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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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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儿来信,花果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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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鹰愁涧归来,两界村的光景,仍旧是不紧不慢。 清晨鸡犬相闻,黄昏炊烟半缕。 姜义新学的几门符法,翻来覆去摆弄几遍,早没了当初的新鲜。 说到底,不过些护身小术,一旦熟极,也就那么回事。 闲来篆几张分神符搁着,以备不虞。 余下的辰光,大半还是落在修行上。 或静坐屋中,凝神内观,将神魂深处那点灵光反复摩挲,如拭明镜,拂去尘垢; 或与秀莲并肩,于灵泉畔吐纳调息。 呼吸有节,灵气入体,如温火煮茶,缓缓游走四肢百骸,将积年浊滞一点点熬开。 每当一缕浊气消散,便觉身子骨轻快了几分。 神魂御使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滞碍感,也淡了许多。 仿佛数十年风雨沉淀的涩滞,被泉水洗去,凭空少了岁月。 这本是桩大好事。 只是姜义心底,并无多少轻快。 这般水磨功夫,终究还是慢了。 几十年尘世操劳,积下沉疴,便是三五百年光阴也未必就能涤尽。 他自知根基浅薄,无传承可依,无法门可承。 靠着最寻常的吐纳,从一介田夫走到如今,已是旁人梦寐。 既然如此,也不奢望什么,只是每日下的功夫,比往日更勤了些。 姜亮那边,也捎了话回来。 鹰愁涧血食既稳,近来倒也安宁,除了受刑时翻涌几番,再无主动伤人之事。 先前那些吓破了胆的乡人商旅,宁肯绕远也不敢靠近。 如今胆子渐渐养回,见了钦儿那叶扁舟,竟也敢颤巍巍坐上去,求个渡河。 钦儿渡人,从不取钱。 乡里人心里自有杆秤,受了恩惠,嘴上不说,脚下却记得。 过河之后,总要去那破败的水神庙里添几炷香,或投几个铜板。 久而久之,那座破败的水神庙,竟也添了些香火气。 庙里并无正神,这些香火愿力便无主自积,徘徊在神台前。 将来若钦儿有心,稍加炼化,便是一份不小的功德。 姜义听了,只点点头,随口问:“钦儿在那边,可还习惯?” “挺好。” 姜亮神魂笑道:“尤其桂老孙女来了后,两人年岁相仿,又都是修行人,常在一处说话,倒也投机。” “你可见过那女孩?人品如何?”姜义又问。 姜亮自是笑笑应道。 “远远瞧过两次,眉眼周正,行事也还大方。” 听得孙儿在那荒山涧里有了个伴,姜义心底那点挂念,这才真落了地。 至于那老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懒得细究。 缘法这东西,来时挡不住,去时留不得,随他去便是。 …… 这一日,姜义正在屋后灵泉池畔吐纳,周遭一片清寂。 忽地,山下祠堂里传来一阵极轻微的神意波动。 他心头微动,不敢怠慢,身子一纵,几个起落,已至祠堂。 只见小儿姜亮的神魂之身,早立在供桌旁,面上掩不住一丝笑意。 姜义见状,心里那点才提起来的弦,立刻松了几分,缓步上前,随口问道: “何事这般欢喜?” 姜亮笑道:“爹,是洛阳李家那边,收到了大哥的信。” 这话入耳,姜义脸上才舒展开的安稳神色,瞬间又被一层关切盖过。 那大儿,自打钧儿还在襁褓时,便离家去了东胜神洲。 当年说得好好的,快则一年半载,慢则三五年便归。 