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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刑部之主,不科学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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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终于,找到你存在的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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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长安城西市,一座以胡姬闻名的酒楼内。 环境素雅的雅间中,钱文青正举着酒杯,笑着看着对面端坐的,身着大理寺主簿官袍的秦无恙,道:“叔父说此案难查,但让我不必担心,他已安排查案本事极强的能人来帮我,我一直在想,被叔父那般称赞的能人会是谁,没想到,竟然是秦司直。” “秦司直查案本事高绝,曾破解诸多悬案大案,有秦司直相助,本官相信必能侦破此悬案。” 听着钱文青的话,秦无恙脸色有些异样,他摇头叹息道:“下官早已不是大理司直,陛下已经将下官贬谪为大理寺主簿,钱员外郎不要再称我为司直了。” 钱文青闻言,却是道:“在我心里,秦兄永远都是秦司直。” “而且秦司直为何会落得今日地步,我很清楚,若不是那刘树义公然为难秦兄,在陛下面前说秦兄坏话,秦兄怎会这般落魄?” 听到钱文青说起刘树义,秦无恙眼中的怨恨便不由浮现出来,他不过就是为难了一下刘树义的跟班赵锋罢了,谁成想,刘树义心胸竟如此狭隘,如此小肚鸡肠,对自己进行这般报复,使得自己连降两级。 原本还有望升迁的他,此时在大理寺内,连头都抬不起来。 看着秦无恙隐藏不住的恨意,钱文青眸中笑意更深。 秦无恙本不是叔父的人,但现在,秦无恙落难,与自己又有共同的敌人,那自己便可以趁势拉拢秦无恙,让秦无恙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刃。 “不瞒秦兄,其实我也与那狠毒阴险的刘树义,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钱文青道:“他为人有多卑鄙,有多阴险,我天天与他相处,比你更清楚。” “所以这样的人,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他晋升郎中,你说是吧?” 秦无恙重重点头,咬牙切齿道:“他若成为郎中,天理难容,绝不会有我们的活路!” “没错。” 钱文青对秦无恙的回答很满意,他说道:“故此接下来,本官就仰仗秦兄了,我们通力合作,侦破此悬案,从而在功劳上,彻底碾压刘树义!” “目前能够威胁到我的人,只有刘树义,只要胜过他,郎中便是我触手可及之物。” “我可以对秦兄承诺……” 秦无恙下意识看向钱文青,便听钱文青认真道:“只要秦兄助我登上郎中之位,我会竭尽所能,以最快速度帮助秦兄回到六品位阶,哪怕不能回到大理司直的位置,也可来刑部司,坐上我的刑部员外郎之位。” 秦无恙瞳孔剧烈一跳,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当即起身。 十分正式的向钱文青行了一礼:“下官必竭尽全力,辅佐钱员外郎查明真相,不负员外郎信任。” 钱文青施施然受了秦无恙的大礼,这才满脸笑意起身,扶起了秦无恙。 “有秦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以秦兄的本事,相信查明真相,绝不会难。” “这一次,我们兄弟二人,就让刘树义知道,得罪我们的后果,让他后悔得罪我们。” 秦无恙重重点头,他刚要说什么,忽然门被敲响。 守在门外的刑部司主事王洵道:“钱员外郎,万年县尉托人送来了一封信。” “顾闻?他给我送什么信?” 钱文青有些疑惑,但顾闻是他多年好友,昨天才刚帮他破了一个案子,立了功劳,所以哪怕心中疑惑,他也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打开门,接过了信件。 