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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重生我凭医术搅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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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死人写的方子,比活人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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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开启的刹那,寒气如刀割面,云知夏却未退半步。 火把在她手中稳稳燃烧,光影摇曳间,映出满室森然铁匣,层层叠叠,如墓碑林立,每一具封条上的猩红“焚”字都像一道诅咒,压着三百年被掩埋的真相。 她缓步向前,脚步轻得仿佛怕惊醒沉睡的冤魂。 尘埃在光中浮游,如同无数双眼睛在暗处凝视。 最深处那具无名铁匣仍在低语,血字悬空,久久不散——“你来了……我等了三百年。” 云知夏抬手,指尖轻轻一划掌心,鲜血滴落,在空中划出一道微不可察的弧线,精准落在第一只贴有“焚”字封条的铁匣之上。 “嗤——” 一声轻响,朱砂封条竟如遇烈焰般卷曲焦黑,自行剥落。 铁匣自动弹开,一片泛着暗红光泽的血录残页缓缓升起,悬浮于半空。 紧接着,光影扭曲,幻象浮现—— 北境风雪漫天,一座破庙内,一名素衣女医跪坐于地,双手染血,正为最后一个垂死孩童灌下药汤。 孩子咳出黑血,呼吸渐稳,睁开了眼。 百姓叩首呼谢,称她为“活菩萨”。 可下一瞬,画面骤变。 宫中诏令下达,太医院众官列堂,指其“以童骨为引,炼制邪药”,证据是药渣中混有幼骨碎屑——实则为山中采来的化石粉末。 女医被拖出时,口中尚含一团揉皱的纸。 行刑前夜,她咬破手指,在肠壁上写下药方,而后吞服,誓让此方不死。 幻象消散,血录依旧悬浮,那股浓烈的苦涩药香却似穿透时空,直冲鼻尖。 云知夏闭目,心神沉入血语通之境。 她不是看,而是“尝”——以意念感知那一纸方剂的气息。 黄芩之苦、连翘之辛、甘草回甘……比例精妙,层次分明,分明是对症瘟疫的至纯良方! 她猛然睁眼,眸中燃起炽热光芒,疾步上前抓过随身携带的素纸,提笔飞书:“止疫散·原方复刻版”。 笔锋凌厉,字字如刀,仿佛要将三百年的冤屈一笔斩断。 “这方子……能救现在的人。”她低声自语,声音不大,却重若千钧。 第二只铁匣应血而启,血录升腾,显出前朝太子病案。 脉案详录:误服毒参,七窍渗血,太医束手。 药神祭司请命施“剖心清毒术”——开胸取毒囊,以银针导血,再缝合脏腑。 七日后,太子苏醒。 可记录末尾却被重重墨迹覆盖,只留下一句御批:“妖术惑众,开膛炼魂,败坏纲常,当诛!” 云知夏目光如炬,逐字细察原始脉案,忽然发现三处细微笔触异常——原本“参毒入血,宜速清”的诊断,竟被人用极细毛笔改写为“心魔作祟,神志失常”。 她冷笑出声,声音冷得像井底寒泉:“不是医术妖,是权术黑。” 身后传来沉重喘息。 裴元济不知何时已清醒,踉跄爬入库中,跪倒在她脚边,老泪纵横。 “是我师……亲手改的。”他声音颤抖,几乎不成调,“当时太医院被林氏把持,若不认罪,整个医署都将被清算……他说,宁可背千古骂名,也要保下太医院这一脉……可他不知道,从那天起,真正的医道,就死了。” 云知夏没有回头,只是冷冷道:“你们保的是庙堂,丢的是良心。” 第三只铁匣突兀震颤,嗡鸣不止,仿佛内有活物挣扎。 血录暴起,化作一道怒影——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医立于火海之中,怀中抱着烧焦的医典,仰天怒吼: “我治瘟十年,救你子民百万!你却说我“断你药财路”,烧我全家!我妻儿尸骨未寒,你们就抬着金箱去给林氏贺寿?!” 吼声如雷贯耳,云知夏心头剧震,气血翻涌。 