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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百年,我成诸天避忌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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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砒霜腐骨丹入腹,万蚁噬骨吊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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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躺着个黑色的陶瓶,糙得跟乡下腌咸菜的罐子没啥区别。 可林夜心里门儿清,这里头装的不是咸菜,是他的“催命符”, 也可能是“救命稻草”——【腐骨续命散】。 这名字听着就瘆得慌,腐骨才能续命? 这哪是救人,分明是饮鸩止渴! 他费老大劲把眼神聚焦在瓶子上,干裂的嘴唇抖了抖, 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嗬嗬声。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尖叫: 不能信! 毒医给的药能是好的? 还腐骨续命? 别是死得更快、更惨吧! 可另一个声音更大,带着垂死挣扎的狠劲儿: 不信? 那你还能咋办? 筋脉断了,胸口骨头茬子都扎进肺里了,丹田空的,灵力没了, 魂儿都跟着疼……退一万步说,就算没这瘴气,你还能撑多久? 一根香? 两根香? 药尘像是看穿了他那点挣扎,枯树皮似的脸上扯出一丝似笑非笑, 焦黄的牙在昏暗中格外扎眼: “不敢吃? 老夫这"腐骨散",名字不好听,滋味嘛……” 他故意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更是要命的难熬。” 他慢悠悠地补了一句。 “给你十息工夫琢磨。 十息后,要么你自己吞下去,要么,老夫送你一程, 把你这个先天禁忌体的破烂身子,扔出去喂谷口的毒蚂蚁,也算废物利用了。” 林夜心脏猛地一抽。 先天禁忌体! 这老鬼看出来了! 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墨尘远那老狗非要弄死他的根由! 药尘既然知道这个,还敢给他这药,要么是真有法子能克制他体质的毛病, 要么……就是这老鬼底气足得很, 甚至巴不得看看他这体质跟剧毒撞一块儿,能爆出啥新花样来! 甭管是哪种,他都没得选。 “一……” 药尘不紧不慢地开始数数,声音不大,却像锤子一下下砸在林夜紧绷的神经上。 林夜扫了眼自己这快散架的身体。 断骨的地方疼得钻心,喘口气都拉扯着肺叶,火烧火燎。 脑子里闪过墨尘远那张阴狠的脸,同门背叛的嘴脸,还有那没报的血仇……他不能死! 绝对不能死在这儿! “二……” 死太容易了。 活着才难,尤其是在这绝路上,吞下这不知道底细的毒药,去赌那一丝飘渺的活路。 林夜眼中闪过一股狠劲儿,牙根咬得死紧,汗混着血脓从额角淌下来。 他扭过头看向药尘,嗓子哑得跟破锣一样: “我……吃!” 就这两个字,几乎把他剩下的力气抽空了。 药尘数数的声音戛然而止。混浊的老眼里似乎有光闪了一下,是欣赏? 还是看着猎物进笼子的得意? “聪明。” 他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抬了抬下巴。 “自己拿。” 林夜牙咬得更紧了,汗和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试着动手指,每块肌肉一缩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筋脉寸断的右手彻底不听使唤,左手稍微好点,也就能勉强抬起来那么一点点。 他像个刚生下来的孩子,笨拙又艰难地挪动着左手,指尖终于碰到了那冰凉粗糙的陶瓶。 瓶子很轻,里面就一粒丹丸。 他抖着手拿来陶瓶,一股奇特的甜香味儿飘了出来,像熟透的野果子。 可细一闻,那甜味儿底下还藏着一股让人心头发毛的腥涩气。 砒霜裹着蜜糖,真他娘的讽刺。 林夜心里苦得发涩。 没工夫犹豫了,瓶口对准干裂的嘴唇,稍微一斜。 一粒指甲盖大小、乌漆嘛黑、泛着层诡异油光的丹药,咕噜滚进了嘴里。 丹药一沾口水就化了,倒没想象中那么苦, 反而尝出点淡淡的甜味儿,像蜜糖化开了。 这“甜头”还没咂摸出味儿,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剧痛,猛地从丹田炸开! 像火山喷发!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惨哼从喉咙里挤出来,身体像是被扔进了熔炉,瞬间被烈焰吞噬! 那点甜意眨眼就没了影儿,剩下的是连魂儿都快烧没了的剧痛! 那感觉,像是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了浑身骨头缝里! 又像是有成千上万只毒蚂蚁,疯了似的啃咬他的血肉、筋脉、骨髓! 脑子嗡的一下,眼前发黑,差点就这么昏死过去。 可就在意识要沉进黑暗的前一刻,那钻心蚀骨的“万蚁噬骨”之痛,又硬生生把他拽了回来! 痛!没法形容的痛! 五脏六腑像是在火里扭曲、烧灼、撕裂! 干涸的丹田气海,像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痛得他浑身直抽抽! 断骨的地方,感觉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一遍遍地剐、一遍遍地挖! 这他妈的哪是“续命散”! 这是“索命散”! 林夜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皮下的肌肉像有活物在疯狂地拱动。 