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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重生我凭医术搅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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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活着的医,才是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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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火倒灌,如天河倾覆,金焰逆流直冲龙脉锁核心。 那九重铜铸的巨锁在千百年禁咒与药脉镇压之下发出刺耳哀鸣,裂痕自中心炸开,蛛网般蔓延至每一寸符文。 轰然一声巨响,锁体崩解,化作漫天铜屑,在烈火中熔成赤红雨点洒落。 肃亲王双膝跪地,七窍流血,怀中七只玉瓶同时炸裂,喷涌出浓稠如金的血脉之雾——那是他耗尽十年国运、屠戮三百名“药语者”后提炼出的伪神之血,妄图以血脉共鸣窃取药心碑之力,自封为医道主宰。 可此刻,金纹血雾刚一离瓶,便被空中悬浮的《医者誓》碑文吞噬,字字生光,竟将邪秽炼化为一道道纯净药息,散入天地之间。 “不——!”肃亲王仰天嘶吼,面目扭曲如恶鬼,“朕才是天命之主!这江山、这药道,皆应由我执掌!” 狂言未绝,一道幽蓝火光自高空坠下,正落在他头顶。 是他自己点燃的九盏祭火之一,此刻却调转方向,如审判之矛,贯穿其肩胛。 他浑身抽搐,金袍燃起黑烟,体内经脉寸寸爆裂——龙脉反噬,始于强引地火,终于人心贪婪。 而高台中央,云知夏立于琉璃般的药心碑前,指尖溯毒针轻颤,针尖连着一缕极细的心火丝线,缓缓没入碑体。 她脸色已白得近乎透明,唇无半分血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内腑撕裂的痛楚。 但她眼神清明,冷静得如同在调配一味最普通的止血散。 她在用生命做最后一味药——以己身为引,以心火为火候,将《医者誓》炼入地脉,使医道真意不再依赖碑石传承,而是化作星火,落于万千医者指尖心头。 “天命?”她低声冷笑,声音微弱却锋利如刀,“你连药柜自燃都看不懂,也配谈天命?” 那一夜百里外药堂焚毁,并非灾祸,而是觉醒的前兆。 药材自发燃烧,不是毁灭,是它们在回应真正医者的执念——药有灵,只向仁心者言。 她猛然拔针。 心火如潮退去,再不受控。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的温度都在下降。 她的身体轻轻晃了一下,像一片被风吹离枝头的叶,缓缓倒下。 风停了。 火静了。 唯有药心碑仍在发光,碑文浮空流转,金光洒落山河,映照出万里之内无数双颤抖的手——那是老铃医用新法接生后的沾血之手,是小脉第一次凭感知救回濒死孩童后紧握的拳,是边关军医缝合伤口时沾满药泥的指…… 他们尚未知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都“知道”了些什么。 同一时刻,百里之外的破旧药馆中,天听生跪伏于地。 他是聋医,自出生便听不见人声,靠观唇、触震行医三十余载,被人称为“哑铃”,受尽嘲讽。 他曾以为,药不会说话,病不可闻。 可就在这一刻,他的颅骨剧烈震动,仿佛有千万根细针从脑髓深处穿行而过。 紧接着,他“听”到了—— 噼啪、噼啪……那是药柜燃烧的声音,干燥的柴胡与陈皮在火焰中爆裂;沙沙、簌簌……那是千里之外医者指尖划过病患肌肤的频率;还有那一声遥远却清晰的诵念,一字一句,烙进灵魂: “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 那是云知夏最后的誓言,顺着心火余波,传遍所有尚存仁念之人的心底。 天听生浑身剧颤,双手死死抠住地面,指甲翻裂也不觉痛。 泪水汹涌而出,他张着嘴,喉咙发出破碎的音节: “师父……我听见了……药在说话。” 与此同时,皇陵外围断崖之上,墨二十六背靠残垣,七箭穿身,血浸透了整件玄甲。 