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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唐朝当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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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水君贵客,雷声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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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江涉的颔首,一场盛大的水君之宴就此定下。 消息传遍了江河湖海,渭水中的精怪与鱼群闻风而动。 锦鲤衔着请柬穿梭于水藻之间,老龟背负贺礼缓缓而行,夜叉们手持长戟肃立水门,虾兵蟹将忙着张灯结彩。 有精通音律的河蚌精调试着箜篌,善舞的鲛人已在排演歌舞。 更有无数鱼虾往来奔波。 或操持盛宴,或传递书信,将请柬送至四方水神、山君、城隍手中。 一时间,整个渭水的精怪,都忙碌起来。 岸上,暮色四合。 元丹丘坐在某处,一动不动。 他们从升平坊走过来就用了好久,现在日头渐渐西斜下去,半边天空布满晚霞,将渭水染的金红。 李白望了望天色,今天是赶不回去了,只得在附近寻个邸舍住一宿。 他看向元丹丘。 “钓到几条了?” 元丹丘握着钓竿,头也不抬地叹气: “今天的鱼不好钓。” 李白转头看向两个小弟子,三水找别人家买了巨大的鱼篓,专门放那条大鱼。现在正跟人打听这鱼该怎么做好吃呢。 “那三水是怎么钓上的?” 不说三水和初一,甚至李白自己后来也钓上了一条。 元丹丘盯着那渭水水面,他嘀咕说: “从一个时辰前开始,这江水是真古怪。” “完全钓不上来,里面的鱼竟都成精了,鱼食就在他们眼前,这些鱼连瞧都不瞧一眼。” 旁边那对祖孙也收回渔网。 里面只有几条蹦跳的鱼,和之前满是渔获的样子完全不同。 老渔夫抹了把汗,黝黑的脸上满是困惑。 “邪门得很!若在往常,这一网少说几十尾,今天倒像是这些鱼在忙什么大事。” “幸好之前打了一天网,这些也够卖了。” 老渔夫看向没怎么上钩的几人,他趁机介绍自己的生意,黝黑的脸上笑起来: “郎君,道长,可要来两尾?” 李白和元丹丘都摆手。 他们钓鱼是乐趣,实际上也不缺鱼吃,三水钓上来的大鱼他们还不知道要吃上几天呢。 “多谢渔翁,我们已经有鱼吃了。” 老渔夫才想起来那条大鱼,满脸羡慕地看了一眼那小儿,拉着孙子跟别人去兜售了。 天色又暗了不少,晚霞涌动。 几人收拾着自己垂钓的用具,打算找个邸舍住下,明天再回城。 三水还惋惜。 她跟师弟咕哝着说: “就是不知道先生去哪了,我还以为我们可以一起吃这鱼呢,都问好了,秋天这鱼正肥……” 正嘀咕的时候,三水随意一瞥。 她忽然看到水里有一条深色的长影,像龙又像鱼,也没准是被谁扔在水里的渔网……这么想着,那长影一甩,就深深没入水中了。 只剩下水波一荡一荡。 三水瞪大眼睛。 “水、水水水……水里有……” 李白和元丹丘卷起袖子,拎起沉沉的鱼篓,就听到她磕磕绊绊说话,看了过来。 “怎么了?” 三水压住惊奇,她左右看看,拽住李白的袖子,做贼似的压低声音。 “水里有蛟龙!” “对了,刚才我钓到鱼的时候,还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小话。” 元丹丘大感兴趣。 他望了望渭水,想到无端消失的两人一猫。 “都说什么了?” “说这回他不欠我的了……”三水嘟囔。 在她旁边,始终安静的初一忽然抬头:“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位水君,是不是就是渭水的水君?” “江前辈不会被请下去了吧?” …… …… 水下。 一条细长的蛇蛟一掠而过。 他是滈河的河主,同样与其他八水围绕长安,生的最小,神力也最浅薄,水泽也最狭窄,只能说是溪流小河。 蛇蛟瞥了一眼鱼篓里那条鱼。 好似是…… 渭水水君养的灵鲂? 这不是凡物,又有专门人照养,怎么会被凡人钓上来? 心里念了一句,不等他凑上去细看,岸边就有人大呼小叫起来。河主不愿被人瞧见,细长的蛇身一转,直接没入水中。 左右瞧了一圈,他算是来得最早的。 蛇蛟河主远了水上众人,终于吐出一口气。 他瞧着迎上来的夜叉。 河主学着其他水泽之主的样子,沉稳问起来:“最近不是水君寿宴,也不是什么时节,为何忽然设宴?” “莫非是水君得了什么宝物?” 那夜叉行了一礼,上前,想要引着人步入水府。 蛇蛟河主有些受不了。 他一下子游远了几丈。 “就这么说即可,不必离我太近。” 夜叉奇怪,他也不敢多问,就远远地回答说: “回河主的话,我们水君要宴请贵客,又逢八月,八月十五便是人间中秋,愿与诸位共赏明月。” 蛇蛟听出来了,水君是一时兴起。 不然宴客哪用得着这么大阵仗? 他一边跟人走着,一边问: “水君养的灵鲂如何了,我方才看,怎么像是被凡人钓上来一尾?” 灵鲂是渭水水君特意养来的,这鱼滋味极为鲜美,珍贵难得。便是他也只在宴上吃过一两回。 食之可以忘忧。 夜叉也不懂,他道:“回头小的问问。” 蛇蛟河主点点头。 “不是被人偷了去就好……” 他和夜叉隔着几丈的距离,问起来:“那位贵客何时来,不知宴席要几时开?” 夜叉恭敬作答。 两人说话时,已经略过了半江江水,行的极快,不觉忽略闪动的一点波光。 直到—— 耳边忽闻龙吟。 …… …… 江涉正漫步,走在敖白的花园中。 奇花异草,都可以在这里看到了。 在世上难得一见的珍珠,在这里只是园中用来铺地的碎石。极其轻薄的帘幕微微卷动,在水下轻晃。 与凡间富贵不同,此地虽然豪奢,但更有一种仙道飘摇之感。 敖白在一旁作陪。 远远见到两个游来的人,他还介绍。 “那是滈河河主,为蛇蛟之身,比较喜欢清净。”敖白笑了笑,“也可以说性格冷僻,不爱与人接触。” 江涉远远看了两眼。 张果老掐指算了算。 “那蛇蛟也有两百多岁了,竟还怕人,也是趣事。” 江涉笑起来。 “可见不只是人,就连水泽山川之主,也有性情不同的。” 果老颔首。 “先生说的有理。” 他笑着感慨道: “哈哈,神祇精鬼汇聚一起,这几日长安中恐怕要添出不少传说了。” 敖白笑起来。 他倒不在意这个,如今还有说书先生念叨,百年前因为降雨的事,有个大臣砍死了一头蛟龙,都是胡编乱造的事。 长安的神鬼传说向来不少,假假真真,也不缺这么一件两件。 他介绍完自己的花园。 忽然想起昨夜长安忽如其来的雷声。 敖白想着,随口问: “先生可听说了昨夜的雷声?那雷可大的很,来得蹊跷。可是先生在助人除妖?” 江涉从满地珍珠中收回视线。 他语气悠游。 “知道。” 敖白讶然。 “不知是何人所为?” 江涉顿了顿,没想到那雷声会被水君问起来,他想了想说辞,考虑了一会,还是坦然回答。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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