此地已有两月。 据汾水昭余泽而守,虎视平陶县以及吕梁山脉。 不过应该是草原人部族被约束过,这两月间倒也没见到什么草原人翻越吕梁山而来。 所以昭余泽大营中的甲虒军士卒显得有些平和,每日就是照常巡视以及训练。 不过时至五月半。 游弈军三校尉张辽,赵云,赵苟却是突然而至。 随着他们一同到来的,是已经完成了两月新兵训练的三千新卒,以及一千五百之数的游弈军本部。 张显之前将甲虒军骑营独立了出来,原先三千骑卒留下半数交由黄忠补充度辽营的骑兵单位,另外半数则成立了游弈军本部。 由张辽三人共同统领。 游弈军的军队架构就是右校尉张辽领七百骑卒,左校尉赵苟领七百骑卒,游弈校尉赵云领亲卫一百坐镇中军。 甲虒军新扩军五千,三千被赵云他们带到了昭余泽大营,另外两千则是行军北上强阴。 将被抽调的只剩下了两千兵卒数量的度辽营补足五千之数供黄忠统领。 “集合!!!” 嘟——! 集合哨声不断。 两千老卒快速集合校场,然后在张辽三人的调度下将三千新军编入打散统合为游弈军士卒。 校场之上,六千五百名军卒列成森严的方阵,鸦雀无声。 阳光照射在崭新的铁甲和矛尖上,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 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只有战马偶尔的响鼻声和旗帜翻卷的烈烈风声。 点将台上,张辽一身玄甲,按剑而立。 他面容上的稚气已全然褪去。 目光如电,扫视着下方军阵。 左侧,赵云白袍银甲。 右侧,赵苟一身精悍甲胄。 张辽看向赵云,后者微微点头后,便前出一步喝道! “诸军!” “吾等受使君重托,执掌游弈锋刃!何为游弈?游如鹰隼巡弋四野! 吾等之足,当踏遍并西山川险隘,吾等之目,当洞悉胡虏一举一动,吾等之刃,当为并州屏藩,斩断一切觊觎之爪牙!”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西方层峦迭嶂的吕梁山! “吕梁以西,西河故郡!胡骑游荡,匪类潜藏!” “故,使君有令,自即日起游弈军立纛于此,各部分驻平陶,兹氏故城!扼守险要清剿匪患! 明哨暗探前出离石,将西河胡虏之情报给探个清清楚楚!待到粮秣丰足,甲兵齐备之日,便是吾等饮马黄河,光复西河之时!” “饮马黄河!光复西河!” “饮马黄河!光复西河!” 六千五百个喉咙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浪震得昭余泽水波荡漾! 新卒们眼中燃烧着建功立业的渴望,老卒们脸上是百战余生的沉稳与自信。 张辽,赵云,赵苟三人目光交汇,皆看到彼此眼中那熊熊燃烧的战意。 这支共计六千五百名军卒的游弈军,成为了张显麾下第二支有建制有大纛的新军。 并北草原已经步入正轨归化放牧令已经开始徐徐弱化分离并北草原人的势力。 羊的价值已经开始在并北草原体现,根据戏志才跟郭嘉传回的信件,今年并北草原部族的养羊数量比去年多出了三成。 这就是一个好的苗头,只要晋阳方面有足够的财货盐铁购买羊皮羊毛,那用不了两年时间并北草原就会落入张显之手。 所以游弈军的成立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西河郡。 晋阳以西的控制距离只到昭余泽,西河郡的县城也只剩下了昭余泽旁边的一个大陵县。 张显派遣张辽三人来的目的就是向西继续推进,将平陶县,兹氏县重新掌控,然后以吕梁山为界提防西河郡草原人。 顺便为明年或者后年的西河郡收复计划做准备。 想要掌控西河郡,那就必须先拿下离石县,那里是西河郡的中心要地,连通四方,掌握离石县便有机会收复全郡。 只不过目前张显已经没有余力向外开战,只能是借助天堑将防线西推,将晋阳的实控范围增大,用多出来的土地垦荒种出更多的粮食。 打仗说白了就是打粮食。 今年的粮草份额已经规划了清楚。 都得用在基建以及冀州流民的安置上面。 大几十万甚至可能百万的人口涌入将他去年一年积攒下来的粮食吞的是干干净净还稍显不足。 所以今年想深入西河郡收复是不大可能了。 整个郡县如今都是紧急忙慌的开垦荒地,春播以后,全郡原有一百三十多万亩的田地在两个半月之间增加到了两百万亩。 新的村庄,驿站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不断长出。 十四万冀州流民黄巾俘虏得以安置并且授田。 工匠,文人的数量开始激增。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面递进。 在张辽等人***陶,兹氏两县之时。 强阴一年两次的大集也开始了。 城外的互市,规模比去岁扩大了一倍不止。 高大的木栅栏围出巨大的场地,里面人声鼎沸。 然而交易的焦点,已悄然从战马,皮革,转向了一种新的物产。 羊毛。 一个个草原汉子赶着成群的绵羊来到指定的围栏区域。 这些羊大多是新近扩大的羊群,毛色杂乱,但胜在数量庞大。 穿着并州吏员服饰通晓胡语的市易吏带着熟练的剪毛工上前。 锋利的特制剪刀翻飞,熟练地贴着羊皮掠过,大团大团灰白的羊毛如同雪片般落下,很快在地上堆积起来。 “这一堆,二等毛,四十斤换一斤盐!”市易吏抓起一把羊毛,捻开查看清洁度和长度,大声报数。 “这一堆好!绒多,干净,算一等!十斤毛能换一斤茶砖!”另一个吏员指着另一堆色泽更白净的羊毛。 草原汉子们紧张又期待地看着,看着自己带来的羊被剪下毛,看着羊毛被分等,过秤,然后换回沉甸甸的盐块,砖茶,铁锅,以及针线。 比起冒着生命危险去劫掠,或者等待那靠天吃饭,不知何时会降临的白灾,这剪毛换物的方式,显得如此安稳而实在。 几个部落头人聚在一起,看着热闹的互市,低声交谈,眼神复杂。 “那张使君…是真要这羊毛?这玩意儿以前除了搓绳子,有啥用?” “管他呢!能换盐换茶换铁锅就是好东西!比养马划算多了!马养肥了,不管是单于还是汉人都会来征用,然后随便给几个破钱就打发了!” “说的是…而且你看,这里收羊毛是真给东西,讲规矩!听说南边冀州乱成一锅粥了,还是咱们并北安稳…” “多养羊吧…少养马…让崽子们也别整天想着骑马打架了,学学怎么把羊伺候好…” 头人们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共识。 互市旁,堆积如山的羊毛被并州商人指挥着雇工,用巨大的麻布打包,压紧,装上牛车马车。 车队络绎不绝地驶向南方,驶向晋阳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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