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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重生我凭医术搅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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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我种药,不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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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心炉塌了。 余烬如雪,纷纷扬扬落进龟裂的大地。 风过处,再无腥腐甜腻的药香,只有泥土翻新、焦土冷却的气息,混着一丝极淡的清苦——那是埋藏千年的药性终于松动,开始呼吸。 云知夏立于废墟中央,广袖染灰,指尖微颤,却脊背笔直。 她没有看天,也没有看人,只是低头望着脚下那行浮现于地裂之间的古纹:“药心已死,新脉当生。” 这句话,像是对天地说的,又像是对她自己说的。 “平炉基。”她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寂静,“取净土来,覆尽焦黑。” 弟子们沉默着上前,铁锹铲起碎石残砖,将那一座曾吞噬无数性命的炉基彻底推平。 他们动作庄重,仿佛不是在拆除一座祭坛,而是在为逝者合上最后一双眼睛。 白枯禅跪在新土边缘,双手捧起一抔黄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半边脸仍缠绕着暗紫药藤,皮肉与植物共生,早已分不清哪是血肉,哪是根须。 可此刻,他将脸深深埋进泥土里,喉间滚出低哑哽咽。 “我名白枯。”他喃喃,像是宣誓,又像赎罪,“今日起,不再守死,要活。” 风拂过他的残面,那缠绕多年的药藤竟微微抽搐,似有剥离之意。 云知夏看着他,眸光微动。 她未语,只缓步上前,在众人屏息注视中,从怀中取出一物—— 一枚通体莹润、泛着玉色光泽的根芽。 它不过三寸长,形如人心,表面布满细密脉络,隐隐有微光流转,竟是由纯粹的心火温养七日才得以复苏的圣种。 据沈氏残卷所载,此乃“药心根”,非神赐,非天成,而是以医者仁心为壤,以众生疾苦为引,逆炼百草精粹而成。 她蹲下身,亲手挖坑,将根芽轻轻放入土中,再一捧一捧覆上净土。 “不拜炉,不祭血。”她低语,指尖抚过嫩芽顶端,“只种药,养人。” 话音落下,天地无声。 忽然,一道微弱的震颤自地底传来,如同心跳。 紧接着,那枚药心根竟轻轻摇曳了一下——仿佛回应她的誓言。 小药跌坐在不远处,小小的身体还因刚才的耗损而颤抖。 她本无骨,靠药藤支撑行走,此刻却挣扎着爬向云知夏,仰起苍白的小脸,眼里盛着从未有过的光。 “师父……”她声音虚弱,却坚定,“我能学种药吗?” 众人皆静。 在这南疆药墟,历来只收完具之身,视残障为不祥。 可今日,一个无骨女童,竟敢问出这等话。 云知夏低头看着她,目光沉静如潭。 片刻后,她缓缓蹲下,取出一根金针,针尾缠绕一线心火。 “你可知,为何你能感知白枯禅体内之痛?”她问。 小药摇头。 “因为你“听”得到药的痛。”云知夏轻声道,“常人用药,视其为物。而你,能感其伤、知其苦——这才是真正的药师之心。” 金针落下,轻轻刺入小药掌心。 刹那间,心火顺针而入,游走经络。 女童浑身剧震,却未哭喊,反而睁大双眼,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景。 “我……看见了……”她喃喃,“绿色的……在跳……像心跳……” 云知夏嘴角微扬。 她站起身,环视四周,声如钟鸣:“自今日起,药语堂开山门,收残障弟子!聋者辨药鸣,盲者触药纹,残者感药心——凡有一技可通药性者,皆可入门!” 此言一出,四野震动。 根僧拄着木拐,站在新建的园前,老眼中竟泛起泪光。 他单膝跪地,重重叩首。 “老衲愿为药语堂执灯二十年,”他沙哑道,“照亮那些走夜路的孩子。” 云知夏郑重递出一盏青铜灯,灯芯燃着一点幽蓝火焰——那是以药心根初萌之气点燃的“引路灯”。 “你已是守园人。”她说。 人群之中,白枯禅抬起头,望着那株刚刚扎根的新芽,嘴唇翕动,终是低低念了一句:“原来……我们也能被救。” 而就在药墟北侧,昔日药心潭的旧址上,萧临渊独坐于断石之上。 他脸色惨白,一手紧攥胸口,指节泛青。 方才那一战,他以玄铁刀引动毒脉共鸣,斩破怨灵,看似威势无匹,实则五脏六腑已被反噬。 此刻,体内那条沉寂多年的毒脉竟如活蛇般搏动,顺着经络疯狂游走,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更诡异的是—— 这痛,与地底某种律动完全同步。 仿佛大地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并与他血脉相连。 “王爷!”一名弟子欲上前搀扶。 “退下。”他冷声打断,嗓音沙哑如裂帛。 就在此时,一阵药香袭来。 云知夏踏风而来,衣袂未乱,眼神却锐利如刀。 