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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蛇再起:开局掀我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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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听一曲江湖笑傲,华山令狐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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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烟雨笼罩江面,水汽氤氲,仿佛天地未开混沌一片。 一叶孤舟,似离弦之箭,顺着汹涌江流疾驰而下。 舟首,一名青衫文士负手卓立,衣袂在江风中猎猎作响。 正是王三丰。 他此番踏入江湖,并非为名为利,而是渴望亲身沉浸于这烈火烹油般的武林,在这史上唯一的盛世武林之中熔炼自身,接续自身武途。 他从未指望过,从这座江湖中,学到一两本“绝世秘籍”,然后勤修苦炼,就能成为高手了。 相反,他决定沉下心,去感受这个世界,去融入这种氛围,吸收一个朝代的底蕴,这才是他哪怕冒着危险,也要亲身走进这座盛世江湖的根本原因。 为此,他化作一名赤脚行医,走走停停,行医问药,救死扶伤,足迹遍及巴蜀。 他刻意接触形形色色武林人士,观察他们,了解他们。 这五年下来,治疗的刀创剑伤、奇毒怪疮者数不胜数,接触到的武林人士更是不计其数。不但让他收集到了很多人体内力运行奥秘的样本数据,还在武林中博得了不小名声。 由于他“见神不坏”,能控制人体每一个细小的神经末梢,微端肌肉,了解身体每一个细节,让他对人体掌控已达匪夷所思细微之境。使得他医术精湛,尤其极为擅长外科手术。 月前,他以惊世骇俗手法,为一名身中罕见蛊毒垂死稚童剖腹取虫,妙手回春。令他声名大噪,被武林中人冠上“赛华佗”的诨号,让他有些啼笑皆非。 五年时间,他已通过刷劲之法,洞悉此世武林诸多上乘功法运劲法门、内力循环轨迹。无数武学精要,正在他心中汇聚、分析、推演。试图融汇贯通,创造出真正属于自己,适合末法时代内功心法。 常人欲学上乘武功,需得拜师磕头,侍奉左右,忍辱负重,方能侥幸得几句似是而非真传口诀。 哪里像他这样,只要和人交手,甚至给人治病疗伤,都是一次深度学习过程。等于别人手把手倾囊相授,绝无半分藏私可能。 他甚至不需要去寻找各种奇功秘籍,因为对于他来说,每一位练武之人,都是一本活生生的武功秘籍。不但可以教他功法技巧,更可让他洞察他们独特的感悟和智慧。 这才是王三丰接收这座盛世武林武学精华的依仗! 只能说,后世虽然末法无道,对于这些超凡时代来说,简直如同乡下荒漠。但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对于身体的开发与总结,已经到了各个超凡朝代望尘莫及的地步。 更别提他见神不坏,掌控自身微妙之境。对于这种追求境界、大而不强的大明武林,简直是降维打击。 若非他心系后世,立志推演一套适合末法环境的武学经典,故而刻意压制,迟迟没有习练这个时代的内功功法。 不然,以他此刻积累的武学知识与对人体奥秘的洞悉,一旦开始修炼内力,只要有人敢在他面前动武,只需三招两式,王三丰便能让对方深刻体会到,内力亦有“公母”之别。 “内力,究其根本,是激发人体深层潜能,调和五行阴阳微妙平衡奇异能量。” 王三丰闭目冥思,细细感受着丹田深处,那因整合地磁、身心共鸣而诞生一丝微弱却精纯至极“炁”: “此“炁”完全可以替代真气的.......” “我原来一直空有宝山而不自知.......我虽然明悟“精”指的便是这千锤百炼的肉身根本,“神”是那强大的精神意志,而“精”与“神”之间,并非孤立,需要这至关重要的“炁”来作为桥梁,贯穿沟通.......” “我一直将此“炁”作为沟通“精”与“神”的桥梁,却忘了,“精气神”为人体三宝,人之三才,三者本该是同等重要,相互依存,互为根基……” “所以,“炁”不应该仅仅只是作为桥梁而存在,而是应该将其培养壮大,作为人之三才的鼎立之极.......” “这才是“精气神”圆满合一的真正奥义!” .........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就在王三丰沉浸在对“炁”本质与未来运用深层感悟之际,一阵清越、豪迈,又带着几分不羁洒脱歌声,自远而近,随风飘入耳中,瞬间打断了他的思绪。 王三丰眉头微蹙,随即舒展,倒也并未着恼。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穿透层层水汽。 只见上游方向,一艘体型颇大客船,正劈波斩浪,逆流而上,与自己这叶孤舟交错驶来。 歌声,正是从那大船上传出。 “好一个沧海一声笑!好歌!好词!好意境!”王三丰听着那荡气回肠旋律,感受着其中蕴含笑傲江湖、超脱世俗的豁达情怀,不禁由衷赞叹。 他提升声量,声音清晰传入对面船舱:“不知是哪位高士放歌江上?阁下歌声豪迈,意境高远,在下佩服!不知可否现身一见?” “呃……咳咳……咳咳咳……” 王三丰话音刚落,对面大船歌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一连串剧烈咳嗽声。 