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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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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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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许不相信所谓命运的那套东西,如果一个人的命运是注定的那老子不服。 是谁想注定我的命运? 凭他妈什么? 所以不管是什么时候,方许都不去算卦,不去求签,尤其是不问命运。 这种东西,你问了,别人说了,你嘴上说不信其实多多少少也信了。 你觉得花点钱算个命就能改命,那改的肯定是算卦那个人的命。 人家拿着算卦的收入大富大贵了。 但他有点迷信在身上。 比如,刚刚才听到的所谓变数和不变。 不久之前,在松针公公说出不变和变数这件事的时候,方许就灵机一动。 松针公公安排的路线没有错,非常的合理。 可正因为合理,追击他们的敌人也能想到。 方许多鸡贼啊,既然松针公公是不变,而他是变数,那......这参照物不就来了吗。 松针公公说乘车走这条路线最快最安全,那就不走。 他们在半路下车,在镇子里想踅摸个倒霉蛋也活该倒霉的家伙做车夫。 这种人,随便找个地方就能打听出来。 人渣有的是。 巧不巧就让他们遇到了一个卖妻卖女的,方许一眼就相中了。 还是个赌徒,因为想翻本而卖妻卖女。 方许当然要满足他,给了他银子让他赶着车走。 然后他们往另一个方向出发,把那对母女送走之后他们已经和追兵拉开距离。 “松针公公。” 方许问:“你觉得接下来最合理的做法是什么?” 松针马上回答:“现在我们应该立刻回去,到河边码头,走水路,追兵必然想不到。” 方许打了个响指:“那就不这么走。” 松针公公:“啊?” 连安秋影都愣住了,因为她觉得松针公公的提议确实最合理也最出其不意。 他们从水路改走陆路,敌人追了过来,现在他们突然杀一个回马枪,再去走水路,敌人怎么可能想的到? 方许才不管敌人想的到还是想不到,他信明灯。 “咱们就走原来的那条路,原本打算乘车走的路。” 方许抱起小白悬:“走!” 安秋影有些担忧:“可我们现在没有马,没有车,追兵如果是骑兵的话,我们靠走路根本甩不开,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追上。” 方许看向松针公公:“你觉得呢?” 松针公公:“我觉得安姑娘说的对。” 方许笑了:“俩明灯,那还怕什么。” 他大步往前走:“就步行,就走那条路。” 他们四个除了小白悬之外都不怕走路,体力的消耗对于他们来说其实不算什么。 方许不知道松针公公是什么实力,安秋影是银巡,最低也是三品,他也是三品,别人走路累死了他们也没什么事。 一路步行,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就回到了原来那个十字路口。 方许站在路口看了看,发现地上有格外凌乱的马蹄印。 这就说明,追兵确实追马车去了。 但,更新的马蹄印是往回走的。 方许一笑,心说有明灯走什么路都不怕黑。 他们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冯希敛带着他的亲兵队伍刚从这过去不到半个时辰。 方许他们顺着大路继续走,一路上方许还有心情说说笑笑。 而冯希敛带着队伍回到镇子里,打听了一下,没人看到有方许那个体貌特征的外人回来过。 “以为我傻?我早就料到了他们不会回这里来,他们会绕开这走一条我们预想不到的路。” 冯希敛冷哼一声:“往河道上追!” 他手下人立刻就问:“将军,咱们这是要回去?” 冯希敛:“区区一个银巡,居然和我这样领兵的将军玩上兵法了,他先是金蝉脱壳,再声东击西,现在又想来一招回马枪,呵呵,真是看不起我。” 说着话他一招手,带着骑兵直奔此前到过的那个码头。 这里距离码头可不近,好在是他们的战马很强,一路疾驰,却始终不见方许踪迹。 这让冯希敛心中越发气恼,他心说那个家伙的脚力居然这么好? 等到天黑的时候,方许问松针公公:“你觉得咱们应该在哪里住宿?” 松针公公取出地图看了看,指着地图上一个位置。 “再往前走大概十里就到泊月湖,湖边有不少渔村,我们可以在那里投宿,然后雇一条船穿过泊月湖,比走陆路要近至少三天的路程。” 方许点了点头,然后问安秋影:“你觉得呢?” 安秋影:“湖边渔村多,就算追兵上来挨家挨户找也难找到我们,况且只要有动静我们就先知道了,方便走脱,松针公公的安排没有问题。” 方许一摆手:“那就不去,咱们绕远!” 小白悬趴在方许肩膀上嘿嘿笑:“你挺变态啊。” ...... 松针公公说若要绕路,相当于绕过大半个泊月湖,要想甩开追兵,咱们最好连夜赶路。 方许听到这大手一挥:“睡觉!” 安秋影:“......” 