将信纸打开,目光向上一看—— “什么!?” 钱文青先是一愣,继而眼眸陡然亮起,脸上迅速浮现起怎么都藏不住的笑容。 “秦兄,好事!大好事啊!” 秦无恙不解的看向钱文青。 便见钱文青抖了抖手中的信,高兴道:“你肯定不知道刘树义去查了什么案子。” “什么案子?”秦无恙询问。 钱文青咧嘴笑道:“马清风灭门案!” “什么?马清风灭门案!?” 秦无恙只是稍微一愣,便明白钱文青为何如此高兴,他忍不住道:“刘树义疯了吗?他难道不知道此案背后的主导者是谁?” 钱文青冷笑道:“你可能不太了解他,刘树义这个人,有原则,对任何案子,只要遇到,就想查个水落石出!” “而且无论凶手是谁,哪怕再有危险,刘树义也都一往无前……” 秦无恙忍不住道:“可这个案子的主导者,与别的案子不同啊。” 钱文青耸肩:“在我们看来不同,可在原则性与魏徵一样,脑袋一根筋不知变通的刘树义看来,或许就一样呢?” “他在还是小小主事的时候,就敢与我叔父撕破脸,强迫我叔父给他道歉,现在他地位更高了,也许胆子也更大了呢?” 秦无恙理解不了刘树义的想法,但这并不妨碍他因此高兴。 他说道:“这可是刘树义自己找死,他查案的本事越厉害,距离真相越近,他就死的越快……这下,他或许连与你较量的机会都没有了。” 钱文青也没想到竟会如此峰回路转,原本他还担心自己的功劳比不过刘树义呢,现在看来…… 钱文青都快忍不住要笑出声了,他咳嗽了一声,道:“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是要侦破此案,只有这样,才能让其他人望尘莫及,我们可不能学刘树义,自大狂妄,最后落得凄惨下场。” 秦无恙连忙点头:“钱员外郎说的是。” 同时,他眼中的光采也越发明亮,刘树义自己作死,钱文青再有自己帮衬,晋升郎中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也就是说,自己马上就能回到六品的品级。 而刘树义,则可能马上就要沦为阶下囚…… 想到这里,秦无恙只觉得一口恶气终于吐出,待自己回到六品,刘树义进入大牢后,他一定要去大牢好好羞辱刘树义一次,让刘树义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门外。 听到房内声音的王洵,脸色有些纠结。 他刚向刘树义表露了投奔的想法,结果现在却得知,刘树义竟作死的去查马清风灭门案。 自己还要再投奔刘树义吗? 万一刘树义真的被陛下弄死,钱员外郎晋升郎中,自己岂不是也不会有好下场? 犹豫了一下,听着房内那已经近乎庆祝的声音,王洵终是长长吐出一口气。 自己还是留在钱员外郎身旁吧。 果然,还是钱员外郎更有前程,自己一开始就没有选错。 幸亏自己投奔刘树义的事,还没有多少人知道,自己也没有实质性的背叛钱员外郎。 “还好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以后我就是钱员外郎最忠诚的手下,刘树义是谁?那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敌人!” ………… 随着消息传开,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刘树义在查马清风灭门案,无数的闲言碎语开始出现,疾风骤雨般的舆论风暴正在形成。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刘树义,此刻正慢悠悠的跟着顾闻,踩过泥泞的雪水,来到了马府的后厨。 “这就是马府的后厨。” 顾闻推开半掩的门,只听吱嘎声响起,随着门的推开,头顶顿时有灰尘向下飞落。 两年无人打扫,厨房的灰尘比起正厅,只多不少。 不过相比正厅的空空荡荡,厨房里东西之多,反倒显得有些拥挤。 刘树义视线扫了一眼地面,地面的灰尘有厚厚的一层,上面没有任何脚印之类的痕迹,可以确定,除了案发那段时间外,之后再无人来过这里。 走进厨房,便见四口大灶依次相连,大灶旁是几个大缸,用来放水与米面等粮食。 靠近墙壁的位置,是两个木头搭建的架子,架子上正放着许多盘子,这些盘子竖着放置,上面落满了灰。 盘子旁还有几个银色的酒壶,以及几个看起来十分精致的玉质酒杯,酒壶与酒杯皆倒置,放在竹条编织的篦子上。 再向里,则是几个高大的柜子。 刘树义来到柜子前,将柜门打开,便见柜子里面是一层层的隔板,隔板上放置着一些盘子之类的餐具,有一半左右的隔板是空着的。 “顾县尉……” 刘树义的声音忽然响起:“你之前说,三司是通过调查马府剩余的饭菜,确定马府众人皆中了迷药,这才没有反抗。” “不知马府当时都剩了什么饭菜?你们又是从哪些饭菜里,找到的迷药?” “啊?”顾闻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刘树义会询问这种问题。 他眉头紧锁,犹豫了好一会儿,但这一次他不是故意拖延,而是时间太过久远,这在他看来,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所以他真的记得不是多清楚。 “下官只记得,当时来到后厨时,后厨架子上,放着几盘菜,然后就是泔水桶里,全是没有吃完的剩饭剩菜……” “至于具体有哪些菜……” 他回想半天,道:“似乎有升平炙,好像还有金齑玉鲙……下官只记得这两种比较特殊的菜肴,其他的实在是想不起来。” 升平炙是以羊舌与鹿舌切片,淋上杏烙,炙烤而成,美味又昂贵。 金齑玉鲙更为出名,新鲜鲈鱼细切冰镇,搭配金黄之色的菰菜调制而成,在后世,甚至成为了代表珍贵美食的成语。 刘树义虽穿越到大唐也有一段时间了,却还没有机会品尝这两种饱负盛名的珍馐美味。 倒不是他囊中羞涩,出不起钱,而是这些美食,不是一般酒楼能做出来的,多数都只有豪门贵族在宴请贵客时,才会专门去做。 顾闻并未在意马府的剩饭剩菜,却还能记住这两道菜,足以说明这两道菜的珍稀。 而这,也让刘树义确定一件事…… 他说道:“马府出事的当晚,应该在宴请某个贵客吧?” “宴请贵客?” 顾闻怔了一下。 刘树义皱了下眉:“升平炙与金齑玉鲙一般只有在招待贵客时才会去做,还有架子上的这些盘子酒杯酒壶……” 他看向架子,道:“正常情况下,盘子这些餐具,都应该放在柜子里,以免落灰,弄脏餐具,可架子上却有这么多盘子,这只能说明,它们在案发当晚被使用过,放在那里,是清洗过后要沥干水分,等待彻底干净后,再放回柜子。” “如果只有马府自己人用餐,盘子的数量未免太多了,而且如此贵重的酒壶酒杯,一般也都是招待贵客时,才会使用。” “就算马郎中忽然想要小酌一杯,也不至于把柜子里所有的银质酒壶和玉质酒杯都拿出来使用吧?” “这一切,都足以证明,当晚马府肯定在宴请贵客……” 他视线扫过顾闻:“顾县尉,你们当时不至于连这件事,都没有判断出来吧?” 顾闻没想到刘树义思维竟如此缜密和快速,这才来到后厨多久,就根据这些餐具和自己随口说出的两道菜肴,分析出这么多信息。 此刻被刘树义询问,他有些尴尬道:“当时三司确实也有人提出过这种猜测,只是马府的人都死了,这种猜测根本没法验证,而且我们问过吏部的其他官员,他们说马郎中重食欲,比较贪吃,多次提过想吃金齑玉鲙这种佳肴,所以他自己因贪吃偶尔让后厨做一次金齑玉鲙,也不是不可能。” “故此,因我们没有充足的证据,不敢轻易做出判断,以免影响本就难查的案子,这才没有将这种猜测写入卷宗,也没有把它当成一个确切的线索使用。” 刘树义眉头蹙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称赞三司的人足够谨慎,还是该吐槽他们怕出现错误,如此束手束脚。 在他看来,查案就应该大胆假设,然后小心求证。 连假设都不敢,遇到死胡同就困在原地唉声叹气,怎么可能找到正确的路? 不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习惯,当时还是李建成与李世民争锋最为激烈的时刻,三司的人不仅需要考虑案子,还要考虑自身的处境,刘树义也不能苛责他们什么。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道:“顾县尉可知马郎中生前,有没有邀请过谁来马府用膳?” 顾闻摇头:“别说下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尉,就算是县令,也不可能知道这种事,毕竟我们没有理由盯着堂堂吏部郎中的宅邸,去监视他宴请了谁。” 刘树义却是眸光微闪。 顾闻的确没有理由监视马清风与谁交好,但当时秦王府的人呢? 李世民与李建成已经基本上撕破脸,彼此皆明白对方的心思,这种情况下,秦王府的人应该不会放任李建成的心腹不管。 也就是说,杜如晦他们,很可能会盯着马清风。 就算不会安排人天天在门外监视,至少也要对马清风拉拢谁,收买谁,与谁交好了若指掌。 所以…… 他直接看向赵锋,道:“赵主事,你安排人去找一下杜仆射,将我刚刚的问题,向杜公求教,看看杜公是否有答案。” 问杜仆射? 