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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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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有宝树,初入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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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义在林子里绕了一圈,这才慢悠悠折回前院。 脚尖方踏上院门石阶,前头就有一道少年声气扑面而来,穿风带响,热热闹闹地直往耳朵里钻。 只见姜锋正大马金刀地盘着腿坐着。 一手比划着昨夜风光,一手还拈着块凉果,咔哧咔哧嚼得正响,嘴皮子压根没停过。 口中说的,自然是那位“神仙中人”。 如何身姿飘逸,衣袂如风,脚下踩的不是地砖,是云彩,连转身都带三分仙气。 再顺势将那小白姑娘的来头也捡了出来。 前言后语缝缝补补,七分添油加醋,三分捕风捉影,偏说得头头是道,煞有介事。 说到得意处,自是不忘拍着胸口来一句: “若不是我照料周到,哪有这桩福缘落到咱家头上?” 院子一头,姜锐还站在药田边上,小小一只,气息还嫩得很,却听得两眼发亮,嘴巴微张。 像是连呼吸都忘了,只差没仰头把那崇拜写到天上去。 姜义摇了摇头,嘴角噙着笑,目光往李文雅身上轻轻一扫。 只见她气息周流,进退有度,呼吸间自成一环,透出一股子从容稳妥的劲儿。 心头略一打算,这儿媳妇进村六七年,根骨本就扎得牢。 如今又经灵雨润泽,气脉一通,气足圆满,也算水到渠成,没出意料。 他又抬眼扫了眼柳秀莲和两个孙儿。 只见一个个神采奕奕,气色红润,连眼底的光都比往常亮了三分,显然也都捞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这才笑着迈前一步,抬手在姜锋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 “嗯,不错,能干。” 话里三分是夸,七分是逗。 姜锋被揉得头发乱翘,却咧嘴一笑,咬着手里的果子,“咔哧”一声脆响,嚼得颇有风味,显然余韵未了。 姜义收了笑,转头看向柳秀莲,语气也随之缓了几分: “昨夜观想,可有些动静?” 柳秀莲略一凝神,眉心微蹙,像是那景象还没在心底站稳脚跟。 “像是……有个影儿,在那虚空里头打转儿。” 她轻声道:“可不真,也不稳,捉不住。” 姜义听罢,只点了点头,神情不动,眼底却添了几分暗色的赞许。 虽未成象,能得其影,已是踏进门槛的人了。 这一步,最难。 正说着,大儿与小闺女也一前一后出了屋。 他照旧问了问。 大儿子答得老实,与柳秀莲大同小异,皆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倒是姜曦这丫头歪着脑袋,咬着手指头想了半晌,才慢吞吞地道: “我好像……瞧见了一棵树,枝丫特别多。” “树上还结了果子,有红的、绿的……还有亮晶晶的,像是在冒光。” 她说得认真极了,像是在小心翼翼拼凑一副快要从梦里滑走的画。 姜义一听,眼底光色微动,原本松散的神情也不觉敛了几分。 脚下略一挪步,便往前凑了些,又不动声色地细细追问。 这回问得明白了、 虽与他自家那团阴阳双华全不一个路数,可枝节分明、形意具足,不似幻象,也不似胡思乱造。 那便是魂象无疑了。 且是观想而来,未借一物,纯凭心念触门。 这一步,说轻也轻,说难也是真难。 姜家又出了这么一个后辈,他心头自是欢喜,只觉气都跟着顺了几分。 更妙的是,这魂象偏偏还是株枝繁叶茂、果实垂垂的灵树。 一身清润之意,正合草木之性。 若是引去那座雾气氤氲的树屋中修行,水木相生,魂象契地,便是天缘地契也不为过。 这等福地,怕是打着灯笼也寻不出第二处来。 这一番念头才刚转完,姜曦那边话也说得差不多了。 嘴角还挂着点得意的弧度,心里琢磨着该回头宽慰宽慰那还没见着魂象的大哥几句,顺带显摆一二。 哪知余光一扫,却见自家大哥不知什么时候摸了个果篮子。 正猫着腰、提着脚,一步三回头地往屋后林子里溜。 这姿势,活像贼头贼脑地要干票大的。 她眼珠子一转,当即反应过来。 连句客套都顾不得说完,抬手拎了裙摆,脚下便一溜烟追了上去。 人还没窜进林子,声音倒先飞了出去。 清脆脆一嗓子,直扎在林梢上头打了个回响: “哥!不许吃独食!” 姜义站在原地,望着那一前一后钻进林中的一双儿女,唇角不觉泛起一丝笑意,倒也没拦。 只是随口扬声吩咐一句:“小心些,莫把那只生一茬的金贵果子给糟践了。” 今日家人皆有进益,自是个好日子。 天时地利人和,总得热热闹闹庆上一场才算周全。 