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弗瑞的这句话一出。
布鲁斯瞬间愣在了原地。
下一秒。
他唰的一声，重新看向面前的墓碑。
入眼。
墓碑照片上的贝蒂，好似正在对着他微笑。
笑容灿烂。
布鲁斯沉默了。
一个小时后。
回到公寓的布鲁斯·班纳，抱着一个盛放着贝蒂·罗斯所用物品的纸箱从卧室中走了出来，顺着楼梯，回到了一楼的客厅。
他小心翼翼的将墙壁上的结婚照给取了下来，然后靠着墙壁放好后，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看着面前的结婚照。
布鲁斯看的很出神。
就在这时。
叮咚一声。
回过神来的布鲁斯取出手机，打开尼克·弗瑞刚刚发过来的邮件，看着邮件中神盾医院的检查报告，没有说话，只是翻找到了尼克·弗瑞的号码，然后拨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布鲁……”
“你也是计划中的一环，还是这个计划是你帮忙制定出来的，尼克？”
“什么？”
电话那头的尼克·弗瑞，听着布鲁斯·班纳的这句话，不由的一愣，心中咯噔了一下。
布鲁斯眼神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结婚照。
“贝蒂知道杀死罗斯将军的凶手，跟杀死浩克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应该也是你告诉贝蒂的吧。”
“什么？”
“我不是傻子，尼克。”
布鲁斯·班纳的声音也很平静，一边看着结婚照上似乎在对着自己微笑的贝蒂，一边很是平静的对着电话那头的尼克·弗瑞，自嘲的笑了一声：“我的智商也许不高，但绝对在你之上，不过，我现在倒是希望我的智商没你高。”
电话那头的尼克·弗瑞并没有立刻说话，在呼吸声微微加重了几秒后，这才重新开口。
“我不明白，布鲁斯，你……”
“贝蒂不可能怀孕，最起码我没这个能力让贝蒂怀孕。”
“什么？”
“我曾经暴露在高强度的伽玛射线当中。”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幽幽的看着面前的结婚照：“我很好奇，贝蒂希望我再次变身浩克，是为了帮罗斯将军报仇，那你呢，尼克，你弄出这么一份假的怀孕报告是为了什么呢，贝蒂拜托你的吗？”
电光火石之间。
尼克·弗瑞在电话那头也是不由的自嘲笑了一声。
“是。”
“你在说谎，尼克。”
“什么？”
“再一次，我的智商也许不高，但绝对比你高。”
布鲁斯·班纳的语气幽幽。
“我曾经在罗斯将军的追捕之下到处躲藏着，对于一些人，有没有在说谎，就算不见面，我都能通过他们的语气来做出正确的判断，而你，尼克，你说谎了。”
“我……”
“不过你的智商真不咋地，明明贝蒂已经拒绝你的提议，可你还是这么做了，我很好奇，为什么？”
布鲁斯·班纳一边打断电话那头的尼克·弗瑞，一边从怀中取出了另外一部手机，然后找到了手机视频中贝蒂留下来的最后一个视频，点开播放。
视频的录制时间正是贝蒂死亡当天早上。
贝蒂一脸平静的坐在沙发上，对着面前的摄像头。
“布鲁斯，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很抱歉。”
“我有想过忘记一切，跟着你一起，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真的。”
“但我做不到，我的父亲也许在很多人眼中并不好，但在我的眼中是最好的。”
“跟你分开的这些年中，我永远无法忘记与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同样的，我也无法忘记父亲死亡的惨状。”
“……”
“在我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动手的时候，尼克·弗瑞知道了这件事情，给我提供了一个好的办法。”
“怀孕，这是我以身入局后，确保你能够为我复仇的重要筹码。”
“但我拒绝了。”
“我可以用爱绑架你为我复仇。”
“但我绝不会用欺骗来绑架你为我复仇。”
“……”
“他来了。”
“最后，布鲁斯，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请记住，我爱你，最起码，在与你走进市政厅的那一刻，我是因为爱你才与你结婚的。”
“永别了，布鲁斯。”
“永远爱着你的贝蒂。”
“……”
贝蒂的视频到此为止。
布鲁斯在视频留言结束之后，朝着电话那头传来呼吸加重声的尼克·弗瑞说道：“尼克，你没想到贝蒂会有遗言留给我吧。”
的确没想到。
电话那头的尼克·弗瑞心中想着。
不过……
“他太危险了。”
“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在他做出不可预测事情的时候，有人能够出面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娜塔莎和巴顿不行。”
“美队也不行。”
“托尼·史塔克也已经决定摘除胸前的反应堆，不再做钢铁侠了。”
