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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忽悠朱标造反,老朱乐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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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什么?标儿半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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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气氛与刑场的肃杀截然不同。 朱元璋悠闲地坐在椅上,面前摆着一小碟盐炒花生米。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捻着吃,听着毛骧的低声奏报。 “陛下,太子殿下已赶到刑场,见到了永昌侯蓝玉等人。” “永昌侯等人已匆忙前去寻找赎回马三刀抵押的免死铁券,太子殿下则答应会即刻入宫,向陛下为他们求情。” 朱元璋咀嚼花生的动作微微一顿。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抬起头,确认道:“标儿……真这么说了?” “亲口答应要替蓝玉他们,向咱求情?” 毛骧头垂得更低,语气万分肯定:“回陛下,千真万确。” “殿下亲口对永昌侯所言,附近的军士们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 朱元璋忽然笑了起来。 不是愤怒的笑,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欣慰和得意的笑。 他随手将花生米扔回碟子里,拍了拍手上的盐屑。 “好!好啊!咱的标儿,总算有点长进了!” 他站起身,在御案前踱了两步,脸上洋溢着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古怪喜悦。 自顾自地低语道: “知道收拢人心了!知道利用机会了!” “知道替他那些淮西的叔伯们出头了!” “离咱期盼的他造、反,可是又近了一大步啊!” “嘿嘿……” 这笑声让一旁的毛骧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天底下哪有父亲盼着儿子造、反的? 朱元璋笑罢,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和果决,他停下脚步,对毛骧吩咐道:“咱这当爹的,可不能拖了咱好大儿的后腿!” “他既然想来求情,那咱就绝对不能见他!” “毛骧,你立刻去宫门处等着。” “想办法把标儿给咱拦住!” “告诉他,咱今日身体不适,谁都不见!” “尤其是他!” “让他有什么事,等咱身体好了再说!” 他这是要硬生生掐断朱标求情的路,把朱标和那帮淮西勋贵逼到绝境上去! 他要看看。 没了“求情”这个选项。 他的标儿,会如何应对? 是会眼睁睁看着马三刀掉脑袋,寒了淮西老臣的心? 还是会被逼得拿出更激烈的手段? “臣,领旨!” 毛骧心中凛然,立刻明白了陛下的深意。 这是要将太子殿下彻底推到前台,逼他在情与法、仁与严之间做出最艰难的抉择。 甚至……逼他不得不动用一些“非常”手段! 毛骧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快步而出,前往宫门必经之路,去执行这道至关重要的“拦驾”命令。 朱元璋重新坐回椅上,又捏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慢慢地嚼着。 眼中闪烁着期待和冷酷交织的复杂光芒。 …… 朱标心急如焚,脚步匆匆。 恨不得立刻飞到御书房,恳求父皇法外开恩,暂缓对马三刀的行刑。 然而。 就在他穿过一道宫门,距离御书房越来越近时。 脚步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拽住,骤然慢了下来,直至完全停住! 叶凡在诏狱中那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声音,如同警钟般,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轰然回响: “殿下,身为储君,尤其是一个开国王朝的储君,最忌讳的,便是被所谓的“亲情”、“旧情”所绑架,所拖累!” “您仔细想想,那些有着从龙之功的勋贵老臣,哪一个不是关系盘根错节,姻亲故旧遍布朝野?” “若人人皆可因这层关系,因往日功勋,而对律法视若无睹,肆意妄为!” “那这国,还是国吗?” “法与情,孰轻孰重?” “殿下,您要学会跳出这层关系的束缚!” “您不妨冷静下来,扪心自问,若犯此法者,并非马三刀,并非任何与您有旧之人,您又会如何裁决?” “您是一个储君,您眼中看到的,不应只是一人一姓之得失,而应是整个天下的法度与公平!” 这些话语,如同冰水浇头。 瞬间将他心中的急切和焦躁浇灭了大半。 是啊…… 若犯法者不是马三刀,不是那个儿子战死,与父皇有旧的老臣。 