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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唐朝当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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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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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们围了一圈。 施针的施针,诊脉的诊脉,熬药的熬药。 俱是紧蹙眉头。 王七郎袖上沾染了菜汁,此时也顾不上,他忙问: “如何?” 郑郎君在旁边说。 “方才我们便见河东王面色苍白,一点血气没有,现在更是昏倒过去,这是缘何?” 几位太医都是皇帝专程派来给岐王看病的,都是名医大家,还有的是昔日孙处士的徒孙,杏坛妙手。 这样紧皱眉头,让人着实不安。 两人这样看着,一时也不敢打扰大夫。 在旁边忐忑的等着,过了一会,王七郎忍不住问:“莫非……是桌上的菜肴有什么相克之处?” 他与郑十五吃,好似也没什么事。 又过了一刻。 距离河东王李瑾昏厥,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一个太医抚须,才转过身,望向两人:“二位郎君方才说什么?” 王七郎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膳食的问题。”太医说着叹气,“也不知郡王为何忽地气血暴脱,元气散败……二位与郡王是好友,可知道这几日有什么异事?” 听到气血暴脱,元气散败。 王七郎心里一惊。 他不懂医术,但能听出字字凶恶。 太医怎会说出这话? 他仔仔细细回想了一番。 “这些日郡王几乎未曾外出,只前几日在外面用了一餐饭,未吃完就离去了。也没什么异样,连饮酒也少了许多。” 太医更纳闷起来。 他不负责照料河东王的身体,望向一旁心神紧张的王府属官,请示道。 “可否调来郡王的脉案?” 脉案实际上就是之前大夫的诊疗记录,如李唐皇室中人,定期诊脉,都有记录封存,若是生病用药,太医开的药方也都需要存留一份。 王府属官面色难看。 “那些脉案如今在长安。刘太医之前多为王府诊脉,对郡王的身体一向了解,我这便唤来。” 王七郎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太医叹气。 王七郎、郑郎君、王府属官的心俱是一紧。 太医与这些不懂医术的,耐心解释道: “我便以油灯为例。” “人周身的精气,便如灯油,而人的性命,便如灯的焰火。气血津液耗尽,就如同灯油烧干,火焰自然熄灭。” “也便是气血亏空,生机泄露。” 王府属官捂着心口。 他不懂什么精气元气,可听过更具象的说法。 “油尽灯枯?” 太夫点点头。 他想不通:“郡王正是二十多的年岁,按理来说,这般年轻,纵然之前饮酒无度,沉迷女色,可身体的底子是好的。” “按说也不至于如此。” 王府属官腿都有些软了。 前是岐王,后有小郡王身体抱恙至此,想到此处,他心肝脾肺都在乱抖。 怎么他就当了岐王府的官。 “快去请来刘太医!” “也快去通禀圣人!” …… …… 同在行宫。 皇帝听人禀报。 感叹一声:“万安向来良善。” 李瑾那小子把给他老子请来治病的人砍了,还是万安一个十岁大的堂妹知道照拂,分出金银,下令厚葬。 想到这个侄子,他就头疼。 实在是太混帐了些。 “这几日他可消停了?” 宦者道:“郡王这几日都未曾出行宫,吃斋祷告,诚心想为岐王祈福。” 皇帝有些不信。 但也懒得多深究,随意抬抬手。 “知道了。” 高力士站在旁边,为了解闷,与皇帝说了件趣事。 “圣人可知道城外还有个野庙?就是那和尚想要砸的第一间淫祀。” 皇帝问: “乡人愚昧,淫祀不知有多少,这有什么说道?” 高力士语气轻快。他说的从容,娓娓道来,听着很是顺耳: “本来一个淫祀也不让人注意,但听闻,有神仙留了一道法帖,竟是保佑这庙子周全的。” “派人去砸,竟然还砸不得。” 皇帝兴味。 “仙人法帖?” 高力士应声:“说是如此,甚至还有官员悄悄去瞧过,指使仆从去揭下片瓦,竟也是重重跌了一跤,还真砸不得。” “那庙子如今热闹。” “得了仙人亲笔,那庙子有不少人都去瞧过,还有高人,想要誊写揣摩道法,不乏有道之士。” “全都守在庙前。” 皇帝听的有意思,“上面都写了什么?” 高力士笑说:“这便是神仙道法高妙之处,臣也不知写的什么,至今还未有人看懂。” 皇帝瞧了瞧,与他相对而坐的司马承祯。 “上师可能瞧出来?” 司马承祯抬手行礼。 “愚臣未曾见过,不敢妄言。” 皇帝招手,吩咐让人把庙子上的那张纸揭下来,让他瞧瞧。 若真是仙人手书,正好放在天家妥当保存。若是假的,就当添了一张废纸,扔掉便是。 司马承祯拱手。 “若真是高人所写,恐怕留在那庙前,也可庇佑一二。” 皇帝不以为意。 “这有什么紧要,不过是一间土庙,若真是神仙留笔,朕吩咐人好生修缮便是。” 他们正说着,忽然听到店外有人惊呼出声。 即刻。 便有禀报进来—— 那人神情惊惧,有些慌乱。 “陛、陛下。” “泰山、泰山……” 皇帝听他说话费劲,干脆换个人说。 …… 片刻后。 皇帝、内侍、宫女……一众行人都走出殿外,仰头看着远方。 原本。 此处行宫,可以望到巍峨的泰山。 如今。 却只能看到宫殿上的琉璃瓦闪闪发亮。 司马承祯望过去。 天空湛蓝依旧,云雾缭绕处,却不见巍峨的东岳。 泰山不见踪影。 皇帝心中正惊,不禁向前多行几步,想看看是不是被殿宇遮住。过了几息,他吩咐说: “立刻前往岱庙,问清来龙去脉。” “到底这是为何。” 正说着,岐王府的内侍匆匆赶来,等候在殿外,神情焦急。 高力士余光瞥见,亲自去问。 “出了什么事?” “河东郡王病重了!” …… …… 江涉端着酒盏,与张果老坐在房上,身上还有酒气。 僧人跟在后面。 他听见老恩人惊问。 “这是障目术?” 江涉饮酒。 笑答: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张果老忍不住多瞧了几眼,看的稀奇。很快,就见江涉重新抬手,把障目术撤去。他还有些留恋不舍。 “先生何不多留些时候?” 江涉不愿多给兖州百姓多添烦恼,瞧过这术法的样子,就足够了。 “一刻钟足矣。” 两人说话间,地上飘下一片枯叶。 【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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