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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神通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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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攻守易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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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市,国营宾馆。 装饰典雅的咖啡厅,林知宴有些无聊趴在桌上,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 陆小桐吃着蛋糕,问道:“林姐姐,你在等昭叔给你打电话吗?” “哼,谁会等他电话。” 林知宴标志性轻哼一声,神态上只能看到些许嫌弃,不知道还以为她有多讨厌陆昭。 起初陆小桐也是这么怀疑的,但现在她可以确定林姐姐就是单纯的傲娇。 像这种显贵家庭,从小都是别人捧着长大的,往往是不太愿意承认自己追求他人。 强烈的自尊心会让他们做出一些比较扭捏的举止。 陆小桐想起了小学初中的一些男生,就喜欢犯贱来作弄自己,后来毕业又接连向自己告白,就挺无聊的。 "林姐姐不够坦诚啊,对付昭叔这种人,打直球永远是最有效的。" 她问道:“昭叔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大麻烦。” 林知宴嘴角勾勒笑容,道:“他接手的边屯兵团机遇与危机共存,如果没有人帮他,很可能是要吃处分的。” 她一直都在关注陆昭那边的事情。 原本是挺担心的,粮食生产出问题可不是小事,很容易就背上处分。 但转念一想,如果陆昭不遇到困难,那么自己怎么让他欠下人情。 那天与丁姨见面对方提醒了自己,陆昭不是他林家的下人,提携之恩不是卖身契。 在联邦里老带新的事情太多了,武侯与武侯秘书就是这种关系的典范。将自身的政治资产移交给一个有能力的属下,让他延续自己的影响力,死后也能庇护自己家人。 如果只是提携,她是拴不住陆昭的。 只有让他欠下越来越多的人情,才能一直留在身边。 这样或许有些自私了,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陆学长,你可不要怪我。 铃铃铃! 忽然,电话响起,林知宴拿起一看不是陆昭,脸色肉眼可见垮了下来。 接通电话后,赵德的声音传出。 “林组长,冒昧来电。” “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我听说最近陆昭出了些事情,而我这里正好有一些能帮助他的情报。” 闻言,林知宴来了兴趣。 她的关系固然能解决问题,一个电话打到苍梧让刘瀚文给命令道一级人组一脚给韦家宏踹了。 一个临时性质市执,真给自己当盘菜了。 但这无疑是违规操作,用多了就不起作用了。到时候刘瀚文又要唠叨,让她还是远离官场吧。 刘瀚文一直不希望她进入官场,安安稳稳享受完一生荣华富贵就足够了。 但是如果自己能拿出充足的证据,那就不是违规,刘瀚文反而会觉得她有能力。 赵德道:“一些关于韦氏粮米的情报,能够立竿见影解决陆昭问题。” “那确实很有用。” 林知宴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求林小姐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赵德姿态放得很低,因为目前确实只有林知宴能救他。 只要刘系不秋后算账,那么凭借陈武侯的关系,赵德依旧可以担任重要岗位。 因为他是三阶超凡者,并且极有可能突破四阶。 对待这种层次的强者,联邦向来都是优待为主。就算犯了错误,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就不会有人太为难他。 但陈刘两系斗得厉害,赵德觉得自己应该没办法安然度过。 林知宴稍作考虑,道:“我不保证成不成功。” “林组长的承诺就足够了。”赵德道:“我会帮你保下陆昭,您什么都不需要干。” 见对方如此上道,林知宴笑道:“那就麻烦赵市执了,到时候记得通知一下陆昭。” “自然。” 电话挂断。 林知宴捏了捏陆小桐鼻子,道:“小桐可不要泄密,不然就不给你买蛋糕了。” “小桐的嘴比长城还严实!” 陆小桐连连点头。 反正只要昭叔最后没事就好了,她还盼着昭叔成为俊杰那一天。 —— 七月二十号,晒谷场。 一辆辆军用卡车将村庄的稻谷运来,士兵与村民共同协作下把一袋袋谷子搬下来。 而原本霸占晒谷场的人,也在各自村子说得上话的长辈招呼下,没有如之前那样顽固抵抗。 粮所负责人见状,连忙跳出来大喊:“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懂不懂规章制度,粮食要专门的车队运输。” 