他想打滚,想嘶喊,想把这种非人的痛苦嚎出来! 可药尘那阴寒能量死死地把他钉在原地,只能徒劳地扭动脖子,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嗬嗬声。 胸口那块【噬魂魔戒】散发的灰光,因为他这撕心裂肺的痛楚和体内狂暴的能量波动, 变得忽明忽暗,一闪一闪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彻底熄了。 就在这时,怪事发生了! 林夜身上那些被精血灼伤、被沼泽毒水泡得烂乎乎的伤口, 开始往外渗出黏糊糊的黑血,腥臭味比那沼泽淤泥还冲。 黑血滴在石头上,竟然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可奇怪的是,随着这黑血不断往外冒, 身体里那股烧心燎肺的剧痛,竟然……没再继续加重! 不止如此! 那霸道的药力一边摧毁着他的身体,一边竟然又生出了一丝微弱却极其顽强的生机! 寸断的筋脉,在剧痛中被一股蛮力强行拉扯、粘合,那过程疼得他死去活来, 但确实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接上! 断裂的胸骨那里,传来又麻又痒又刺痛的怪感觉——那是骨头在疯狂地长、在拼命地修! 干涸得裂开的丹田气海,虽然还是贫瘠,却像是久旱的地皮终于淋着点雨, 被这凶悍的药力硬生生挤出那么一丝丝微弱的灵力! 这【腐骨续命散】,真不是白叫的! 先是用霸道药力“烂掉”旧伤旧病,再用一种古怪的生机“续上”新命,哪怕这新命里也带着毒! 这哪儿是吃药疗伤啊? 这分明是把自己扔进地狱熔炉里,把身子骨打碎了重炼! 林夜死咬着牙关,牙龈都渗出血来,混着嘴角淌出的黑血。 意识在剧痛的海浪里沉沉浮浮,每一次都感觉要被彻底吞没, 又被那“不能死”的念头死死地拽回来一点。 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经历一场大劫难,一场在绝境里重塑自身的蜕变。 旧的血肉在剧毒下消融,新的血肉在无边痛苦中挣扎着长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一眨眼,又像是熬了一辈子。 当那海啸般的剧痛终于稍稍退下去一点, 林夜早就像一滩烂泥般瘫在那儿,连动动手指尖的力气都没了。 他大口喘着粗气,每一下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和药味儿。 身体还是疼得骨头缝都发酸,筋脉、骨头、内脏都像是被人拆开又硬装回去。 但那种快要咽气的绝望感,真真切切地散了不少。 心口在一下下有力地跳着,血重新流了起来,尽管那血还是黑得诡异。 他还活着。 虽然活得像刚从十八层地狱里爬上来,但总归是活下来了。 阴影里,药尘一直像个鬼似的静静看着。 他那双混浊的老眼,这会儿亮得吓人, 死死盯着林夜身上渗出的黑血,还有身体那些细微的变化。 等林夜的意识稍微聚拢一点,药尘那沙哑的、带着点玩味和探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啧啧,先天禁忌体……对毒这玩意儿,抗性确实有点门道。” 他慢悠悠地说,语气里有几分了然,也有点意外。 “普通人要是吞了老夫这"腐骨续命散",就算能吊住半口气, 这会儿也早该神志不清,变成只会嚎叫的废物了。 你小子不光清醒得很,这身子骨吸收转化药力的本事,也比老夫预想的强得多啊。” 他往前挪了两步,枯树枝似的手指头敲了敲下巴颏,那眼神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宝贝: “墨尘远那老狗,倒是给老夫送了份"好礼"上门。 先天禁忌体……再加上那块古怪的噬魂魔戒……有意思,真有意思。” 林夜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向药尘。 这会儿他依旧破烂不堪,修为也跌到了炼气三层的最低谷, 可那双眼睛里,那点叫“希望”的火苗又烧了起来——哪怕这点希望, 是跟眼前这毒老虎做交易、饮鸩止渴换来的。 他知道,暂时是死不了了。 但也更清楚,从吞下那颗毒丹开始, 他就已经落进了这个神秘莫测、心狠手辣的毒医手里。 以后是变成他试药的小白鼠,还是能借他的手去报仇? 林夜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条“烂命”,眼下算是保住了。 接下来要面对的,是这老毒物药尘,还有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毒瘴谷。 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声音还是又哑又难听,却多了股韧劲儿: “血瘴潭……晚辈愿意去。” 他门儿清,这只是交易的开始。 三天时间,血爪兰,证明自己有用。 这是他在这毒医手底下活下去的唯一本钱。 药尘听了,咧开嘴,露出那口焦黄发黑的牙,笑得阴森森的: “好! 好小子! 不光命硬,脑子也不糊涂。” 他转过身,背对着林夜,声音飘忽过来。 “好好歇着,珍惜这拿命换来的三天。 天亮了,老夫告诉你血瘴潭在哪儿。” 话音落下,药尘的身影就像一滴墨融进了夜色里,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石缝深处。 石缝里,只剩下林夜一个人,拖着这副破败不堪又残余剧痛的身子, 感受着这份好不容易抢回来、却又危机四伏的“活气儿”。 石缝外头,毒瘴翻涌,隐隐传来野兽的低吼。 林夜闭上眼,努力运转起那点微末的灵力,尽可能地去吸收“腐骨续命散”残存的药力, 修补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 真正的硬仗,天亮才算开始。 血瘴潭……那又会是个啥样的九死一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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