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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笔:自闭万人迷养成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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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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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门口停下,盛葳自己推开车门,动作还有些微的迟缓,但拒绝了任何搀扶。 推开沉重的木门,院子打扫得很干净,一切都和她离开去广西前没什么两样。 但盛葳知道,不是。 有什么东西,已经永远都回不去了。 她沉默地走进房间,里面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画架、画纸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张海洋细心地提前给房间通过风,换上了干净的床单被褥,四周一点灰尘都没有。 “需要什么就说。”张慕尘将行李放在门口,声音干涩。 盛葳“嗯”了一声,没有回头,径直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院落,声音客气而疏离。 张海楼提议说晚上吃涮羊肉,张千军万马附和着,但眼神始终留意着盛葳的反应。 盛葳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们定就好,我有点累,想先休息一下。” 门外,几人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尴尬,生分,如今都笼罩在原本的氛围之外。 张海楼摸了摸鼻子,压低声音对旁边的张海侠说:“这气氛……比下斗还难受。” 张海侠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但眼神里表达了同样的感受:“给她点时间吧。” 盛葳何尝不知道他们的出发点或许是为了她好,可她无法轻易地说出“没关系”。 心里像是堵着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湿漉漉,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有依赖,因为从小到大的情分早已无法割舍,有怨恨,恨他们的自以为是和隐瞒。 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曾经那份虚假但安稳的“家”的留恋与失落。 更有一种无力感,因为她清楚,如果没有他们做的一切,她或许根本活不到今天。 这是无解的答案,就像她仍然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爱,又要恨到什么程度才叫恨。 张九思能察觉到他们之间微妙的气场,虽然不知具体过往,但早已猜到了七八分。 塌肩膀也暂时住了进来,但或许是习惯,绝大多数时间都隐匿在众人视线之外。 盛葳逐渐恢复正常作息,饮食规律,甚至能偶尔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看看书。 但只有住在这座四合院里的人才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是看不见的暗流与裂痕。 黑瞎子倒来得勤快,美其名曰“监督复查”,刚拎着一袋水果晃进来,一眼就看到盛葳蜷在躺椅上,身上盖着薄毯,睡着了。 黑瞎子放轻脚步走过去,端详了会她的睡颜,伸出手想替她拂开颊边的一缕碎发。 但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盛葳猛地惊醒。 那双绿眸在睁开的刹那,闪过的却是警惕与凶光,完全不同于她平日里的淡漠。 几乎是本能反应,她猛地抓住黑瞎子伸过来的手腕,张口就朝着那块皮肤咬去。 黑瞎子猝不及防,手腕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还能感觉到牙齿嵌入皮肉的力度。 这感觉并不舒服,甚至有些危险,但在痛楚之下,还隐隐滋生出一丝微妙的暧昧。 他没有挣脱,任由她咬着,只是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种玩味和纵容,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口腔内的温热和湿软…… “嘶——”他故意吸了口凉气,声音带着戏谑,“小没良心的,把我当骨头呢?” 她像是突然清醒,松开口,看着他手腕上那道渗出血丝的牙印,眼神里的凶光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茫然和……无措。 她似乎不知道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我……”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抿紧唇,别开脸,像是懊恼。 黑瞎子也没真的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用没被咬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属狗的啊你?那今晚得多吃点肉。” 