从联邦层面考虑,制定公粮额度往往会考虑到留够农民的。但实际情况却有各种非正式的“苛捐杂税”,运粮到粮站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每户每年要多交个三百块运费,如果不找粮所指定的车队运输,就会被故意刁难,有的干脆不给入库。 这些联邦管不了,属于是地方官吏的责任。 以前蚂蚁领辖区是吕金山负责。 当时虽然没有农业征收权,但作为边防站是有监督权的,因为维护辖区内的生产活动就是他们的主要职责之一。 不过吕金山见到韦家宏都是弯腰敬酒的。 边防战士眼神冰冷,立正敬礼道:“同志,根据陆首长的指示,往后蚂蚁岭辖区内的所有农业生产都将由村粮农会负责,运输事务则由边防站统一安排车辆。” “这位是村粮农会理事赵同志,有权指导粮所的工作。” 赵立志面对粮所负责人,下意识矮了一头,有些低声下气道:“李所长哈,这是边防站的指示……” 话还没说完,立马被打断。 粮所负责人跳脚道:“我管你什么指示,市里面根本没有下达任何文件。你们必须要请专门的车队,才能运进粮所。” 每年粮所最大的一笔收入就是运输费,这简直就是在往自己身上割肉!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管他什么首长,每家每户三百块的运输费必须要交! 边防战士没有理会他,转头吩咐村民们继续搬运粮食。 眼见一袋袋稻谷被搬进去,负责人上前理论,很快就爆发了语言辱骂,进而演变成了肢体冲突。 当他挥拳打向边防战士那一刻,立马被一脚踹倒在地。 一名辅警上前将他铐住,准备以扰乱公务与农业生产为由将其逮捕。 边防站只有对边防事务上的执法权,但治安所有对民事治安事件的执法权。 他们现在这叫协助拘捕。 如果治安所装不下,那么还有协助关押。 对付粮所很容易,难的是对付农民。 在体制内大人物对付官吏就像捏死蚂蚁,但面对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农民,人家打你一拳,你还不好还手。 “赵理事,请指挥现场工作。” 赵志立回过神来,看着如同一条死狗一样粮食所长,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往日对方趾高气昂的模样。 前段时间自己还低声下气给对方递烟送礼,如今趴在自己面前。 一晃神,自己可以指挥粮所工作了。 走两步,昂首挺胸,再走两步,神采飞扬! 上任粮所! 与此同时,在蚂蚁领辖区内,不同地方上演着一样的情景。 一些粮所负责人见状选择沉默,一些比较忠心的跳了出来,还有部分村民顽固抵抗。 省下三百块钱运粮费的农民们已经相信陆昭没有画饼,立马回馈了十分强烈的热情。 许多时候都不需要边防战士行动,乌泱泱的一大群村民就冲上去给反对者冲垮了。 一方面是陆昭的威望,另一方面权力向农民们展露了一道细小的缝隙。 这就如同在一个充满水的水球上扎开一个洞,一瞬间所有人都向着洞口涌去。 他们行动不是为了素未谋面的人,而是即将当上村粮农会理事的亲戚,乃至是自己。 各个村子里的意见领袖们满脸通红,扯着嗓子指挥亲朋好友,碾碎一切挡在他们面前的事物。 陆昭俯视着这一切。 使用着老师授予的权术,他有时候不禁泛起一种自己能掌握一切的感觉。 用老师的话来说:人如家畜,悬粮驱之。 只要运用得当,所有人都是提线木偶,都是利益的傀儡,而掌握资源的人就是至高无上的神。 权力一道,是成为神的通道。 他反思。 很多事情他还想不明白,但有一点他记住了。 如果不是蚂蚁岭父老乡亲的信任,他连第一步都迈不出去。 我要时刻警惕自己成为脱离群众的权力狂人。 —— 当天上午,烈阳高照之前,辖区内生产秩序恢复。 陆昭得到消息,做出了如下举措。 首先他接到辖区内的热心民众举报,派出执勤连队抓捕了收购稻谷的韦氏粮米分部。 恰好自己大舅去卖粮,被当场抓了个现行,但念在是初犯所以口头批评。 但对于买家韦氏粮米分部这种直接买卖联邦稻谷、严重破坏公粮制度、严重损坏联邦利益、性质恶劣的企业。 边屯兵团有权进行查处与人员拘留。 第二,边屯兵团向市里多个部门汇报情况,只要有职权牵连的部门都进行了报告。 拘留是市治安处的,稻谷是市农业处的,联邦吏员被抓是监司的。 将事态扩大化处理。 假如赵德原本是打算用手里掌握的情报与林知宴进行交换,那么一切前提是自己解决不了粮所。 如今他解决了,前提条件已经消失。 这个时候自己攻击韦氏粮米,固然会打草惊蛇,让对方销毁证据。但也是在逼迫赵德,迫使他出手打倒韦家宏。 反之,赵德不出手就算了。 陆昭不急于一事,他不做无用之功。今天掀不倒韦家宏,那么将来再说。 名为权力的牌桌上不是比大小,也不是比输赢,而是比谁先失误。 赵德想要拿捏自己,而比起如何让韦家宏倒台,他更在乎如何把握主动权。 掌握势,引导事态发展。 做完这一切,陆昭放下电话,后靠着椅背,等待着事态的变化。 他看着座机,声音似能透过没有接通的电话,传达给数十公里外的赵德。 “赵市执,如今攻守易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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