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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成先天大圆满,就被迫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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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长得丑也是一种罪,与京师的迷宫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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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接着算。” 孙立本翻过一页,眼神在巴图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第三笔,长相违规精神损失费。” “我说巴图将军啊,你这长得……也太随意了点。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这要是进了城,吓坏了小朋友怎么办?吓得老太太心脏病发作怎么办?” 孙立本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巴图,一脸的嫌弃,“你看本官,虽然年纪大了,但至少慈眉善目,看着就喜庆。你再看看你,这属于严重的市容污染。得交“市容整改保证金”。也不多,看在你长得确实比较有创意的份上,给你打个折,两百两吧。” 噗! 巴图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他堂堂草原勇士,竟然因为长得丑被罚款?! 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王法吗? 但看着城头那依旧指着他的五百架神臂弩,看着孙立本那张笑得像朵菊花一样的老脸,他硬生生地把这口血咽了回去。 “交……” 巴图的声音在颤抖,那是屈辱,是愤怒,更是无力,“我们交!” 半个时辰后。 蒙剌使团终于进了德胜门。 每个人都像是刚被抢劫完一样,垂头丧气,口袋空空。巴图骑在马上,背影萧瑟得像一条落水狗。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巍峨的城门,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等着吧……等我大军南下,定要血洗这德胜门!把那个老头的牙一颗颗敲下来!” 然而,此时的他还不知道。 这仅仅是个开始。 进了城,等待他们的不是驿馆的软床和热饭,而是一场更加丧心病狂、更加没有底线的“剥削盛宴”。 什么“道路磨损费”、“空气呼吸税”、“通译润口费”…… 林休虽然平日里看着懒散,但一旦涉及到底线,那就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敌人——尤其是送上门的肥羊。 而在皇宫的御书房里。 林休听着霍山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才哪到哪啊。” 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告诉孙立本,别一次榨干了。得细水长流。这帮人可是带着任务来的,身上肯定还藏着私房钱。得让他们觉得,只要再交一点点钱,就能见到朕,就能完成任务。” “这叫沉没成本,懂吗?” 霍山虽然听不懂什么叫沉没成本,但他看着自家陛下那副懒散却又透着精明的样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幸好,我是大圣朝的人。 当陛下的敌人,实在是……太费钱了。 …… 德胜门那厚重的城门洞子,像一张吞噬光线的巨口,终于把蒙剌使团这群“受惊的羊”给吐进了京城。 风停了。 那种要把人骨头缝都吹裂的北地寒风,仿佛被高耸的城墙硬生生挡在了外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混杂着脂粉香、葱花爆锅味儿,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陈旧木头腐朽气息的暖风。 巴图骑在马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这口气在他胸口憋了太久,从看到那五百架神臂弩开始,就一直顶着他的肺管子。现在终于进来了,虽然钱包瘪了一大块,虽然尊严被那个戴眼镜的老头踩在地上摩擦了一遍,但好歹,命保住了。 “终于……进来了。” 巴图抹了一把额头上早已风干的冷汗,看着眼前宽阔却空荡荡的街道,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让他做噩梦的城门楼子,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那个姓孙的老头。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地狱的门口,往往都立着一块写着“天堂”的招牌。 真正的噩梦,从来不是那种拿着刀子逼你抹脖子的,而是那种笑着脸,一边给你递热毛巾,一边慢慢把你皮给剥了的。 “那是谁?” 身边的赤那突然低声问了一句。 巴图回过神,顺着赤那的目光看去。 只见前方百步开外的十字路口,不知何时搭起了一个凉棚。凉棚下,摆着一张太师椅,一张红木大案。案上放着茶壶、果盘,还有一叠厚厚的、看起来就很不吉利的空白账册。 一个穿着大红官袍的中年人,正半躺在太师椅上,手里摇着一把画着仕女图的折扇,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这人长得挺喜庆。圆脸,微胖,眼睛笑起来就成了两条缝,看着就像是邻居家那个整天乐呵呵、喜欢给人做媒的热心肠大叔。但他身后站着的那两排人,可就一点都不喜庆了。 左边一排,穿着刑部的差服,腰里挂着铁尺和锁链,一个个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得像刚从坟地里爬出来。 右边一排,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虽然没拔刀,但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冷血腥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这哪里是迎接使团的仪仗队,这分明就是阎王殿门口的拦路鬼。 “大圣朝,顺天府尹,赵正。在此恭候各位多时了。” 