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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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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黑熊锻体,姜鸿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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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敖烈寒暄数句,又郑重道谢一番后,姜义便随孙儿一道,回了水神庙。 正巧有客商要渡,姜钦熟门熟路,撑起扁舟,口中唤着号子,水光映人影,一来一往间,倒也颇有几分从容风致。 等那渡客尽去,水面重归清寂,他才拎着竹篙回来。 庙中檐下,姜义早备好清茶,唤他过来。 这几日难得清闲,他便趁此功夫,将家中压箱底的几样术法,一一传与孙儿。 论道行修为,姜义自是不及那鹰愁涧底的西海龙三太子。 可若论这几门从后山传下的法门,却也自有一番门道。 壶天、土行、调禽、招云,皆是实用之术,不走虚名。 姜钦知晓,这些法子若真学通,日后不过一两日工夫,便可自往返两界村,再不用劳烦阿爷阿婆辛苦相送。 心中自然欢喜,学得也格外用心。 到得傍晚,他又撑船,去对岸接回那两个疯玩了一整日的小家伙。 一路上,笑语不断,落霞与水光相映。 行过半山,那两个毛孩子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神情郑重,似是在商量什么要紧的事。 多半是刘承铭在比划,姜潮在旁有样学样。 姜义听了几句,笑意便爬上嘴角。 那口气息、那步伐,倒还真像模像样的修行锻体之法。 当即语带笑意地问道: “潮儿,你们俩,又是在哪儿学了什么新本事?” 姜潮一听,登时撅起嘴,脸上写满了不服。 “今日我们去寻那熊狼蛇三只精怪玩耍,那头大黑熊,一见了小表叔,就夸他筋骨好,还特意传了他一套锻体的法子。” “哼!那大熊我都认得七年了,从来没提过要教我半句!” 话音未落,刘承铭便抢着喊冤。 “胡说!那大熊明明是一起教的,只不过我学得快,你学得慢罢了!” 两小儿你一言我一语,闹得正欢。 姜义听着,却早已听出几分门道。 刘承铭那孩子,天生精气旺盛,筋骨坚实,骨缝里都透着股灵性。 那黑熊精多半是瞧中了这一点,想结个善缘,便随手传了他一门粗猛的锻体法。 至于姜潮,骨相虽也不俗,却到底少了几分狠劲。 这类妖修法门,讲究的便是“骨应其气、形随其力”,不合根骨,便是白练。 姜义想着,不由失笑。 那黑熊精平日低眉顺眼,看似木讷,实则心眼不小。 若真能得他倾囊相授,也算是一场难得的机缘。 他抬手拍了拍姜潮的小肩头,笑道: “这几日,你就多带着你小表叔,常去那黑熊处走动走动。能学一招是一招,学得真了,曾祖也跟着你讨教去。” 说到这儿,他眼角一弯,语气又带上几分打趣: “等你真学成了,回了村里,还能收点学费……” “一个糖人,教一招,可好?” 姜潮一听,眼睛亮了,嘴角也咧开,似乎已经在盘算着能换几根糖葫芦。 他眼珠一转,笑意便顺势爬上脸来,凑过去,一把挽住刘承铭的肩头,嘴里甜得滴蜜: “小表叔,你学得快,可得教教侄儿啊,好不好?” 那副机灵模样,倒像只打定主意要蹭好处的小狐狸。 一行人见了,皆是忍俊不禁,笑着摇头。 回到里社祠,晚饭刚过,老桂又张罗起来。 一家人仍如昨夜,围坐阵前,四方安稳,气息沉静。 明神阵的光辉在夜色中缓缓流转,温润如水,照得姜潮那小小的身影愈发通明。 七日光阴,就这般不紧不慢地过去了。 这一轮“明神”之功,也终于圆满收官。 再看姜潮,那神魂已较七日前旺盛许多。 寻常人瞧着不过是个睡得香甜的稚童,可若修行之人细察,便能觉出他身上那股隐隐的阳火气息。 温和,却有穿金裂石的潜势。 神魂明旺,悟性也随之大开。 他这几日听黑熊讲法,常常一点即通,目光里也添了几分灵光闪烁。 