赵锋先是一怔,但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键,明白了刘树义的意思。 他眼眸一亮,当即点头:“下官这就去。” “还有……” 刘树义又叫住赵锋,道:“你再安排人,去将给马府送菜的菜农找来,本官有话要当面问他。” 赵锋继续点头,他又看了看刘树义,见刘树义不再开口,确定没有其他吩咐,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刘树义看着宽敞的厨房,耳边仿佛能听到两年前,这间厨房内响起的热闹声响。 交谈声,炒菜时,剁肉声……满是人间烟火气,可那一夜过后,这里只剩下此刻的死寂。 他重新看向顾闻,道:“顾县尉,你还没回答本官另一个问题。” 顾闻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刘树义的问题,自己确实只回答了一半。 他忙道:“仵作在金齑玉鲙里,检测出了迷药,除此之外,泔水桶里的那些混在一起的残羹剩饭,也检测出迷药的成分。” 刘树义眼眸微眯。 金齑玉鲙是给主人或贵客享用的,倒进泔水桶里的残羹剩饭,应是给普通下人食用的饭菜……如此说来,凶手在下迷药时,将所有人都考虑到了。 怪不得他能只凭迷药,就放倒所有人。 不过…… 金齑玉鲙这类特殊的菜肴,吃的就是一个鲜,也就是说,在厨子将其做出来后,应立即由下人端到餐桌上,中间不会存在无人照看的情况。 那么……凶手是如何在金齑玉鲙上下的迷药? 在制作途中? 送菜途中? 亦或者食用途中? 三种不同的情况,代表着下药之人的三种不同身份。 厨子,下人,或者宾客。 但宾客应该没有办法去后厨,给下人的普通餐食里下药。 所以,刘树义更倾向于厨子与下人。 当然,若是下药之人功夫了得,可以瞒过所有人的视线潜入马府,然后偷偷下药……虽然顾闻他们说概率很低,但很低不代表没有,这种可能性也还是存在。 “还是要想办法确认啊……” 刘树义轻轻摸着下巴,缓缓自语。 “员外郎,下官回来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 刘树义心神微动,走出后厨,就见陆阳元正大步走来。 在陆阳元身旁,背负两把巨大板斧的程处默,也笑呵呵跟了过来。 “刘员外郎,俺来凑凑热闹,你不会嫌弃吧?”程处默笑着拱手。 “欢迎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刘树义笑着回礼,知晓马清风灭门案真正内幕的人,只有少数几人,而他们都不会大张旗鼓的往出说。 所以,程处默此刻知晓的事,必然是自己胆大包天敢去调查与陛下有关的案子…… 这种情况下,程处默还愿意亲自过来帮自己,其情谊与心意,是实实在在的。 程处默咧了咧嘴,瞥了一眼其他人,旋即靠近刘树义,小声道:“你真想将马清风灭门案查个水落石出啊?” 刘树义没有隐瞒,点头道:“是。” “嘶……” 程处默仿佛牙疼般吸了口气:“能不查吗?” 刘树义明白程处默的意思,笑道:“不能。” “你啊……你还笑!” 程处默是真的把刘树义当兄弟,没好气道:“你在找死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最后可能会查到谁的头上?” 从刘树义调查此案开始,除了知晓内幕的赵锋与陆阳元外,没有任何人看好他,但也没有任何人如程处默这样,直白的说明一切。 如顾闻,只顾着把自己摘出去,压根就不去管刘树义的死活,而程处默,生怕刘树义不知道他在作死,一来就说的明明白白。 这让刘树义心里不由感慨,果然是只有最关心自己的人,才会看他走的不对,赶紧来拉住他。 他知道若自己不告诉程处默真相,程处默可能扛也会把自己扛走。 “程中郎将,借一步说话。” 说着,他与程处默来到无人之处,然后简单将马清风灭门案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程处默直接听愣住了。 好半晌后,他才咽了口吐沫,道:“也就是说,马清风灭门案的真凶,真的不是陛下!而你若能查明此案,那就相当于给陛下洗脱冤屈,会有滔天大功?” 刘树义笑着点头:“是!” “我就说,以你的聪明才智,你怎么可能自己找死?” 程处默大巴掌拍着刘树义手臂,道:“你怎么不早说!你知不知道我听说你要查马清风灭门案时,我心里有多怕?” “我跟陆阳元过来,就是打着绑也要把你绑走的想法,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找死。” 