中年人站起身,合上折扇,对着巴图拱了拱手。动作标准,笑容可掬,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顺天府?”巴图皱了皱眉,他对大圣朝的官制还算了解,“管治安的?” “正是。”赵正笑得更灿烂了,“京城重地,治安第一。为了各位贵客的安全,也为了京城百姓的安宁,本官特意带着“京城治安巡逻队”,来给各位……护驾。” 护驾? 赤那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条原本应该繁华热闹的大街,此刻竟然安静得有些诡异。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开着门,但没有吆喝声,也没有顾客进出。那些掌柜和伙计,都趴在柜台上,用一种看热闹、甚至带着点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们。 就像是在看一群即将被宰的肥猪。 “既然是护驾,那就带路吧。”赤那压下心头的不安,冷冷地说道,“我们要去鸿胪寺的国宾馆。” “好说,好说。” 赵正做了个“请”的手势,但他的人却纹丝不动,依旧死死地堵在路口。 “这边请。”赵正指了指旁边一条看起来有些狭窄的小路。 “我们要走大路!”巴图怒道,“堂堂使团,走小巷成何体统?” 赵正叹了口气,一脸为难地指了指那条宽阔的主干道:“不是本官不让走,实在是……不巧啊。前面朱雀大街正在进行“京师地下沟渠大修工程”,挖了个大坑,过不去。各位只能委屈一下,走这边了。” 巴图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前面路面平整得能跑马,哪来的大坑? “你当我是瞎子吗?那是平地!” “哎呀,将军这就是有所不知了。”赵正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坑在地下呢。表面上看着平,其实下面早就空了。万一各位的宝马良驹踩塌了路面,掉进粪坑里……那画面太美,本官不敢想啊。” 巴图气得脸上的横肉都在抖。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帮大圣朝的官,一个个都是睁眼说瞎话的高手。 “走!”赤那沉着脸,打断了巴图的发作。他知道,在人家的地盘上,只能忍。 使团调转马头,拐进了赵正指的那条小路。 这一拐,就算是彻底掉进了赵正精心编织的盘丝洞。 刚走了没两步,巴图就发现不对劲了。 路牌呢? 偌大个京城,怎么连个指路牌都没有? 这条街七拐八弯的,全是岔路口,两边的房子长得都差不多,连棵标志性的歪脖子树都没有。他们就像是一群没头苍蝇,在迷宫里乱撞。 “找个人问路。”赤那吩咐道。 巴图随手一指路边一个正蹲在墙角晒太阳的闲汉:“喂!那个谁!鸿胪寺怎么走?” 那闲汉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麻子的脸。他看了看巴图,又看了看巴图身后那群凶神恶煞的骑兵,突然眼珠子一翻,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 “非礼啊——!!!” 这一嗓子,凄厉得简直像是被人活剐了一样,瞬间穿透了半个京城。 巴图整个人都僵住了。 非礼?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足以吓哭小孩的腱子肉,又看了看那个长得比他还潦草的闲汉。 这世道变了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个闲汉已经在地上打起滚来,一边滚一边撕扯自己的衣服,嘴里还喊着:“外邦人非礼良家妇男啊!没天理啦!我不活啦!我的清白啊!” 呼啦一下。 原本空荡荡的街道,瞬间涌出来几十号人。有拿擀面杖的大妈,有拿杀猪刀的屠夫,还有举着夜壶的老大爷,一个个义愤填膺地把巴图围在了中间。 “住手!” 一声正气凛然的大喝传来。 赵正带着他的“治安巡逻队”,像是在旁边埋伏了八百年一样,瞬间出现在现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敢在我大圣朝的京师重地,调戏民男?!”赵正痛心疾首地指着巴图,“简直是……简直是道德沦丧,人性扭曲!” 巴图张大了嘴巴,手指颤抖地指着地上的闲汉:“我……我就是问个路!” “问路?”赵正冷笑一声,“问路需要把人家衣服都撕了吗?问路需要把人家吓成这样吗?你看这位壮士,都吓得口吐白沫了!” 地上那闲汉也很配合,立马开始吐白沫(其实是刚才偷偷塞进嘴里的皂角粉),一边吐还一边抽搐,演技堪称影帝级别。 “误会!这绝对是误会!”赤那急忙上前解释,“我们只是语言不通,可能动作大了一些……” “语言不通?”赵正抓住了关键词,脸上那副“铁面无私”的表情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我很理解”的表情,“哦……原来是语言障碍啊。这就难怪了。咱们大圣朝的话博大精深,稍微用词不当,就容易产生歧义。比如“干什么”和“干……什么”,那意思可差远了。” 赤那虽然听不懂这种荤段子,但也知道对方是在胡搅蛮缠。 “那大人觉得该如何处理?”赤那咬着牙问道。 赵正搓了搓手,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按律,调戏民男,轻则杖责八十,重则充军。不过念在各位是外宾,又是初犯,而且确实存在沟通障碍……这样吧,罚款就免了,但这受害者的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名誉受损费,还有这衣服的折旧费,总得赔一点吧?” “多少?” “不多,五百两。” 巴图刚要拔刀,被赤那死死按住。 “给。” 赤那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五百两银子递过去,地上的闲汉立马就不吐白沫了,甚至还动作利索地爬起来给巴图鞠了个躬:“谢谢大爷赏!大爷下次想问路还找我啊!或者找我二舅也行,他在前面那个路口等着呢!” 巴图气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为了避免这种误会再次发生,”赵正收好银子,一脸诚恳地建议道,“本官觉得,各位急需一位专业的通译。正好,本官这里有一位“皇家认证”的金牌通译,那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八国语言,连鸟语都能听懂几句。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赤那看着赵正那张笑脸,知道这是个坑,但也只能跳。不然这满大街都是“良家妇男”,他们恐怕走到天黑也走不到鸿胪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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