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被千万次击倒后还能再起者，是为‘英雄’！
“轰！”“轰！”“轰！”
大海之上，巨大的声音如同白日的雷鸣一般炸响。
那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武斗岛在不断剧烈的震动着。
乍一听起来，就仿佛是在这座岛屿上有一支军队在不断的开炮。
但所有人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其他的参赛者们早就被医疗船紧急运下了岛——此时那座岛上，只有两个人。
或者说两个怪物！
“轰隆！”
巨大的烟尘伴随着爆炸声，两个身影的速度肉眼几乎无法捕捉。
天空，大地，碎裂的石块与凭空被凿出的山崖——他们的身影出现在直播画面的每一处，但却又瞬间消失。
但他们的每一次出现，每一次碰撞的余波，都蕴含着足以让大海上绝大部分所谓的"强者"溃败的力量。
譬如此刻
“黑体流·棘突！”
在天空之上再一次碰撞之后，泽法的机械臂如同钻头一般转动，那庞大的机械臂在此刻迸发出完全不应当属于其大小的速度。
流樱自拳上迸射而出，狂风随这一拳而流转，将下方的烟尘吹出巨大的空洞。
但当他那本应可以一拳将山都轰平的一击朝着洛伊而去时.
“嗡！”
洛伊身上那金色的波动与流转的霸气，却将这一击的大部分力量尽数卸去。
而残存的那部分力量，轰击在洛伊身上时也就只能给他造成一道浅浅的伤口。
“果实组合·守御强化。”
在通过守御强化防下泽法的这一击之后，洛伊则是没有给老人家休息的时间。
【快斩果实LV4→风神翼龙果实LV4】
借助着刚才泽法这一击所卷起的狂风，他的速度在瞬间再次提高到了极致，只一个刹那就出现在泽法的头顶。
而还不待泽法做出反应
“果实组合·筋力强化。”
他拳头紧握，轰然而落：“艾尔巴夫之枪·斩国！”
于是泽法再次将机械臂举起，但身形依旧不可避免被洛伊这一拳如同陨石一般砸落到地面上。
巨大的深坑与烟尘再次出现，但洛伊的攻击却没有丝毫的停滞。
【轻飘飘果实·质量加重】
他的身形在下一刻同样如同一颗陨石一般，朝着下方坠去！
“波动拳·永霜！”
“波动拳·焚海！”
在朝着下方坠落的过程之中，火焰与冰霜也分明汇聚在洛伊的双拳之上。
但此刻，下方被轰落在地的泽法看到这一击之后也是一个翻身便瞬间跃起，躲开了洛伊的这一击，但那岩浆所引发的高温与冻气引发的极寒却将周遭的地貌几乎完全改变。
而躲开了这一击的泽法同样没有迟疑，立刻再次举起粉碎机：“黑体流奥义·崩山！”
趁着洛伊从空中坠落的瞬间硬直，他手中流樱迸发到极致，就又对着洛伊再次挥拳。
见状，洛伊依旧丝毫不慌乱。
【动物系·雪兔果实LV4】
【龙龙果实·霸王龙形态LV3】
【强壮果实LV4】
此为
“腿力强化——月步·瞬！”
强化到极致的腿部力量瞬间让他的月步速度快到极致，一步跃出便是躲开了泽法的这一拳，然后再是抬脚：“岚脚·削山！”
话语落下，巨大的斩击便将地面再次斩开一条巨大的裂谷，而洛伊的身形则似乎意外的落入了裂谷之中。
但下一刻.
“嗡！”
他的身体就仿佛融入了泥土之中一般，只在原地留下一个巨大的坑洞。
“嗯！？”
泽法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就听到自己脚下的地面之下似乎传来了动静。
而此刻若是有人可以进行观察的话，就分明可以看到.