而是一个普通的贪官污吏。 自己还会如此急切地前来求情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律法之前,本当一视同仁! 紧接着,另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老师还说过,要收拢淮西勋贵之心…而父皇偏偏在此时将自己放出诏狱。 又恰好遇上马三刀案发、蓝玉等人求援…… 这一切,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父皇…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他将自己放出来,难道就是为了看看自己会如何处置此事? 是想看自己会不顾律法,一味袒护旧臣,还是会…… 朱标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一股明悟瞬间贯通全身! 是了! 定然是如此! 父皇这是在试探他! 是在给他出的一道考题! 考题的核心,便是他朱标,究竟会选择“人情”,还是选择“法度”? 是会选择维护小团体的利益。 还是会选择维护朝廷的威严和律法的公正! 如果他此刻真的去求情了,或许真能暂时保住马三刀一命。 但他在父皇心中,恐怕立刻就会被打上“优柔寡断”、“徇私枉法”、“不堪大任”的烙印! 更会让父皇觉得,他轻易就被淮西勋贵所左右! 可如果他不去的话…… 马三刀的确会死! 但如此一来,不但可以起到敲打淮西勋贵的作用,更是他收拢人心的好机会! 或许,这便是老师所说的帝王心术吧! 朱标此刻,眼中透露着别样的光芒,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御书房的方向,毅然转过身,不再向前。 而是朝着东宫的方向,缓缓走去。 他不去了! …… 御书房内。 朱元璋看似在翻阅那本《格物·军械篇》,但心思显然早已飞到了别处。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书页,目光时不时地瞟向殿门方向。 时间一点点流逝,外面的日头渐渐升高。 终于,朱元璋有些按捺不住,头也不抬地扬声道:“二虎,什么时辰了?” 一直如同雕塑般守在殿外的毛骧立刻躬身入内,声音平稳地回道:“回陛下,距午时三刻行刑之时,还有一刻。” 朱元璋“嗯”了一声,沉默了片刻,看似随意地又追问了一句。 “太子…可曾来过?” 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问题。 毛骧的头微微低下,语气依旧毫无波澜,却说出了一句让朱元璋眼中精光爆闪的话! “回陛下,太子殿下确曾往御书房方向而来。” “但行至半途,却…却突然驻足,停留片刻后,便转身折返,并未前来求见。” “据下面的人回报,殿下并未再前往刑场,而是…而是寻了一处僻静水榭,似乎…是在躲清净。” “半途折返?躲清净?” 朱元璋猛地抬起头,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错愕。 随即,那错愕迅速化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 有惊讶,有玩味,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欣慰和兴奋!! 他放下书册,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喃喃自语道: “好小子…行啊!真让那叶凡小子给教出来了?” “这是回过味来了?” “猜到咱的心思了?” 他原本已经做好了两种准备: 要么朱标来求情,他正好借此再好好“教育”儿子一顿。 要么朱标懦弱不敢来,那也让他失望。 但他万万没想到,朱标竟然选择了第三种方式—— 看穿了这是试探,直接不玩了! 用这种看似消极,实则极其聪明的“躲清净”,来回应他出的这道难题! 这等于是在告诉他: 父皇,您的考题儿臣看懂了。 但儿臣既不想徇私求情枉顾国法,也不想冷血旁观寒了人心,所以儿臣选择回避,不掺和。 这其中的分寸和决断,您自己掂量。 “哈哈哈!” 朱元璋忽然低笑了起来,越笑越畅快,手指点着桌面:“好!好一个以退为进!” “有点意思!有点储君的样子了!” “看来这诏狱,没白待!” “那叶凡,更是没白关!!” 笑罢,他眼中闪过一丝老谋深算的锐光。 标儿既然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那他这个当爹的,自然要把戏做足,把这场考验推向终点,顺便…… 再给标儿搭好下一个戏台! 他脸色一正,对毛骧吩咐道:“二虎,传咱的旨意。” “等午时三刻,马三刀行刑之后…你去告诉蓝玉、常茂他们所有淮西勋贵,就说咱今夜在宫中设宴,款待他们这些老兄弟。” 毛骧闻言,心中猛地一凛! 陛下这分明是要在淮西勋贵们刚刚经历丧友之痛,惊惧交加的时候,再添上一把火啊! 这场宴会,怕是真正的“鸿门宴”! 但他脸上毫无异色,立刻躬身领命:“是!臣这就去办!” 看着毛骧离去的身影,朱元璋重新拿起那本书,嘴角却勾起一抹掌控一切的冷笑。 宴无好宴。 就看今晚,这群“老兄弟”和咱的“好大儿”,又会唱怎样一出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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