谁知一去杳然,直到如今,娃儿都七八岁了,会跑会打,总算才捎来一封家信。 教他如何能不心头一酸? 他略略定了神,问道:“信怎会送到洛阳去?” “说是东胜神洲有几个小国入贡,使团里一伙人,恰巧寻上了洛阳李家。” 姜亮解释道:“说是大哥托付,捎来两封信和一个包裹。李家不敢怠慢,连夜送去老君山,我便顺手接了回来。” 话声里,他袖袍轻拂。 供桌上,凭空现出两封书信与一个方匣。 姜义目光落在那两封信上。 一封写着“父亲大人亲启”,另一封则是“家妻金氏亲启”。 他伸手取过写给自己的那封,信封上隐有一缕淡淡气机盘绕。 这是修行人惯常的手法,防落旁人之手。 姜义指尖送入一丝自家气息,那缕气机便无声散去。 拆开信来,一目十行看下去,面上神色,却没露出什么波澜。 姜亮在旁,只安静候着,不声不响。 待得姜义将信纸折好,缓缓放回信封,他这才开口问: “大哥信里,可说了些什么?” 姜义声音平平:“不过是报个平安,又说那边事务比预想要繁琐些,一时走不开,叫咱们不必担忧。” 见小儿眼神里仍存好奇,显然嫌他这几句话太过笼统,姜义只得又细细说来: “你大哥初去东胜神洲时,还当只是与些山野猎户打交道。以他如今的修为,不过举手之劳,所以才对家中说,快则一年半载,慢也不过三五年,必定能回。” 姜亮闻言,并不惊讶,仿佛早有所闻。 姜义接着道:“可到了那处,才晓得那些人并非寻常猎户,而是傲来国军伍,操练极是严整。” 此话一出,姜亮眉梢才轻轻一挑。 姜义又缓声道: “你大哥见势不对,便想着以修行人的身份,去与傲来国主当面分说。谁知人家连延年益寿的灵果灵丹都不放在眼里,只推说军国大事,不容外人置喙。” “他便起了疑心,觉得背后另有修行势力在推波助澜。只是寻觅许久,仍没能摸到那幕后之人,这事便僵住了,只能拖在那边。” 姜亮听罢,眉宇间那点轻松立刻收敛,添了几分忧色: “大哥在那边……可会有碍?” 姜义摇头,语气安稳: “无妨。既然对方这般遮遮掩掩,说明心里也有顾忌,短时之内,不至于生出大事。” 这话,他却没说尽。 能如此笃定,心中自有另一番盘算。 大儿信里虽未直言此行因由,姜义心里却是清楚的。 眼下虽不知对手底细。 但敢趁着那猴王不在的当口,就起了打花果山的念头……那便绝不会是什么真正的厉害角色。 多半也就是些得了机缘的毛头小势力,仗着一腔侥幸,来凑热闹罢了。 毕竟,那些真有些门道、有些根脚的,谁人敢去花果山造次? 莫说侵人洞府,残杀猴群,便是山间一草一木,也未必敢轻易染指。 大儿的性子与手段,姜义是信得过的,当下也不再絮叨。 只是将信随手收回壶天,便伸手,将那方包裹揭开。 里头,却是个一尺来长的小木匣。 他小心抬开匣盖,才开了半寸,便有股浓得化不开的灵韵扑面而至,直教人心神一震。 匣中静静躺着三截桃枝,瞧去已是有些枯槁,却被一股清气温养着。 姜义凝神探去,方才察觉得出,那看似干枯的枝干深处,竟潜藏着磅礴生机。 比屋后那株最盛的灵树,还要旺过不知多少倍。 信中大儿也提过,说是在山间随手折下,叫父亲试着在家中扦插。 若是成活,将来结了果子,也好叫家人换换口味。 姜义心里自是清楚,这“桃枝”的来历非比寻常,当下不敢怠慢。 只与小儿略略别过,便亲自捧着木匣,快步去了屋后灵泉池畔。 他寻了灵机最充裕之处,将三枝桃木一一插下。 又引着自身那一缕阴阳之气,小心温养,丝毫不敢懈怠。 这一番忙活,直至夜色沉沉,才觉那三枝的气机渐稳,这才舒了一口气,转身回屋。 将另一封信交到大儿媳金秀儿手里,只温声嘱咐: “好生看看罢。至于你们夫妻间的体己话,莫要让旁人瞧了去。” 金秀儿面上飞起一抹羞赫,轻轻点头,便捏着信回了里屋。 望着儿媳的背影,姜义的目光,却悠远几分。 说到底,这桩事,或许比那三截桃枝还要紧得多。 他不信大儿劳这般周折,只为与妻子絮些离情。 毕竟,这个大儿媳,连同那长孙,都是极有可能,直接接触到后山那位的。 