此刻的洛伊，正在地面之下飞速移动着。
【鼠鼠果实·鼹鼠形态LV3】
【快斩果实LV4】
此为
“掘地强化·波动拳！”
于是自泽法脚下的地面之中，强烈的波动伴随着洛伊的身形一道破土而出。
而看到那已将临身的波动拳，自知这一次躲不开的泽法也是索性不躲，只是将腿猛然踹出：“黑体流·断！”
于是下一刻，洛伊的拳与泽法的腿各自击中对方。
二人的身影同时倒飞出去，庞大的冲击波再次炸开，为地面维修队来日的工作再次增添了巨大的难度。
而如此的战斗，几乎让场外的观众们目不暇接。
一直以来，哪怕咬到舌头都要坚持工作的解说员此时居然也已经放弃了解说。
他只是张大嘴，呆呆地看着那不可思议的战斗。
“这这是”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
虽然他是世界经济新闻社的核心骨干，也算是见过强者与各种新闻。
但是毫无疑问
这种级别的战斗，他依旧是第一次见到。
“何等.何等夸张的力量——看看那座岛吧观众们，那两个人.简直是移动的天灾啊！”
看着那座大小惊人，由世界政府专门修建且进行过无数次加固，但此刻却已经接近完全分崩离析的武斗岛。
他那颤抖的声音，所喊出的也正是此刻全世界共有的想法。
对大海上的普通人而言，那场战斗完全是超出他们认知的——那战斗之中的两个人所展现出的力量，他们根本无从理解。
但更让他们不理解的是。
此刻画面之上，那刚刚对拼了一击之后各自缓缓站起来的两个人居然在笑。
那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哈哈.臭小子，真不赖啊。”
泽法的牙齿咔咔作响，左臂青筋虬结。
那并非愤怒，而是兴奋。
泽法当然知道洛伊很强，此前也不止一次和洛伊对练，甚至都猜到了以洛伊的成长速度可能还会给他惊喜。
但是他却没想到，惊喜居然这么大。
自从四年前的那一场袭击之后，他从未爆发过这样强大的力量——但即便是如此，洛伊居然依旧能和他相持至今。
而相对应的.
“老爷子，你也宝刀未老啊！”
洛伊同样咧嘴笑着。
他的拳头亦是紧握，感受着自己身体所传来的感触。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能理解那些热爱战斗的战狂们了。
久违的疼痛与疲惫并不会让他慌乱，反倒让他如同是嗅到血腥味的野兽一般兴奋。
那是他所拥有的力量在欢呼雀跃。
来啊，久违的强者——来厮杀！
对于洛伊而言，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他面对到了真正可以让他放手一战的对手。
他清晰无比地感觉到了那种酣畅淋漓的痛快！
于是
“来！”*2
二人低吼一声。
然后，各自朝着对方再次冲去！
“超波动拳.”
“黑体流奥义”
但正当二者汇聚霸气，将要动手的时候。
“嗯！？”
泽法此刻的表情，却是瞬间一变。
下一刻，他身上的霸气就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落了下去。
他的身体几乎不受控地软倒，痛苦从体内涌上来。
“到极限了么？”
在这个刹那，泽法的眼前仿佛重新闪烁过了过去的画面。
“非常严重的哮喘——泽法大将，应该是您年轻时过度训练黑体流的副作用，只是因为令夫人的事情而引发.虽然很对不起，但我想您应该退出一线。”
“这样的哮喘无法治愈，随着您年龄的提升，它会越严重，您对力量的使用必须要尽力克制了。”
“尤其是在70岁之后，您或许就要随身携带哮喘药，也再也无法使用"黑体流"了。”
这是第一个画面——在他的妻女都被杀死，悲伤过度的他因哮喘而昏厥之后，海军最好的军医给他诊断的结果。
随后是第二个画面。
那是在四年前，那艘新兵训练船上。
那个一度被他完全压制的丑陋海贼，趁着他哮喘病发作的时候砍掉了他的右手，并且杀死了那艘船上几乎全部的人。
那都是他的学生。
当时的他也是如此——哮喘的痛苦带来的无力感让他只能倒下，任由悲剧发生。
而这一次.
“又是这样么？”
泽法的身体无力的倒下，而他的心中则是如此呢喃着：“明明是老师，真是.不甘心啊。”
遗憾，痛苦，不甘，悲伤——那似乎贯穿了他40岁之后的人生。
但是
“.”
在下一刻，泽法没有感觉到疼痛。
有一只手扶住了他。
他没有倒下。
“老师？”
他听到了声音。
及至此刻，泽法眼前的画面似乎逐渐重归清晰。
他看到了面前的洛伊·阿莫斯。
泽法可以看到对方眼中的关心，以及对方那因为强行收回力量而有些形变的手臂。
“.对不起啦，臭小子。”
于是，泽法轻声道。
洛伊则是咧嘴笑道：“说什么呢？老师——还能站得起来么？”
“您的战斗，可还没结束呢！”
于是，泽法似乎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缓缓消融了。
“小鬼，你以为老夫是谁啊.当然站得起来！”
于是，泽法深吸一口气。
下一刻.
他坚定地站了起来。
所谓英雄，当然是常胜不败者。
但若是在历经千万次击倒与痛苦之后，依旧还能站起来的人也许也能称作"英雄"？
他们并非不再痛苦。
只是痛苦无法再打倒他们。
“来吧，洛伊！”
于是，泽法大笑着。
“向老夫证明吧，我的弟子！”
话语落。
他手中的粉碎机再次迸发出前所未有强大的霸气。
那霸气的强烈程度，甚至让他的粉碎机都在这一刻明显出现了龟裂。
将全身所有的力量汇聚一点，那是操控全身每一处极限的技巧。
那是
“黑体流·大奥义·黑荼明王！”
而与此相对应的.
