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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资本家女儿咋,我就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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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地里不长粮食,山上还长着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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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让一旁的王兰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些年压抑的委屈和压力,在这一刻尽数宣泄。 沈家俊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他转向苏家其他人,郑重其事地叮嘱。 “二哥调理身子这段时间,大伙儿都注意点,别在他面前抽烟喝酒,也别老提这事给他压力。” 交代完,他便拉着苏婉君告辞了。 一回到自家的新屋,苏婉君就反手关上门,整个人扑进了沈家俊怀里,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 “家俊,谢谢你。” “要不是你懂得多,我二嫂……她这辈子可能就这么被冤枉过去了。” 苏婉君抬起头,眼眶泛红。 “生不出孩子,就是女人最大的罪过。现在好了,总算是找到根源了,可以对症下药了。” 沈家俊吻了吻她的额头,心里一阵柔软。 这或许就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的意义之一,用一点点超前的认知,去改变一些本该发生的悲剧。 两人相拥着说了会儿贴心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夜里,屋外淅淅沥沥地响起了雨声,起初还只是轻柔的敲打。 慢慢地,风声渐起,雨点变得密集,砸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一股寒意顺着门缝钻了进来。 沈家俊一个激灵,坐起身。 “坏了,要降温了!” 他利索地翻身下床,借着昏暗的光线,从箱子里把收起来的棉被、棉袄一股脑地全抱了出来,厚厚地盖在了两人身上。 第二天一早,天色阴沉。 沈家俊正蹲在灶膛前烧火,锅里的红薯粥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门帘一挑,任桂花和吴菊香裹着厚衣服走了进来,两人都冻得缩着脖子。 “老天爷这是咋了?”任桂花搓着手,往灶火边凑了凑,哈出一口白气。 “好端端的,咋就下起冻雨来了?这麦子……可别给冻坏了!” 灶膛里的火苗舔舐着锅底,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却驱不散屋内逐渐弥漫的阴霾。 沈家俊站起身,走到门口,望着门外的情况,眉头锁成了一个川字。 这种天气,他在后世的新闻里见过,那是极具破坏力的冻雨。 “妈,做好心理准备吧。” 沈家俊声音低沉,脸色有点难看。 “这麦子,怕是要绝收。”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只有锅里的红薯粥还在不知疲倦地翻滚着。 任桂花正把烤热的手往袖筒里缩,闻言身子陡然一僵,眼神里满是震惊,嘴唇哆嗦了几下,想反驳,却又被窗外那此起彼伏的树枝折断声给堵了回去。 “八成……八成是要完了。” 任桂花一屁股瘫坐在板凳上,脸上那股子泼辣劲儿瞬间泄了个干净,只剩下庄稼人面对天灾时的无力。 “这么厚的冰壳子压着,神仙也救不活啊!” 沈卫国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显得格外严峻。 “要是搁往年,还没这么严重。” 老汉磕了磕烟锅,声音沙哑。 “前阵子天气反常,热得邪乎,地里的麦苗疯长,全都拔了节。” “这嫩杆子最怕冻,现在这层冰一盖,那是连根都要烂在地里头。” 热极必反,这老天爷是在变戏法折腾人。 沈家成和吴菊香两口子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那咋办?” 沈家成搓着满是老茧的大手,急得在原地转圈。 “麦子死了,今年上半年咱们吃啥?全家老小不得去喝西北风?” 吴菊香更是六神无主,下意识地就把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了些。 角落里,苏婉君咬着下唇,目光在沈家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沈家俊宽厚的背影上,满眼的忧虑。 这一年的生计,对于农村家庭来说,就是命。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慌什么!” 沈家俊转过身,目光如炬,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的笃定。 “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咱们家前阵子卖肉换的粮,还有这些时日我去打猎的肉,足够全家舒舒服服撑过这一年。”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墙角挂着的那杆猎枪上。 “再说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地里不长粮食,山上还长着肉呢!” “只要我有手有脚,还能让家里人饿着?” 这番话,掷地有声。 原本惶恐不安的吴菊香,看着小叔子那自信的模样,心里莫名地就踏实了。 是啊,家俊现在本事大着呢,连陈老三那帮人都能治得服服帖帖,打猎更是一把好手。 沈卫国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儿子。 “算我一个。” 老汉把烟袋锅往腰间一别,眼中闪过久违的精光。 “别看你爹老了,年轻的的时候,枪法也不比你差。” “这鬼天气要是真绝了收,咱们爷俩就一起进山,哪怕是把大山翻个底朝天,也要给家里挣出口粮来!” 沈家俊点头,笑了笑。 “就是嘛,打不了咱们少吃点米,多吃肉。” 说这话,沈家俊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了,但事实如此,米粮少了,只能多吃肉。 但总归是饿不死的。 沈卫国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我下地去看看,不亲眼瞅瞅,这心里总是悬着。” 沈家俊一把拽住老爹的胳膊,力道之大,让沈卫国身形一顿。 “爹,别去了。这路滑得很,您这腿脚要是摔个好歹,那才是给家里添乱。” “再说了,现在去也改变不了啥,徒增烦恼。” 正拉扯间,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踩碎冰凌的声音。 一个穿着破旧棉袄的村民缩着脖子路过,脸上带着如丧考妣的惨白。 “老郑!”沈卫国几步冲到门口,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地里咋样了?” 被喊做老郑的村民停下脚步,隔着篱笆墙,一脸的苦涩,眼眶通红。 “完了!全完了!” 老郑摇着头,声音带着哭腔。 “刚才我下去看了,麦苗八成都是被压坏了,这老天爷,是不给咱们活路啊!” 说完,那人也顾不上寒暄,唉声叹气地走了。 沈卫国身子晃了晃,最后的侥幸也破灭了。 他扶着门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口气在冷空气中瞬间凝成白雾,消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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