他的动作自然亲昵,似乎是想到什么,墨镜下的目光却划过一丝凝重。 这一幕,恰好被从外面回来的张启灵看在眼里,他站在月亮门边,脚步顿住。 他目光落在黑瞎子揉着盛葳头发的手上,又扫过他手腕的牙印,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但周遭的空气,似乎莫名地冷凝几分。 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了几秒,然后转身离开。 盛葳还在为自己刚才的失控而陷入自我怀疑,黑瞎子却若有所觉地朝月亮门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晚餐最终还是准备了涮羊肉,餐上的气氛依旧算不上热络,因为活络不起来。 “多吃点,瘦得都快没手感了。”黑瞎子将自己碗里涮好的羊肉片夹到她碟子里。 若是以前,盛葳或许会瞪他一眼,或者回句嘴,但此刻,她只是平淡地接受一切。 这种接受像是什么信号,让黑瞎子轻轻挑了下眉,随即嘴角勾起一个更深的弧度。 而坐在对面的张启灵不由得垂下眸,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一瞬,又缓缓松开。 饭后,盛葳准备回房间,经过廊下时,她看到张启灵独自一人站在院里的廊柱上。 他正仰头望着天上稀疏的星子,清冷疏淡的月光勾勒出他挺拔而孤寂的背影。 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张启灵转过身。 月光下,他的脸一半清晰,一半隐在阴影中,那双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漆黑幽深。 盛葳的心脏莫名地漏跳一拍。 她想起曾经看到的那段记忆,那个哭泣的石像;那个被人关进笼子里的身形…… 这个男人身上背负的东西,不比她少。 “你的伤……好些了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夜色中有些轻颤。 张启灵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点了点头,回答总是言简意赅:“没事。” 夜风吹过,盛葳不自觉地抱了抱手臂。 再抬头,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跟前,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轻轻披在她的肩上。 她抬头对上张启灵近在咫尺的目光,他没有立刻退开,而是就着近距离与她对视。 她的心跳莫名地有些快,手指下意识攥紧外套边缘,声音细若蚊蝇:“谢谢。” 顿了顿,她又问:“你不回房间休息,在这里干什么?” 张启灵的眼神在夜色中闪烁一下: “我在等你。” 盛葳微微一怔,等她? 张启灵也跟着她走进屋,并反手关上了门,她以为他会开口说些什么,至少站着。 但他没有,直到两人并排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张被子,他也一个字都没吐过。 放在以前她或许会问一句,但现在盛葳只会闭上眼睛,既然他不说,那她便不问。 半晌,她还是忍不住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向他,张启灵平躺着,似乎并没有睡意。 “你也怕冷?”盛葳语气平淡地问,听不出什么情绪。 张启灵沉默了两秒,回了一个“嗯”。 盛葳没忍住:“但现在是夏天。” “……” 就在盛葳以为他不会回答,准备转回去时,他却默默开口,声音低沉:“你冷。” 这个话题明明无聊又毫无逻辑,可两人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没话找话。 黑暗中,盛葳再次出声,“张启灵。” 她轻声叫他的名字,“我看到了。” 张启灵没说话,但他偏转了几分角度。 盛葳继续说道,声音平静:“我看到了漫天大雪的庙门前,有一个哭泣的石像。” 她没有说那个石像是谁,因为她知道他或许早已不记得那段属于他自己的过往了。 过了很久,久到盛葳准备重新闭上眼睛时,身边传来布料窸窣摩擦的细微声响。 一条手臂带着力道,不容拒绝地环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他怀里带了带,拥住。 他的怀抱并不温暖,带着体质特有的微凉,盛葳没有挣扎,只是顺从地被他拥住。 她平静的声音被他的胸膛捂得发闷: “那是什么?” 张启灵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像是一片雪花落在心尖,夹杂着难以辨别的情绪, “是我和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 盛葳闭上眼睛,将自己更深地靠进他的怀里,汲取着那一点微薄却很真实的安稳。 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带着近乎残忍的清醒和淡淡的羡慕:真好,张启灵…… 你还有与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 而我……大概不会再有了。 房间里逐渐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 黑暗中时间变得缓慢,张启灵闭着眼,但全身的感官都处于一种微妙的警戒状态。 他在等,等一个不合时宜的出现。 后半夜,身旁的呼吸变得有些凌乱,抓挠床单的声音,压抑的低呜……他睁开眼。 “它”来了。 —— 题外话: 无奖猜猜哥和瞎之间为什么眉来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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