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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警生存实录: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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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牛逼的比尔(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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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管是哪里都一样。”埃里克观察了下这间询问室的环境,并没有感觉到压力而是配感亲切。 墙壁是普通的米白色,没有软包,一张简单的木质长桌,几把可以随意移动的椅子。 角落还有一个放着水壶和纸杯的小推车。 和美国唯一共同点的是,天花板角落那个半球形的摄像头,红灯依旧亮着。 接着,埃里克转头看向左边的墙壁,墙壁看似是墙壁,其实这墙壁后面就是观察室。 接受的审查太多了,埃里克实在是太清楚这里面的一切。 对此,埃里克还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在摄像头和单向玻璃的视角里显得更加放松和坦然。 这种环境下,他反而有种如鱼得水的熟悉感。 听到动静,埃里克看向前面的门。 咔嚓一声,那个杜邦警监和一个相对年长的警探走了进来。 他们手里只带了文件夹,没带什么东西。 杜邦和年长警探对视一眼后,还亲自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推到了埃里克手边。 “史蒂文斯先生。”杜邦坐下报了下在场人员的身份后,语气比起之前在酒店那会时,变得更加放松平和。 “我们换个环境聊聊,有些细节,或许在这里能聊得更清楚。” 埃里克看了一眼那杯水,没有动,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对方继续。 “我们直接一点,我们相信,机场和罗歇街的事情,并非简单的仇杀或黑帮火并。”年长警探开口,他双手交迭放在桌上,身体前倾,做出一个推心置腹的姿态。 “所以我方会正式就戴高乐机场案,以及罗歇街117号B栋案对你进行询问。 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所有问题,你现在应该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当然明白,警官,我还明白我的权利,也理解目前的程序。”埃里克平静地回答,目光在杜邦和这位眼神有点锐利的年长警探之间扫过,最后停留在杜邦身上。 随即笑道:“但在我的律师到达并通知大使馆之前,我保留保持沉默的权利。 不过,对于一些基础事实,我不介意做出回答。” 杜邦表情没有变化,他对于埃里克滴水不漏的回答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杜邦微微前倾,双手交迭放在桌上。 “很好,那么,我们先从基础事实开始,你今天下午是否来过机场?” 埃里克道:“是的。” “开着一辆车牌为的黑色奥迪A6Avant?” “是的,这你们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 “在机场,你是否与几名死者发生过接触?”杜邦道。 “根据监控,你和一名男性之间似乎有言语交流,随后你与他进入了同一个卫生间区域,随后那几名死者也先后进入了同一个卫生间区域。” “这一点我不太清楚你到底在说什么,在我的律师抵达之前,我无可奉告。”埃里克笑道。 语气轻松,但话语本身却像一堵突然升起的墙,截断了刚才尚在流动的基础事实问答。 杜邦皱了下眉。 年长警探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锐利,身体前倾的幅度也更大了些,试图施加压力。 “史蒂文斯先生,你刚刚才表示愿意回答基础问题。” 埃里克笑容不变:“我认为是否与死者接触以及对我行为的臆测性描述,已经超出了基础事实的范畴,更接近于对事件的定性询问。 在缺乏法律代表的情况下,继续这样的对话是不明智的,我想,我们都需要遵守规则,不是吗?” 年长警探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这是突然改变态度,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埃里克只是微微侧头看向他,眼神平静无波:“警官,行使法律赋予的权利,何时成了态度问题? 我只是突然意识到,出于对法国司法程序的尊重,我应该更严谨地对待这场问话。” 这句话落下,询问室的氛围有所转变。 年长警探因为情绪而脸颊微微抽动,但杜邦却是没有什么感觉, 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杀的是什么人,从情感和正义的角度,他对埃里克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认同。 但法律就是法律,程序就是程序,十九条人命,无论死者是谁,都必须要有一个官方的调查和交代。 想了想,杜邦准备说些什么,但这时,他口袋里的私人手机震动了起来。 这个特定的铃声让杜邦眉眼轻挑,他对年长警探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走到角落接听了电话。 “是我,杜邦。” 电话那头是他的顶头上司,声音异常严肃。 “杜邦,立刻停止对那个美国人的一切讯问,办理手续,放人。” “现在?”杜邦看了眼埃里克。 “现在,立刻!” 杜邦压低声音道:“长官?您知道罗歇街的情况,我也汇报了,那些阿尔巴尼亚人是罪有应得!但程序上而且十九条人命,媒体和公众需要.” “需要什么?”手机传来的声音斩钉截铁。 “听着,杜邦,情况变了,五分钟前,局长办公室接到了来自美国驻法大使和我国外交部的联合简报。 那些阿尔巴尼亚人,是美法两国安全部门锁定的重点打击对象,涉及跨国人口贩卖、武器走私,与多个恐怖主义融资网络有牵连。 我们一直苦于证据不足,无法彻底铲除。” 杜邦愣了一下,他有猜测过这个年轻人的底气来源,但真没想到会这么直接,这么高大上。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施压了,而是直接改写了事件的性质。 “好家伙。”杜邦下意识看向埃里克,埃里克依旧平静地坐着,还调整了一下坐姿,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传来:“根据美方紧急提供并经过我方核实的情报,那个美国人的行为,虽然在程序和手段上存在争议,但其结果客观上瓦解了一个长期危害我们两国安全的犯罪网络,并解救了大量被囚禁受害人员。 考虑到行动的敏感性和后续的国际合作需求,此事将不再作为普通刑事案件处理,将被移交更高层级处理,不再由你的部门负责后续刑事调查。” 闻言,杜邦只是淡定说道:“我明白了,长官。” 他可太熟悉这种把戏了,不再作为普通刑事案件处理就等于证据链可以重新评估,程序瑕疵可以被放大,行为的性质可以被重新定义。 一切都可以为了更高的国家利益和外交便利而让路。 念头闪过,杜邦只觉得浑身轻松,他本来就是半路接手的,更加懒得去处理本质上救了很多人的好人。 “但是长官,那些媒体?”杜邦整个人的姿态明显松弛下来,一边拿着手机,一边走回座位。 “没事,媒体和公众方面会有统一的说法,后续的媒体通报和案件归档,总局也会统一处理,不需要你们操心。 这件事已经不再是刑事案,而是涉及国际合作的安全事务。你明白其中的分量,杜邦。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放人,态度要专业,手续从简,让那个美国人平静地、顺利地离开警局。 这也是目前对所有人最有利的处理方式。” 电话咔嚓挂断了。 杜邦收起手机,直接对埃里克用更为轻松的语气道。 “史蒂文斯先生,针对你的传唤询问到此结束,感谢你的配合,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年长警探人都懵了,看向杜邦,一脸不可思议。 “杜邦!这.” 杜邦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却一直看着埃里克: “后续事宜,上级部门会直接处理,我们这里的程序已经走完。” 埃里克眉宇间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讶异,虽然他看到杜邦离席去接电话可能是因为比尔发力了,预估至少还需要一番周旋,甚至可能要在拘留室里待上一晚。 但着实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就结束了? “走吧,我带你出去。” 听到杜邦的话,埃里克站起身,微笑着整理了一下衣领:“有劳了,警监。” 杜邦没再多说什么话,率先走出询问室,埃里克从容地跟在他身后。 穿过外面略显嘈杂的办公区时,不少警员投来好奇或审视的目光,但都被杜邦用眼神挡了回去。 他亲自将埃里克送到了警局大门入口处。 夜晚清凉的空气涌入肺腑,埃里克微微眯了下眼,习惯性看向手腕的腕表。 从知道金米被绑架的那一时刻起,这一下子就忙到了凌晨十一点多。 再抬眼一看,他就看到了比尔正站在一辆轿车旁边等着他。 比尔看起来很疲惫,但却很放松。 “就送到这里吧,警监。”埃里克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杜邦。 杜邦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压低声音问道: “我只是好奇,如果,我是说如果,上面的电话没来,你打算怎么办?” 埃里克送出一道看傻子的眼神,没说什么走了出去,但最后还是停顿了一下脚步道。 “估计你连我的影子都看不到吧。” 杜邦瞬间就想起机场监控录像,摇了摇头失笑了下,笑自己问的愚蠢问题。 笑完,抬头目送埃里克离去,看着他和那边的一个中年人汇合在一起,随即转身走进警局。 轿车旁,比尔看着走近的埃里克,上前一步在埃里克讶异的目光中,主动抱了他一下。 “埃里克。” “比尔,你不会还想跟我说谢谢吧?”埃里克笑道。 比尔笑了下,右手成拳,在埃里克的左肩窝轻轻撞了一下。 “当然不会,电话里已经说过,我想说,欢迎你出来。” 埃里克承受了这一下,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算是回应,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送我回去吧,比尔,我女友还在等着我。” 比尔点头也绕回驾驶位。 车门关上,他看了眼正系上安全带的埃里克,眼神里有感激,有后怕,也有一丝对自己未能保护好女儿的愧疚。 “说真的,如果不是你,我无法想象金米她们会遭受到些什么。” 埃里克瞥了比尔一眼,将心比心他倒是理解这种心情,埃里克直接打断了比尔可能说出的更多的感谢话语。 “她安全就好,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关键。” 说着,埃里克道:“见过金米了?” 比尔缓了口气,点了下头,启动车子轻松道:“见过了,她因为太疲惫已经睡了, 说起来,蒂珐还挺厉害,我到了之后,金米和阿曼达的状态已经恢复了不少。” “那自然。”埃里克笑道,对于比尔知道蒂珐的名字并没感到意外,估计在他进警局的时候,这两人已经自我介绍过。 比尔也跟着笑了下,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将车辆平稳地汇入巴黎深夜的车道上。 “里面的人没太为难你吧?” “只是问了我几个问题。”埃里克道。 “那个警监是个聪明人,可能看出了一些,知道界限在哪里。” 说着,埃里克看向比尔:“说起来,我反而更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闻言,比尔反而道:“你现在应该清楚我的身份?” 埃里克点了点头:“有些眉目。” “所以我找到了一个愿意交易的人。”比尔淡定道。 “我联系了一个以前共事过的同事,他现在是巴黎站的负责人,动用了几个长期维护的高层联系人。 向法国方面提供了一份精心筛选过的情报包,里面包含了那一伙阿尔巴尼亚人过去几年里,一些涉及法国本土政商界人士的、尚未暴露的肮脏交易记录, 以及他们在欧洲其他几个国家更严重的犯罪证据。 这份礼物足够有分量,足以让他们内部的一些人下定决心,把这个麻烦踢掉,重新变成一份可以接受交易的功劳” 埃里克听着听着,虽然早有预料,但心里还是叹为观止。 这岂不是意味着为阿尔巴尼亚人站台的那些大人物全被收拾了一顿,然后还让出了一点利益,留下了一些职位? 看着比尔那淡定的模样,埃里克眨了眨眼,那个巴黎站的站长只是同事? 比尔这家伙好像有点牛逼啊?有种举重若轻的感觉,说实话他还真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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