姜义也不假他人之手,亲自下厨。 顶上那群飞得比鸟还欢的灵鸡,被他随手一抄,便拎下一只膘肥体壮的。 又从柜底翻出几味素日里都舍不得动的老药,洗了,泡了,扎扎实实地炖了一大锅。 再从屋后林子里挑了些熟得刚好、色泽鲜润的灵果,青红错落,香气缭绕。 一锅汤、一桌菜,搭着这满院灵气,一家子吃得唇齿生津、满头冒汗。 可饭毕人散,热闹一歇,院里却慢慢静了。 姜锋像一下被抽了芯儿似的,清晨那股显摆兴头没了,只剩个空落落的架子。 这三月来每日奔波养成的劲儿,一时歇下,反倒有些不知怎么喘气了。 他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手里还捏着块啃了一半的果干,却连嚼都懒得嚼,只瞧着那院子尽头的鸡窝发呆。 偶尔眼神一动,又望向林子那边,似是想着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想。 姜义将那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早已有了盘算。 这大孙近来心气顺了,骨头也硬了几分。 是时候换个法子,再添点新念想,也好叫他不至于闲下来空对空。 于是也不多耽搁,抖了抖袖口,独自往刘家踱去。 这会儿刘子安正赤着膀子在院里练叉,叉头寒光一闪一闪,动作却不急。 见姜义来了,笑着迎了半步,还顺手把叉往墙上一靠。 姜义也不绕弯子,寒暄几句,话锋一转便入了正题: “下回你那炉丹再开,可肯让姜锋那小子跟着瞧瞧?打个下手也行。” 刘子安一听,眉梢一挑,爽快笑了声: “益气丹这几月耗得紧,正琢磨着再起一炉呢,到时一并叫上就是。” 话才落,又听姜义提起姜曦观象得形的事,他那笑意就抻得更长了些。 光阴如水,转眼又是半载。 姜锋眼见着就要满七岁了。 有性命双修的底子在身,这孩子无论身量还是心气儿,都比村里同龄的娃儿沉稳上几分。 这半年里,他在庄子那头跟着摸索丹火,也将炼丹的粗浅手法学了个七七八八。 头些日子倒是新鲜,每回起炉都两眼放光,连翻药柜都像是在寻宝。 可刘家毕竟不是丹道世家,传下来的也就几张老方子,来回无非是些益气丹、舒经丸。 火候讲究不多,手法也不见多少花头。 练得久了,新鲜味淡了些,姜锋的心思便又飘去了别处。 如今闲时翻翻医书,皱着眉头琢磨经络穴道。 兴致上来了,又去板着张脸教弟弟扎桩练拳。 只是来来去去,总归有些意兴阑珊。 姜锐倒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这小子才四岁半,拳脚桩功倒都学得全了,动作虽还生,架子却也齐整。 最是欢喜有人陪他练功,打得气喘吁吁,脸蛋红扑扑,嘴上却一个字都不喊累。 这一日,姜亮照旧回村歇脚。 饭桌上仍是热汤软饭,一派寻常。 只是饭后,他却难得摆了摆手,没搭理小儿缠着要练拳的热情,只淡淡吩咐了句: “叫你哥陪你打一趟桩。” 说完,自己兜了个圈,从院里转进了堂屋,寻了老爹和大哥。 这人一向寡言,语未出口,神情却先沉了三分,唇角抿得紧紧的。 “衙门里新拨了差。”他说,“恐怕要出门一阵,不能常回。” 姜义正捏着茶盖拨浮叶,手指一顿,眼风便扫了过来。 这小子自小沉默,若非心中挂事,断不会主动挑这茬。 他也收了笑意,将茶盏搁稳,抬眼问道:“何差?可有凶险?” 姜亮摇了摇头,眉头却没舒开,只压低声音回道: “暂时未说明详情,只是……校尉说,是鹤鸣山那边点的名,要我随行。” “鹤鸣山”三字一出口,屋里气息便仿佛凝了几分。 姜义眉头动也不动,只眼角微拢。 天师道若亲自点将,十有八九不是图姜亮这点微末道行。 更多的,怕是冲着他那根老棍去的。 那物寻常模样,灰不溜秋,可真动起手来,专破阴祟邪气。 平日里用得少,可一旦用得着……怕就不是寻常小事。 姜义捏起茶盏,盏盖轻扣着浮叶,轻轻一转,才抿了一口。 热气一缕缕升起,他不急着说话,像是借着这一口茶,把心神烫回正中。 片刻后,才缓声道:“能推么?” 姜亮闻言,手指动了动,像是想辩,却终究没开口。 片刻后才道:“执意要推……也推得掉。” 声音低了些,话锋却没落实,只在原地晃了一圈,便自个儿绕开了去。 他目光一斜,不自觉越过屋门,看向院里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望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眸子里划过一丝不甚明亮的微光,嗓音也压得更低了些: “我听说,鹤鸣山那一脉,最擅符箓与丹火,山中那座丹房,千百年来火种未灭,一直有人守着。” 他顿了顿,似是斟酌,又道: “我在山上……也还认得几个旧人。若这一趟走得顺些,或许能托条门路,把锋儿送上去。” “做个俗家弟子,学些炼丹的真本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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