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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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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不问妨益,全凭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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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完了,姜亮却没看父亲,只望着灶里那团火。 火光舔着锅底,把人影晃在墙上,落得长长一条。 姜义听着,面色也不由一紧。 一则是惊。 神魂之象,一家子观想了几年,脚步都没踏出半分。 没曾想这一门,反倒叫这最不被抱希望的小子无心走到了前头。 二则是疑。 昨日他言语中轻描淡写,说那些白骨邪气,不过纸糊鬼影,一触即溃。 可一提到那“血阵”二字,神色就沉了,语气也慢了,仿佛那不是敌,是压在他心头的什么旧印。 这血光若真与那阵中之物牵连,那神魂之象……怕是并不纯粹。 姜义心里起了几分不安,却也没表露半分。 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语气仍平似常日,只道: “这道,是你自己的。只记着,心不乱,神自明。” 晌午时分,那锅灵鸡药膳的香味儿,早已弥散了整座新宅。 一开锅,汤色金黄,黏而不腻,药气缠着鸡油往外翻,沿着梁柱缝隙直往外头钻。 勾得人肚里馋虫翻了个跟头,个个咽口水。 姜义把汤盛出来,鸡腿一剁为二,鸡胸也分了好几道,光是盛汤的瓷碗,就泛着一层温润的油光。 一家子围着桌子坐下,桌不大,热气腾腾的。 第一口下肚,那滋味便透出来了。 一股极柔的热意,顺着脉络往外渗,四肢百骸像是被温水泡过,疲乏的地方都轻了几分。 姜亮喝了半碗汤,浑身一松,连坐姿都带了点倦意,背一靠,整个人仿佛卸了甲。 席间最热闹的,自然是姜曦。 这小丫头终于吃上心心念念的灵鸡,端着碗蹲在桌角,扒饭扒得欢,嘴里还不忘夸爹贬哥: “爹爹炖得这鸡,比大哥做的强十倍!” 说着还狠狠吸了口鸡汤,满脸满足。 姜明在一旁听着,只笑不语。 饭后,他自觉地去了后林果园里,摘了几颗通红的熟果子来。 自从姜亮归家,往日里一熟就没影的熟果子,不知怎么的,都稳稳地挂在枝头。 姜曦拿了果子,吃了一口汁水四溢,竟眼眶红了,抱着姜亮胳膊央着: “二哥多住几天罢,你一走,这果子又要没了!” 姜义捏着果子,没急着说话。 只在饭后收拾碗筷时,顺手把小儿观想神魂、见了一线血光的事,跟姜明提了一句。 话说得轻,神色也淡,仿佛只是唠家常。 可姜明听着,那咬果子的动作却慢了下来,目光一闪,嘴角的笑意也沉了几分。 果子核搁进碗里,他没多言,站起身时连椅脚都没拖响。 学堂也不去了,吩咐小妹这个“副帮主”带句话,说今日自行习练。 话音未落,人影已拐过前院石阶,往后山那头去了。 脚步不快,却透着股子凝意。 收拣完毕,姜义吩咐一声,唤了一家子出来,院中取了几根木棍,两两对练。 既是炼化那锅药膳的劲力,也算趁着筋骨还热,走上一走。 柳秀莲也来了,袖口挽到肘头,招式虽慢,却打得规矩。 姜曦小丫头起初偷懒,几下棍下来也打起了精神,叫嚷着不让娘亲留情。 一家人叮叮当当打得热闹,可姜义心头,总有点事压着。 与小儿对了几招,腹中热意稍敛,他便收了势,把棍搁在一边,独自站到院角。 山风从后头吹下来,院子里树叶微响。 他抬眼望了一眼后山。 那山不算高,论脚程,以姜明的身手,半个时辰登顶下山也够打个来回了。 可天光一点点西斜,灶上的水都滚过两轮,那道熟悉的身影还是没见着。 他没出声,只回屋拿了壶热茶,坐在门前的老藤椅里,一口一口抿着,神色不动。 只是那茶早凉了,盏还在手里捧着。 等到天光将暮未暮,饭菜都快凉透,姜明这才从山后折回来。 一身灰扑扑的草屑,鞋底也粘着些泥,像是在山上操练了一番。 他倒没说累,面上气息沉稳,只是眼下微倦。 姜义见状,心头那口悬着的气也便悄悄松了。 姜明一进门没绕弯子,衣裳都没拍干净,便直接在桌边坐了,抬眼望向弟弟,语声不高: “听爹说,你观想神魂时,现了点异象,细些说与我听听。” 这语气不算严,也不算温,像是家里兄长常有的那种理所当然。 姜亮听得熟,自是乖乖点头,毫无藏掖。 将那日入定所见,一桩桩一件件复述一遍,语气平平。 只在说到“血光极静”时,眉角微动,像是不知这静,是福是祸。 姜明听着,指尖在桌边点了几下,不紧不慢,像在理线团,理顺了,才缓缓开口: “这也该是桩造化。” 语气淡淡的,却不敷衍,反倒像是早有几分猜着了。 “你在阵中所见景象,怕是太重太深,虽强自按下,但人心之念,最是藏不住的。” “这等东西,越是不看,它越躲在心底。你这一回能静定生象,便是它藏不住了。” “不是劫难,是你心神扎得够深。那一线血光,是你魂底印出来的影子。” 姜亮听得紧了,眼里那点少年意气也褪了几分,忙问了句:“那……可会有什么妨害?” 姜明却只是淡淡一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才慢声道: “神魂之象,不问妨益,全凭人心。” “你心浮,它便摇;你心静,它自明。” “不是那血光难驯,而是你心念不定,才可能叫它反噬。” 他语气缓缓的,像说的是门外风,却句句都打在心里。 “这世上本无吉凶。好坏,都是起念那一刻分出来的。” 姜亮一听,心底那口绷着的气终于松了,长舒一口气,眼里带笑,嘴里也忍不住感叹: “大哥真是厉害,连这等道理都晓得。” 姜明却不接那夸,只笑了笑,语气里像有点戏谑: “书里都有,你要是真去读,怕是比我说得还全。” 他话没说尽,可姜义在旁听着,眉角却轻轻一动。 他知这大儿素来稳重,话说一分,心中多半藏着九分。 这些理路,书中或有,可说得这般清楚透亮,哪里是几本书能教得出来的。 可他也没点破,只低头呷了口茶,热气裹着茶香,拂去了心头那点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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