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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读书发媳妇?我必六元及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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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江西道的来信,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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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金宁府东市一处闹中取静的茶楼雅间。 秦明月将一页写满字的素笺推到顾铭面前。 上面是清峻的小楷。 罗列着几家文社的详情。 束脩高低、课程安排、夫子来历、学子风评...... “崇文书社最优。” 秦明月指尖点在“上一天休一天”那行字上。 “贵是比其他地方贵了点,但你院试案首可折价五成,算下来也还好。” 她端起茶盏,雾气氤氲了她清冷的眉眼。 “我已替你定下席位,后日你便可入甲字厅进学。” 顾铭仔细看着笺上内容。 目光扫过“李学正”、“张夫子”的资历。 以及他们学子科举的通过率。 确实要领先其他几个书院。 顾铭收起素笺,放入怀中,拉起秦明月的手: “辛苦你了。” 秦明月放下茶盏,反握住顾铭的手,扭头看向窗外熙攘街市: “书院之事,我还要继续寻访,光这几日的寻访,已经让我大开眼界了。” 顾铭看着秦明月眼底的光,嘴角勾勒起一抹微笑。 金宁府,来对了。 回到青柳巷小院时。 阿音像只欢快的小雀迎出来。 “公子!明月姐姐!” 顾铭笑着揉揉她的发顶。 目光越过她。 看向廊下。 苏婉晴正低头绣着一方帕子。 暖黄的灯笼光晕染着她温婉的侧脸。 她似有所感抬头望来。 唇边绽开柔和的笑意。 “灶上温着百合粥。先去去火气。” 顾铭走到院中石桌旁坐下。 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石面上轻叩。 叩击声竟隐隐合着《清溪》的调子。 他心中一动。 忽然起身走进书房。 再出来时,怀中已经抱着凤求凰。 他在石凳上坐定将琴置于膝上。 闭目片刻指尖轻轻落下。 《清溪》的旋律如涓涓细流。 自他指下缓缓淌出。 清泠的音符已能连缀成调。 在暮色渐浓的小院里。 叮咚作响。 阿音托着腮,听得入了神。 小脑袋随着曲调的起伏轻轻摇晃。 苏婉晴停了针线。 含笑望着灯光下抚琴的身影,眼神温柔。 秦明月也倚在了廊柱旁。 清冷的眸子里映着跳跃的灯火。 她看着那双在琴弦上移动的、还带着红肿伤痕的手。 唇线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 一曲终了。 顾铭收手,指尖轻按在犹自微颤的弦上止住了余韵。 他现在终于有些摸到门槛了。 两日后,顾铭推开院门,向东市行去。 崇文书社的黑漆大门已开。 青砖门楼内书声琅琅。 顾铭在门房处验过名帖。 随后被引到了甲字厅。 甲字厅都是通过了院试,备战乡试的生员。 厅内轩敞,四十张酸枝木书案排列有序。 学子们正襟危坐。 主讲的夫子姓孙,年约五旬,面容清癯。 三缕长须梳理得一丝不苟。 正讲解《周礼》中“吉凶军宾嘉”五礼的器物规制。 “……故天子大裘冕,十二章纹,日月星辰……” 孙夫子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他指尖点着摊开的卷轴。 上面是繁复的礼服图样。 顾铭在角落空位坐下。 立刻翻开带来的《五礼通考》。 【过目不忘】的天赋悄然运转。 孙夫子所言,一字一句如同烙印清晰刻入脑海。 他目光专注,指尖随着讲解,在书页上轻轻划过对应的段落。 “……诸侯鷩冕,九章,宗彝藻火……” 一个时辰后。 礼学课毕。 学子们一边准备下堂课的书,一边低声交谈。 顾铭闭目片刻。 方才所学的知识已在脑中梳理清晰。 一刻钟后,一名新的夫子进来,开始讲“经义深研”。 午时。 顾铭在文社膳堂用过简单的饭食。 心思已飞向下午的“策论破题”与“律法精析”。 虽然这些科目都相同,但乡试的难度远超院试。 经义、文赋、策论、法律。 样样需更精深的功夫。 至于诗词顾铭则不担心。 有了【过目不忘】后,原来许多学过又忘了的诗词再次被回忆起来。 确是取之不竭暂时无需多虑。 他放下碗筷,走向文社藏书楼。 准备利用午休的间隙。 再背几页《大崝刑统录》。 酉时。 夕阳西下。 染红了崇文书社的飞檐。 顾铭走出黑漆大门。 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眼神却依旧清亮。 院试考得是基础。 乡试考得是深度和运用。 区别确实不小。 他沿着青石板路,缓步走向青柳巷。 回到小院。 朱儿已备好温水。 青儿正将晚膳摆上石桌。 阿音在桂花树下。 有模有样地拨弄着凤求凰。 苏婉晴则在廊下看着阿音玩闹。 “回来了?” 苏婉晴看到顾铭,温婉一笑。 起身接过他手中的书卷。 “先洗把脸,吃饭。” 顾铭点头目光落在石桌旁。 一封厚实的信静静地躺在那里。 信封是普通的毛边纸。 信封上的抬头却有些潦草。 甚至有两处墨团晕开。 像是写信时心绪极不平静。 落款处,则是“长生吾弟亲启”。 苏婉晴拿起信说道: “今天下午刚到,从临川县来的。” 顾铭心头微动。 临川县?那不是林师兄赴任的地方吗? 顾铭立刻想到林闲赴任前与他长谈的灾情。 顾不上洗脸快步走到石桌旁坐下,拆开火漆封口。 厚厚一沓信纸滑出: “长生吾弟如晤: 见字如面。 兄自天临府一别,星夜兼程,已抵临川任所。 一路所见,触目惊心! 秦南府大旱,赤地千里,非虚言也。 赣水数条支流几近断流,田亩尽成焦土,稻禾枯死倒伏,风过处,黄尘蔽日。 灾民扶老携幼,漫山遍野,如蚁附膻。 饿殍载道,野犬争食,臭气熏天,中人欲呕。 ……” 顾铭的手指捏紧了信纸。 指节微微发白。 “灾民易子而食……兄亲见之…… 惨状实难尽述! 愚兄夙夜忧叹,心急如焚,焦头烂额。 数日不眠,神思恍惚,信中书此数字,竟已错漏数处。 惭愧!惭愧! 弟昔日于天临府所言"筷子浮起,人头落地"之论,实乃一针见血。 然此间积弊已深,盘根错节。 兄纵有霹雳手段,亦觉处处掣肘,步履维艰。 弟素有大才,智计百出。 不知可有良策,解此倒悬之急? 临书仓促,墨浅字乱,弟勿怪。 万望回信!切盼!切盼!兄林闲顿首再拜。” 信末。 几滴墨点晕染开。 像是写信人痛心疾首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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