她一把扣住他腕脉,指尖刚触及皮肤,便觉一股阴寒之力自其血脉深处奔涌而出,竟带着几分熟悉的药灵术气息。 她瞳孔微缩。 这不是单纯的毒。 这是……共生。 她迅速取出银针探入其经络,沿着督脉逆行而上。 当针尖触及脊椎某处时,异变陡生—— 潭水尚存残迹,她取玉瓶接了一汪浊水,滴入一滴心头血。 水面涟漪荡开,骤然浮现出四个古老篆字: 双命交契,始于共痛。 风停了。 云知夏盯着那行字,久久未语。 她缓缓抬头,看向萧临渊。 他额角渗汗,唇色发紫,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却依旧桀骜地迎着她的目光。 “你的毒,”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是诅咒。” 顿了顿,她一字一顿: “是药灵术最后的“根”。” 萧临渊眯眼:“你说什么?” “断,则你死。”她凝视着他,像是看穿了命运的经纬,“留,则你成药奴——永生永世,受控于那未曾消散的祭司意志。”第277章我种药,不种神(续) 针尖悬于脊椎第三节,云知夏指尖微颤,却稳如磐石。 她知道这一针下去,不只是疗伤,更是破局——破那千年药灵术以“祭”控人的死局。 可代价是什么? 沈氏残卷只留下一句:“共情诊法,以心燃火,引痛归源,生死同契。” 她不是没犹豫过。 但当她看见萧临渊独自坐在断石上,五脏俱裂仍不肯倒下的背影;当他体内毒脉与地底律动共鸣,仿佛被什么古老意志牵引着走向宿命的终点——她便明白,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医治,而是一场对命运的反噬。 “三针定脉。”她低声宣告,“心火入枢,逆炼毒根。” 第一针,落于脊枢。 银针刺入刹那,一股撕裂灵魂的剧痛猛地炸开! 那是坠马时肩胛碎裂的钝响,是刀刃贯穿肋间的冰冷,是寒夜战阵中失血过多的麻木……七十三道旧伤,一道未忘,尽数反噬于她身! 冷汗瞬间浸透中衣,她牙关紧咬,唇已渗血,身形晃了晃,却没有退。 “师父!”小药惊叫出声,踉跄着扑来,小小的手死死抱住她的腿。 她双目无神,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发抖:“他在喊……“别停”!他怕你疼……他一直在心里喊……” 云知夏一震。 她低头看去,只见萧临渊双目紧闭,额角青筋暴起,喉间溢出血丝,染红了半幅玄色衣襟。 可就在众人以为他会昏厥时,他竟缓缓抬起手,颤抖着覆上她执针的手背。 掌心滚烫,带着濒死的灼热。 “……继续。”他嗓音破碎,却斩钉截铁。 第二针,命门。 心火顺着银针涌入经络,直冲命门要穴。 这一次,痛楚更甚——是少年时被囚地牢,毒虫噬骨的瘙痒与钻心;是母妃惨死眼前,心脉骤裂的窒息;是登坛受封那日,万民跪拜之下,体内毒脉第一次觉醒的绝望…… 云知夏膝盖一软,几乎跪倒,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托住——是白枯禅悄然上前,单膝撑住了她的肩。 “药师之痛,我们共担。”他低语,脸上药藤微微发光。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第三针落于心俞。 心火轰然贯通三脉,直抵毒脉本源。 刹那间,天地寂静,仿佛时间停滞。 那条盘踞在萧临渊血脉深处的黑线开始剧烈搏动,如同垂死挣扎的毒蛇,欲要反噬宿主。 可就在此刻,心火如网,将其层层缠绕,焚烧杂质,提炼精粹。 金光自他胸口蔓延,一道隐秘的纹路缓缓浮现——蜿蜒如藤,却又似脉动的心络,最终凝成一枚古朴图腾,沉入皮下。 毒脉未消,却已蜕变。 它不再是诅咒,也不再是奴役的烙印,而是……一种新生的力量,与心火交融,化为护持性命的金纹脉络。 云知夏拔针,最后一丝力气抽离,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向后倒去。 下一瞬,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稳稳将她接住。 萧临渊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眸色深得能吞噬月光。 他半倚断石,将她揽入怀中,气息虚弱,声音却沙哑得惊人: “你说过……病人可以喊疼。” 他低头看她苍白如纸的脸,指尖拂开她额前湿透的碎发。 “那我问你——” 顿了顿,一字一句,敲进她心底: “你疼吗?” 风止,叶落。 云知夏望着他眼底那层冰封多年的执念,竟从中窥见一丝裂痕——裂痕之下,有光涌动,像极了药心根初萌时的那一缕微芒。 她没有回答。 因为她听见了地底传来一声轻响。 低头望去—— 药心根新芽破土而出,嫩叶舒展,在晨光中轻轻摇曳。 叶片表面,赫然浮现出一行细小墨字,如血写就: “药非解万毒,而是——有人愿为你中毒。” 远处山林,雾气未散。 墨二十四蹲身拾起一片焦黑残符,指尖轻抚其上诡异纹路——那正是失踪多年的药神祭司印记,边角还沾着干涸的黑血。 他眸色骤冷。 而在药墟祖碑之下,谁也未曾察觉,那道深不见底的裂隙中,碑纹正微微发烫,似有沉眠之物,将醒未醒。 晨雾未散,新芽微颤,金光乍现—— 那一行字,忽然泛起灼灼辉芒,直映碑缝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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