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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摄政王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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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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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骛这人,实在是太不记仇了。 分明上一秒姜茹还凶过他,他却好似根本没脾气,还惦记着姜茹的手,怕她被烫伤,冒雨去采了药来给她。 姜茹看着他手心里的蒲公草,默默伸出手,接过。 姜茹灭火时用的是巧劲,油灯根本没碰到,只是裴骛这个傻子,以为她真的莽撞,直接用手去灭。 到底也是裴骛的一片心意,他冒着雨给姜茹采药,姜茹也不想泼他冷水。 至于这蒲公草,姜茹把它放到了窗台,窗格无法完全合上,从缝隙中钻入一缕缕风,晚风吹得它的枝叶簌簌,晶莹的露水划过枝叶,落入陈旧的窗棂,倏忽消失不见。 …… 连下了两日的雨,终于放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台,将窗边的蒲公草照得微微发亮,阳光反射性地刺了几下,姜茹从床上坐起身,慢吞吞地起床。 裴骛每天都要比她起得早,应该是天还没亮就已经起了,不仅起得早,他还又是做饭又是读书,实在刻苦。 姜茹才打开门,就闻到了粥的香气。 院内的地还有些湿,所以裴骛并没有在院中读书,而是在房檐下支了桌子。 灶上白气蒸腾,阳光已经慢慢爬到脚边,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身上,格外惬意。 姜茹到院中洗漱好,给自己扎好辫子,檐下的裴骛就似有所感地抬头,问:“你的手可还好?” 姜茹举起自己的掌心,和先前一样白白嫩嫩,没有任何伤口,她笑嘻嘻道:“多谢表哥的草药,一夜之间就全好了呢。” 裴骛就说:“没事就好。” 说起伤,姜茹跑回自己房间,把昨夜裴骛摘的蒲公草洗了,丢进锅里和粥一起煮了。 粥快好了,又煮了几分钟,姜茹舀起两碗粥,叫裴骛来吃。 锅里飘着的几片绿菜叶格外显眼,裴骛几次拿起勺子又放下,终于不经意地明知故问:“这菜……” 姜茹喝下一口粥,随口答道:“昨夜你摘的蒲公草,没用完,刚好一起煮了。” 好歹也是裴骛的心意,也不好驳了他,正好可以拿来当菜,可谓是物尽其用。 裴骛约摸是被她的话无语到了,停顿了片刻才再次提起勺子,蒲公草味苦,他并不喜欢。 姜茹也不太喜欢,她原是想着不要浪费才丢进锅里一起煮的,没吃几口,她就后悔了。 两人都皱着眉头喝完了粥,裴骛擦了擦嘴角:“要是你喜欢,我再去摘。” 姜茹连连摇头:“不必了。” 喝了一碗难喝的粥,姜茹突然看见了灶台边的篮子,那里面是她前几日去集市里买来的吃食,还有一样,就是她买的饴糖。 姜茹眼睛亮了亮,掀开篮子上盖的布,把饴糖也拿了出来。 她先往自己嘴里放了一块,甜丝丝的味道传递到舌尖,她幸福地眯起眼,拿着饴糖走到裴骛面前,让他吃。 都递到嘴边了,裴骛伸手接了一块,饴糖将蒲公草的苦全压制住,就只剩下甜。 姜茹顺势坐在了裴骛对面:“这饴糖你得随身带着,若是哪天你再晕了,就吃上一块,可以缓解。” 她说着就把一小包糖递到了裴骛面前,纸袋掀开,里面是好几块糖,姜茹又把纸袋包好,递给裴骛:“拿着。” 裴骛看都没看,嘴硬道:“我不会晕,先前只是意外。” 裴骛其他方面还好,就一点不好,犟,每回他都固执己见,总是太信任自己。 姜茹微笑:“回回都说意外,你下次晕了我可不救你,拿着吧,反正花的你的钱。” 她好赖话都说尽了,裴骛才终于收下。 这天晴了,姜茹就要继续开始自己的种地大业,不仅是为了他们的未来考虑,也是让裴骛分心无法学习的不二之选。 院子挺大的,只用开辟一小块地方就可以种挺多,而要围小菜园,就需要去采土。 土倒是好采,就是搬回来麻烦,两人来回跑了好几趟,提着重重的土往回走,才总算围了一块儿菜地。 这都是体力活,姜茹累得够呛,瘫在桌上一动不动。 刚巧张大娘家今日蒸了馒头,送了几个过来,也省得他们做午饭了。 姜茹啃着大馒头,又觉得种地似乎不那么快乐了,还不如等裴骛当上摄政王,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何苦过这样的苦日子。 可她也就敢这么一想,毕竟跟着裴骛谋反,这辈子的寿命又是只剩下十年。 她哀怨地趴着桌子,裴骛在她身后欲言又止:“其实……” “停。”姜茹举起手掌示意他住口,她不能被裴骛的唱衰打倒,不然前几天的努力都白费了。 