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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记忆:江湖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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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女人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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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刀疤几人带到了码头附近一间提前租好的,不起眼的唐楼。 屋里只有几张简易床和一张旧桌子,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潮湿的气味。 我从怀里掏出一沓钱,直接扔在桌上。 “这些先拿着,事情办完,另有重谢。” 刀疤刚在吱呀作响的床板上坐下,就抬起眼皮对我说:“哎,帮我去买包烟。” 我看向他,没说话。 刀疤张着嘴,看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一笑,问道:“万宝路?要不要顺道带点宵夜给你们?” 刀疤无所谓道:“随便吧。” 我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在附近的士多店买了些烧鹅、卤味,几盒出前一丁方便面,外加几条红色万宝路。 回到屋里,我把东西放在桌上。 那几个人一句客气话都没有,络腮胡直接拆开烧鹅的油纸包,病鬼脸泡上了方便面,刀疤则撕开一条烟,给自己点上一支,深吸了一口。 我看着他们狼吞虎咽,说道:“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出发前,我会提前来通知你们。” 刀疤嘴里塞着食物,只是顾着拆开卤肉包,含糊地点了点头,甚至没抬眼再看我。 我也没再多说,转身轻轻带上了房门。 肥佬超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他约好了和联胜的坐馆兴华。 明天中午十二点,在观塘鸿福酒楼二楼的“福满堂”包间。 到时候,我就会带着刀疤这几个人,提前埋伏在隔壁间,只等肥佬超和兴华带着他的人坐稳,就动手。 离开唐楼,我没有回和林柔的那个出租屋,而是转向了珍珍藏身的临时住所。 敲开门,珍珍穿着一件略显皱巴巴的粉色丝质睡裙,头发随意披散着,脸上带着明显的憔悴和不耐烦,眼下的乌青显示她最近都没睡好。 她整个人无精打采,却又透着一股焦躁的火气。 我看向她,眉头微蹙:“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珍珍却仿佛被点燃的炮仗,非但没有回答,反而用带着怨气的眼神瞪着我,反问道:“我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我耐着性子解释:“现在情况很麻烦。阿强被我做掉了,但和联胜的坐馆兴华正在发疯一样找我。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你再忍耐几天,等风头过去。” 可没想到,珍珍听完,反而指着陈设简单的屋子,语气充满了嫌弃:“忍耐?在这样简陋的屋子里,我已经待够了!你能不能给我找个好一点的地方?这里跟囚笼有什么分别!” 我环顾了一下屋子。 虽然谈不上好,但床、沙发、电视、冰箱、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这些基本生活设施一应俱全。 “这里洗衣机、热水器什么都有,暂时避风头而已,够用了。”我试图让她冷静。 “什么都有?是,连老鼠和蟑螂都有!” 珍珍的音调陡然拔高,变得尖利起来,她挥舞着手臂,“前晚我就看到一只这么大的蟑螂从厨房爬过去!这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她越说越激动,“丢你老母,住这里比坐牢还惨!找个像样点的地方行不行啊?!” 我看着珍珍烦躁的样子,和之前她求我救她的时候判若两人。 女人真的是如此容易善变吗? “够了!” 我一声低喝,打断珍珍的哭诉。 噪音戛然而止,房间里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 “嫌这里庙小,装不下你这尊菩萨?” 我盯着她,声音里淬着冷意,“门在那儿,没人拦你。” 珍珍像是被刺了一下,眉头猛地拧紧,扑到我面前:“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跟着阿强!至少跟着他,顿顿有鱼有肉,出门风光体面!可现在呢?我像个什么?见不得光的老鼠吗?” 我没说话,直接走到门边,一把将门彻底拉开。 夜风裹着凉意灌进来,吹得她打了个寒颤。 “我这个人,没什么耐性。” 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当初捞你出来,是看你可怜。现在,你自由了。” 听到“自由”两个字,她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戳破,眼神里的怨毒变成了慌乱。 她盯着我,僵持了几秒,肩膀一垮,重重地坐回床沿,声音带着哭腔:“走?我现在还能去哪儿?我连那个菜市场卖菜的阿婆都不如……我真是受够了……” 我摇了摇头,疲惫感涌了上来。“我不会强留你,也没指望你知恩图报。天一亮,你就走。” 说完,不等她回应,我径直出门,反手将门带上。 我心头那股无名火还在烧。 这世道,真是好人做不得。一片好心捞她出来,倒捞出一身埋怨。 刚走下台阶,还没两步,身后的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拉开。 我还未回头,一具温软的身体就从背后死死抱住我,两只手在我身前扣得紧紧的,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刚哥!你别走!”珍珍声音带着哭腔。 我心里烦躁更甚,这女人,到底要闹哪一出? 我用力掰开她的手,转过身,对上她泪眼婆娑的脸。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神经病啊?” 我甩开她的手,语气冷硬,“我留在这里,听你满腹牢骚?听你后悔没跟那个能让你吃鱼吃肉的阿强?” 夜风吹过,她单薄的身子抖了一下,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 可她的眼睛,却亮得吓人,直勾勾地盯着我。 下一秒,她猛地扑进我怀里,。双手紧紧抓住我胸前的衣服,仰起脸,热气混着泪水呵在我下巴上。 “不是牢骚!刚哥,你听我说!” 她急切的,语无伦次地,“我怕…我怕你看不起我,怕你觉得我是累赘,才先说那些话…我不是想跟他,我是不敢信你会对我好!” 她喘着气,不等我反应,“我想做你的女人!堂堂正正的那种!刚哥,你就要了我吧,好不好?……好不好?” 最后那声“好不好”,带着颤音,几乎是卑微的乞求,又带着孤注一掷的热情。 她整个人挂在我身上,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 我低头看着怀里这个女人。 心里骂了一句,妈的,这比砍人复杂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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