刘树义笑道:“我也不是故意瞒你,这不是没机会告诉你真相。” “也是。” 程处默点了点头:“知道你不是在找死,我就放心了。” “那就别耽搁时间了,你要的人我都给你带来了,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咱们早点查出真相,好让那些等着看你笑话的人瞧瞧他们错的有多离谱。” 刘树义倒没想打谁的脸,不过他时间确实珍贵,道:“那就先见见他们吧。” 很快,刘树义就与程处默来到前院,见到了等候在这里的金吾卫。 程处默道:“除了两个金吾卫在执行任务,无法过来,当晚跟着胡河冰夜巡的其余金吾卫,都在这里。” 刘树义看向眼前的十几个金吾卫,说道:“诸位不必紧张,本官只是想更具体的了解一下马府灭门案当晚的情况,诸位只需回答本官几个问题便可。” 程处默直接大嗓门吼道:“都痛快点回答,谁要是磨磨蹭蹭,故意隐瞒,回去本将鞭子伺候。” 这些金吾卫一听,当即表情一紧,连忙绷直身体,全神贯注的盯着刘树义,生怕一会儿听漏了问题。 刘树义瞥了程处默一眼,暗道程处默还真有些将军的威严。 他没有耽搁,开口道:“案发当晚,你们子时左右,从马府门前经过,本官想知道,你们每晚的巡查路线是固定的吗?你们提前是否知道,自己会在子时经过马府?” 他话音一落,立即就有金吾卫道:“为了防止心怀不轨的贼人提前掌握我们的行踪路线,以此行那罪恶之事,我们每晚的夜巡路线,都是当天傍晚才会确定。” “没错。”其他金吾卫也连忙接话:“我们也是夜巡之前,才会知道路线,但因为我们行走的速度,以及中途可能遇到什么意外,或者临时休息等原因,我们也并不确定具体何时会经过马府。” 刘树义颔首:“你们夜巡路线,是谁制定的?胡街使吗?” “差不多。” 有金吾卫道:“胡街使身为我们的头,有资格提供夜巡的意见。” “你们当晚巡逻的速度,也是胡街使说的算,对吗?”刘树义又问。 “是,胡街使在前面带领我等,他快我们就快,他慢我们自然就慢。” 原本只是推测,现在算是证据确凿,彻底确认了。 果然如他之前推测的那样,胡河冰通过自身身份和权力的运用,以确保子时准时抵达马府,从而诱导后面查案之人的调查方向。 刘树义继续道:“你们经过马府时,马府内走出了一个下人,你们可还记得那人的长相?” “长相?” 金吾卫们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最后皆是摇头:“我们也就是随便一瞥,不瞒员外郎,我们连他的长相都没看清,自然不可能记得他的样貌。” 刘树义想了想,道:“那特征呢?比如他身高多少,是胖是瘦,走路有什么特点,或者其他让你们稍微有些印象的地方?” “特征……” 众人都在蹙眉沉思,而这时,一个金吾卫忽然道:“末将当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不知道会不会对员外郎有用。” “哦?”刘树义看向此人,道:“说说。” 这个金吾卫道:“末将注意到他在悬挂灯笼时,用的是左手。” “左手?”程处默没明白此人的意思。 刘树义则目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你是说,他是左撇子?” 金吾卫道:“末将就是左撇子,所以做很多精细的事,下意识就会用左手,因此末将会比其他人更关注用手……不过末将也不确定当晚那个下人是不是就真的是左撇子,还是碰巧用了左手而已。” “无妨!” 刘树义目光闪烁,他说道:“那人体型如何?” “挺高也挺壮的……” 刘树义点头,道:“如果此人身份能够确认,你就立大功了……” 说完,他直接来到正支着耳朵,想偷偷去听刘树义与金吾卫交谈的顾闻面前。 “顾县尉!”刘树义开口。 顾闻连忙身体后仰,下意识道:“我什么也没听见。” 刘树义深深看着他,道:“我没想问这个问题。” 顾闻脸色一变,这才意识到自己慌乱之下,反倒主动招了。 他连忙就要开口解释,刘树义却已经开口询问道:“我想知道,魏济……他是否是左撇子?” “啊?” 顾闻怔了一下,怎么忽然间话题就跑到魏济身上了? 不过刘树义没想针对自己,也是他巴不得的事,他仔细想了想,道:“在问询了解魏济的邻里时,他们确实说过,魏济惯用左手……” 果然! 刘树义眼中陡然闪过一道精芒。 同时,长长吐出一口气。 终于……终于找到你存在的证据了!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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