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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重生我凭医术搅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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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她烧的不是梦,是命定的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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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药阁静得如同死水。 烛火将尽,一缕青烟盘旋而上,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 云知夏猛地睁开眼,掌心骤然灼痛如烙铁烫过——那道自重生以来便深藏皮下的血纹,此刻竟如活蛇般蠕动,顺着经脉一路窜至心口,几乎令她呼吸一滞。 她指尖微颤,抬手凝出一点心火。 火光映照《九州医脉图》,三百盏灯依旧明亮,如星河横贯山河。 可就在豫州方位,那一点曾由小竹点燃的光,忽然剧烈闪烁,继而转为漆黑,仿佛被什么生生吞噬。 “又来了……”她低语,嗓音冷得像霜降前的风。 梦里那声苍老的“归位”,还在耳畔回荡,不像是幻觉,更像是某种血脉深处的召唤。 不是请求,是命令。 她起身披衣,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门外守夜的小弟子听见动静欲进,却被一道无形药气拦住。 片刻后,小竹匆匆赶来,见师尊已立于廊下,月色洒在她肩头,竟似披了一层寒铁。 “你带回来的“律音铜铃”残片,”云知夏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可曾渗出黑液?” 小竹一怔,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只密封陶罐,双手奉上:“回师父,第三日便有异状。” 云知夏接过,指腹轻抚罐身,忽觉一股阴寒之气透壁而出,连心火都微微一缩。 她以银针挑开封泥,刹那间,一股腥腐之味扑鼻而来。 罐内壁爬满细如发丝的藤蔓,漆黑如墨,根须扎入陶土,竟在缓缓搏动,宛如心脏跳动。 她用针尖轻划一截藤条,藤断处立刻涌出墨血,滴落在地,嗤嗤作响,瓷片瞬间被蚀穿一个孔洞。 “这不是残器。”她眸光如刀,冷冷吐出四字,“这是活引。” 小竹背脊一寒:“活引?是指……它还在接收指令?” “不。”云知夏收回银针,指尖拂去残留墨血,“它是钥匙,也是陷阱。有人借我之名布神化局,又以祭坛为饵,等的从来不是小竹,是我。” 她望向南方——药冢所在之地,埋着大胤最古老的医药秘典,也埋着无数被献祭的采药人尸骨。 原主生母便是死于“采药试毒”之罪,而今,那片土地再次苏醒,只为等一个人归来。 次日清晨,沈青璃闻讯赶来时,云知夏已在整顿行装。 “您刚断脉重生,药感未复,体内还有三成旧毒未清!”她声音发紧,眼中满是焦灼,“此去药冢,地底阴煞汇聚,稍有不慎便会神识离体!” 云知夏却只是将一卷竹简递到她手中。 《药名正源录》。 “若我回不来,”她看着沈青璃,目光清明如洗,“这便是药阁新律。从此药不拜人,医不封神。谁若违令,便是与我云知夏为敌。” 沈青璃握紧竹简,指节泛白,终是咬牙点头。 临行前,云知夏独坐心火炉前,焚香三炷,闭目调息。 良久,她掌心血纹再度浮现,她以心火为引,割破指尖,将一缕精纯心火封入玉瓶,交予小竹。 “若见我眼神空了,”她低声说,“便以此火唤醒我。” 小竹接过玉瓶,掌心滚烫,眼眶却已湿润。 她知道,这一去,不只是探秘,更是赴劫。 马车出城那日,天色灰沉,乌云压顶。 墨十七率十二暗卫开道,皆蒙面执刃,气息如鬼魅。 药冢位于南境绝岭,千年无人敢近,传说中草木皆含剧毒,夜半常闻哭声自地底传出。 越往深处,空气越是粘稠,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沿途所见,尽是枯藤缠树,根部渗出黑汁,落地即冒白烟。 终于抵达核心禁地。 眼前是一片巨大石林,千百具药尸整齐排列,皮肉干瘪如纸,双眼紧闭,七窍之中燃着幽蓝灰火,火焰不摇不灭,竟似在朝拜中央一座残碑。 