“雷神自从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眼下只有你，布鲁斯，只有重新唤醒浩克的你，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所以，贝蒂的死，我很抱歉。”
“但布鲁斯，你应该站出来了。”
尼克·弗瑞在电话那头沉声的解释着。
总之核心思想就一个。
霍克太危险，需要被我们管控，而你，布鲁斯·班纳，就是我们用来管控霍克的最佳武器。
但……
布鲁斯听着尼克·弗瑞被发现了算盘之后，丝毫没有后悔，反而还振振有词的解释忍不住的笑了一声。
“尼克·弗瑞，你真够虚伪的。”
“布鲁……”
“你不就是担心霍克有一天知道当时罗斯将军之所以能够找到他并且袭击他，是因为你给罗斯将军提供的霍克信息和位置，你担心霍克知道后会跟杀死罗斯将军一样，把你的脑袋给踩爆吗？”
“你害怕了。”
“所以你想利用贝蒂为罗斯将军报仇心切这件事情来完成自己的计划。”
“但你没想到贝蒂拒绝你的提议。”
“等到贝蒂死了之后，你开始并没有出现，不过是想观察我到底想不想帮贝蒂报仇罢了。”
“结果我不为所动，没有报仇的想法，然后你坐不住了。”
“所以你出现了，弄了这么一份假的怀孕报告。”
“什么为了正义。”
“你真够虚伪的，尼克·弗瑞。”
布鲁斯·班纳毫不留情，没有丝毫顾忌的撕下了尼克·弗瑞的遮羞布，将尼克·弗瑞那黑的发亮的大腚给曝光的一览无余：“不过这很像你，就像去年，我答应你的邀请，帮你们对付洛基，结果你还给我准备了一间牢房一样。”
电话那头的尼克·弗瑞听着布鲁斯·班纳的这番话，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可能因为太黑了，所以就算有，估计也看不出来。
再说了。
他是黑肤色，布鲁斯是白肤色。
所以……
这是歧视！
“布鲁斯，你会这么想，我很抱歉。”
“你的确应该感到抱歉。”
布鲁斯·班纳没有惯着尼克·弗瑞，嗤鼻笑了一声，直接道破了尼克·弗瑞现在的心思：“尼克，你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挂断电话的原因，不就是不想让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玛利亚·希尔她们吗，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她们的，这下子你可以气急败坏的挂断电话了。”
话语落下。
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了挂断的盲音。
正如布鲁斯刚刚对尼克说的那样。
他的智商也许不是很高，但绝对在尼克·弗瑞之上。
布鲁斯·班纳看着挂断的电话，摇了摇头，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也的确没有打算将这件事告诉玛利亚·希尔的打算。
没必要，更加无所谓。
因为……
他的心已经死了。
布鲁斯·班纳坐在地板上，继续播放着贝蒂·罗斯给他录制的最后一道视频留言。
其实他在贝蒂死亡的那一天，也已经知道贝蒂在干什么了。
正如他所说，他的智商还行。
他没有想到的是，贝蒂将这一切都录制了下来，并且合盘托出，告诉了他。
视频中，已经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的贝蒂，表情平静，一边回忆着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边畅想着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两人之后会经历的未来。
一日三餐，一家五口，楼下公园，相濡以沫。
贝蒂说的很认真，也说的很遗憾。
正如同她在视频中说的那样，她爱布鲁斯，她也爱自己的爸爸。
所以，因为爱爸爸，她选择了以身入局。
同时也因为爱布鲁斯，她选择了和盘托出，将选择的权利留给了布鲁斯。
布鲁斯也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他其实一开始是没有做出决定的，但在看到贝蒂留下来的视频之后，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其实……”
“我跟你说浩克已经死了，并没有说谎。”
“浩克是死了，可我感觉我能让浩克重新出来。”
“但这需要代价。”
“用我的命，换回浩克的命。”
“一命换一命。”
“贝蒂，我其实并不喜欢浩克，真的，我真的不喜欢，因为浩克毁灭我的一切。”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你死了，我也没必要继续活着了。”
“所以！”
“我会用我的命换回浩克。”
“你在地狱等我。”
“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了。”
没有开灯的漆黑公寓中。
布鲁斯·班纳看着手上手机中的贝蒂，声音呢喃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