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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读书发媳妇?我必六元及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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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启航,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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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江深处。 大片枯黄芦苇在寒风中起伏,发出沙沙声响。 水面凝着薄冰,倒映出铅灰色天空。 一座木寨矗立水泊中央,瞭望塔高耸。 聚义厅内。 火盆噼啪作响,松明烟气混着汗味弥漫。 下山龙踞坐虎皮交椅。 虬髯如钢针,皮甲敞开露出黝黑胸膛。 他环视厅内,铜铃眼扫过两侧交椅。 张扬坐在左首第二把交椅。 月白儒衫浆洗得发白,与周遭格格不入。 脸上新添一道疤,从颧骨斜划至下颌。 他指尖摩挲粗陶酒碗边沿,目光沉冷,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学子模样。 厅中挤着七八个赣江上的水匪头领。 有裹兽皮的莽汉,也有穿绸衫的阴柔男子。 个个带着兵刃,眼神如狼。 下山龙灌了口酒,酒液顺胡须滴落: “秦家船队三日后会去金宁。” “六条大船,吃水都深。” 兽皮大汉捶桌吼道: “肥羊!” 他腰间两把板斧撞得叮当响。 “干他娘一票!” 阴柔男子把玩铁胆,冷笑道: “你们当秦家护船队是摆设?” 他细长眼睛扫过众人。 “去年秋水泊死了多少,你们都忘了?” “现在叫我们这些人来,莫不是想让我们当投路石?” 厅中霎时死寂。 火盆里爆出火星,映亮诸位头领们阴晴不定的脸。 张扬放下酒碗,陶底磕在木案上,闷响一声: “单打独斗,谁也吃不下。” “但若联手......” 兽皮大汉瞪眼: “联手?谁当先锋?谁分大头?在谁的地盘动手?” 张扬起身,疤脸在火光下如蜈蚣蠕动。 “六条船,各凭本事抢。” “护船队由我秋水泊主力牵制!” 他目光如钩,刺向阴柔男子。 “白水坞的连环舟,专破船阵。” 阴柔男子指间铁胆骤停,掀唇露出森白牙齿: “好算计。” “让我们啃硬骨头?” 下山龙突然拍案,酒碗震得跳起。 他霍然起身,环首刀鞘撞在皮甲上: “都当水匪了还怕这怕那的,那还不如去卖水鲜,即不用死人也不用被官府抓。” 火光在他虬结的胡须上跳跃。 张扬顺势抬手: “黑石滩水道窄如咽喉。” “前后堵死,便是瓮中捉鳖。” 酒痕蜿蜒如毒蛇。 兽皮大汉呼吸粗重起来。 他舔了舔厚嘴唇。 “抢了这票,够逍遥半年!” 阴柔男子指节叩着扶手,竖起三根手指: “三成,事成之后我要船货三成。” 下山龙环视全场。 “谁还有屁要放?” 他声震屋瓦,无人应声。 张扬举起酒碗: “同饮!生死富贵,在此一举!” 众头领轰然起身。 酒碗碰撞,浊酒泼溅。 “同生共死!” 吼声撞得梁木微颤。 梆子声刺破寒夜。 众人陆续散去,脚步声杂乱。 下山龙叫住张扬,摩挲刀柄,眼中精光闪动: “书生,你向来谨慎,这回为何冒险?” 张扬脸上疤痕抽动: “乱世出豪杰。” “做水匪难道能做一辈子?我赚够三千两银子就收手。” 酒液倾入碗中,晃出细小涟漪。 下山龙盯着他看了半晌,仰头饮尽碗中酒,酒水顺着脖颈流淌: “有理!你读书多,老子信你!” 张扬拱手退出。 转身时,眼底最后一点情绪也收敛不见。 推开自己二把手的厢房门。 霉味混着水腥气扑面。 他反手插上门栓。 从枕下抽出油布包。 层层揭开,露出黄纸拓印。 院试金榜字迹清晰。 “顾铭”二字被猩红朱砂反复划叉。 张扬指尖抚过凹凸纸面。 那红叉如伤口翻卷。 “顾铭。” 他喉间挤出嘶声。 烛火将他扭曲的影子投上土墙。 窗外芦苇沙沙作响。 似有冤魂呜咽。 他抓起朱砂笔,再次狠狠戳向榜首名字,墨点晕开如血。 “我有今日...” 笔尖穿透纸背。 “全拜你所赐!” “为什么你不选柳如烟!为什么我不是小三元!” “是你偷走了我的人生!” “秦家的船队,不过是收点利息罢了。” 拓印纸在手中皱成一团。 张扬的青筋暴起,眼神里露出噬人的凶光。 片刻之后,远处传来水匪醉醺醺的嚎叫,间杂着女人的哀嚎和陶碗碎裂的声音。 张扬也收敛心神,吹熄了油灯。 黑暗中,只余粗重喘息。 只是偶尔还会隐约响起几句“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仁义”的梦话呓语。 ...... 三日后。 天临府码头。 晨雾裹着江水腥气,湿漉漉地粘在皮肤上。 “丰运号”如同一头巨兽静静泊在西三泊位。 船身吃水线很深。 桐油刷过的船板在晨光里泛着乌光。 顾铭踏上跳板,木板在脚下微微起伏。 深吸一口气,江风带着水腥味灌入胸腔。 “总算走了。” 他低声自语。 不管主动被动,他总归是包庇了谋逆人犯。 这三天,这件事就像块石头压在心上。 直到现在,才稍微松动。 苏婉晴和阿音跟在后面。 两人抱着包袱,小心地挪步。 秦明月走在最后。 她戴着帷帽,纱帘垂至肩头。 目光扫过码头攒动的人头。 “姑爷!姑爷!几位这边请!” 船上管事笑容满面,引着他们登上甲板。 船楼高三层。 “给您留了最好的位,临窗能看到江景。” 管事推开舱门。 楠木家具泛着温润光泽。 博山炉里飘出淡淡檀香。 “开船还有半个时辰,几位先歇着。” 他躬身退去,舱门轻轻合拢。 顾铭走到窗边支起雕花木窗。 码头喧嚣扑面而来。 力夫扛着麻袋喊着号子。 商贩兜售着炊饼和煮菱角。 几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与家人作别。 他目光扫过船尾堆放杂物的角落。 几个水手正掀开苫布。 露出下面鼓囊囊的麻袋。 苏婉晴将包袱放在榻上,揉了揉发酸的手臂。 阿音已经扑到窗边。 “公子快看!那艘船好小!” 她指着远处一艘摇橹的渔舟。 小舟在巨船舷侧。 渺小得像片叶子。 秦明月摘下帷帽,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脸: “我总觉得心神不宁。” 她走到顾铭身侧,目光投向雾气弥漫的江面。 “父亲虽说得轻松,可秋水泊...” 顾铭握住她的手,掌心微凉。 “放心吧,岳父纵横商场那么多年,自有把握。” 他语气笃定,指了指窗外。 船头甲板。 二十几个护船镖师按刀而立。 皮甲在晨光里泛着冷硬的光泽。 一个络腮胡大汉抱臂站在船首。 腰后斜插两柄短戟。 正是护船队队长、秦府团练教头赵铁鹰。 早年间当过边军斥候,手上的人命比顾铭和秦明月通过的考试还多。 是秦沛花了大价钱和心思,才挖过来的。 秦明月看着这些悍勇的护卫,但心里那口郁气却始终没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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