他们都是武夫,并不娇气,想睡觉,随便找个地方就行。 方许带着他们离开官道,也没走多远,路边尽是草地,他们往里走了也就不到百米便停了。 方许见不远处有棵大树,往那一指:“就在树后睡觉,我当值,你们睡你们的。” 松针公公微笑着说道:“我不用睡觉,我来盯着就好。” 安秋影摇头:“他不会听你的。” 方许:“那可真是太好了,你当值就你当值。” 说完自己到大树后边找了个干燥的地方一趟,怀里搂着小白悬:“咱们睡咱们的,需要爹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吗?” 小白悬精神比之前好许多,看起来方许的五行先天气确实很有效。 他躺在方许胳膊上,看着夜空:“你以前因为嘴欠挨过揍吗?” 方许:“都是别人因为嘴欠我揍的他们。” 小白悬:“那你人生真不完整。” 他往旁边挪了挪:“我找我娘去。” 安秋影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不是你娘,我不能抱着你睡。” 小白悬觉得好无趣。 躺了一会儿,他用头撞了撞方许:“讲个睡前故事吧。” 方许笑道:“以前村里有两兄弟,哥哥叫傲文,弟弟叫铁蛋,弟弟很生气,就问他爹,爹啊爹啊,为什么哥哥叫傲文,名字那么好听,我就叫铁蛋?” 白悬听了微微皱眉:“父母待孩子如此不公?” 不远靠着大树坐在那休息的安秋影也点了点头:“确实不公平,父母偏心真可恨。” 方许继续讲。 “他爹听到儿子的问题叹了口气,告诉铁蛋说,其实你原来的名字叫傲武,三岁那年你还穿着开裆裤的时候,自己偷偷爬出去玩了。” “我和你娘找了半夜都找不见,你娘急的一边走一边大喊你的名字,傲武,傲武,傲武......全村的狗都跟着叫了。” 白悬一开始还认真听着,听到这扭头不看方许了,然后笑的发颤。 比他还认真的安秋影听到这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方许还在讲。 “他爹说,你穿着个开裆裤爬出去能有三里远,在村外找到你的,把你抱回来的时候,开裆裤里都是土,你爬了一路居然一点事没有,你不叫铁蛋谁叫铁蛋!” 白悬的肩膀都在颤,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 安秋影笑的都合不拢嘴。 而此时坐在大树上负责戒备的松针公公插了一句:“这名字并不合适。” 方许笑问:“何意?” 松针公公:“应该叫铁鸡蛋。” 方许:“......” 他心说公公啊公公,鸡的事你就别提了。 但他没敢说。 讲了个破笑话,气氛倒是明显轻松下来。 不知不觉间到了后半夜,白悬先睡着,然后是安秋影也睡着了。 方许不敢睡踏实,就和不精哥在脑海里讨论修养精神的最快办法。 他按照不精哥教的办法放空思想,没多久居然就觉得身子无比轻松。 就在他也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身边有轻微动静。 刚要起身摸刀,就听见松针公公在他身边提醒:“别出声,来了。” 方许悄悄爬起来,和松针公公蹲在草丛里往官道那边看。 月色下,一队骑兵急匆匆的冲了过去。 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那支队伍里有人在骂街。 “妈的!别让我逮到那个叫方许的混蛋,让我抓了他必将他开膛破肚!” 方许嘴里嘟囔着你逮不着,爷爷在此。 他们距离大路就那么远,眼睁睁的看着骑兵队伍快速经过。 月色下,烟尘四起。 方许的眼力极好,他一眼就记住了那个骂他的家伙。 看起来还是个将军,一身铁甲。 等那支队伍过去之后,方许又躺了回去:“你猜他们现在应该是奔哪儿去了?” 松针公公试探着回答:“泊月湖边的渔村?” 他看向方许,眼神里都是敬佩:“如果咱们去了渔村,后半夜正好被他们堵住。” 方许笑了:“谢谢你。” 松针公公:“可,这是你做的决定。” 方许:“那也谢谢你。” 他挺起身子看了看安秋影,那个姑娘站在树后也戒备着呢。 方许说:“也谢谢你。” 松针公公问:“咱们现在怎么办?继续休息还是趁着他们过去咱们赶路?” 方许问:“你觉得呢?” 松针公公:“他们查遍渔村至少到天亮,然后就会想到咱们是绕路,他们就会顺着官道追咱们。” 方许笑着问安秋影:“你觉得呢?” 安秋影下意识想说松针公公说的在理。 但想起方许此前管她叫明灯,她有点不开心了。 可她不会因为有点不开心就赌气不回答,她没那么矫揉造作。 “我还是觉得松针公公说的对。” 方许笑道:“睡觉,明天一早咱们往泊月湖走,进渔村,雇船过湖。” 小白悬躺在那,看着夜空:“我要是那个追兵的头头,让我抓到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折磨你才出气。” 方许:“他能抓到我,四渡我白读了几十遍。” 躺在那,方许看着月亮沉默了好一会儿。 “可是......我也憋着一股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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