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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伦敦当工厂主的快乐日子[综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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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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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早上。 狭窄肮脏的藏身处位于一间酒吧的后方,连空气都弥漫着属于腐烂食物的酸臭味和蜡烛的油腻烟味。 费金坐在摇摇晃晃的椅子上,粗糙的手指像是抚摸情人一样抚摸着手里的那个小瓶子。 在他的对面,奥利弗僵硬地站着,他瘦弱的身体在颤抖。 也许是因为寒冷,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两者都有。 “现在,亲爱的,”费金低声说,声音带着一种热情,“我有一个特别交给你的任务。” 奥利弗咽了口唾沫。 他知道那种语气,道奇和查理没有带回费金满意的战利品时,他就是这么说话的,在这种语气下总是预示着不幸的事情。 “你在那家工厂干得不错,不是吗?”费金哼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脸颊,“那位先生信任你——让你在厨房帮忙,是不是?” “是的,先生,”奥利弗低头说道。 “好小子,”费金的笑容舒展开,露出发黄的牙齿,“那么明天你就帮我们大家一个忙。” 他把瓶子放在了桌子上。 奥利弗的呼吸停滞了一瞬,然后他假装若无其事地问,“费金先生,这是什么?” “当然,你会问问题,”费金摇头,“我不把这件事交给南希,也是因为女人会有没完没了的问题和不恰当的……软弱。” 他突然挺直了身体,“但是你,不一样,我的孩子!” 说着,费金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瓶子,即使他已经上了年纪,但手指仍旧灵活的可怕,“这只是安慰剂,看到了吗?为了我们绅士的神经,确保他睡得更好。” 他笑着,“是的,在酒后。这样我们可以方便重新整理一下事情。” 奥利弗的喉咙堵住了,这显然是个谎言,但费金仍然盯着他,这阻止了他吐出那句想说的话。 “但是……但是南希说,她那边会带麻醉剂,”他的嗓子干干的,握住了那瓶毒药,“会不会重复?” “不,当然不,这是……更保险的,”费金笑了一下,“小心别弄洒了——花了一大笔钱,真的。” 他意味深长地说,“你这样做,我们会确保你永远不会想要什么了。” 奥利弗的手指收紧了。 “我——我明白,”他低声说。 费金拍起手,“真是个聪明的男孩!” 他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去吧,在绅士发现你不见了之前就回去。可不能让他等急了,是吧?” 奥利弗点了点头,然后就把毒药瓶子藏在袖子里,快步走了出去。 而费金看着他的背影,往角落里吐了口唾沫。 “有点钱不代表他们不恶毒,”他想起昨天晚上与赛克斯见面的那个衣冠楚楚的纨绔,长着和奥利弗相似的蓝眼睛,“真是个蠢货,居然付钱让我们来腐蚀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但生意就是生意。 * 几乎是一到工厂,奥利弗就熟门熟路的进了办公室,坐在了办公桌边上负责接待客人的那把椅子上。 他有钥匙的原因不是因为艾萨斯先生多么器重他,而是因为他主动包揽了办公室整理的活。 奥利弗在心里数着时间,果然,一到九点,艾萨斯先生的马车就准时出现在了楼下。 他又等了一会,那个身影就快步走上了楼梯。 “早上好,先生,”奥利弗说,“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阿尔娜嘴里还咬着面包,有点茫然,“什么事情?” 她掏了掏背包,又拿出一个馅饼,“你也吃点,边吃边说。” 刚把馅饼放在桌上,下一秒,她就看见奥利弗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 “早上费金把我喊过去了,”他小声说,“这个是……有毒的。他们似乎察觉到了南希不对劲,让我来下毒。周六晚上。” “什么?毒药?”阿尔娜立刻来了兴致,“给我看看。” 她还没在这个版本里见过毒药呢! 奥利弗把瓶子放到了她的手上。 “要小心,”他回忆着早上费金的话,“很贵,也许只需要一滴就会受伤……”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阿尔娜拔出木塞,咕噜咕噜就这样灌了半瓶下去。 “艾萨斯先生?”奥利弗几乎是惊恐地说。 没尝过毒药实在是玩游戏的一大遗憾,现在这个遗憾被弥补了。 事实证明,有些东西不尝试才是明智的。 阿尔娜呸呸两口,觉得实在是难喝,“不好喝。” “——这不是不好喝的问题吧!”看着脸色逐渐发绿的阿尔娜,奥利弗急了,“这是毒药!