刘承铭那边更热闹。 那孩子真个是块练骨的好料,短短七日,竟将那黑熊精传下的整套锻体法门,练得虎虎生风。 晨昏时分,院中常能听见他呼吸如潮、脚步如雷的动静,远远望去,颇有几分小将之姿。 正事既成,姜义也不再多留。 与亲家、孙媳话别,又收了老桂早备好的几份回礼,便携柳秀莲一道,踏上祥云。 祥云翻卷,光影如织,渐渐隐入天际。 回到村中,两个小家伙一落地,便似脱缰的小马。 脚底生风,直往练功场那头跑去,显然是急着去显摆自家新学的本事。 院中回荡着他们的笑声,稚气未脱,却已添了几分江湖气。 姜义与柳秀莲则回到自家小院,绕前绕后地看了一圈。 鸡窝未塌,灵树仍青,屋后那道清泉,也还安生地淌着。 待安顿妥当,姜义独自去了祠堂后的炼火房。 门一推开,一股浓烈的热气便扑面而来。 那是几日未理的内丹精火,积得更旺了些。 他盘膝而坐,心神一静,天地自寂。 半个时辰过去,周身筋骨俱是舒展,气息如泉。 再睁眼时,眉心微敛,神色澄明,那一路的风尘俗气,早已被焚得干干净净。 修行,本也如此。 如逆水行舟,一旦松了桨,整个人便觉心神滞重,气血不畅。 那股“向上”的势头,若断了,连魂魄都会觉得不安。 回到了两界村,日子又回到往常的静寂里。 姜义照旧清晨讲经。 上午领着曾孙,在炼火房中借火修行。 午后,他也跟着学起那黑熊精的锻体法。 只是成效平平,汗出如浆,却远不如吐纳练气来得自在。 想来这门路子,须得天生筋骨雄健之人,方能练出真章。 村里不少人练了,却也只有刘承铭那孩子,能将其练得虎虎生风,一日千里。 而屋外的世界,却不似这村中安宁。 “剿灭黄巾”的号令一出,四方群雄并起,州府乱作一团。 有人起兵,有人借势。 风烟并起之下,天下乱得不成模样。 凡尘的事,终究只是凡尘的事。 风云再起,也难撩动修行界半分波澜。 太平道一朝散去,各方道统的势力,便也暗暗重新划定。 其中风头最盛的,当数天师道。 一来有“剿灭蝗灾、救济苍生”的名头作底,二来又得姜家早早筹谋,趁势而起。 鹤鸣山重开山门,香火鼎盛,门徒如云。 天师道这一脉,俨然又成了天下正宗。 道旗之下,金书玉诏纷至沓来,短短数月,地盘便拓宽了一倍有余。 而在山门之上,那最炙手可热的一位,自然是姜锋。 此番立下的功德,几乎贯穿三界。 丹方、符箓、禁术、秘法,昔年诸多门规束缚,如今俱被一笔揭过。 他每日埋首其中,研符炼丹,心中自有几分少年得志的意气。 日子在这清辉与香烟之中,便悄然流过了半年。 这一日,炼火房内。 姜义收功吐纳,周身火气敛尽,只余一丝温光在体内回转。 借那内丹精火之力,他的心腑火浊已去其五成。 心火主恨,火浊炼尽,则心无滞碍。 此刻,他只觉意念清明,思如镜水,胸中那股沉郁之气,也随火气一并消融。 缓步出阵,意态自若,却见外头青烟袅袅, 小儿姜亮的神魂已在那檐下候着。 他如今气色安然,不似旧时那般急促奔波。 想来长安城阴司那边,局势已稳,才得他这片刻清闲,能回家来歇一歇了。 见了父亲,姜亮脸上先是一怔,随即笑意自眼角漫开,拱手上前。 “爹,长安城那几处水府之争,总算是有了些结果。” 他语声里带着几分轻快,“渭河龙王势衰,泾河那位在西海撑腰之下,趁势崛起,如今已隐隐坐稳了"长安八水之首"的名头。” “虽还未及昔年渭河龙王那般气吞山河,却也算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说到这里,他眉梢带笑,话锋一转: “鸿儿如今在泾河水府当差。龙王势高,他自然也跟着扶摇直上。日子,比先前可快活多了。” 姜义听罢,眉宇舒展,心中也觉安慰。 姜亮见他高兴,心里也宽了几分,又续道: “如今那边风波已平,鸿儿也能稍作清闲。前几日他在城隍庙与我说,想着代他爹娘,回来看看您二老。” 他说得轻描淡写,实则带了几分歉意。 自姜锋与敖玉成婚后,先回鹤鸣山,又入西海,天各一方,这些年还真未曾归家省亲。 至于姜鸿,更是自打落地至今,连这两界村的土气都还未闻过半点。 姜义听完,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须眉间都透着那股子安然。 嘴上却故作淡然,撇了撇嘴道: “这孩子要回村,你娘怕又得闹腾个不休。” 说是打趣,语气却温得很。 