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有伤在身? 短暂沉寂后,船舱内传来一个清脆悦耳,却带着几分嗔怪少女声音:“令狐大哥!都说了你有伤在身,不宜饮酒,更不该如此放纵!你看,偏要喝酒,喝了就忍不住高歌,这下好了,惊扰了江上客人,闹笑话了吧!” 少女声音顿了顿,又柔声劝慰:“你还是安心养伤,等我靠岸,马上去给你请个大夫上来。” “哈哈哈……”一阵爽朗不羁笑声响起,打断了少女话语,正是先前歌者声音,只是此刻笑声中,明显透着一丝虚弱:“仪琳小师父,请大夫?那可不如给我再带一壶好酒来得实在!” “我令狐冲这人,别无所长,就是嗜酒如命!只要有好酒入口,什么刀伤剑创,什么内伤外痛,统统都能忘掉大半!” 那男子笑罢,话锋一转,扬声朝着船外高喊:“不知哪位兄台在外?在下令狐冲,方才一时酒酣兴起,放浪形骸,惊扰了兄台清静,还望海涵!” “兄台若不嫌弃,可愿上船,与令狐冲共饮一杯浊酒?” 令狐冲声音虽带伤势,却透着一股坦荡磊落。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三丰朗声回应。 趁着两船交叉的一刹那,跃身而起,落到大船舷上。 “你……你……又要喝酒!哼!不理你了!” 船舱内,那被称为仪琳小师父少女,似乎被令狐冲执意饮酒气得不轻,娇嗔一声,跺了跺脚,气鼓鼓地掀开布帘,走了出来。 王三丰目光扫过,只见走出是一位身着缁衣小尼姑,容貌清秀绝俗。此刻正嘟着嘴,显得有些可爱。 王三丰对着小尼姑颔首微意,算是打过招呼,随即迈步走入船舱。 船舱内陈设简陋,光线略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血腥气与草药苦涩味道混合气息。 舱室中央,一张简易木床上,半躺着一个青年,棱角分明,剑眉入鬓。 只是此刻,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显是失血过多。 “兄台快请入座,恕令狐冲有伤在身,无法起身远迎了。” 那青年,正是令狐冲,见王三丰进来,挣扎着便要撑起身子行礼,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眉头紧蹙,动作一滞。 他索性放弃,转而对船外仍在气恼小尼姑高声嚷嚷:“仪琳小师父!莫要生气了,快快取那坛珍藏好酒来,我要与这位兄台痛饮三百杯!” “饮酒之事,暂且不急。”王三丰脸上挂着温和笑意,缓步上前。 他手掌看似随意往自己宽大衣袖内一探,再抬起时,指间已多了数枚闪烁着冷冽寒芒细长银针。 令狐冲望着那寒光闪闪银针,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惧色,反而露出一丝了然,语气带着几分释然:“原来兄台竟是一位杏林高人。” 王三丰不再多言,指尖微动,银针仿佛有了生命般,在他指间轻盈跳跃。 咻!咻!咻! 破空轻响中,五枚银针已精准无比刺入令狐冲胸前几处关键穴位,封锁气血,稳定伤势。 王三丰动作快如闪电,指影翻飞,银针起落之间,令狐冲上半身,从胸口到肩背,已被数十根银针覆盖。 随着银针刺入,原本因气血涌动而隐隐作痛伤口,那股撕裂般痛楚竟迅速减退,一股温和暖流缓缓流淌,淤塞凝滞血脉似乎被悄然疏通。 “好……好厉害医术!”令狐冲感受着体内变化,眼中闪过一抹惊叹。 他受此致命重伤,眉宇间却不见丝毫阴郁颓丧,反而依旧是一片豁达洒脱:“有先生这神乎其技医术,看来阎王爷想请我令狐冲喝酒,也得再等等了!” “阎王请不得,你还可以与我喝嘛!”王三丰收回银针,随手从旁边破旧桌案上拿起两只粗瓷酒碗,递了一只给令狐冲。 令狐冲见状大喜,接过酒碗,笑着打趣:“旁的不论,先生可真是懂我令狐冲心意,我这伤啊,喝了酒,就能先好上一半!” “那些迂腐庸医,总是劝诫病人,说什么饮酒伤身,耗损气血,殊不知,有些人骨子里流淌,根本不是血,而是酒!” 王三丰淡然一笑,不置可否,抬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纸包,将里面白色药粉悉数倒入令狐冲酒碗中,轻轻晃动,使药粉均匀溶解于酒液。 随后,他拿起桌上酒坛,给自己和令狐冲碗中都斟满了浑浊米酒。 “我倒不曾听闻“骨子里流酒”这等奇谈,”王三丰将酒碗递还给令狐冲,“只是觉得,以酒送药,你或许会更心甘情愿一些。” “哦?”令狐冲接过酒碗,目光落在王三丰自己那碗同样加了料酒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笑着发问:“那先生又为何给自己也倒上这“药酒”?” 王三丰举起自己酒碗,目光清澈,坦然迎上令狐冲视线,只吐出四个字:“示人以诚!” 听闻此言,令狐冲脸上笑容更盛,再无半分犹豫,猛地抬起酒碗,将碗中混合着药粉酒液一饮而尽! “哈……哈哈!好一个“示人以诚”!” 令狐冲放下空碗,抹了把嘴角酒渍,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说不出豪迈:“我令狐冲视先生为坦荡君子,先生也莫要将我令狐冲当作那疑神疑鬼小人!” 王三丰亦微微颔首,举起自己酒碗,对着令狐冲,一饮而尽。 “我防小人之心,不防君子之腹!” 说罢,两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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