这封信里,除却夫妻言语,十有八九,还夹带着些要紧的消息,是说给那位听的。 念及此处,姜义心底,便添了几分难言的期待。 无论大儿是有心还是无意。 这封信的用处,都与自家在外宣扬“羌地威胁”一事,颇有几分异曲同工。 花果山那边,局势越是艰难,事态越是繁重。 后山那位,便越可能,亲手为姜钧传下几门真正厉害的神通法门。 不然,莫非还指望旁人,去替他庇佑那满山的猴子猴孙不成? 日子还是一天天过。 姜义除了在祠堂讲学,余下的辰光,多半耗在灵泉池畔。 一边吐纳养气,一边照拂那三株新插下的桃枝。 桃枝生得娇气,纵是灵泉灌溉,长势依旧慢得教人心痒。 仿佛这姜家引以为傲的底蕴,也未必能合那几截枝条的口味。 好在,总归日日见些起色。 其间一株,枝头已吐出嫩芽,青翠欲滴,算是安了人心。 转眼间,姜钧也满了八岁。 仍是天不亮便起,去果林摘些灵果,再独自往后山送去。 姜义常在池边修行至天明,便时常瞧见这长孙小小身影,忙忙碌碌。 自从金秀儿看过那封信后,姜义只觉,孙儿修行原已不慢,却又忽似攀上一重楼。 往往一日不见,气息便更凝实了几分,呼吸之间,也渐有些说不清的章法。 孙儿未提,他也不问,只在心底默默替他欢喜。 这日清晨,姜义照例往祠堂讲学,顺手将该送往鹰愁涧的灵果血食备好。 不多时,姜亮神魂自供桌现出,随手将东西收妥。 只是收完,却并未即刻离去,反倒徐徐开口: “爹,还劳您再备些凝魂草与青魄果。” 姜义正欲转身的步子一顿,回望小儿那道神魂,目光里添了几分打量: “要这些作甚?” 话虽淡,心里已先打了个突。 只怕是家里哪个后辈,不慎伤了神魂。 岂料姜亮沉吟半晌,方道: “是钦儿那边……昨日闲着,同那桂老的孙女切磋,本想点到即止。怎料交手时,手上那枚铜镯,不小心碰了她一下……” 言及此处,他顿了顿,似在斟酌,这才续道: “身子骨倒无碍,却似伤了魂魄。桂老在里社祠以香火温养一夜,今早仍是昏昏沉沉。” 姜义闻言,面上不觉一怔。 那铜镯,他自是清楚的。 与自己拇指上这枚扳指同出一处,皆是后山那位手笔,克制阴邪最是厉害。 然对寻常人、寻常物,却无异凡铁,不会有半分伤损。 如今只是误触,对方肉身安然,魂魄却遭损。 再联想到那老桂说不清道不明的来历。 老桂……老鬼…… 姜义心头,顿如平湖投石,泛起层层涟漪。 此事,怕没那么简单。 姜义面上不见波澜,只缓缓点头,算是晓得了。 转身回屋,备下那两样温养魂魄的灵物,用油纸细细包好,再回祠堂递与姜亮。 “这些东西,你先带去。” 话锋一转,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起落: “只是鹰愁涧那边,你须得多留个心眼。” 姜亮正要伸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父亲。 “那老桂……不像个简单的。” 姜义目光落在供桌最老的一块牌位上,语声淡淡,仿佛只是在自言: “钦儿与他孙女走得近,是好是坏,还不好说。你平日多看着些,莫叫他吃了暗亏。” “爹是担心……” “未必是坏事。” 姜义打断了他: “只是凡事多想一步,总没错。得空时,你去打听打听,这蛇盘山的地界,究竟供的是哪位社神,又是个什么来历。” 姜义心里其实知晓,那老桂周身并无邪祟气,又能提前占此功德,八成不是穷凶极恶之辈。 只是人心隔肚皮,神鬼之事更是变幻莫测。 既然牵扯到自家孙儿,再如何谨慎,也不为过。 姜亮闻言,神色郑重,将油纸包小心收好,沉声应道: “孩儿明白了。” “去吧。” 姜义只是挥挥手,再无多言。 青烟一起,姜亮的身影便悄然散去,只余下淡淡檀香,与祠堂里的香火气混作一处,再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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