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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唐朝当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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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鲛人问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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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几人顺着夜叉的引路,一直行到大殿深处。 一路走,一路看。 这些客人有的化作了人形,看着是高士打扮。 头戴布巾,佩上羽扇,神情散朗与人说笑。 有人衣襟敞开,洒然端着酒盏,时不时回头一望,随意开口,指点起虾蟹修行之法。 更多的依旧是水族原形。 鲛人抚琴而奏,与一条巨大的似蛇似蛟的友人远远交谈。鼍龙压着水草而坐,抱着酒坛,大醉不醒。 蟾蜍抱月,河蚌开合。 李白看的目不转睛。一面走着,一面环顾这宴上宾客。 李白还指着与元丹丘看。 “那边怎么还有位王侯?”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 正是一人穿着侯爵的华衣,正由身边人斟酒,而那人注意到他们的视线,也瞧过来,神情威严。 见到他们身上的人气,微微挑眉。 随后继续与人饮酒,不知听没听到他们说话。 元丹丘抚着心口,猜着说: “没准生前便是一地王侯。也可能是长安的哪个贵胄溺死在水中,死后修道得法了。” 几人悄悄打量,根据那人身上衣冠配饰,低声猜着是几百年前的古人。 今日赴宴。 所观妙趣,远超凡俗。 别说李白和元丹丘,就连三水和初一两个小弟子,一时间都忘记了长安解宵禁的热闹,探头探脑瞧着水下宫室,又看着其他客人,看着殿里的歌舞,飘飘遥遥,恍如仙乐。 就连被请到座位上时,两人还回不过神来。 她扯住师弟的袖子,悄悄说。 “原来真有龙宫啊!” 两个小儿眼睛都亮晶晶的。 几人仰头看去,青衣人正坐在前面,听到他们的声响。 回过头来,举杯一笑。 看到这一幕,席间其他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蛇蛟河主端起酒盏,看向几个凡人。 “你们和那位认识?” 在蛇蛟河主眼中,这几人与长安城里的寻常百姓、王侯将相没有区别,不过是身上灵韵稍足一些,或许具备几分修行资质,终究还未踏入道门。 这几人被夜叉引进来,他还有些奇怪。但这毕竟是水君的私事,他也不便多问。 直到刚才,上首的青衣人与这些人打起招呼。 三水初一点头。 李白竭力让自己不看向对方巨大的蛇身,他道: “我们是和先生一起云游的。” 席间的其他人,也放下杯盏看过来。 “云游?” 蛇蛟河主问:“不知那位是什么身份?我等还是第一次见到水君如此敬重一人。” 李白回想着江先生自说的话。 “先生是一位山人。” 一个寻常的山人,怎么会被水君请入上座?其他人都不信。 鲛人放下抚琴的手,目光好奇: “你称那位为先生,莫非他传授了你们什么妙法神通?” “或是,曾为凡间的夫子?” 鲛人回想着凡间的俗礼,上次她在长安走上一趟,好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连如今的称呼都不大了解。 李白笑说: “先生倒没有传授我们什么神通,也没有当过夫子。” “这一词只是对有道之士的敬称。” 他说着,回想起江涉曾经说过的话,“先生说,神通和术数并不紧要,只是修行中的一个衍生。” “道法有成,而神通自得。” 鲛人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话。 她看向一旁的蛇蛟。身为滈河河主,领一方水泽,这位总该比他们知道的多些。 蛇蛟河主不说话。 鲛人求知求问,亲自斟酒,看向几个凡人:“不知那位贵客,传授给你们何种道法?可否让我等瞧瞧。” 李白面露遗憾。 满座宾客,热闹喧嚣,歌舞不断,他和元丹丘望向远处正听着乐声的青衣人。 李白道:“先生也并未传法给我们。” “我们同游一路,一起看过天子封禅,和山神一起坐在云端垂钓。” “曾一日领略过五岳的风采,也曾在天上问语仙人,在画中神游。” “见到昔日意气风发的修行人,到垂老时用阴魂延寿。” “也见到年轻子弟,刚踏入道途。” 李白看了正在大快朵颐的三水和师弟一眼,这两个小儿听着侍从介绍,惊叹连连,还悄声嘀咕,这些四海珍馐和梦里有些像。 他收回视线。 “先生说,同游者。去留随意,不系藩篱。” “便也可以说是道友。” “是以,并未传法。” 鲛人不解:“就只是一同游历吗?” 元丹丘笑问一句。 “如此还不够吗?” 鲛人打量着他。 他们之中,不乏有可以算出人年岁的,就算看不见,也能从对方举止神情中瞧出大概。 鲛人奇问道士。 “可是你已经快要四十岁了,凡人的寿命恐怕也就百年。竟然舍得抛费光阴,只为了游历吗?” 元丹丘一笑。 “足下太看重我了。” “凡人能活到五六十岁,已经算是上天庇佑。许多更是出生下来就已经夭折了,活不到成丁的年岁。” “人到七十古来稀,更莫要说百年了。” “恐怕在诸位眼中,我等凡人也不过是朝生暮死罢了。” 说着,元丹丘端起酒盏。 饮了一口。 他感慨道:“果真是好酒,不知叫什么名字。” 旁边有侍从作答,说这是水府的珍酿,称为玉液琼浆,在玉缸中窖藏百年,只有这样的盛宴才会拿出来,供客人饮用。 元丹丘奇怪。 “百年?” 怎么他在梦里,听说是千年? 当时元丹丘还在想,水君自己估摸着也没有千岁,看渭水水君这样子,没准正当青年,还年少着呢。这酒恐怕是从上一代传下来的。 侍从心存疑问,怎么客人这般惊讶,“百年的琼浆已是难得了。” “莫非几位还见过更久的?” 元丹丘和李白摇摇头。 想到那场稀奇古怪的梦,两人不由看向上首。 …… …… 在一个巨大的铜鉴旁。 江涉和敖白也说到了酒水。 敖白感慨。 “这是玉液琼浆,可以一饮,权当漱口了。” 他还惦记着之前饮过两次的那酒水。当时船上一别,他们好像是把所剩不多的酒水全都喝空了。 敖白又给先生斟酒,介绍着桌上的菜肴。 江涉笑起来。 他不由想到了这人当时在县里吃的那顿饭,从中午吃到了晚上,都快要把酒楼一个月备的食材都吃空了,那店主人和伙计吓得不轻。 江涉邀问一句。 “又新酿了一些。水君可要尝尝?” 敖白大喜过望。 “那再好不过!” 江涉从袖子里摸出酒壶,打开瓶口。 霎时间,酒香扑鼻。 很快,淡淡的酒香充盈在殿中。 许多人都抬起头来。 捧着食案的虾精不由颤了颤,嗅着那甘冽特别的酒香,须子都在颤动。 疏忽之下。 打翻了食案,撞在那巨大的铜鉴上。 铜鉴被这么一撞,如水波层层荡漾,氤氲着雾气,映照出了景象。 江涉望过去。 【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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