我现在就去喊医生!” 毒药可以被扔掉,倒掉,或者反作用在费金身上……但现在这个,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阿尔娜淡定地挥挥手,“不用,我没事,一会就好了。” 说着,她开始从背包里掏食物,努力的吃了起来。 随着血条逐渐回升,她的脸色也重新变回了正常。 奥利弗说不出话,只是愣愣地指了指她的脸,看起来又恐慌又茫然。 阿尔娜伸手摸了摸,发现自己的血正从鼻子里流出来,啪嗒啪嗒的滴在地板上。 “……小事,”她平静地说,抓起边上的手帕给自己擦了擦,“不用放在心上。你回楼下吧。” 奥利弗警惕地看着阿尔娜,又看看她手上的瓶子,“你保证,你不会再喝了。” 不会他一走开,工厂主就把这一瓶毒药全喝光吧? “这东西又不好喝,我为什么还喝?”阿尔娜觉得这话有点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傻子。” 她只是想尝尝味道,不小心灌多了。 奥利弗沉默了一会。 他心想,虽然艾萨斯先生不觉得自己是傻子,但正常人也不会拿着毒药就一口气喝一半吧? * 等到回家,阿尔娜还特意把毒药贡献出来,给自己的室友看看。 瓶子当然被她换过了,还给奥利弗的瓶子里装的是蜂蜜。 “真的不好喝,”阿尔娜把毒药举高,里面粘稠的液体晃荡着,“不建议你们尝试。” “你说什么?”本来在低头钻研他的放大镜的福尔摩斯猛地抬头。 就连华生也站直了身体,他长久形成的医学习惯让他本能地开始询问,又急又快,“天哪,你吃了那个?有什么症状吗?口干?恶心?脉搏加快?” “……症状……难吃的有点想吐掉算吗?”阿尔娜摆摆手,“尝起来像是对味蕾的污染。好奇心有时候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 福尔摩斯像是被这句话气到了,三两步就走到了阿尔娜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抓住了她的手腕,检测着她的脉搏,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下巴,往后一歪观察她的瞳孔。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阿尔娜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比平时快一些。 “怎么了?”她茫然,“我很好。” “在所有鲁莽,愚蠢的白痴中——”福尔摩斯咬牙切齿,“该死,你没倒在地板上抽搐真是个奇迹。居然还在抱怨味道!” 他松开了手,喊停了正在翻箱倒柜寻找催吐剂的华生,“好了,艾萨斯没事。” “健壮的可以吃下一头牛,”他难得用挖苦的口气说。 “毒药不是重点,牛也不是,”阿尔娜赶忙在医生谴责的视线中转移话题,“重点是奥利弗。” 她沉思,“为什么总有他?上次他也是被费金单独分配任务,这次又是……” 怪不得建模的脸这么精致,难道他也是什么重要任务中的彩蛋NPC? “奥利弗,显然,”这个名字从福尔摩斯的嘴唇中飞了出来,像是一块遗落的拼图,“他们一直在派他来找你。但他显然不是普通的小偷,太软了,不熟练。” 放松了一些的他一掀衣摆,坐了下来,思考着,“你对这个男孩了解多少?” “……来自乡下的孤儿?”阿尔娜不太确定,“没什么印象,应该是被骗到贼窝的。” 和福尔摩斯时常一起办案、偶尔能捕捉到他的想法的华生皱起了眉头,“你认为他被人陷害了,所以才要做这个事情?” 他沉吟,“一个孤儿能得罪什么人呢?” “不只是被陷害,而是精心设计,”福尔摩斯转过身来,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想想吧,华生,第一次他出现的时候,就是跟着两个流氓打劫艾萨斯。” 他竖起了一根手指,然后是第二根,“失败了。现在是第二次,希望这个可怜的孩子向自己的恩主、慷慨的工厂主下毒。显然,有人想抓住这个男孩,让他蒙受羞耻,利用了艾萨斯作为其中的一环。” 阿尔娜坐直了,“但为什么?” 福尔摩斯的嘴唇翘了起来。 “很可能是继承,”他的手指敲着自己的膝盖,“私生子——或者有争议的遗嘱。不过目前还没有足够证明其中联系的证据,也还不知道躲在后面的木偶师的名字。”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这都是猜测。” 华生犹豫了一下,“我们要警告那个男孩吗?” 阿尔娜思考了一下,“……暂时不需要?” 回忆了一下计划,明天晚上她借机装醉,赛克斯出现之后华生和福尔摩斯会从附近的箱子中出来,带着枪,直接挟持住带头的赛克斯。 而费金那边会由几位工人家长看管住,哈德森太太一等时间到就去让车夫通知苏格兰场,南希会照看可能受到惊吓或被迫参与的孩子们。 阿尔娜是见识过游戏中警察赶来的速度的,距离苏格兰场过来会有足够长的时间,够他们问清楚所有事情。 在同伴们的视线中,她挠了挠头,“明天把人抓住了,想怎么拷打就可以怎么……” 在华生的注视下,她不带停顿地改口,“想怎么询问细节,就怎么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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