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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天了。
今天正好是周二。
一大早上陈远就睡不着了。
陈远跟同学会那儿回来后，一晚上都在权衡去春晚的利弊。
春晚导演干的是幕后的活儿，很多时候并不被观众们知道，出名露脸的都是那些表演者们。
在影视圈那可完全不一样。
真正露面的其实是导演。
尤其是像这种国家层面的大型节目。
对导演在圈内的声望提升很大。
老谋子拍了《英雄》，虽然为影视圈赚得了口碑跟名声。
但真正让老谋子封神的，还是08年奥运会的总导演，自从08年奥运会后，东国再没导演能和老谋子比。
张国师真不是瞎叫的。
还是得去露个脸！
想着这些，陈远拿起手机先给老韩打去电话。
“韩董。”陈远笑呵呵道。
老韩刚起，还带着些起床气：“又怎么了？！”
“冯导今年的春晚，副总导演，是不是还差两个人？”陈远直接问了。
老韩反应过来，笑道：“怎么?你有意思？”
“去锻炼锻炼嘛，你不也总说年轻人该去闯一闯吗？！”陈远一脸认真。
“是还有两个位置，不过春晚副总导演可不是你拍电影那么简单。
春晚副总导演得有魄力，统筹全局，还得压得住这么一帮牛鬼蛇神。”老韩善意的提醒。
“我就想试试。”
陈远态度坚决道。
“那我去帮你问问老冯，应该没什么问题。”老韩答应了。
“谢谢韩董。”
陈远感激道。
两人说完又聊了一阵电影的事儿，便各自挂断电话。
央视春晚筹备委员会。
办公室
冯裤子正带着一部分工作人员忙着筛选节目呢。
今年的除夕是一月三十号，但现在必须要做准备，从节目筛选，到确认，再度最后排练上台。
这中间要经历漫长的期间，甚至还得拿出好几套预案出来。
“小品类的语言类节目不得超过五个，这是死命令。”冯裤子神色严肃的冲大家道。
其中一人为难：“冯导，以往春晚观众最喜欢看的就是语言类节目，这次才给五个节目是不是太少了？”
以前的春晚都是至少七个语言类节目，最多的时候达到九个，时间占了春晚时长差不多一半还多。
观众看春晚最乐意看语言类节目，这次砍了这么多，观众不闹情绪才怪。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是导演，你按我说的去做！”冯裤子摆手打断他。
“是！”
那名工作人员不情不愿的答应。
冯裤子的心腹上前小声道：“五个的确是太少了点儿，要不再加一个。
每年冯巩老师就占一个语言类节目，德云社的人占一个，开心麻花占一个，本山大叔的弟子占一个.”
五个节目，全被他们给包圆了。
冯裤子满不在意：“语言类节目太俗气，太多影响春晚基调。”
心腹面露古怪之色。
观众喜欢看不就得了么，还管他俗气不俗气？！
再说您之前拍的东西也不高雅哇。
这时冯裤子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信息，立刻走到一边接通电话。
半开玩笑道：“哟韩董，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春晚副总导演找齐了吗？”
“没呢？定了一个本山，还差两个。”
冯裤子又问：“韩董有人选了？”
“是有一个。”
“哦，那我倒要听听韩董推荐的大才了。”
冯裤子满脸堆笑道。
谁都知道，宁昊是老韩的马仔，冯裤子猜测老韩推荐宁昊。
其实以宁昊目前的资历跟能力，哪怕不需要老韩推荐，一样能够上这个副总导演的位置。
“不是宁昊。”老韩率先道。
冯裤子惊诧道：“哦那是谁？”
“陈远！”
“他？！”冯裤子眼皮一跳，脸色难看道，“他今年才刚25岁吧。”
他是58年出生的人，陈远是88年的，两人差了足足三十岁，说夸张点他都是陈远爷爷辈的人物。
让他和这种小屁孩搭班子共事，他怎么想都怎么觉得不得劲儿。
老韩和善笑道：“谁都年轻过，总得给年轻人锻炼的机会不是。”
“韩董，要宁昊来当这个副导演，我肯定没二话。”
“那我让宁昊也去，你不是差两个人吗？”
“韩董！”冯裤子情绪激动道。
老韩声音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我让他俩一起去。”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冯裤子听到电话那头没了声音，脸一下拉得老长。
脸色阴沉得跟暴风雨前的天空一样。
一名工作人员上前：“冯导.”