风起,枯叶翻飞。 一道瘦小身影自阴影中缓缓爬出——小萤。 她天生无骨,靠特制药液维生,此刻全身扭曲如藤蔓缠绕,双臂撑地前行,口中发出沙哑低语: “她们等你三百年了。” 她抬起手,指向石碑。 四个字,刻得极深,边缘犹带血痕—— 沈未苏归位 云知夏脚步一顿。 她走近,伸手触碑。 就在指尖碰触的刹那,掌心血纹轰然亮起,红光如焰沿碑面蔓延,石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暗纹,层层叠叠,竟勾勒出一幅熟悉到令人窒息的布局图—— 实验台、通风柜、药品架、冷藏箱…… 那是她前世实验室的全貌。 墨十七站在三步之外,瞳孔骤缩。 他借着石碑反光,无意间瞥见云知夏侧脸倒映其上——眉骨、鼻梁、唇线,竟与他脑海中那个幻象中的药婆婆年轻时,一模一样。 他猛然退后三步,腰间长刀锵然出鞘半寸,声音颤抖:“王妃……你到底是谁?” 云知夏没有回答。 她只盯着那碑,一字一句,如刀刻石:“我不是来归位的。” “我是来问一句——” “谁,准你们替我决定命?” 话音落下,身后大地忽传来低沉震鸣,仿佛有什么庞然之物,正在苏醒。 地宫深处,九鼎药阵赫然铺展于地下千阶之下,青铜巨鼎按五行四象排列,鼎口升腾着幽绿火焰,焰心竟浮着一缕缕凝结成丝的魂魄残影。 中央阵眼之上,一座微缩药台悬浮半空——烧杯、试管、离心机皆以温润玉髓雕琢而成,晶莹剔透,却泛着诡异血光。 每一件器物都与她前世实验室一模一样,仿佛时间被谁强行拓印、封存在这阴冥之地。 云知夏立于阵前,脚步未动,心已如惊涛裂岸。 墙上刻满密文,字字带血,记载着一场跨越生死的阴谋:《药心计划》始末。 “沈未苏,天选药心容器,神识纯净,药感通灵……实验失败,肉身焚毁,神魂剥离,经“药魂引渡”注入大胤靖王弃妃云知夏之躯,完成宿体融合。” 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字,指尖轻颤,像是触到了滚烫的铁链。 原来那场背叛不是终点,而是起点;她的死亡,不过是他们炼药的第一道工序。 “所以……我不是重生。”她低声笑,声音在空旷地宫中回荡,竟有几分讥诮,“我是被种下的种子,等着开花结果。” 墨十七紧随其后,刀已出鞘三寸,眼神死死盯着那玉制药台——那不该存在于人间的东西,它不属于这个时代,也不该属于任何凡人之手。 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片天地。 她抬手,掌心血纹灼热跳动,几乎要破皮而出。 她没有犹豫,将心火凝于指尖,轻轻触向阵图中央。 刹那间,天地失声。 幻境降临—— 她看见自己幼年跪在冰冷石室,面前是熊熊燃烧的药炉。 沈沉玉站在身后,白发披散,赤瞳如妖,手中端着一碗黑紫色药液,药面浮着细小藤蔓,蠕动如活物。 “喝下它,”他说,声音温柔得令人战栗,“你就能听见药的语言。” 她记得这一幕。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看见”药物分子结构的夜晚,也是她七窍流血、濒临死亡的一夜。 可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她睁开了眼,嘴角扬起一抹近乎狂喜的笑容:“师父,我看见了……它们在说话。” 幻境中的沈沉玉缓步走出,身形高大,药藤缠绕四肢,胸口浮现一道漆黑纹路,与她掌心原生血纹如出一辙。 “你本是药心容器,天生为承载万药而生。可你偏偏想做人——贪恋情爱,追求自由,甚至妄图掌控自己的命?” 他的声音如同咒语,试图侵蚀她的意志。 云知夏静静听着,忽然抬起右手,反手一划——银针自袖中滑落,锋刃割开腕脉,鲜血喷涌而出。 她以血为引,逆冲阵眼! “你说我逃不出命定?”她冷笑,任由鲜血洒落在阵图之上,瞬间点燃整座法阵,“可这图上写的,是你的贪婪,不是我的命!” 血落之处,阵图裂纹蔓延,玉制药台剧烈震颤,试管崩裂,离心机轰然炸开! 幻境开始崩塌,沈沉玉面容扭曲:“你敢毁我百年布局?!” “我不敢?”她仰头,眼中燃起炽烈心火,“我连命都敢烧,还怕你这点残魂执念?” 地宫剧烈震动,九鼎倾颓,石壁崩裂,尘土如雨落下。 远处传来小萤嘶哑低语,穿透层层幻象: “药语说……你不是她造的,你是自己烧出来的。” 那一瞬,她掌心血纹骤然金光暴涨,原本深红如血的纹路,正由内而外,缓缓转金—— 像灰烬中重生的火种,像黑夜尽头初升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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