话音未落,他人已转身,慢悠悠回了屋,把这消息一字不落地告知柳秀莲。 果不其然,柳秀莲那双素净的眼里,喜意翻涌。 还没听完,手上便忙活开了,翻柜取布,掸灰拭案,嘴里还念叨着: “这回得好生张罗一桌。好歹是自家大曾孙,头一回来,不能寒碜。” 于是这一家人,就这么带着盼头,熬过了半月光景。 直到那日午后,村口老槐的叶影斑驳,一阵风送来人声。 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少年郎自拓宽了不少的村道而来,衣袂如波,气度不凡。 水蓝锦袍,面如冠玉,眉目清峻,神情间自带几分天生的贵气。 正是姜家的曾孙,那半具龙血的后裔,姜鸿。 虽说已十九岁有余,但龙族血脉绵长,使他看起来反倒稚气几分。 姜曦一早去学堂讲经,才到村口,便见雾气中那少年。 当即笑着唤道:“是鸿儿罢?” 声音温柔,又带着几分熟络的欢喜。 姑侄两虽是头一回相见,却早有耳闻,这会儿也不见生分。 寒暄不过数语,姜曦便一边引着少年往村里走,一边随口说道: “今年雨水好,田里那茬禾苗结得实,你看这颜色,油得能照人。” 又指着篱下几只肥鸭,笑道: “这几只怪家伙,挑地儿睡都拣灵气旺的地方。” 姜鸿听得极认真,神色恭敬。 姑婆每说一句,他便点头称是,眉眼温顺,似生怕漏掉半个字。 那股拘谨里,有几分礼数,也有几分局促。 行至半途,他望着这村中的瓦舍烟树,心中暗暗点头。 这两界村果然灵气不俗,地脉温厚,连空气里都带着淡淡的清润。 难怪能出得了爹爹、阿爷那般人物。 不过念头至此,也便止了。 这村子虽好,终究还在尘世。 若与那西海龙宫的广阔无垠、宝光冲霄相比,不过是一方浅井,一湾静水。 他心里清楚,阿爷成阴神,凭的是功德香火; 爹爹立名鹤鸣山,得的是道门真传。 至于这两界村,不过是个起点,一处缘由。 念及此处,他反倒将姿态放得更低。 那张俊朗的脸上,带着谦和的笑,眼底一片澄净。 他毕竟有一半龙族血脉,生来带傲。 可在这人间的长辈与堂兄弟面前,却宁肯收敛锋芒,只怕一不留神,隔出了那份亲情的暖意。 穿过几片阡陌田舍,绕过两三户人家,前头忽地一阔,便到了古今帮的练功场。 场上尘土飞扬,十来个半大的孩子正跟着刘庄主,齐声喝喊,拳风扑面。 那股子稚气的凌厉,竟也透出几分板眼。 姜曦抬手一指,笑道: “喏,你那潮堂弟,还有铭表叔,都在里头呢。” 姜鸿循声望去,只见那些孩子们一板一眼,练的不过是寻常拳脚,虽用心,却未见奇处。 他正琢磨着该如何措辞,如何好生夸上两句,才能既不失礼,又不落俗套。 目光忽地一凝。 在人群之中,有个不过十岁的孩子。 身形虽小,筋骨却生得极正。 每一招每一式,都沉稳中带着股暗劲,拳风起落,竟有节有度。 姜鸿眉梢微挑,心头生出几分讶意。 他细细看去,那孩子的拳脚,并非市井路数。 每一次吐息,都若有若无地牵引着天地气机,周身灵光流动。 起初,他只当是错觉。 可越看越觉不凡,拳意起处,竟隐隐触到“养炁归骨”的门径。 那股圆融自然的气势,让他这出身龙宫的目光,也一时难以看透。 “妙啊。”他心底暗叹。 那孩子练的,已不是凡间拳。 论及精微,比之他们西海龙族的锻体之法,竟也丝毫不落下风。 风拂练场,尘沙微扬,孩子们的呼喝声此起彼伏。 而姜鸿立在那儿,眉宇间已多出几分郑重。 便在他这番细看之间,练场上那群娃儿的呼喝声正乱,忽有一个瞧着并不起眼的孩子,似觉有人注视,手上动作一顿,抬眼望来。 四目相接。 那一瞬,姜鸿心头一震。 神魂里仿佛被针刺了一下,连那股深藏的水意,也随之荡起微波。 他自幼生于龙宫,身负半脉真龙之血,神魂清润如海,向来不为外物所扰。 可此刻,那宁静如镜的水势,却似被投入一枚炙烫的烙铁,登时沸腾翻滚,热浪蒸腾,几乎难以自抑。 姜鸿的瞳光微敛,心念电转。 这感觉,他太熟悉。 那是火,与水生克的天性在相斥。 只是这火,并非常焰。 那是种纯粹、猛烈、几乎要灼穿魂魄的烈阳之气。 他能感觉到,那股气息不止旺盛,更稳,更浑然天成。 比他这个龙族后裔,还更盛上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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