“滚！”
几乎是同一时间。
陈远就从韩佳女那儿得知了这消息，心情放松的同时，不得不感慨老韩是真办事儿。
早上打的电话，还没过中午呢，老韩就把这事儿几乎就给办成了。
“不过冯裤子好像不喜欢你。”韩佳女补了句。
陈远乐道：“不喜欢我的人多了。”
“总之你到时候小心点，别出太大纰漏被人抓住辫子，”
“嗯我知道，改天请你吃饭。”
“不是客气话吧，我可当真了。”
“那哪能啊。”
二人说说笑笑，挂断了电话。
这时景恬上来道：“成了？”
“差不多吧，老韩的面子冯裤子肯定得给。”陈远笑了，双手捧着景恬滑腻腻的小脸蛋儿道，“哪怕是冯裤子再不喜欢我，这个副总导演的位置也得有我一个。”
景恬没挣扎，就这样鼓着腮帮子盯着陈远：“那这么说，我还得听你这个副总导演指挥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的。”陈远笑着一点景恬鼻尖。
景恬感觉怪怪的。
陈远现在不光是北电老师，还是春晚副总导演，无论从哪个层面上来讲，都是有上下级关系。
跟自己的上级这么亲密的谈恋爱，景恬心理上有种莫名刺激。
“想什么呢？！”陈远问。
“啊？没想什么，我去练歌跟练琴了。”景恬红着脸挣脱陈远双手，飞快跑开。
只留下陈远一人愣在原地。
你这脸红什么啊。
礼拜三。
陈远没去找冯裤子。
约的是礼拜四，正好今天有空，陈远做起功课，把春晚流程大致走了一遍，省得到时候给冯裤子抓把柄。
虽说他是老韩推荐去的，可他也不想纯粹当个关系户。
问了问之前执导的导演。
主持人。
终于是把春晚流程以及内幕弄懂了七七八八。
其实副总导负的责任不算多。
大部分时候都是导演在扛事儿，副总导演在协调全局的基础上，只需要重点关注几个项目就好。
陈远就盯开心麻花的小品，还有景恬的这首歌，外加大鹏的那个小品就行。
大鹏这家伙今年也上春晚了。
跟岳云鹏、蔡明他们弄了个小品《扰民了您》。
作为本山大叔的弟子，大鹏在喜剧这方面的确拥有超凡脱俗的天赋。
这么想着，陈远神色轻松许多。
另一边。
陈远竞选央视春晚副总导演的消息在圈内传开了。
“听说了吗？陈远要去央视当春晚副总导演。”
“听谁说的啊？！”
“都传开了。”
“他要能当上副总导演，这春晚是真没眼看了。”
“冯导怎么可能同意他当副总导演。”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同意，陈远才多大，还当春晚副总导演，他够资格吗他？！”
“可我听说韩董亲自找的冯导。”
“韩那也不能硬塞啊。”
“哼，陈远这种关系户上去也是丢人现眼。”
“反正他要当上春晚的副总导演，今年春晚铁定得完蛋。”
大部分导演都不看好陈远竞选春晚副总导演，甚至还有的人，暗地里阴阳怪气起老韩。
周四到了。
这天一大早，陈远就跟宁昊一起约好，前往央视大裤衩。
两人的车一前一后的开进停车位。
拉开车门下车。
“宁导！”
“陈导！”
热情的笑着相互打了个招呼。
陈远也挺佩服宁昊的。
作为老韩的马仔，宁昊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对老韩那是真忠心耿耿，自己跟头老黄牛似的。
如果宁昊要是自己出来单干的话，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可人家一直念着老韩的恩情。
每次都给中影优先选剧本的权力。
这一点陈远是真佩服。
宁昊对陈远挺热情，这位学弟拍电影赚钱。
投资也是一把好手呢。
最近吭哧吭哧一通大手笔投资，动静真吓人。
两人简单打过招呼，宁昊善意的笑着提醒道：“听圈子里的人说，冯导昨天心情很不好，估计今天对你没什么好脸色看。”
“习惯了。”陈远语气轻松道。
“得，你有这心态就好。”
宁昊笑着竖起大拇指。
二人说着，一起往大裤衩里走。
央视一号演播厅。
休息室。
陈远跟宁昊推门进去。
冯裤子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
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冯导！”宁昊出声喊道。
陈远也跟着喊了声：“冯导。”
冯裤子抬头看向两人，装作诧异道：“哦，你们来了。”
陈远撇撇嘴。
心说你搁这装什么呢。
冯裤子没理会陈远脸上表情，自顾自说道：“是这样的，前天还需要两个副总导演，可昨儿个组委会开会，发现副总导演只需要一个就够。”
什么意思？
让我们哥俩二选一？
陈远心下一沉，问道：“那冯导的意思呢？”
“副总导演现在只有一个了。”冯裤子慢悠悠道。
这可不是不给老韩面子。
是央视春晚委员会的决定。
宁昊脸色不好看：“冯导，不就是加一个位置吗，多个人多份力量呗。”
冯裤子神色严肃道：“咱们花的是纳税人的钱，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韩董要知道，肯定也没话说。
你们俩其实都很优秀，不过位置只有一个，我真不知道怎么选好了。”
“那我退出好了。”宁昊双手一摊，“正好《无人区》的路演还需要我。”
“宁昊，你确定了？！”冯裤子惊问。
宁昊洒脱道：“我这老帮菜，还是给年轻人让路吧。”
陈远眉头一蹙。
冯裤子也感觉被刺了下。
双眼盯着陈远问：“陈远你呢？！”
“我都已经退出了，就剩陈远了呗。”宁昊找补。
陈远回瞪冯裤子一眼：“我想试试。”
不是要两个选一个，恶心我吗？
我还非好好恶心你一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