追兵围拢,刀光森寒。 “交出旗。”为首的影卫冷声道。 墨二十六咧嘴一笑,血沫从嘴角溢出。 他怀中的旗帜早已焦黑,唯有一行字在火光下隐隐浮现——“我们,要活着。” 那是药阁初建时,云知夏亲手写下的第一条信条。 追兵怒喝,一刀劈下,斩断他右臂。 他不退,左臂猛地缠住旗杆,将旗高举。 第二刀落下,左腿齐根斩断。 他咬牙,以残躯前扑,额头重重撞向地面,硬生生将旗尖插入泥土之中。 “旗不倒……”他嘶吼,声音如野兽垂死咆哮,“医不跪!” 话音落下,旗面忽地腾起一道金焰,非火非光,似由万千医者心头执念汇聚而成。 火焰升腾,照亮整座皇陵,仿佛回应那句“医者即神明”。 风起,灰烬飞舞,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 而在远方苍茫山道上,一道佝偻身影正拄杖疾行。 他独腿撑地,步伐却坚定如铁,手中灯笼摇曳,灯焰微弱,却始终不灭。 根僧来了。 他抬头望向皇陵方向,眼中映着冲天金光,嘴唇微微颤动。 待他踏上高台废墟,看见那倒在碑前的女子,他缓缓跪下,将手中最后一盏药灯轻轻置于她身侧。 灯焰微弱,摇曳欲熄,却与她残存的一丝心火遥遥呼应,仿佛两个即将消散的灵魂,在黑暗尽头轻轻相触。 第292章活着的医,才是神明(续) 风如刀割,残烬在空中打着旋,像无数未散的魂魄低语。 高台之上,断碑裂石间,唯有一盏灯,一缕火,一人影。 根僧拄着那根磨得发亮的乌木杖,一步一步踏上废墟。 他左腿空荡荡地晃着,右腿每踏一步都深陷焦土,可他的背脊挺得笔直,如同当年背着药篓穿行瘟疫村寨时一样。 三十年前,他曾跪在一座焚毁的药堂前,听一个少女说:“总得有人提灯,哪怕只照一寸路。” “你说要我执灯二十年……”他哑声开口,声音像是从枯井深处捞起,“我来了。” 他将手中那盏油尽灯枯的药灯轻轻放在云知夏身侧。 灯芯微颤,火苗薄如蝉翼,仿佛一口气就能吹灭。 可就在它落地的刹那,竟与她胸口那一丝几不可察的心火产生了奇异的共鸣——微光轻跳,似在回应,似在呼唤。 这不是普通的灯。 这是药语堂第一盏灯,是当年她在破庙里用野蒿油点燃的那一盏;是她亲手交到他手里,说“你若不灭,医道不熄”的那一盏。 根僧双膝重重砸向地面,尘灰腾起。 他不再言语,只是静静跪守,如同守护最后一味救命的药。 就在这死寂之中,一道小小的身影自远处狂奔而来。 小药扑——那个曾被药奴贩卖、被毒针穿喉、几乎失声的孤儿,此刻四肢并用地爬过碎石与血泥,额上磕出血痕也不停歇。 他扑到云知夏身前,以额触地,双手颤抖着覆上她的掌心。 一股极细微、却无比纯粹的心火,自他瘦弱的身躯中缓缓渡出,顺着掌纹流入她冰冷的脉络。 那是最原始的“师徒共命”阵——不是靠符咒,不是靠秘术,而是以信念为引,以血肉为药,将生之愿力强行续接。 这阵法早已失传,唯有古籍记载:“师者将陨,徒以心燃薪;命若残烛,火亦可复明。” 刹那间,云知夏指尖微颤。 她睁开了眼。 眸光初启,如寒潭映星,虽弱,却锐。 她一眼便望进了萧临渊的眼底。 他单膝跪在她身旁,玄甲碎裂,肩头仍在淌血,掌心那道因噬毒而生的金纹,正与她心火同频跳动,宛如血脉相连。 他的脸近乎苍白,眼底布满血丝,像是熬过了千年长夜。 “你说过……病人可以喊疼。”他嗓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剜出来的,“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怕你闭眼。” 风掠过,吹动他染血的衣角。 这个曾屠尽北境敌军、令百官胆寒的“疯批”靖王,此刻声音竟有一瞬的破碎。 云知夏望着他,忽然笑了。 那笑极淡,却如春雪初融,破开万丈寒冰。 她抬手,指尖轻抚过他冷峻的轮廓,带着一丝虚弱的暖意。 “我不闭眼。”她声音轻,却字字如钉,“因为……活着的医,才是神明。” 话音落下,天地仿佛静了一息。 紧接着,远方蹄声如雷,一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兵冲上山崖,手中战报高举,声嘶力竭: “报——!北境药奴暴动,连夺三城!其旗所书——“我们,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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