此刻的洛伊，亦是将手紧握。
强大的恢复能力让他的手几乎已经完全复原，但仅仅复原还不够。
“吞吞果实·阎魔铁·流樱释放限制解放！”
“大佛果实，波动释放功率最大！”
而最后.
他身上的肌肉与霸气以及波动，亦是如同泽法一般汇聚。
他的体力在飞速被吞吸，但洛伊毫不在意。
“轰隆！”
前所未有的庞大金色波动与流樱，从他的拳锋之上涌动而出，几乎与泽法的霸气并论。
“黑体流·超波动拳·艾尔巴夫之枪！”
下一刻，二人的拳头同时挥出。
于是
金色的波动与漆黑的洪流，如同两颗彗星一般在武斗岛的中心相撞！
但这一次，雷鸣一般的轰鸣声似乎也被那力量所吞没。
世界仿佛静谧了一瞬。
然后
“轰！”
一道肉眼可见的，凝练到极致的环形冲击，才自武斗岛向四面八方疯狂扩张！
云层瞬间碎裂，大海以武斗岛为中心，仿佛被一只巨手生生按扁下去。
而紧接着便是末日般的景象——以那冲击的中心点为核心，一圈接一圈高度超过百米的环形海啸赫然出现！
它们向着四面八方，甚至包括海岸线方向的马林梵多.涌动而去！
“是是海啸！”
“不可思议——那二位的战斗，竟然掀起了一场超大型海啸让我躲？躲什么？难得能亲眼看到此等强者大战，就算是死也值回票价了！”
在人群不可避免陷入恐慌的时候，解说员依旧尽职尽责。
只是从他颤抖的声音来看…嗯，该怕还是怕的。
但也正是此刻
“等等等！”
解说员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在此刻的海岸边，三个身影正分明以剃出现在那里。
“那两个人.还真是乱来啊。”
“哦~没办法~毕竟泽法老师的那位新弟子，强得和怪物一样~真可怕呢~”
“洛伊·阿莫斯，以他的年龄，这确实是了不起的力量。”
那分别身穿蓝色，黄色，红色军服的身影，却赫然正是。
“三三位大将！？”
解说员的话来不及说完，便看到三位大将已经动了。
“烘！”
灼热的暗红色岩浆流淌。
“兹！”
蓝色的寒霜涌动。
“嗡！”
闪烁的辉光跃动。
三位大将不曾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将手伸出。
然后便看到那遥远海面之上袭来的巨大海啸在顷刻之间被冰封，随后被光弹炸散为粉末，最终被岩浆蒸发。
下一个瞬间，弥漫天地的水汽，烟尘与冲击波亦是随之消散。
但此刻，三位海军最高战力却没有理会身后人群的惊呼声。
他们也好，立于高台最顶端的卡普与战国也好，其他海军中将也好。
他们的目光，此刻都只是看向了武斗岛。
或者说曾经的武斗岛存在的地方。
只见此时，那座世界顶级工匠专门为了三军演武而打造的巨大岛屿已经几乎从大海之上消失。
它的碎片随着波涛四处可见。
而在原本岛屿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了最后一块岛基碎片。
而在那座岛基的碎片之上。
泽法与洛伊保持着对拳的姿势。
但此刻，泽法手中那本就是"测试版"的粉碎机.却分明已经崩碎。
“咔！”
“咔！”
Z合金的铁块碎片坠落在地，但泽法却浑不在意。
他只是看着面前的洛伊。
只见此时，由于云层被二人的力量所震散。
从天而落的阳光，洒落在洛伊的身上。
他身上的海军大衣迎风猎猎，泽法恰好能看到他背后的"正义"二字。
那副模样，让泽法仿佛看到了他自己。
看到了当初那个在马林梵多的天守阁之下，对内心许诺的少年。
“我会践行自己的道路，扛起正义的旗帜。”
而现在.
旗帜换了一个扛旗人。
泽法无法断言，对方会将海军带向哪一边，也无法断言对方的正义是否是世界政府所需要的正义。
但是，他现在却至少可以欣慰地确定。
“老夫还真是.收了一个了不起的弟子呢。”
他已为海军留下了火种。
他不会再为责任而拘束了。
“砰。”
然后，他倒了下去。
而也恰是此刻
【0:00:00】
那已经被轰碎之后坠入海中的倒计时，竟是也恰好走完。
那标志着"三军演武"，至此告终。
但是此刻，只要是关注着这场演武的所有人却都知道——
这场战斗对于大海所造成的震撼与余波，必然只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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