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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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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谁能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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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误会了。” 陆逢时心里操蛋,解释道:“我并非想私吞这银子,只是数额巨大,白天你又不经常在家,我担心回娘家,银子这么放着不安全。” 裴之砚看着她再次沉默不语。 也不知信了几分。 陆逢时拿过包袱,将资财都拿出来:“你看,都在这。你若是不放心,这些都给你保管,就给我一些菜钱便可。” 他确实不信她。 二话不说接过银票。 裴之砚的反应在陆逢时的意料之中。 能顺利回来,并瞒住私奔一事,她已经很满意了。 不然裴之砚要是不顾脸面,告她背夫逃亡,按《宋刑统》要处徒二年。 不错,是要坐牢的。 她可不要一来就蹲班房。 裴之砚回了东屋睡觉。 陆逢时拿着油灯按照记忆去了灶房,烧了点热水端回西屋擦洗。 除了额头上的伤,身上还有好几次擦伤,索性现在是深秋,有衣物隔着,倒也不算严重。 吹灭油灯,很累的陆逢时却睡不着。 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逢时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裴之砚不在。 也没有叫她起来做饭。 原主嫁来裴家三个月,家务活确实不怎么干,吃的也多。 不胖她胖谁。 洗漱好后,陆逢时去灶房蒸了个红薯垫肚子。 吃饱后出于职业习惯,她开始在院子里转悠,看看这,瞧瞧那。 看了一圈,瞧出不少问题。 不过碍于她现在和裴之砚的关系,还是不说也罢。 看完后,便回房间打算试着修炼。 无论处于何种境地,自身强才是硬道理。 确定能引气入体,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五行修炼者,陆逢时内心雀跃,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深入,门外便传来动静:“砚哥儿,在不在?” 陆逢时开门,见是二叔裴启云。 看他面部因长期暴晒,略显黝黑,但眉目舒展、鼻唇柔和,一看就是仁厚之相。 裴启云今年三十有三,膝下一子一女,因裴之砚父母早亡,在他六岁时便由二叔二婶抚养,成婚后才搬到这个院子来。 “二叔,官人不在。” 见到陆逢时,裴启云脸色有瞬间僵硬,显然也是不喜的。 说起来二人的婚事也是有些儿戏。 半年之前,裴启云的妻子王氏突然身子不适,堂妹裴采盈心疼母亲,去天云寺替母亲上香祈福。 恰好遇到一户人家上香还愿,也是家人病重,因给家人安排了一门亲事,病情竟就好转了。 裴采盈记在心中,回去说与母亲听。 裴家三个子辈,裴采盈已经有了婚约,其弟裴之逸年仅十二,年岁尚小,只有十七岁的裴之砚合适。 王氏觉得不能因这事让裴之砚仓促成亲,没有同意。 裴采盈就直接找到裴之砚说,裴之砚是王氏一手带大,与亲母无异,虽不相信冲喜一说,但王氏确实病了一阵,请了几个郎中均未好转。 也许,家中需要这门婚事。 正主同意,那这事就尽快办,一个月不到两人的婚事就成了。 别说,陆逢时进门后不到几日,王氏的身子果真好转许多,紧接着裴之砚去参加州试,竟是一举拿下解元。 陆逢时张口闭口裴家是借了她的运。 让裴之砚必须好好待她。 裴之砚原本话不多,让他哄人做不到,但还是将家中资财交于她保管,只是一直不曾与她同房。 原主是女子,不好直说。 但旁敲侧击了好几次,裴之砚就好像没听懂,根本不回应,陆逢时便闹了起来。 两人关系越来越差,原主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刘青。 裴启云并不知道内情。 只知陆逢时整日不顾家,对此多少还是有些怨言的,脸色自然就不好。 “他既不在,你随我去场院。” 场院在天云寺村中心位置,平时收割的农作物会放在这里晾晒,闲暇时会作为村民聚集娱乐的地方。 现在离秋收就差几日,有些种的早的,都开始收割。 这个时候去去场院,定是村子里出了大事。 陆逢时立刻想到了刘青。 “好。” 来到场院,人几乎站满。 场院中间临时搭了个半人高的台子,上面站着一名捕头和两名衙差。 她和裴启云就站在边边上。 “黎叔,我们来的晚,不知这镇上的捕快来我们村,是做什么?” 黎叔今年五十七,肤黑人瘦,手上还拿着农具,显然刚劳作回来没来及回家就被叫来这:“你不知道?刘青死了!” “刘青...死了?” 村里不是没死过人。 但能惊动捕快来,肯定就不是正常死亡。 裴启云年轻时上过两年私塾,这点事一想便明白。 黎叔点头:“是咧,死的挺惨,被人戳脖子流血流死的,也不知道是谁,下手这么狠。” 陆逢时老神在在的听着。 待捕快说到太皇太后四字时,她终于弄清楚今夕是何年。 在整个大宋朝,拥有绝对统治的太皇太后就只有两人,一人是耳熟能详的刘太后,还有一人便是高太后。 原主是村姑,只晓得情情爱爱,根本不管这些。 她又不能瞎问。 便只能用这种方法获知信息。 结合捕快之言,陆逢时几乎断定,现在就是高太后垂帘听政时期,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元祐五年。 因高太后薨逝是在元祐八年,正好是州试期间,所以并未如期举行。 “侄媳,侄媳...” “啊?” 陆逢时刚才想事情出神了。 裴启云喊了几遍她才应:“二叔,怎么了?” “去那边排队。” 刘青身死的事捕快只说了大概,肯定不会透露太多细节。 还需逐个问询细节。 她跟着裴启云排在左边,约半个时辰后才到他们。 衙差姓章名俊,看着二十七八,肤色黝黑,但眼神犀利,不过陆逢时是死过一次的人,又是风水师,面对衙差还是能做到不动声色。 “姓甚名谁?” “裴之砚之妻,陆氏。” “年岁几何?” “十五。” “昨夜戌时到子时,身在何处?” 陆逢时:“自然是在家。” 衙差看了她一眼:“谁能作证?” 这...... “我能作证!” 陆逢时刚要回答,身后响起裴之砚略带冷硬的声音。 他与陆逢时擦肩而过,眼神带着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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