她猛地伸手按住胸口,指尖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就在这一刻,血语通骤然蜕变——不再只是读取文字,她的意识竟如丝线般探入那团怒意之中,触摸到了死者临终那一刻的恨、痛、不甘与执念! 她猛然抬头,眼中血丝隐现,声音却冷静到极致:“每一起“医祸”,都不是因为医术太邪,而是因为它动了不该动的人的钱袋子。” 肃王先祖垄断药材专营,林氏药行靠瘟疫哄抬药价,裴氏药炉私藏秘方、扼杀新术……这些所谓的“名门正统”,不过是披着医皮的商贾巨蠹! 她环顾四周铁匣,心中已有明悟——这里不是坟墓,是战场。 一场持续三百年的战争,敌人不是鬼神,是贪婪。 就在此时,寂静中忽有一缕极轻的动静。 娘子不知何时悄然走近角落一只不起眼的铁匣前,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匣面,忽然低语: “这匣……有呼吸。”娘子的声音轻得像一缕风,却如惊雷炸在死寂的库心。 “这匣……有呼吸。” 云知夏倏然转身,目光如刀扫过那一排排冷铁森然的棺椁式铁匣——唯有角落那只,通体无封,仅覆一层薄灰,仿佛从未被真正封闭。 它不起眼,像被遗忘的残渣,可此刻,竟隐隐透出一丝温热,似有脉搏在深处跳动。 她缓步而近,每一步都踏在时间的裂缝上。 指尖未触,已觉血流微颤——她的血语通竟自主共鸣,如同血脉认主。 “开。”她低喝。 没有血祭,没有咒引,那铁匣自行掀盖,轰然一声轻响,如棺启魂归。 匣中并非卷册,而是一具干尸。 枯骨裹着褪色青袍,盘坐如禅,十指紧扣于腹前,掌心紧攥一枚玉简。 尸身不腐,眉心一道朱砂印记尚存,竟是前朝医监独有的“药心印”。 云知夏屏息,以指尖割破掌心,一滴血坠落玉简。 刹那间,幽光流转,玉简裂开细纹,血字自内浮现,如活物爬行: “吾乃前朝医监沈砚之,奉肃王密令焚毁医案三百车。然良方不可绝,天理不可灭。故私藏百方于北境七井石缝,以血为引,以痛为钥,待后人拾。若汝见此简,必是血语通者——医道未亡,唯待火种重燃。莫惧焚身,因我们……皆为你铺过路。” 字迹终了,玉简碎成粉末,随风化作星尘。 云知夏怔立原地,指尖仍悬于空,心头却如惊涛拍岸。 原来如此。 那些散落在北境荒野的废弃药井,并非无用遗迹——而是前人埋下的命脉。 每一口井底石缝,都藏着救命的方子,只等一个能听懂血语的人来唤醒。 她缓缓抬头,望向库顶高处那道通往地面的井口,月光斜照,尘影浮动,仿佛有无数双眼睛从三百年前凝望着她。 “原来你们……一直在等我。”她轻声道,声音沙哑,却带着灼烧灵魂的温度。 就在此时,脚步声由远及近,杂乱而急切。 老讼布领着一群北境药童冲入库中,人人背负布条卷,脸上染霜带血。 他猛地展开最长一条布帛,其上墨字淋漓,触目惊心: “三省疫起,日毙千人!官府封锁消息,禁“药语派”行医,违者以“妖言惑众”论斩!” 小药——那个曾跪在破庙前求她救母的孩子,扑通跪下,泪流满面:“夫人……他们不让我们发药!说止疫散是邪术炼的,喝了会变鬼!可爹娘已经咳出血了……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云知夏沉默片刻,将刚刚复刻的“止疫散·原方”递出,纸页尚带体温。 “拿去。”她声音清冷,却蕴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用死人写的方子,救活人。” 小药颤抖着接过,仿佛捧的是整个世界的重量。 下一瞬,她转身走向铜鼎——那口镇守医案库三百年的焚文鼎,早已积满陈灰。 她将手中所有血录残卷一一投入,动作决绝,无半分迟疑。 “你做什么?!”裴元济惊呼,“这些都是真相啊!” “真相不该锁在地下。”她冷冷道,眸光如刃,“它们该烧给活着的人看。” 火焰腾起,猩红烈焰映照四壁,铁匣嗡鸣,似冤魂齐哭。 裴元济终于伏地叩首,额头撞地,老泪纵横:“我……愿为药语守墓,赎我师之罪,赎我族之孽。” 云知夏俯视着他,火光在她眼中跳跃,像两簇不灭的星辰。 她轻轻摇头。 “不。” 一字落下,重若山崩。 “你该去——活着讲这段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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