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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重生我凭医术搅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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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碑不是立给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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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回廊,药灰如雪。 阿豆之母被抬走前,最后看了云知夏一眼,浑浊的眼中没有感激,只有深不见底的痛。 那目光像一根刺,扎进她早已冰封的心底。 但她没有退。 因为她知道,仁慈不是眼泪,而是规矩。 三日后,朝堂震动。 御史台前,柳元敬跪呈奏折,白发颤动,声泪俱下:“试药如屠童!药阁已成血窟!请废药阁,以谢天下!” 满殿哗然。 兵部尚书怒斥其危言耸听,太医院院判冷笑不止,连一向中立的礼部侍郎也摇头:“一童之死,何至于此?” 可当这份奏折传入宫中,皇帝久久未语。 而药阁内,云知夏正坐在案前,一灯如豆。 她手中捧着的,是阿豆生前最后几天的用药记录——一页页泛黄的纸,字迹歪斜却工整,每一道药材名称、剂量、反应时间,都被他用稚嫩的手一笔一划记下。 旁边还夹着一张草图,画的是止痛散入喉后的灼烧感,线条稚拙,却真实得令人心颤。 小满站在门外,不敢进去,只敢透过窗缝看她的背影。 那背影太静了,静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掌令使……”她低喃,“你要做什么?” 翌日清晨,云知夏踏入宫门,手中仅持一卷竹简。 她未穿官服,未带仪仗,只一身素袍,发间无饰,步步沉稳。 御前对质,百官列席。 柳元敬见她来,冷笑:“你还有脸站在这里?阿豆的血还没干!” 云知夏不看他,只将竹简呈上:“此为《阿豆用药全程录》,请陛下与诸公一阅。” 内侍展开,群臣传阅。 起初是嗤笑,继而是沉默,最后,连最敌视她的御史大夫都久久不语。 “采药人三签具名,炮制者双录留痕,配伍时三人核验,服药前五次确认……每一环节,皆有据可查。”御史大夫声音低沉,“这不是草菅人命,是前所未有的严谨。” 殿中死寂。 有人低头,有人避目,更有几位老药官眼眶发红。 柳元敬脸色铁青:“可结果呢?他还是死了!” “是。”云知夏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霜,“他死了。因为他试的药,本不该由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试。” 她抬眸,目光扫过全场:“若药无试,何以救人?若试无规,何以护人?今日我若辩,不过是争一时口舌。但我选择——立规。” 她转身,大袖一挥:“传令,药阁重试“止痛散”,十名自愿成年药工,每人减量三分之一,全程监控,随身配“应急解毒针”,随时可中止。” 兵部尚书皱眉:“万一再出事?” “我会在台上。”她淡淡道,“谁若不信,可亲临监督。” 三日后,药试台前人山人海。 不只是药阁众人,连太医院、军医监、刑狱司的官员都来了。 百姓挤在围栏外,伸长脖子观望。 云知夏立于高台中央,白衣如雪,身后是十名神情肃然的药工。 她举起手中银针,针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从今日起,凡新药试用,必留双录——一为药录,记其性味功效;二为命录,记其反应生死。谁经手,谁签字,谁担责。”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沉下:“药可救人,亦可杀人。我们不是神,所以更需敬畏。” 台下,小满跪在最前,双手捧着一本破旧的手稿——那是阿豆未完成的《草药图谱》,页角被水渍晕染,字迹模糊,却一笔未改。 沈青璃悄然上前,手中抱着一卷残旧典籍,指尖轻抚封面——《唐本草》残卷。 她没说话,只将书轻轻放入碑基暗格,仿佛埋下一颗种子。 云知夏亲自执锤,将铁碑钉入药试台正中。 正面刻字,漆黑如墨: “阿豆,药阁第一个死于药的人。” 背面刻字,深深刻入铁骨: “也是第一个让我学会敬畏的人。” 风起,吹动她的衣袂。 她站在碑前,像一柄出鞘的刀,锋利而孤独。 小满抬头望着她,忽然大声道:“我愿签命录!我愿试药!” 