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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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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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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靖天师张继先! 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周生眼中露出一丝波澜。 他想起来,即便是在前世的地球上,虚靖天师张继先也是道教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龙虎山的历代天师中,若论知名度,除了祖天师张道陵外,可能就要属那位虚靖天师了。 按照龙虎山“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的规矩,原本应该是张继先的哥哥来继承天师之位。 可最后却是年仅九岁的张继先成为了天师府的掌门,一众高功无一反对,皆心悦诚服。 原因只有一个,张继先展现出的天资已堪称是真仙转世。 他生来神异,五岁前尚未开口说话,一天偶然听到外面有雄鸡啼叫,忽然失声一笑,竟开口赋诗一首。 “灵鸡有五德,冠距不离身,五更张大口,唤醒梦中人。” 翌日,宴坐碧莲花上,人皆称异,为真仙。 宋徽宗崇宁二年,解州盐池发生水患,年仅十三岁的张继先“书铁符投入池中,怒霆磔蛟死,盐课复常”。 一张铁符,便降服了蛟龙,治好了水患。 类似的记载还有很多,张继先后来还有个弟子,叫萨守坚,天庭中的四大天师之一。 而萨守坚有个弟子,叫王灵官。 周生前世喜欢收藏老物件,包括各种古籍,他酷爱读书,儒释道三教都看,特别对这种有传奇色彩的记载印象很深。 不过这些是前世的记载,在这个有鬼神,能修行的世界,虚靖天师无疑更加不凡,按师父的话来说,是度过了八次天劫,震古烁今的大宗师。 却因为想要强行窥探天界,而羽化兵解。 自黄巢称帝建国大齐开始吗…… 周生心中一动,这刚好也是两个世界历史走向不同的岔路口,恰好在那时,天界神佛对人间的回应也渐渐消失。 难怪那陆判如此有恃无恐,连马王爷的神像都敢劈。 “所以,为了能在两个月后的中元鬼节活下来,你小子要尽快提升实力了!” 师父的话将周生的心神从天界拉回了人间。 他默默点头,心中倒没有太多忐忑,因为距离上次服药已经过去了六天,很快就能服第二次云母方了! 到时修为必然大涨,他再以洛书推算还原出真正的神仙服云母方,几次嗑药下去,等两个月后的中元鬼节,怕是能给陆判一个不小的“惊喜”。 抱歉,我有挂。 “道行急不得,但台上的功夫却要加紧了。” 玉振声望着徒弟道:“你的基本功已经非常扎实,是时候该给你找个四梁八柱,正式登台唱戏了。” “登台?” 周生有些诧异,师父不是说过,阴戏师是不能去普通戏班子唱的,否则不仅会给戏班子里的人带来厄运,甚至连看戏的人都有可能遭殃。 阴戏不同于普通的戏,虽然也讲唱念做打,四功五法,但却是给死人唱的。 戏一开嗓,便容易吸引亡魂、鬼神、妖魔,普通活人若是听阴戏,容易招来脏东西。 听戏时或许没什么,回家后就发现多了一个人。 “废话,当然要登台,不登台的阴戏师,功夫撑死也就到那了,只不过这个台……” 玉振声深深望了徒弟一眼,意味深长道:“可没那么好登。” 周生心中咯噔一下,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看来师父所谓的登台,必然和他所想的不同,其中有着不为人知的凶险。 “练武有种捷径叫盗天机,是站在悬崖峭壁上练武,功夫便能一日千里,而对咱们唱阴戏的来说,每一次登台,都是盗天机。” “丹山,你若想在两个月后的中元鬼戏里活下来,就要提前感受一下……登台的恐怖。” 玉振声说完这句话,心中又默念了一句。 “希望你不要怪为师心狠。” 周生则是突然笑了出来,声音沉稳有力,和以往相比显得更加自信从容。 “师父,只要能变强,再苦再累再危险,徒儿都不怕!”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洛书固然能给他一条通天捷径,但若自己不能经历千锤百炼,没有一颗真正的强者之心,纵有道行,也成不了真正的大道。 周生的眼界,从来都不止于那三尺戏台,而是有着更大的野心,更高的追求。 如那万古青天一轮月。 他抬头望着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和历经亿万年岁月却依旧璀璨的星辰,心中火热。 师父说虚靖天师张继先是度过了八次天劫的大宗师,这就说明在过六关后,还有着更高的境界。 或许就和那明月一般高…… 阴戏这条路虽然危险,却让他有了登高望月的资格,因此他很感激领他进门的师父。 当年那个快要饿死的小男孩,被他轻轻抱起,就如同一只井下的蜉蝣,终于得望青天。 神庙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和窗外的蝉鸣,似乎便听不到任何声音。 突然,周生的声音响起。 “师父,判官说的话,你应该都听见了,关于借尸还——” 他似是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开启这个话题。 穿越是他的秘密,从未告诉过别人,但现在既然已经瞒不住了,索性就敞开了说,也好过师徒两人生出嫌隙。 却不想他刚刚开个头,就被师父的声音打断了。 “为师老了,耳朵也不灵了,判官说的话没怎么听清,也不感兴趣。” 玉振声闭目倚柱,洒然一笑。 “我只知道,你个臭小子,从五岁时起就不让我省心,却又像头倔驴,赶都赶不走……” 听到这话,周生顿时释然了,也靠着柱子缓缓闭上眼睛。 “师父,您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命做抵押,帮我多争取三年时间?”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上一次师父说是陆秉渊在说谎,死活不承认,这一次总不能说是判官也说谎吧? “呵呵,陆秉渊和陆判难怪都姓陆,连说谎都一样!” “别胡思乱想,为你这烦人的臭小子抵命,还就抵了三年?你师父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简直可笑!” 周生露出了一丝笑容。 是呀,这才是师父,那个又臭又硬的倔老头。 他不再说话,呼吸渐渐平缓悠长,放松之后,疲惫和困意顿时如潮水般涌来。 先是射杀谢道人和县令官差,又唱钟馗大战猖兵,然后是武松的血溅鸳鸯楼,最后又在判官的追杀下逃了大半夜。 纵是铁打的身子,此刻也挡不住疲惫,很快沉沉睡去。 玉振声则是缓缓睁开眼眸,望着徒弟熟睡的面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伸手朝他的脸上打去。 见对方毫无反应,玉振声还不放心,又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周生的脉搏,发现他确实是睡着了,才终于放松了警惕。 眼神一点点柔和了下来。 “我刚见到你时,一身的死人味,阳气大损,血气亏空,就像是一个……被掏空了的小泥人儿,别说修炼,活下去都难。” “用了足足三年时间,外沐药油,内食药膳,才帮你调养好了身子,却也让你的起步比其他人都要更晚。” 顿了顿,他抬头望月,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眸中流淌。 “我玉振声的徒弟,不能吃亏。” 既然晚了三年,那就再帮你争回来三年。 死在鬼戏中是你学艺不精,可若是让徒弟没有准备好就下鬼门关,是为师不济。 “你为老徐唱阴戏,求的是问心无愧。” “我帮你争上三年,求的也是问心无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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