吃完午饭,她又趁着空余时间,把菜籽撒进去,又喷了点水,这下,就只需要慢慢等着菜苗长大。 做完这些,也到下午了,雨后的第一天,孩子们再次结伴而来。 雨水刚停,地上脏,这回他们都带了凳子,排排坐好。 几日不见,张行君话很多,总要找机会和姜茹开小差,姜茹今日累极,完全没空搭理他。 张行君话说了不少,姜茹一句没接,他一回头,才发现姜茹已经睡着了。 心智再成熟,她这具身体也只是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小姑娘,忙活一上午,自然是要困的。 她低着头打瞌睡,连裴骛讲了些什么都全然没进脑子里,眼看着裴骛要走过来了,再不久就要发现她开小差,张行君挤眉弄眼,弄出声响想要叫醒姜茹。 可惜姜茹睡得太沉,根本没听见。 就在张行君要上手把姜茹推醒的那一刻,却忽然见裴骛将视线落了过来。 张行君心里一咯噔,暗自同情姜茹,被裴骛发现开小差,那是很严重的。 果然,裴骛伸出食指,示意张行君不要吵醒她,张行君立刻为姜茹默哀,裴哥哥怕是要亲自来抓姜茹的现形。 然而,裴骛做完这个动作后,竟然还放低了声音,也不走路了,像是怕吵醒姜茹一样,甚至都没把姜茹叫醒。 张行君突然觉得自己裴哥哥好偏心,对他这么严厉,对姜茹却百般纵容。 一堂课下来,张行君学了多久,姜茹就睡了多久,他连句话都没搭上,开小差都没人一起,只能又翻着白眼离开。 身边的几个小孩儿都走了,动静不大不小,姜茹也醒了。 几乎是在人走完的那一刻,姜茹懵懵地睁开眼,下意识回答她睡着前张行君问她的话。 当时张行君问她的是:“我知道一窝鸟蛋,你要不要等会儿和我一起去掏?” 姜茹回答:“行啊,你爬树,我在下面接。” 而后,她面前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爬什么树?” 姜茹迟钝的大脑反应了一会儿,才加工处理出裴骛的声音,她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周围,震惊:“人呢?” 裴骛难得被她逗笑,他笑容很浅,只是轻轻勾一下唇,稍纵即逝的笑容后,裴骛说:“方才我就想说,你若实在困,不如先回卧房里睡,可你睡得实在香,我反而不好叫醒你。” 姜茹消化片刻,抬头望天。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院子里只有一半才能晒到太阳,已经是下午,她大约睡了一个时辰。 姜茹讪讪,忍不住嘟囔:“你也不叫醒我。” 倒成了裴骛的错,裴骛波澜不惊:“是我的错,下回一定叫醒你。” 一下午就这么睡过去了,按照姜茹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进度,她得学到猴年马月才能学够日常需要的字,姜茹忽然感到了一丝危机感。 裴骛明明和她一样的年纪,每天起得比她早,睡得比她晚,他每夜都要背着姜茹偷偷学习,姜茹早就知道了,因为每回半夜,裴骛才会到院中洗漱。 他的动作很轻,可夜里实在安静,姜茹总能听到一些微弱的动静,水声哗啦,不至于吵醒她,但她也大致了解了裴骛的作息。 想想前世,姜茹每每从地里回来,有时候饭都没吃就倒头睡,反观裴骛,跟着她干了活,晚上还能往死里学。 姜茹忍不住问:“你怎么不困?” 裴骛默了默,道:“积年累月,习惯了。” 姜茹皱着眉,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眼睛视线稍微清晰了,既然下午的时间荒废了,她也睡够了,那就要将自己没做完的事做完。 姜茹跑到屋内拿了镰刀,飞似的冲出院子:“我去砍竹子。” 她走得太急,忘记带上裴骛,不过裴骛可以自己过去找她。 村里只有一片很密的竹林,离他们今日搬土的地方不远,裴骛加快了脚步,很快追上了姜茹。 姜茹正扬起镰刀砍竹子,刀锋很钝,第一下砍不断,姜茹连砍了几下才砍断。 裴骛走上前,想接过姜茹的镰刀,姜茹错开了手,裴骛只好收回手,预备着等姜茹累了再接过镰刀。 姜茹干活很利落,下手狠准稳,仿佛这件事已经做过了千百回,她连着砍了四五根竹子,瞧着够了,才停下。 姜茹把竹子拢起来,递给裴骛,裴骛就接过去。 裴骛抱着手中的竹子,还没问,姜茹就主动解释:“拿回去做栅栏。” 裴骛垂眸,手中的竹子被姜茹削过,顶部最细的尖没了,刀口整齐,长短合适。 裴骛说:“你好像很熟练。” 姜茹拿着镰刀,随口道:“熟能生巧。” 村里的很多孩童也和姜茹一样,很早就跟着去地里做活,他们也会得很多,或许姜茹也是一样,早早就学会了养家。 裴骛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没有裴骛,她也能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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