沈青璃也上前一步:“我亦愿。” 一人,两人,十人……药阁众人陆续上前,在双录卷上按下血指印。 云知夏看着那一个个名字,终于轻轻闭了闭眼。 她不是神医,她只是不想再有人死得无声无息。 夜深,药阁归寂。 老锁匠蹲在毒药库前,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铁门上的旧锁。 他本是退伍军匠,因擅机关而被召来。 墨八立于阴影中,目光冷峻。 老锁匠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以前,这锁防的是贼。” 他顿了顿,盯着新设计的三重机关图,低声道: “现在,锁的是心。”【第193章】锁心之钥 夜风穿廊,铁碑未冷。 老锁匠蹲在毒药库前,手中铁凿一下一下敲打着新铸的机关枢轴。 火星四溅,映着他脸上纵横的刀疤,像一道道陈年的战痕。 他不是寻常工匠,曾是边关军械营的头牌匠师,专司火雷与陷阵机关。 如今退了役,却被云知夏一纸令书召来,不为造杀器,反为设禁锁。 “三重转轴,双钥并插,再加掌纹铜印。”他喃喃自语,指节粗粝地抚过新装的青铜锁芯,“三人同至,缺一不可开柜——掌令使这是要把毒药锁进龙腹里。” 墨八立于暗影深处,黑衣如夜,眸光却如鹰隼,紧锁着老锁匠每一个动作。 他是靖王亲授的暗卫统领,奉命监察药阁一切异常。 可这几日,他盯得越久,心却越沉。 这已不是简单的安防改造,而是一场无声的立规——把人格进铁笼。 老锁匠忽而停手,抬头望向墨八,声音低哑如锈铁相磨:“以前,这锁防的是贼,是盗药的疯子,是贪财的小人。”他顿了顿,指尖重重敲了敲锁身,“现在……锁的是心。” 墨八瞳孔微缩。 他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药阁之中,最危险的从来不是外贼,而是那些披着医者外衣、手握生杀却心无敬畏之人。 有人为名利篡改药录,有人为私怨暗换药方,更有人,以“救人”之名,行“试毒”之实。 阿豆之死,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今,云知夏要锁的,正是这份失控的“心”。 内室深处,云知夏独坐碑前。 烛火摇曳,映着她清冷的侧脸。 她手中托着一支琉璃管,管中封着一抹幽蓝粉末——断魂霜。 此毒无色无味,入血即溶,可令人七窍不流血而亡,曾是前朝秘传的刺杀利器。 但她指尖轻转,又取出一枚银针,蘸取微量粉末,滴入清水,再加入几滴自制药液,顷刻间,蓝雾蒸腾,毒性尽解。 “此毒杀人无形,亦可救人于顷刻。”她低声自语,将琉璃管悬于铁碑之侧,以铁链锁住,“关键不在药,而在执药之人。” 她抬眸,望向碑上那句“也是第一个让我学会敬畏的人”,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痛意。 阿豆的死,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她不再只是医者,更是立规者、守门人。 夜更深了。 她取出一枚金印残片,置于案上。 那是前夜熔炼旧碑时,从“昭宁奉养,长生可期”八字背面剥下的嵌片。 金质古旧,边缘残缺,却隐隐透出一种诡异的工艺——非铸非雕,似以活物骨骼为模,阴刻而成。 她指尖轻抚残片,忽然一顿。 远处,传来孩童清亮的诵读声。 “第一诫:药非私器,命重于方;第二诫:试药必录,生死留痕……” 是小满。 她带着几名小药童立于月下,手中捧着崭新的《药律十诫》竹简,一字一句,朗声而读。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像披了一层银霜。 那些曾因恐惧而颤抖的少年,如今挺直了脊背,声音坚定。 云知夏唇角微扬,眼底冰封裂开一丝暖意。 可就在她转身欲回房时,袖中忽有一角纸片滑落。 她眸光一凝,俯身拾起——是密报,来自安插在昭宁宫的暗线,字迹仓促,墨迹未干: “井水毒性加剧,新增致幻成分,药性波动与“清脉散”改良方向高度相似。水源已被封锁,但……有人在试药。” 她指尖骤然收紧,纸页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清脉散,是她主持研发的新药,专治淤血阻络之症,尚在试验阶段,药录封存于药阁最深处,仅有三人可阅。 可如今,竟有人在宫中,用活人试药? 且手法……竟与她的研究路径如出一辙? 她抬眸望向昭宁宫方向,夜色如墨,深不见底。 风起,碑动,铁链轻响。 那支悬着的“断魂霜”,在月下泛着幽光,仿佛在无声预警—— 有人,已经走到了她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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