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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唐朝当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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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下次封禅要等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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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青色的灵液从远处宫殿遥遥穿过,掠过林梢,穿过街头巷尾,穿过走街串巷的摊贩,掠过山间的走兽,从人群中转瞬即过。 重新聚在江涉指尖。 一点灵光不散。 江涉打量着,好似是纸驴上的那一点灵性。 怎么还回来了? 端详了几秒,江涉弹指。 这一滴青液便重新逸散开,化作一缕无名清风,共着空中飘散的喜气,落在院中每个人身上。 李白忽然觉得好似舒服了一些。 年老的阴阳先生坐在一旁,忽然感觉腿脚也没有那么酸疼,虽然还有些酸酸麻麻,但比之前好了许多,眉宇一松。 同桌的人吃着酒菜。 “哎,别说,这股风吹着是觉得舒坦不少,人都轻快了。” 同桌人筷子夹着羊肉,平日里他们可少吃这种好东西。 “吃酒席高兴的呗。” 猫儿喵了一声。 江涉微微一笑。 他坐在喜桌前,听着院子里的人说话,摸了摸小猫头。从树上取来一片干净宽大的叶子,小心把杏酪和鱼鲙给猫夹了一些上去。 放在地上。 猫惦记很久了。 如今也长出尖尖的小牙了,小口小口咬着吃。 做完这些,江涉才回答李白的疑问。 “有的人没缘分而已。” 谁? 李白满肚子疑问,想问,又看到江先生端起饭碗,用筷子夹着酒菜吃起来。 这烤羊排火候正好,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庖厨手艺了得,这样的大席菜要供上百个人吃,做饭量大,时间短,却做的这样香。 李白正在琢磨话的意思,旁边阴阳先生已经悄悄旁观了许久。 端起酒盏,斟酌着语气问: “郎君是道家人?” “算不上是。” 阴阳先生赞道:“郎君这样好眼力,一眼就能把喜煞认出来。” “见得多了,自然就熟悉了。” “见得多?” “云游四处,偶尔会见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江涉说。 李白抚着酒杯,听到这一句也颔首。 “呀,那可厉害。” 阴阳先生目光落在人家的眼睛上一瞬,抚着须子问,“郎君多大年岁,是何处人,这是要往何处去?” “想去兖州瞧瞧泰山。” 当今圣人已经昭告天下,阴阳先生立刻想起来,“皇帝今年冬天要泰山封禅!” “应该是。” “郎君可要去瞧瞧?” “在下喜欢凑热闹。” 猫舔完吃的,叫了一声,脏脏的小脚跳到江涉身上,江涉习以为常地从袖里摸出帕子,先擦嘴,再把四个爪子擦干净。 阴阳先生看着那小小的黑猫儿,生的灵动,日光下,毛发亮的像绸子。 老话都说,黑猫是可以通玄的。 阴阳先生把话咽了下去,抱着满肚子疑问,过了一会,问道:“兖州走上半月,脚力慢些,走一个月如何也能到了,郎君走的这么早?” “实不相瞒。” 江涉收起帕子,语气从容:“在下喜欢东逛西逛,哪里有好玩的事,便去瞧瞧,人也散漫惯了,走走停停,走的也慢。” 听着是怪散漫的。 出门不带什么包袱也就算了,竟然还带着一只猫儿。 可这样想着,阴阳先生心中也有些羡慕。 “郎君去泰山,是想寻求官……?”他听说皇帝都喜欢封道士做官,有的还赏赐爵位,释家的也有。 江涉摇摇头。 “只是觉得很有意思。” 耳边浮动着喜气和贺喜声,江涉仔细说了一下。 “皇帝要封禅,从洛阳出发,一起同去的不只有文武百官,皇亲国戚。还有各地使臣,仪仗队,后方补给,道士和尚们。” “弥亘原野,前后千里。” “可以说是一座移动的城池。” 阴阳先生问:“郎君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江涉没答,笑着说: “有突厥人,契丹人,波斯人,于阗人,天竺人。新罗、大食等国的使节和首领随行。可以听到各种语言,见到他们穿的不同衣冠,又有各自的风物和信仰。” “也算是万国来朝了。” “很是难得,错过了不知要等多少年,便想一观。” 要等多少年…… 阴阳先生也感慨,唏嘘着:“再要有皇帝去泰山封禅,也是下一代往后了,咱估摸也活不到那个时候。” 上次封禅的皇帝是高宗皇帝,已经是将近六十年前的事了。 江涉笑着,低头饮着浊酒。 甜酸味倒要大于酒气,对市井百姓来讲,已经很难得了。 同桌的阴阳先生喝着酒,粗糙的手挡在杯前,时不时咂下嘴,慢慢品味着滋味,很珍惜地喝。 他请教问: “要是以后咱再遇上这喜煞,该怎么办?” “一是注意不要给对方施钱,尽量也不要靠近,免得被煞气冲撞到。” 江涉说的很详细,这个时候的阴阳先生,要给人择日、看相、卜算、瞧风水,多才多艺,红白喜事都要用到,往后可能也会遇上。 “二是如果沾惹到,可用桃木辟邪,或是用柳条艾叶祛晦。” “再若是更厉害,人病的重了,发了高热,性情大变,上面的法子都不奏效,可去附近的城隍庙、土地庙拜拜。” 江涉问:“附近可有土地庙?” 阴阳先生忙应下。 “有,有。” “都有。” 这边百姓都爱拜神,几乎每个县、每个乡、每个里都有“社”。 并不一定都是西游记里那样庄严正式的土地祠,有庙祝和神像。许多“社”就是个小坛小祠,可以简单祭祀。土地神有的是当地死去的乡望、官员,也有山中的精魅,榆树槐树狐狸黄皮子什么的。 江涉道:“那就好,可多去瞧瞧。” 两人说了一会话。 新郎官从屋内走出来,面上一团喜气,端着酒盏,依次与客人敬酒,笑的傻呆呆的。 走到江涉这一桌前,特意多拜谢了几下,连声道谢: “多谢郎君,要是没有郎君,恐怕今日成婚要不好了……” 他们小门小户人家,若是哪个亲朋在他大婚上撞了喜煞,往日情谊先不说,这得付多少药费才能治好呀…… 幸好有这位路过的郎君在。 “客气了。” 江涉也抿了几口喜酒。 应和着满院的喜气,好似更好喝了些。 婚宴上请的帮工应该是这家的亲戚,长得一样的圆圆脸,眯着笑眼,端着竹筐,里面沉甸甸压着蒸饼和胡饼,看到哪桌空了,就手快添上去。 特意给江涉捡了个又大又香的。 江涉实在是盛情难却。 分了猫一些,又与李白一人一半分着吃。 到了最后,这桌盘子里剩下的羊油汁子,都被人用饼蘸着吃干净。这年头油水可是个贵重东西。 李白撑的不行,两人靠坐着听同桌人说闲话。 忽地看着上空隐隐约约有着淡红的烟气,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端详。 “先生,你瞧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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